《浪漫杜松子(爱的甜酒酿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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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杜松子(爱的甜酒酿之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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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野尘一塞给他数张小面额的欧元纸钞,火车平稳上路后随即闭起眼睛,在靠窗的座位上睡着了。凯希看不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哪有人睡觉时还正经八百地双手抱胸、直挺挺地坐着,不累啊?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老实说还挺无聊的。凯希刚睡醒不久,也吃过早餐,根本不困也不饿,只好一直呆坐着,胡思乱想。

如果这一趟前往俄罗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了英国,再也见不到菲利克斯,他放在抽屉里始终提不起勇气送出去的领带,是白花钱了。

但如果只是如果,不代表一定会发生。

虽然凯希一点都不希望菲利克斯追来,不希望看到他和宙斯反目成仇,不希望他为了他直往龙潭虎穴闯,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

别人眼里的帝王无论多么厉害,在凯希眼中,菲利克斯只不过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年纪比他小四岁的普通男人罢了。

不要来,菲利,我不值得你冒险。

凯希满脑子想着他,念着他,整个心里装的全是他。他是那么爱他,却忽然惊觉自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

于是凯希在心中对自己许下承诺,此行若是能够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回英国,他一定要对菲利克斯说那句话。

☆、64

欧洲之星列车抵达巴黎后,他们接着转搭飞机前往俄罗斯,行程相当紧凑。伏野尘一领着他搭上飞机,并且在飞机起飞后说:「到莫斯科要两个小时,抵达之前不准吵醒我。」

说完竟然又在座位上睡着了,而且是同样靠窗的位子,同样正经八百的坐姿。

凯希能理解这家伙昨晚连夜从伯明罕开车到伦敦,还忙着打点前往俄罗斯的大小事务,以致于没有时间好好睡上一觉,因此把握所有机会补眠。所以凯希也不敢吵他,天知道这个疯子被吵醒会不会暴走?

就快要见到菲利克斯的母亲了,凯希期待的同时也紧张起来。见到菲利克斯的母亲时该说些什么才不会失礼?

噢,不!凯希突然想到他的义大利语实在烂到家,根本派不上用场,万一菲利克斯的母亲不会说英语,他该怎么辨?

而且宙斯是俄罗斯人,假如他也不会说英语,这两个非英语系国家的人要怎么沟通,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不如问一问身旁的家伙吧,向他请教一些内幕。

但是得等他醒来才行,凯希可不敢为了这种小事叫醒他。

坐立难安的凯希,一直等到伏野尘一领着他走出莫斯科的多莫杰多沃机场,坐上租来的汽车时,才逮到机会问出心中疑惑。

谁知道伏野尘一的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

「你即将要去的地方,那里的每个人都想要你的命,结果你却只担心你自己不会说义大利语?你这小子有趣,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凯希当场发窘,满脸通红,很想一记拳头揍扁那张笑脸。

伏野尘一开着租来的汽车上路,唇边仍扬着笑意,「现在我了解菲利克斯为什么不对你透露太多有关于他的事,因为他太喜欢你,不希望他的复杂背景把你吓跑。」

是这样吗?凯希挑眉质疑,「我才没有那么胆小。」

伏野尘一意味深长瞥来一眼,「这句话等你能活着离开俄罗斯的时候再说。」

这、这什么意思啊?他现在是要去见菲利克斯的母亲和师父,不是要赴刑场啊,难道他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非要喊打喊杀不可?

想到这,凯希心中升起一个大疑问。

「你为什么不干脆就在酒吧里杀了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哦,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伏野尘一脸上虽挂着笑意,眼中却掠过冷冽光芒,「理由自然与菲利克斯有关。菲利克斯这个人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刀,斩铁如泥无坚不摧,可惜光芒太过刺眼,没有刀鞘为他收敛锋芒,他只能不断地杀人,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

凯希不懂,「这跟你不杀我有什么关系?」

伏野尘一再度瞥他一眼,眼神深沉。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发现,你就是他的刀鞘。」他的声调因为兴奋而上扬,有着充满期待的迫切感,「你不只能帮他收敛戾性,韬光韫玉,还能让他变得更强,我想知道他会为你做到何种地步,是否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与我决一死战。」

凯希大惊,「你……」

「我一直想跟他痛痛快快打一场,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但他没兴趣跟我打。」伏野尘一冷哼,不以为然道:「纵使帝王的名声响亮,但是一个只为杀人而杀人的杀手,充其量只能算是屠夫,真要较劲起来未必能赢我。只有当他杀人的目的不再只是杀人,而是为了救人,他才能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高手,跟这样的菲利克斯对打才过瘾。」

