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全)+番外2篇(他的名字+生命并不等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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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全)+番外2篇(他的名字+生命并不等于甜蜜)-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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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妹的无言凝视中,知道即将被抛弃,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转身离开的他。 
  金妹曾为他哭个肝肠寸断,却终于还是选择了“光明前程”。 
  “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金妹呆呆看着杯子,仿佛入了神,缓缓抬头,对我道:“帮我去他坟前看一眼。” 
  “为什么自己不去?” 
  “我……”她咬着唇,眼里射出恨意,不知道是恨我不懂她的苦楚,还是恨她自己。她哽咽道:“我可以去么?我现在什么身份,要让许家知道了……”她说不下去,一扯手帕,掩着嘴小声哭起来。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只好劝:“不要哭了,我帮你去看。要不要烧什么东西?纸钱什么的。” 
  “看……看一眼……”她渐渐收了哭音,小心地抹开眼泪,生怕等一下让人看出她哭过:“替我看一眼就好,算帮我了结心愿。” 
  我心里乱成一团,遇到这些事情心里就不好受。 
  “好,我帮你去看。不要哭了,如果在许家受了委屈,就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谢谢。”金妹叹口气:“玉郎,好人有好报。你是好人,命也好,能遇到九王爷,什么大难都能跨过去。我不同,我命不好……” 
  “金妹,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你命比我好,本事也大。”她说:“我总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过这么多关卡,能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本事真大,我下辈子当男人,也望着当个象你这样的男人。” 
  我叹气。 
  金妹到底是大奶奶,不能出门太久,很快,丫头就过来请她了。 
  我打算送她到王府大门。 
  金妹摇头道:“不要送。你和九王爷什么交情?我说到底,还是九王爷奴才里出来的,你送出大门,没了上下,于礼不合。我自己出去就好。” 
  听她这么说,我怔了怔。终于还是让她独自离开了。 
  晚上,笙儿回来,我把金妹来过的事情告诉他。 
  连我们的谈话,也一字不漏告诉他。 
  笙儿听了,笑道:“你的本事当然大,连当今皇上都对你肃然起敬,九王爷又被你迷得今生不再想他人。” 
  我问:“笙儿,可知道我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你的本事太多,我哪里数得清。你又倔又硬,谁的道理也说不过你,谁也不敢欺负你,谁也不敢看不起你……” 
  他说了半天,我哈哈大笑。 
  “没想到我有这么多本事,你以后要多多夸奖我才行。” 
  “你要我夸,我当然夸。”笙儿惬意地拥着我:“那你也说说,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我?”我指指自己。 
  “对,你自己说说自己的本事。” 
  “我吗?”我抬头看看天上弯月,又想起当年他在池塘旁三番两次把我踢下池塘,害我大病一场。 
  “其实……我什么本事也没有。”难得我真心实意承认自己不足。我收了笑容,回想当年,隐隐的骄傲和自豪浮了出来。 
  我轻轻说:“什么本事也没有。” 
  “我不过……不愿当奴才而已。” 
  二王爷说过:我不能文,不能武,书法差劲,文章不通,恐怕床上功夫也是一塌胡涂。 
  我只不过―――不愿当奴才而已。

  番外——他的名字

  皇宫中,永见不到官员各处呈来的奏折上形容的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最多,偶尔抬头,看天。 
  天色澄清,同样也是一望无际,象泛着波浪的海洋,太阳虽然还闪着白光,却已经少了霸气,勉强待在中央。 
  也难怪,已是深秋。 
  他扫一眼案头,整整齐齐的奏折分成两摞。这边的,已经批完;而另一边,比这边高的,是未批完的。 
  “唉……”他微微叹一口气,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起来,响得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是这般的安静,竟比坟墓更可怕。 
  总管小福子从外面无声无息钻进来,小心翼翼又尖声尖气地问:“皇上有吩咐?” 
  他皱眉,不自觉挺直腰杆,无聊地挥挥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事,沉思着,象矜持地拿定了主意,慢吞吞吩咐道:“召九王爷进宫。” 
  小福子领命去了,他这才重新坐下来对着满桌的奏折。 
  九弟现在该在九王府。 
  若他在九王府,那人一定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 
  拿着手上的奏折,前面“秋收甚丰,此乃皇上洪福之征兆”云云反复看了几次,不由满心烦躁。扔了奏折,又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 
  他们两人又该如何? 
  九王府当年被砍掉的树重新栽起来了。深山里找的好树,用了不少民夫和银两运回来栽种,应该长得不错。 
  也对,那人喜欢爬树掏鸟窝,没有树的王府怎能留得住他? 
