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谁敢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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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谁敢言说-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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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莫名一动,有种奇怪的感觉浮了上来,她喝了口水,努力不让那丝不安在心尖扩散开。

前两天回到单位,一看到这个通知,她就报了名。她承认自己有私心在,这种时候,出去一段时间,大概对他、对自己都是好事。她拨完电话给父亲,想了想,又打给易子容。

电话那边顿了顿:“尼萨?那不是在西部?会不会晒伤?”

杜微言的皮肤容易敏感,不能暴晒,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去了再说吧。”杜微言想了想,“下了班我去买防晒霜。”

这段日子杜微言并没有和他住在一起,下班的时候看到等在马路对面的身影,不禁一征。

易子容很快走过来,牵了她的手,扬起微笑:“不是明天下午走么?我陪你去买东西。”

她竭力表现得轻松一些:“你不忙?”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佯装生气:“没什么比你重要,你不知道吗?”

肉麻得杜微言哈哈大笑,她的表情生动,于是他的心情难以抑制地变得剔透明亮。

喧闹的商场里,BA 化着精致浓艳的妆,长长的睫毛忽扇着,吐气如兰:“小姐,这款防晒霜很不错,防晒指数高,又清透,就算出汗也不会化开。而且可以当底妆使用。”

杜微言在手背上抹了一些,用指尖抹开,有些迟疑地抬头问易子容:“你说是这款好,还是刚才那款好?”又抬起手问他,“你闻闻。”

他俯下身,替她决定:“就这个吧。”

小姐很快地开了票,他便转身去付钱了。杜微言的目光落在专柜其他护肤品上,随意拿起一样看了看,BA 微笑著和她搭话:“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她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取了防晒霜,他们离开商场的一层,他半开玩笑地去摸摸她的肚子:“饿了没有?”

那么多人,摩肩擦踵,她的脸微微发红,打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男人帮女人提着包,又低声商量着去哪里吃饭不用等位。这么平凡,世俗,就像每个人都能有的幸福。

   最后还是决定去商场顶楼的一家湘菜馆,因为要等位,就拿了号码,服务生端了两杯水上来,抱歉地说:“还有大概三十分钟。” 

人来人往,他握着那杯水,黑色的眸子望向几乎满座的餐厅,忽然无限怅然地说:“对不起。” 

杜微言愣了愣,笑意僵滞在唇B  bS·  jOO  YOO.nE  t边,默默低下头去,恍若未闻。

“如果当时我忍住了,如果我不这样一意孤行地出来找你,你大概会像他们一样的吧?找一个爱你的男朋友,结婚,生孩子。他会陪你逛街、吃饭……”他的星眸中波澜欲漾,声音又低了几分,“可那个时候我自私地想,那个人只能是我。”

杜微言把头转向另一侧,许久,里边有一桌客人站了起来,于是服务生走过来说:“先生小姐,有两人桌了。”

她微微领首,在他站起的瞬间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 如果我拒绝你,你会怎么办?”

他的神色不变,只是伸手揽住她的腰,轻松地说:“回去,睡觉。” 

这徉简单的答案,她的眼泪忽然止不住了,一颗接一颗地落下。彷佛断了线的项链,珠子一粒粒地缀在灰色的T恤上,又扑簌簌地滑落。

服务生好奇地看他们一眼,又克制着将头转过去了。

“哎哎,小丫头,别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易子容替她擦眼泪,一边低声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有的是时间呢。”'网罗电子书:。WRbook。'

她难得这样近乎不讲理,胡乱地自己伸手抹眼泪,抽噎着说:“本来就是你在欺负我。”

大约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有人更是不掩好奇地从餐厅的角落探出头,看得兴味盎然。

这一辈子,杜微言大概也只失态了这样一次,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任性,又丢脸,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哭。

那个时候她被他逼得差点身败名裂,她没哭。

那个晚上她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她也没哭。

可是现在,她拽着他的衣袖,痛快淋漓地哭出来。

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更是不在乎,只是揽住她的肩膀,轻柔地抚着她的脊背,一边用眼神示意服务生再等一会儿

她说:“现在你让我怎么办?万一我很老很老了,你还这样子,别人会说我老牛吃嫩草。”

他哭笑不得,只能说:“你已经吃过一次了。”

她说:“明天我去机场,你不许送我。”

他说:“好。”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决定好么?”

他轻吻她的侧脸,柔声说:“好。”

飞机降落在大西北,杜微言查看了行程表,排得非常满,马不停蹄,第二天一早就要穿过尼萨魔鬼城。

杜微言行李带得少,除了工作要用的资料和电脑,就是一台佳能DS 照相机。她的摄像技术很是马马虎虎,但是机会难得,相机虽然有些重,也一路背来了。

吉普车行驶在荒凉的戈壁上。烈日当空,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手臂上,把人晒得皮肤发烫。杜微言坐在窗边的位置,只能在身上搭了一件外套,头不时磕在窗户上,昏昏欲睡。

当地的导游忽然大声地叫醒了一众人:“看,那是戈壁上的景观之一,小旋风。和海市蜃楼一样,都是很奇特的!” 

