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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捕妖师的灵宠，我不能伤害人类。”疏疏这时握紧了拳头，表情严肃。与其说是说给迟暮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乡亲们！”叶井井站在人群正前方，高举了手，让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乡亲们！我已经见识过了这女妖的本事，我们单单靠自己是绝对对付不了她的，所以我上午派快马，给捕妖族写了一封信，估计一会就会到达。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叶井井把事情计划的如此周密，如果刚刚迟暮忍不住动手伤人，那么正好给捕妖族留下罪证。就算迟暮忍住了，不出手，迟暮可以猜想到，她给捕妖族的信上肯定写的都是她胡编的罪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疏疏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早两年，我定要把她给杀了。”
“叶大小姐，真是好样的！”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引得其他声音附和。
邪伊水的眼睛里满是讶异，他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整个叶城的百姓聚集到他的医馆门口，颠倒黑白。
邪伊水触摸着那块结界，问迟暮：“我在这里面说话，外面的人可以听到吗？”
迟暮点了点头：“不过外面他们闹得如此厉害，恐怕是不愿意听你说话的。”
邪伊水冷静的说道：“那你把这东西打开吧，既然他们听不见，那我就离的近一点。”
迟暮不同意：“如果撤掉，他们一起攻击你怎么办，你又不会武功，这么多人，会死的。”
邪伊水面无表情：“没事的。”
“可是……”
“撤了吧。”疏疏在一旁说道，“我在一边看着他，保证他的安全。”
迟暮思考了一下，挥手把结界撤掉。
邪伊水缓步走下台阶，众人显然没有料到，愣了一下。
一个站在人群最后，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拿着拐杖挤到人群前面，颤颤巍巍地问道：“邪大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众人都担忧地看着她。
邪伊水走到她跟前，扶着她：“阿婆，你的腿还疼吗？”
老婆婆费力推开他，抹着眼泪说道：“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呀，不敢相信，你竟然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邪大夫。”最后喊邪大夫的时候，老婆婆用拐杖捣地，失望地摇着头。
“我没有！”邪伊水辩解道。“阿婆，你来问我，肯定是相信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想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
邪伊水向阿婆说完，抬头又向着人群大声说道：“我在叶城行医七年有余，经我手医治的病人不下百人，现在，我想请大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
众人的态度有些动摇，又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叶井井没有料到，平日里面对自己的欺侮从来不敢反抗的邪伊水，今天竟然有这种勇气，慌忙喊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还是想获取大家同情然后趁机为祸？我们可不会任你摆弄！”
叶井井的话，在人群中起了几分作用，人群有些人大声说道：“我们不会任你摆弄！”有人向着邪伊水身上丢石子。
迟暮紧握着双手，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刚才挤到人群前面的老婆婆挡在邪伊水身前，向着人群说到：“我老婆子愿意听邪大夫解释！”
她用拐杖点着人群，厉声说道：“你们一群忘恩负义的人！你们不记得是谁在半夜跑到急诊病人家里看病，我记得！你们不记得谁免费赠医赠药，我记得！你们不记得，是谁定时为我们没依没靠的老人检查身体，我记得！”
第三十一章 兜帽少女
听着老婆婆的指责，整个人群鸦雀无声。叶井井看着众人的反应，似乎变得急躁起来，向着邪伊水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时迟暮看见一个家奴打扮的人跑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叶井井点了点头，又退回原位。
明明是不透明的纱幔，迟暮却再一次看到她那鄙夷的神色。
“大哥大姐们，街坊邻居们。”趁着人群安静了下来，邪伊水开口说道：“我邪伊水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我以前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今后也不会做！今日有人制造谣言，说我邪某人豢养妖怪。”
邪伊水看了一眼叶井井，接着说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样做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我今年二十又五，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有着祖传的医术，有着光明的前途，我怎么会去做这样自毁前途，害人又害己的事情？”
