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些事情一旦成为既定事实,就永远不容改变,你也没机会改变。
我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些的目的何在,求得大家的同情谅解吗?貌似没有这个必要。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这样的!”他将眼神望向窗外,终究说了出来,“我原本是想让你帮我多安慰她的,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已经不用了。”
“你指什么?”
“韩伤石!”语气定定,悲伤无限。
我心里莫名的抽动了一下,轻微到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当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没回答,继续听他怎么说。
凌君浩凄惨了笑了笑,像是自嘲:“是我先放弃的,又怎么能怪她移情别恋呢?”
移情别恋?他在说小柯移情别恋?是恋上了韩伤石吗?
他陡然恢复了冷静,“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韩伤石。我不会随便把小柯交给别人,所以我叫人调查了他,如果他是一个靠得住的家伙,那么我会心甘情愿退出。”
我屏气凝神:“结果呢?”
“结果他不是!”
虽然,我和韩伤石有几次接触,但对于他我并不了解。除了他与常人不同之外,甚至连他的身世、家庭背景、朋友圈一概不知。所以听到凌君浩这么说,我很好奇。
“他家庭情况很复杂,父亲是个碌碌无为的公司职员,母亲是个赌徒,曾经欠下一笔巨债,不过后来这笔债务关系确实还清了,怎么还的,没人知道。”
我仔细听着。
“他还有个弟弟,在艺术院读表演系。”
“弟弟?那你说……他靠不住,是什么意思?”
凌君浩做轻松状:“他和家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好,成年后很少与他们联系。也许,这和他的性格孤僻有关,不过你想想,以他家的这种经济状况,又怎么能够承受起那么一大笔赌债呢?”
凌君浩虽然这么说,但我却有我的想法。他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这种能力他的家人知道吗?又或者,还清赌债,会与他的超能力有关吗?
等等,我忽然有个疑问。如此平凡的家庭背景,那么他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呢?与生俱来?这也未免牵强了。
凌君浩继续说:“不管从哪方面看,他身上有多秘密。这样的人大多是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总算明白他的用意了,他叫我出来,又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劝小柯离韩伤石远一点。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还是另有别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我的猜测,凌君浩没有否认。他甚至笑着告诉我,他没有权利爱她,却依然有权利保护她。
***************
我没有想过那么凑巧的,就在医院门口遇见了韩伤石。
他还是孤零零的在那里徘徊,低着头,双手插进口袋。那种孤独让人看了心疼,又怎么会像凌君浩说的那样,他是个不靠谱的危险人物呢?
他看着脚下,一步步来回踱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奇怪了,他出现在医院里,又为了等谁呢?
我很自然的走过去打招呼,韩伤石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我。他一愣,又向医院瞧了一眼:“你去医院做什么?病了吗?”
“没有,我妈病了,我去看她。”我微笑,“那你呢?”
我想起白天的时候凌君浩和我说过的话,他和家人关系不好,他应该不会和我一样吧?
韩伤石跳过了我的问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
我回头,看见医院里正走来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推着轮椅走来,轮椅上还坐着一个人。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凌君浩的父亲,凌天雄。
他目光炯炯,脸上有一丝戾气,全然不像我白天见到的样。身后推着他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黑西装,保镖的模样。
他们走了过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凌天雄先是仰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这笑容里透着一股冷冽,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花小姐?你也在这里?”
“喔……是……是。”我不争气的语气打颤,傻乎乎的盯他,居然连害怕都忘了。
凌天雄将眼神移到韩伤石身上:“我们是在这里谈,还是另找一个地方?我想,你不介意花小姐知道你的身份吧?”
凌天雄的话里,明显带着一种威胁的语气。
“不用,我不想无关紧要的人卷进来。”韩伤石冷漠的说道。
。。。
 ;。。。 ; ; 韩伤石很喜欢逛图书馆,很多时候,他都是一呆一整天。有好几次我去找小柯,都看见他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书,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够打扰到他。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小柯已经无比熟悉了。
不知道是他救了她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比较喜欢逛图书馆,总之,他们的关系给了全院又一次疯狂吐槽的机会。
“呀,那个哑丫头还真有本事,刚被凌大少甩了,又立马搭上了韩伤石。”
“看看,这就叫人家的本事,你想搭还搭不上呢!”
一些议论开始在校流传。直到听见了这些议论,我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如此要好了。
很多时候,不止在图书馆,甚至在餐厅,校的长椅上,都能看见小柯和韩伤石在一起。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沉默的,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样说不上亲密,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关于她的韩伤石的关系,小柯自然没有和我说。
心里有种怪怪的郁闷,说不出。
在一天下晚自习之后,我忽然出现在男生公寓楼下,看见韩伤石走了过来,我竟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
“你是不是喜欢小柯?”还没等我做好准备,这句话已经不受控制的问了出来。嗯,我好奇心一项很重,况且这件事关系到小柯的幸福。
他莫名其妙的站定了,看着我:“什么?”
“你……喜欢小柯?”声音弱了十分分贝。
他目光清冷:“胡说什么?”
“不喜欢吗?是真的不喜欢?”听见他的话,我却有一种罪恶的开心。我缠到他面前,也不管他是否反感,却一直问着那个答案。
他真的烦了,厉声问我:“花小惜,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肠刮肚,终于:“如果你喜欢她,就请不要伤害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读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他却毫不避讳的直直看着我的眼睛,直到把我看得慌错无章。
脚步不由得退了两步,心里却开始后悔。那真是我想问到答案的理由吗?我是真的害怕他会伤害小柯吗?如果他觉得是真的,会不会和小柯……
我无比痛恨自己的自私。
许是被他看怕了,或者又担心迟几秒钟他会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什么,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我便转身跑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我刻意躲着他们。就连去图书馆找小柯的时间也变得少了,我没有认真去想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不想见。
我告诉自己,虽然我很想和一个有着超能力的家伙做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我不能为了这个和小柯闹僵,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时不时的惦记着母亲的情况,性一有时间我就往医院跑。母亲身体逐渐好转,脑筋也清楚许多。
她有时候可以和我聊天,一聊聊好久,大多说她年轻时候的事。她眼神迷离,挂着一丝悲伤无奈,讲述着那些对她来说十分久远的故事。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觉醒来你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你想要抓回一点,却发现连那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她经常这样伤感的说。
人,有时候糊涂比清醒要幸福许多!
陪母亲聊累了,安置她午睡。
从小到大,我都只是和她相依为命,没有多余的人。我以为她一生都没结过婚,可是那天她却忽然告诉我,她是有过一段婚姻的。
他们领了结婚证,却没来得及办婚礼。之后……她都忘了,那个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母亲说的这场婚姻仅仅是一场梦,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样一个他,她或许真的病糊涂了。
替她掖好被,我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我遇到了凌君浩和他父亲。他父亲坐在轮椅上,他推着他,正从外面回来。
凌君浩的父亲凌天雄是m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电视、报刊、杂志没少见过他的身影,可在现实中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相互打过招呼,凌君浩将我介绍给了他父亲。凌天雄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身上没有与生俱来的商人气息,而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和善,这就更衬托了电视报道中对他的定位:大善人。
凌天雄用眼睛扫着我,笑了笑:“君浩在校没少惹事,我说话他总也听不进去,有机会还是你们这些朋友帮我好好说说他。”
“哪里,君浩他很好,在校也很有人缘。”我礼貌的说道。
凌天雄仿佛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骄傲看了凌君浩一眼:“我听君浩说你母亲也在这里住院,她身体好些没有?”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凌董事长挂念。”我说中规中矩的回答着,脸上保持着合适的微笑,像是会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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