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芹内心紧张又雀跃,一颗心仿佛要飞出来似的。
。。。
 ;。。。 ; ; “知道本宫为什么早上没有责怪你吗?”忽然笑着责问道。
宫素衣虽然始终没有看清楚的脸,但从语气上知道并没有恶意。
“奴婢……不知道。”
“因为……本宫也经常站在你站的位置看她……”
宫素衣心口仿佛闷响了一下,该不会真的喜欢曲萦吧!
曲萦可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是的,只是名义上……。
“那么,你一定知道什么图案适合她吧。”说罢乐得笑了起来,“刮了整个宫殿,才找到这么一匹蜀江素锦,必然要好好想想才下笔。……研墨吧。”
坐到案几边上,收起素锦,铺开宣纸,准备画上草图,宫素衣心思灵动,突然说道:“芙蓉过于粉饰,兰花过于高洁,茶花过于低俗,海棠过于娇艳,不若……”
“不若什么,你倒是快说。”
“不若荼蘼……”
“荼蘼……荼蘼是什么?”
宫素衣拿起毛笔,润了点墨汁,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不俗不雅,不动声色,花开无声,花落无痕,荼蘼一开,天下无春。”
不一会,宫素衣便草草地勾勒了一副荼蘼花绽放图,几笔神韵,已经将荼蘼花的心事全勾勒出来了。
其实,宫素衣在心里画的不是荼蘼花,而是雪情。
荼蘼花是雪情生前最喜欢的花,荼蘼花开花期了,她是春日里的最后一抹红。
虽是一副简简单单的草图,却勾勒出了宫素衣对荼蘼花的全部理解,一见,顿时吃惊了,“没想到你了了几笔,竟如此出神。”
“不过兴之所至,真让奴婢来画,反倒不知该怎么画了。”
“兴之所至,最为难得。”赞赏不已,捧着荼蘼花,“要的就是这个。你替本宫画到素锦上。”
“这……”
“来吧,我来研墨。”居然说道。
“……”
“……兴之所至。”提醒道。
宫素衣只好接过笔,走到案几前,果真替她研起墨来。
宫素衣只得将无尽的思念倾注于素锦上,寄托思。
“真像她的气质。”又添了几分赞许。
画罢,从东宫出来时,已是彩霞满天,宫素衣离开殿,身后刚好走来一个人,正是李溯立。
李溯立看了看宫素衣的背影,目光有点猜测,但终究没做其他想法,折走进了正殿。
天后,宫素衣已经将所有宫规都烂熟于胸了,而蓝采芹才刚开始跪拜。
这天,青姑忽然跟宫素衣和蓝采芹说道:“明日一早,秦王班师回朝,你们两早点准备,将动作练熟,别到时候出丑了,注意眼观六,耳听八方。宫素衣,你多提点着她,这不是闹着玩的,秦王回宫,所有人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宫中虽然人多,但人手却是永远都不够的,所以这一次由新人跪迎秦王。晌午之后你们全部到玄武门听令,司仪会教你们怎么做的了。”
“是,姑姑。”
青姑脸上不见任何感情,只是眼神在宫素衣身上比平时多逗留了一会儿。
宫素衣每次面对青姑都有些紧张,只是掩饰得好而已,她发现其实周围的宫女都很害怕青姑,这个青姑到底有什么神秘身份,为什么连都在她面前自称“大郎”而已呢。
青姑一走,蓝采芹就雀跃起来了,“秦王啊!秦王啊!素衣,你听到了没有,我没听错吧,真的是秦王要回宫了吗,听说打了胜仗呢,明天一定很震撼。”
“听到了。”
蓝采芹一上午都无法平静,见人便问见人便说,平时都是蓝采芹担心宫素衣惹什么事,这会儿是宫素衣担心她惹什么事了。
这几天里,也没召见,刘掌灯的脚也麻利了,宫素衣一直没有在宫里转转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从掖庭到玄武门,必然要经过殿,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经过咏兴殿,不知道曲萦会不会也去迎接。
蓝采芹一上午都在慌张,一会提醒自己不能喝多水,免得憋尿;一会又提醒自己不能吃多,不然腰粗;一会又提醒自己要带丝巾,秦王兴许有近身的机会……
宫素衣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思考她一贯的作风到哪去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曲萦。”蓝采芹忽然近身说道。
“我……”
“要是让我认出她来,非掐死她不可。”
“千万不要!”