人群中又是一片议论。
邪伊水听见有人相信自己，眼角不禁湿润，哽咽着说道：“有人说我对大家有怨，养妖怪是为了报复，我怎么会怨恨我视为家人的各位呢？”
“那妖怪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亲眼所见！”一人喊道，随后有人跟着询问。
迟暮看着已经不再那么丧失理智的众人，走下台阶，走到人群面前解释道：“我的邻居生病了，非常危险。邪大夫声名远扬，我来只是为了给他看病。”解释完，加了一句：“请大家相信我，也请相信邪大夫。”
老婆婆转头看着迟暮，又看看邪伊水，拄着拐杖慢慢离去。
老婆婆一边走，一边摇头：“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呀，邪大夫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们都不相信，我老婆子不怕妖怪，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呀，还不如人家妖怪呢。”
人群自觉的为老婆婆让出一条道路。
邪伊水用袖子擦了一下泪水，带着感谢的微笑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就都请回吧。现在回去还能给孩子们做晚饭。”
人群慢慢动摇着，刚开始是一两个人离开，然后是三五成群离开，不一会，人群已经散去大半。留下的人群中那‘灰布短衫’开始变得显眼。
那是叶井井家奴仆的打扮。
其中一个家奴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说道：“邪伊水，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是来看戏的。听说最近妖道猖獗，陛下已经对捕妖族下令，凡是妖怪，无论犯罪与否，只要看见就要抓捕。现在，我就等着捕妖师过来，把那妖怪抓走，这样的戏，一辈子可是看不了几回。”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密令？”一个轻快的女声从空中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麻布衣裙，头上带着大大兜帽的妙龄少女，从空中落到医馆前的台阶上。众人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身影，落在前方台阶上。
少女转过身，连衣兜帽下露出一张活泼的笑脸。
“这里好热闹啊，我还以为有妖怪的地方都不会见多少活人呢。”少女似乎有些诧异，在空气中嗅了嗅，又嘀咕着加上了一句：“没有人遇害的气息，看来我来的还早。”
“你是谁？”叶井井厉声问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少女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然后站正身体，抱拳对众人说道：“林氏捕妖师林千。奉命来调查叶城妖怪一事。”
林千向众人扫视一周，最后眼光落在迟暮的身上。
叶井井见机上前走了几步，指着迟暮对林千说道：“林捕妖师，这个就是为害叶城的妖怪，还请捕妖师快快将她抓捕。”
迟暮手中紧紧抓着那两片法力碎片，随时准备应战。
“哦，你先等一下。”林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叶井井做了个停下的手势，在自己背一个的小布包里翻出一张信笺，看了半天。
“你应该就是叶井井吧？”林千对带着纱幔的叶井井问道。
叶井井点了点头。
“根据你的举报，这个妖怪对你进行了非人的虐待，只是你的面部被毁，无法见人。对吗？”
“正……正是。”叶井井愣了一下回答道。继而又大声对林千说道：“林大师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叶城的百姓们，他们都可以作证。”
说完，叶井井向着自家的奴仆，暗暗打了个手势，奴仆们纷纷出声作证。
“说话这么大声，感觉不像是受害人的样子呢。”林千小声嘀咕道。
林千思虑了一下，对叶井井说道：“你能把面纱摘下，让我检验一下你的伤势吗？”
叶井井用手扶着纱幔，摇了摇头。
“那么，小妖怪，你为什么要把她的脸毁掉呢？”林千转头问迟暮。
迟暮刚想开口解释，叶井井抢先说道：“捕妖师不应该在证据确凿的时候施行抓捕吗？现在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为何林捕妖师还要询问这无耻的妖怪。妖怪嘴里的话怎么会有真的？”
“怎么能算是证据确凿呢？你又不肯让我看你的伤势。”林千脸上尽是疑惑。随后向叶井井解释到：“我们捕妖师不会无缘无故地捕妖的，否则天下妖怪那么多，我们岂不是要累死了？我现在在调查取证，等到我调查清楚，她真的有罪之后，我才能抓捕。”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够清楚了吗？还需要什么调查？”叶井井突然发现自己请来的捕妖师竟然是个草包，心里越发着急。
“你先不要说话，我在问她。”林千指了指迟暮。
叶井井双手握拳，冷哼了一声。
迟暮摇头说道：“我并没有毁她的脸，她的脸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是这样子的，我刚来不久，不会是我做的。”
“那么有人为你作证吗？”林千问道。
迟暮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大半都是叶井井的人，能够为自己作证的，只有邪伊水，所以回答道：“邪大夫可以为我作证。”
“你们是一伙的，他当然可以为你作证。”叶井井冷笑着说道。
“我可以为迟暮作证。”疏疏高声说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