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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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俏仵作-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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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方正也颇为疑惑。

    “轮流呀,三五个丫鬟轮流侍奉她。”明月细细解释,“但似乎谁也不愿意到海棠苑当差,若是遇到琉月心情好,还好过些,如是遇到琉月心情不好,就会挨骂,所以丫鬟们总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像是避过瘟神一般的避过海棠苑。”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说得清楚海棠苑里的事情。”秦锦绣盯着铜环把手,陷入沉思。

    明月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上次,我从海棠苑里带走的金银细软和首饰,并没有查到什么端倪,过几日,我差人送还回来。”秦锦绣想起之前在海棠苑里的狼狈。

    “人都走了,还要些身外之物有何用途,听闻方大人一向清廉,又喜欢布施贫苦百姓,不如将此化成钱财,做些善事,也是为琉月积德。”明月真挚而语。

    “也好,我本想办家私塾,不如就用琉月的名义捐赠。”秦锦绣心中打起小算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穿越到此,不如教授些简单的科学文化和法医的基本教程,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办学?”方正震惊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顽劣地眨动美眸,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方夫人真是我等的榜样,明月佩服。”几番交锋下来,明月发自内心的被秦锦绣折服。

    而一直想办学的方正更是惊喜秦锦绣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对秦锦绣另眼相看。

    秦锦绣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说案子,嗯,今日下午,湘公子是何时走的?”

    明月轻轻收起手中的绢帕,蹙眉道:“他坐了一个时辰,才离去的,离去前,带走了琉月最为喜欢的那张太阴古琴,还留下一叠银票,我猜测,他大概三年五载或者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既然他有如此有情有义,为何苦苦隐瞒真实身份,又不以真容示人呢?”秦锦绣自言自语。

    “我与湘公子接触不多,以往琉月在时,也仅仅是一面之缘,但此番他来,我觉得他变了。”明月思忖片刻,“身姿更加清瘦,嗓音也似乎变得低沉。”

    “变了?”秦锦绣忙追问,“今日,你可见到湘公子真容吗?”

    “没有,方夫人是怀疑此人不是真正的湘公子?”明月不停地摇头,“我倒是不如此认为,他似乎变了,或是因为琉月的变故,才会如此。”

    “你为何这样认为?”方正紧盯着明月。

    明月轻言道:“因为湘公子身上的清香世间独有,是他亲手所配,世间绝无第二人。并且他的行为举止和音容笑貌与寻常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恕我直言:我觉得湘公子对琉月情深似海,绝对不会是凶手。”

    “那依明月姑娘所见,杀害琉月的凶手是谁?”秦锦绣看向明月。

    “是夺取琉月清白之身的恶人。”明月不假思索。

    “有何凭据?”秦锦绣紧盯明月眯起的双眼和紧闭的嘴唇,说明她对夺取琉月清白的恶人恨之入骨,为何她与湘公子都一口咬定凶手是位高权重之人?

    难道……秦锦绣陷入沉思。

    “还要什么凭据?一定是他,整个月浓花坊,琉月是唯一见过他真容的人。”明月愤愤地说:“花姨娘都没有见过他,更不敢过问其身份,此人位高权重,却行踪诡秘,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怜了琉月成为他的玩偶。他一定是杀人灭口。”

    明月言语中透出几分凄凉,“在世人眼中,我们流落烟花女子的命根本不值钱,随意受人欺凌。”

    “不会的。”秦锦绣握住明月的手,劝慰道:“天下苍生,无论贫富贵贱,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锦绣。”正在明月惊愕地瞪大杏花眼时,方正及时唤住秦锦绣,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若是让旁人听到,可是不得了的。

    “呃。”秦锦绣也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连忙鼓起腮帮子,双手捂住小嘴。

    “明月姑娘所讲也有几分道理。”方正语调暗哑,“此案还牵连到另一桩案子,待我们回去后,详尽的想一想。”

    明月眼泪汪汪地点点头。

    突然,衙役王汉慌慌张张地从外而入,“方大人,方夫人。”
第六十九章 血痕(一)
    秦锦绣也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在偌大的海棠苑里寻找想要的东西。

    良久,秦锦绣和方正终于在靠着窗户的地方,如愿地看到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铜环把手。

    果不其然,铜环把手上落着几只挠着前腿、恶心至极的果蝇。

    “就是这里。”秦锦绣静悄悄地指向果蝇。

    方正与秦锦绣对视,压低声音:“可有把握?”