“开玩笑的,人家是公主,我是奴婢,我犯不着用性命跟她拼。”
宫素衣觉得这才是蓝采芹,很现实,活在当下,然而,一遇到秦王,她就什么理智都没了,也不知道这个秦王对她施了什么魔力,竟然让她疯癫至此。
蓝采芹第一次见到秦王是在八岁那年,该说她情窦初开吗?八岁,似乎又早了点。
第二次见秦王,是秦王打胜归来,沿途班师,蓝采芹听说秦王要从某条街道经过,早早地便在那里等着,还记得那天蓝采芹激动不已,手中的丝帕都快搅断了。
为了走近秦王,蓝采芹跟着人群跑去,不料被秦王的贴身侍卫的马蹄踢伤,至今未愈。
不管是八岁那年,还是班师那年,秦王都没有正眼看过蓝采芹,宫素衣就想不明白,蓝采芹怎么会仰慕到这种地步!如果在宫里逗留的时间长了,只怕秦王会成为她的死穴。
“你既然这么想接近秦王,那就应该多接近曲萦,跟曲萦重修姐妹情,凭着曲萦跟秦王之间的兄妹关系,你在她身边一定能看多秦王几眼。”宫素衣诡笑着说道。
“我才不会相信曲萦,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姐妹了,休想改变我的看法。指不定下令毒死雪情的人就是她。”
“采芹!这话能乱说吗?”
“我也就是猜,反正没找出真正的凶手之前,谁都是嫌疑。”
“不,我不相信曲萦会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她。”
“因为……”宫素衣欲言又止,想起雪情说的话……“你是一个聪明的孩,一个聪明的孩如果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智慧,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今天的事,就不要跟采芹说了,采芹思想单一,不会想到那么复杂,她的性格让她很难明辨是非,我怕让她知道了你的那些心事诡计后,将来做事反而多了一些心思,心思越多,人心越容易坏掉。”
“因为什么?”
。。。
 ;。。。 ; ; 正想起,忽见旁边一个穿着红白相间宫女裙的身影似乎看点眼熟,青姑一看,竟然是宫素衣。但见她正练习着单膝跪、双膝跪、跪叩等动作。从脚尖间距和弯腰弧等等各方面来看,动作都已经做到相当到位了。
青姑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夜,华灯初上,刘掌灯刚刚点燃掖庭的灯笼,青姑便领着宫素衣走出了掖庭。
一边走,青姑一边问:“什么局掌后宫薄籍?”
“掖庭局。”
“掌扇、给使属于什么局?”
“宫闱局。”
“除皇后之外,另设多少妃嫔?”
“四妃、九嫔。”
“正五以上有哪些?”
“四妃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婕妤九人,正。美人九人,正四。才人九人,正五。以上等是为二十七世妇,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御女二十七人,正七。采女二十七人,正八。”
青姑没想到她居然一天时间就背得这么滚瓜烂熟,不仅把正五的都记住了,连五到八都给记住了,不管问什么,几乎都能对答如流。
于是青姑带着素衣来到御膳房,打听一番之后,让宫素衣端上几样甜,“将这几样甜送到东宫,知道该怎么做吗?”
“奴婢知道。”
“跟我来吧。”
走了一段,青姑解释道:“这是永春门,过了永春门就是东宫,宫内有二十多所宫殿,你只要避开东宫正殿便可以了。正殿那是男人们议事的地方,只有殿下的随身婢女才能陪侍身边。”
宫素衣默默记住,突然,青姑停下脚步,跪了下来:“殿下。”
宫素衣慌地连忙跪下,刚刚只顾着想事情,没想到出了一个小小的纰漏,忘记眼观六、耳听八方了,竟然没有发现前面突然有个男人出现,这一跪都跪到青姑的脚后跟去了。宫素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偷偷退后一点……
忽然一双男人的鞋站在自己面前,宫素衣一眼认出了这双鞋,竟然就是在咏兴殿殿前见过的,原来便是给曲萦送去天山圣水的男人。
“青姑,这是你的新婢?”
“回禀,正是新来的宫女,叫宫素衣。”
“宫、素、衣……我看你得好好教她宫中的规矩才行。”
李建成说着便要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你会研墨么?”
宫素衣低头说道:“会一点。”
“绸缎如何调墨?”
“写绸的墨汁必须浓稠,匀而不水,但奴婢建议将绸缎用米汤水浸泡,晒干之后再着墨,这样有利于墨水的附着,以及对水分的吸收,可避免墨丝沿着丝线方向散开。”
过了一会,李建成点点头,对青姑说道:“青姑,大郎想跟你借用这个小婢女,不知可否?”李建成在青姑面前自称“大郎”,显然与青姑很熟络。(唐代一般自称某,或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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