杜微言迷迷糊糊张开眼睛,探了头往外看。

烈日之下,空气像是被高温扭曲了,仿佛隔着一层不曾铺平的透明玻璃纸。

一股小小的气流在不远的地方卷起来,像是路一上见到的纤长白杨,轻盈地在沙砾上移动着,进退无声。

透过小旋风,不算宽的道路尽头,她甚至看到了如水般的绸缎水面。

“导游,那就是海市唇楼么?” 

“噢,那就是。今天运气不错,能看到的都看到了。”导游说,“往前就是真正的魔鬼城了,里边的风蚀地貌非常壮观。休息的时候大家可以四处走动看看。”

下车休息的时候,杜微言第一个跳下来,拉了拉遮阳帽,细软滚烫的沙子让踏出的每一步都觉得奇异的松软。

“别走远啊,休息活动一下,一会儿马上就要开车。”导游在身后大声叮嘱,她听在耳里,笑着回头说:“知道了。”

年轻女孩子的笑脸甜美可爱,虽然戴着大大的墨镜,还是让导游愣了愣。而几个小时后,他回想起这一幕时,又带了几分深深自责… …如果当时陪着她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了?

杜微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在车上涂了防晒霜,拿着相机去拍一块极像狮身人面像的雅丹风蚀巨石。

然而肉眼看上去很近的距离,她却走了许久。等她选了最佳角度拍完,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分不清来时的方向了。想循着来时的脚印回去,却发现被风一吹,脚印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掏出手机,才记得这样的地方,是没有信号的。

而现在,就连那块狮身人面像的巨石都已找不到了。她无力地扶着遮阳帽,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西北的天色暗得晚,可是倏然而至的黑暗,让气温骤降。

墨蓝天空如同天鹅绒的厚布,一面用银丝绣了闪烁的星子,一勾弯月分外了清冷。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杜微言裹着那件薄薄的外套,却全然没有心力去欣赏如斯美景。她坐在沙地上,抱紧了膝盖,饥渴和寒冷,无休止地涌上来。

她有些麻木地想,会有人找到自已么?

爸爸会担心么?

莫颜呢?

莫颜… … 她一遍遍地想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会给自己勇气。

 

两天后。

魔鬼城中到处是奇形怪状的巨石,褐黄色,被黄昏的阳光一扫,又带了一种血红的铁锈色。那些巨石迎着斜照拖下长长的阴影,对沙漠中的迷途者来说,那些阴影是那么诱人。然而,杜微言的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刻她不能躺到那些阴凉的巨石底下去。这些没有成岩的沉积层看似无害,可是一旦垮下,只要一瞬间,没有人能逃过。

嘴唇已经开裂了,有一滴血珠蹦出来,瞬间就被沙漠的高温给蒸发了,在唇上结成极薄、又泛着腥气的血痴。

或许真的会把命留在这里吧?她无力地想,唇角轻轻一动,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楚。她慢慢地坐了下来,身子底下的沙砾烫得可怕,隔了一层衣料,自己的肌肤仿佛都被烤熟了…… 她毫不怀疑真的会有人在这样的地方被晒成肉干。

而这时,还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一条蛇。

造物主总是这样神奇,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也有生命力顽强的动物存活着,并随时准备着向入侵者亮出獠牙。

它在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高高地昂起蛇头,细长的舌头吞吐间,仿佛是一个精密的仪器。杜微言回忆着那些|奇|紧急状况下|书|的应对常识,她要镇静,尽量不要移动身体……可那条蛇,似乎还在缓缓地靠近,s 型的身躯后留下了淡淡一条白涎痕迹。

“莫颜…… 真对不起… … ”杜微言将目光从那条蛇的身上移开,挪移到那轮看似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上,心底喃喃地说,“对不起,你等了那么久,可还是会让你失望……”

或许这就是生命即将终止的最后一刻吧。

很多事情水潮般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的话,她的躲避,他们共同的命运……

如果上天眷顾,让她可以活着回去,她会告诉他,自己做了 一件多么傻的事。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只要能够在一起,她再也不会介意什么。

晕眩感铺天盖地地将自己席卷之前,她有些恍惚地想,莫颜… … 很久很久之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呢?

嘴角渐渐凝出了笑意,再见的时候……大概你还是能一眼认出我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蓄势待发的蛇并没有立刻攻击她。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

杜微言勉力眯起眼睛,看见一个黑点从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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