  时间过得慢,这个时节竟还是叫人气闷。 
  “小福子,”他停下来,看看天色,转身问忙奔进来的总管:“九王爷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奴才立即派人再去。” 
  他摇头:“不用。下去吧。”后来,加一句嘱咐:“若到了,立即请进来。” 
  “是。”小福子弯着背退出去。 
  御书房中余他一人。他依旧背手踱步。 
  九弟来了,怎么和他说?太妃到跟前哭诉了两三次,说九弟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后。但九弟的脾气他这个二哥是知道的,哪里会肯?就算能跟九弟把道理说通,那人一定也不肯。 
  万一闹起来,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场面。 
  “九王爷,您总算到了,皇上正等得急呢。”门外传来小福子殷勤的声音,门帘被高高掀开。 
  来了。 
  他忙收回焦躁的神情,坐回铺着明黄垫子的椅上。 
  门外进来一人,眼睛点漆般的发亮,通身白衣,飘逸又神采奕奕,麻利地行礼,边问:“皇上叫得好急,出事了?” 
  “没大事。”他冷静下来,方才冒上来的郁闷似乎全消了,悠闲地坐着,指指一边的椅子要弟弟坐下:“我们兄弟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没法子,皇上忙。”九王爷坐下来,抹抹赶路惹出的汗珠:“国家大事太多,前两天契丹的使者团到京,别说下面负责接应的官儿,连我王府里的人也忙得人仰马翻。这些年契丹人打战打出明堂了,说起军力……” 
  “好了,又说起国事。今天明明是叫你进来说自家事的。”他挥手叫停,视线忽然落在九弟的腰带上。 
  黄色的丝绸腰带上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本是稀世珍品,却被碰掉了一个角,真是暴殄天物。 
  他皱眉,指着玉佩:“那不是上月朕赏你的,南田新进贡上来的。” 
  “是,臣弟看着喜欢,天天佩着……”九王爷解释着拿起玉佩,发现多了个缺角,不由愣了愣,很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弄坏了?天下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没有能保个完整的,鬼头鬼脑,亏着不动声色把我给瞒住了。” 
  他摇头:“不要太纵容了。” 
  九王爷脸上却仍是宠溺的表情:“他虽贪玩,倒不怎么闯祸。” 
  坐在明黄垫子上的人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觉得酸味上冒,但皇上的威严挡住酸气继续冒出来,勉强压制下去后,沉默了半晌,才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考虑说出来。 
  “九弟,上月送到你那的画像,都看过了?” 
  一提那些画像,九王爷的脸色立即差了,含糊地应了一声。 
  “也……该纳个王妃了。” 
  “皇上……” 
  “上好的闺秀,任你挑。” 
  “皇上……”九王爷坐立不安起来,恼怒地低喊一声:“二哥。” 
  “别寻思我动了什么心,这是你皇额娘三番四次来求我作主,我才不得不出面。”他虽然一字一句摆着皇上的架子教训,心里却知道不顶用。 
  “我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你想绝后?” 
  “过继一个。” 
  “不行,王族的血脉可以随便混淆?” 
  “那九王府就绝后!” 
  “你混帐!”他一掌拍在案头。 
  九王爷瞅了他半天,冷冷站起来:“二哥,你要逼我?”那模样,让他瞬间想起从前在二王府中,他这个从小最亲密的弟弟疯狂的情景。 
  刀尖,不过一晃眼,就已经入了胸口。 
  血溅在四处。 
  九弟紧紧抱着那人,两三个侍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直到现在,坐在代表最高威严的龙椅上,每当回忆起那时来,眼前仍会一片鲜红。他一生人中,从不曾如此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后,却是黯然销魂。 
  怎不黯然销魂?每一个帝王都会对这刻黯然销魂。 
  四海之主,富极,也穷极。 
  他端着帝王的架子,牢牢盯着弟弟的眼睛,但对面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表明愿意随时鱼死网破。对着已经长大的弟弟,一股锐气猛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腹腔内似乎空荡荡的。他缓缓收回目光,惨然笑笑:“我怎敢逼你?我知道,若说为他,你是不惜把性命都赔上的,别说要冲撞我这个哥哥,就算要杀尽天下人,我看你也肯。” 
  他露出灰心的神色,九王爷也腼腆起来,收敛了方才的锋芒,低头解释:“不止为他,我也肯为二哥你赔上性命。”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胡涂。”他随意笑着驳斥,象把方才的事兜开了,依旧叫弟弟坐下来,说着不着天际的闲话。 
  小福子一直在书房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紧张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到后来,好不容易放下心,才敢吩咐宫女:“茶水恐怕要凉了,快进去换上热的。皇上正和九王爷叙家常,你们手脚轻点。” 
  聊了半个时辰,九王爷频频看天色。他心里明白,唇角微翘:“不耐烦了?也罢,回去陪他吧。” 
  “难得陪皇上聊天,怎会不耐烦?”九王爷口里说着,脚却已经站了起来,踱踱脚,不好意思地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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