    “小菜一碟。”秦锦绣咧开小嘴,伸手驱赶走果蝇,细心地说:

    “果蝇向来是最灵敏的虫子,嗜血如命,只要器物上沾染一点点血迹,即使擦得干干净净,果蝇依然会嗅到血的味道,还记得吗?琉月的颅骨上有处小伤痕,我怀疑是撞击铜环所致。”

    “那我们试试。”方正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轻轻地说:“依照《洗冤集录》中所讲:酽醋和酒可以令陈年的血迹重现。”

    “嗯,稍等片刻。”秦锦绣将两个小瓷瓶分别打开,低头嗅了嗅后,还给方正一瓶,“令血迹重现用酽醋足矣,你先将酒收起来。”

    “可是……”方正表示质疑。

    秦锦绣默不作声,总不能告诉他《洗冤集录》里的有些方法是有局限性的,而且还不够严谨。

    毕竟科学的发展取决于生产力的进步,在科技落后的农耕时代,《洗冤集录》是非常优秀的法医著作,留在法医科学历史上的成绩也是不可被磨灭的。

    “你看。”秦锦绣迅速将酽醋倒在铜环把手上,转移方正的注意力。

    方正低眉看去,铜环把手上果然呈现出斑斑血迹。

    “我再找找,或许还留着些蛛丝马迹。”方正又开始细细查验。

    秦锦绣却后退几步,盯着铜环把手上的血迹怔怔发神。

    突然,秦锦绣眼神凝聚,看准一点,随手一撇,将整瓶酽醋都洒到地上。

    惊得方正转过身来观望。

    瞬间,沾染到酽醋的毛毯上呈现出大片暗黑色的痕迹。

    方正指着痕迹,“这是……”

    “这里应该就是琉月被害的第一现场。”秦锦绣十分笃定地回答。

    方正俯身摸了摸,又嗅了嗅,顿时喜上眉头,找到第一现场,说明案情有了重大的进展。

    秦锦绣则咬着嘴唇,露出谨慎认真的表情。

    “你过来帮我。”秦锦绣唤住方正。

    “哦?”方正疑惑。

    “我们来模拟一下凶案发生的过程。”秦锦绣看向方正,“比如你是凶手,我是琉月,明白吗?”

    方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是说,重现琉月被害那晚的详细经过?”

    “对。”秦锦绣点头称赞:“平日里看你呆呆的木讷样,没想到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方正清了清嗓子,腼腆地避开秦锦绣炙热的眼神,“聪明人从来不将聪明二字挂在嘴边,你也少羞煞我,还是快开始吧。”

    “呃。”秦锦绣心中小窃喜,他竟然变相的夸奖自己,看来真是跟自己混久了,有前途。

    秦锦绣指向铜环道:“你仔细看:如果是按照把手上沾染的抛摔状血迹来看,凶手应该是在三尺开外的地方推搡琉月所致。”

    “抛摔状血迹?你是指血迹的形状?”方正还是第一次听说依据血迹的形状,可以判断出受害者的位置。

    “那是当然了。”秦锦绣耐心地细细解释,“凶案现场的血迹的形状是非常重要的,不但可以作为直接证据,而且对间接破案和推理案情也是至关重要的。”

    秦锦绣抓住绝好的试验机会,实施教授计划,开始对方正言传身教,“只要命案现场中的被害人或者凶手出现开放性损伤;就是皮肉伤,现场中就会留下血迹。而我们根据血迹的分布及形状等等情况,可以进而判断出案件的性质,经过,作案的时间、地点等重要信息。”

    秦锦绣言语变得缓慢,掰起手指头,“根据血迹形态的不同,还可以将血迹分为喷溅状血迹、溅落状血迹、抛甩状血迹、滴落状血迹、流柱状血迹、堆积状血迹、也就是血泊,还有擦拭状血迹、侵染状血迹、转移状血迹、稀释状血迹等等。而形成各个血迹形状的犯罪手法也是完全不同的。”

    秦锦绣拍过方正的肩膀,“嗯,说太多,你也不明白,但在以后的案件中,我会逐一给你解释,今日,我先重点说说铜环把手上的抛甩状血迹,这种血迹一般都是撞击所致,说明当时琉月被外力所推,身体呈现四十五度的倾斜,导致额头撞倒柜子上,受伤所致。不过……”

    秦锦绣低头看着毛毯上的圆形血迹大声唤道:“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劲?”回神的方正关切问道。

    秦锦绣疑惑地说:“按照琉月所受的重力和额头上的伤痕,说明当时一定留了好多血,但这毛毯上的印记并不多,又大多呈现滴落状的血迹,说明……”

    “说明这是新毛毯。”方正恍然大悟。

    秦锦绣点头表示同意,“毛毯的确换过,这个毛毯是新的,之前的旧毛毯上应该残留成片的血迹。”

    “既然换过,那血迹是从何而来?”方正指着毛毯上的黑色血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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