伏野尘一期盼与菲利克斯对决已经盼望许久,那是连性命都抛开的激烈死战。以前的菲利克斯虽然是强者,执念却不够深,没有足够的诱因驱使他以命相搏,就算真打起来也无法令伏野尘一尽兴满意。然而现在不同了,伏野尘一手上有一张王牌,菲利克斯非得拿命相搏不可,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啊,光想我就兴奋得发抖。」

菲利克斯,在你赶来与我决斗之前,你的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65

菲利克斯在欧洲许多国家皆有置产,真正的家却很少回来,在父亲过世之前他几乎不曾踏足此地。

仆佣成群的奢华宅邸如同以往一样,冰冷而毫无一丝温度,菲利克斯连待五分钟都嫌太多,他挥退众多仆人,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她不在家,或许回俄罗斯也不一定,如果她也在那里,他们正好把事情一次解决。他对亲人的忍让反而为爱人招来祸端,早知如此,他在一年前就会狠下心来跟她一刀两断,而不是心里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期望她有朝一日能接受他深爱的男人。

「我错了。」

体内所遗传的无情血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一次,菲利克斯下定决心挥刀斩前尘、断血缘,家族的兴衰荣辱从此与他再无关系。

菲利克斯走到壁炉前,精雕细琢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即便久未使用也依然光亮如新。普通人家在壁炉上摆放全家福相片,在这里却看不到这等温馨情景,此时摆放在菲利克斯面前的,是一副鹿角刀架与架上的一柄长刀。

收藏多年的名刀,是在他离家投靠宙斯之前从拍卖会上买来的,当年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它,是因为把它当成赏玩的古董而非杀人的利器,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把刀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错了,小寿,早该这么做的,把他们都杀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菲利克斯取下长刀,转身离开。

是你们逼我的,母亲、宙斯,还有伏野尘一。

笼罩黑暗的淡蓝双眸中,暴风雨正在成形。

凯希对于莫斯科的第一印象就是冷,在这座全年平均气温不到十度的城市,二月底依旧寒冷无比,积雪仍未消融,湖泊处于冰封状态,而凯希在零下五度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真要命,在宙斯动手杀他之前,他大概会先冻死。

凯希偷觑旁边的伏野尘一,他仍穿着单薄衬衫,站在寒风中彷佛无所觉似的面不改色,伸手按下门铃。

「我是伏野,带『客人』回来了。」他朝对讲机说。

巨大沉重的两扇铁门分别镌刻着A与H两个字母,当两扇厚实门板喀哒一声,分别往两旁滑开时,这两个字母也各自往左右分开。移动的铁门连带震落高耸围墙上的积雪,一座有着斜屋顶、钟楼、方窗与高塔的巨大红色建筑与足球场大的辽阔前院缓缓出现眼前。

凯希不禁抖着声音抱怨:「居然还得走这么远,我实在讨厌大房子。」

伏野尘一率先迈步往前走,一语不发。凯希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每一步都抖得像是患了帕金森氏症的老太太。

他不由得怀念起家乡的温暖、怀念前一秒还是大晴天后一秒就下起大雨的多变气候、怀念夏季的酷热与甚少低于十度的冬季气温,最怀念的是老妈煮的豆腐汤。

唉,这种时候能来碗热汤该有多好。

屋里远比屋外暖和多了,入口大厅两个站岗的安全人员直挺挺像雕像似的动也不动,彷佛当他们是空气似的。凯希甫踏进玄关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揉着鼻子好哀怨,「要直接去见你上司吗?」

对于宙斯和菲利克斯的母亲,他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

「那个臭老头不是我的上司。」伏野尘一冷冷地说:「要不要替他办事全看老子的心情,你们的恩怨纷争与我无关,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别来碍事,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凯希愣了下,「啊,是这样吗?」

跟他预期中被当成犯人关起来的待遇落差很大,难道他在这座屋子里能自由行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

「可以先来杯伏特加吗?」凯希抖着单薄的身子说:「能洗个热水澡更好。」

伏野尘一扬眉,「你跟我想像中很不一样。」话落随即大步往前走,笔直穿越入口大厅,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跟我来。」

凯希忙快步跟上,「可以的话顺便给我午餐。」他在他身后滔滔不绝念着:「我要千层面和樱桃饺子淋优酪乳酱,没有的话肉馅饺子也是可以,我不挑食的,清蒸鲑鱼或烤肉我也能接受,能再来碗热腾腾的俄式罗宋汤就更完美了。」

☆、66

说了老半天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在听,凯希又饿又冷又累,实在很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吃饱喝足之后躺上床呼呼大睡。

「你想见宙斯的话要等他回来,他在英国的行程耽搁了不少时间,听说是受了伤。」伏野尘一轻松地表示:「这就代表菲利克斯看重你的程度远超过我的预期,想必他此时此刻是恨不得杀了我呢,真教人期待啊。」

凯希随着他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在他背后小声咕哝:「真是个疯子……」

宙斯受伤的消息一点都不令人意外,菲利克斯的脾气他还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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