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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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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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与他说了自己也要去齐国的事,名澄拍桌,挑眉奸笑:“你确定那个齐国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而是看上你的琴技?”
22。始信别离苦(2) 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
    始信别离苦(2):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

    天光从云层间漏出,斜斜几道光束倾泻而下,照得地上白雪明亮耀目,而满世的尘嚣都在阶前的那一人周身外止息,桑柔或急或缓的勾勒琴弦,动作若细雨扶风,招摇出满山霪雨淅淅沥沥,遍林松枝摇摇曳曳,斜织密裹,恍若眼前乍现一派俗尘外松山碧水间的绝秀山河……

    一曲毕,桑柔起身,对着老人鞠了个躬,说:“老先生的琴,乃世间难得!”

    她流连地抚摸了一遍琴身,而后躬身交给老人,而老人却是摇摇头,然后招了招手,叫了木墩。

    木墩子向前,俯身听吩咐。桑柔感觉到几道凌厉的目光,她转身,就看到卓薇柔看着自己的眼神,惊愕,打量,还有疑虑。

    桑柔心头一咯噔,但随即无畏无惧地与她对视一眼。

    出门在外,凡事知敛。她懂。

    她无意卖弄,只不过,看到这老人能对着某种东西执着难忘至死不休,也该算是挚情之人。与她现时的心境颇有些吻合。于她而言,穆止本是她的执,如果他没死,而她却要先他离开,那么她想,她死前的很多愿望中最念念不忘的一个,便应该是再见他一面。如今他死了,她不算爱恨决绝的人,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过。

    这位老先生死前只想听一曲琴,她能帮到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下光天化日下人言嘲哳的市场上大展琴技,今后恐怕大梁茶肆又要多了一个谈资。

    虽然临时在小摊上买了个面具稍作遮掩,桑柔终究有所顾忌,看了一眼木墩爷孙俩,放下琴,转身离开。

    木墩口口声声答应着:“爷爷,我明白了!好的……好的……”老人家刚说完,双目一翻,断了气。

    木墩哭着,回头寻桑柔,却只见长街人影幢幢,早没了那人的身影……

    不远处茶楼上。

    临窗而坐两个男子,衣着华贵,气质卓然。

    顾珩视线从楼外那抹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收回来,说:“你去与她碰一面吧,说明你弃燕投齐的计划。你与她关系甚笃,她信任你,有你同在齐国,她会待得比较安心。”

    坐在对面的蓝衣男子颇为头疼地扶额:“几次三番被你要求着去骗她,将来她要是知道了,只怕朋友也没得做,到时你怎么补偿我?”

    顾珩起身拍了拍衣袍,说:“没了就没了,她有了我,要你也没什么用。”话毕就推门离开。

    蓝衣男子:“……”

    ***

    桑柔走的急,七转八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停下歇口气,将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忽然肩上一重,有人猛拍了她一下,桑柔下意识往后抻肘一抵,而后一个旋身,扫堂腿横扫而过,勾住来人的脚一拉,同时左手桎住对方的手臂,右手往他脖子上猛地一拳下去。

    “啊啊啊啊!”

    这是穆止教她的招数,很久没用过了,如今行使起来,动作宛若刻在骨血里一般,潇洒利落,毫无顿滞。

    只是……

    那个被打的倒在地上嗷嗷大叫的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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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信别离苦(1):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

    那胖男子眼中已是蓄满泪水,三两步走到卓薇柔跟前,哽咽出声:“小姐,你行行好!爷爷他只憋着这最后一口气,只想听得一曲天上乐,了却生前夙愿!听说您是幸阳城中琴艺最高的人,我在您府前等了好几日,却总不见您,被管家驱赶。今日好不容易在这能碰上您,请您一定帮这个忙!木墩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我……我给您磕头……”

    卓薇柔脸色尽是局促,不耐倒是隐藏得好,看着对方这么大动作,偷眼看向周旁围观众人,心中难说不动容,但更觉难堪,加上心中惦记着那人之约,焦急之下不免生气。

    “非我家小姐不愿弹,她是真有要事在身的,你怎么不依不饶呢?”水色又拦到卓薇柔面前,半急半怒地说。

    而那男子见卓薇柔没反应,刷一声欲跪下,只是双膝还未触到石板,手臂上一疼,已是被人挟住,他眼中仍储着泪水,怔然看向来人。

    桑柔手臂酸痛地要死,这胖子身高马大,她功力浅薄,堪堪只能阻了他跪下的动作,却拉他不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也不是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起来!”

    男子被她一吼,愣愣起身,桑柔身量比他矮一个头,可偏偏她站在他面前,半张脸被银白的假面遮掩住,一双眼灵净如一湖明泽,说出的话给人以莫名的威慑感。

    他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道:“公子教训的是,只是我只想还爷爷一个愿望而已,您还是别……”

    他话才说半截,背上一松,琴匣已经被取下,然后只见桑柔一撩衣袂,挑了块儿没有积雪的台阶坐下,无视地上尘土,打开木匣,盘腿,将古琴置于膝上,对着推车上半壑着眼的老者说道:“老先生,在下不才,早年跟家里的长辈学过一时半会儿的琴,但论琴艺实在拙劣,比不上卓小姐的惊才绝艳,说起来只是会点儿皮毛,拨弹拨弹些简单的,也没那么多择高堂选佳时的高雅讲究,老先生想听什么,不妨说来,看在下会不会。”

    老人艰难地动动嘴巴,木墩急忙抹了下眼泪,收了惊愕,跑到老人跟前,俯身听老人言,只看他点了几下头,然后起身对桑柔一个作揖,说:“公子,多谢您了!爷爷说,**松涛枕上鸣,三更细雨梦中音。”

    桑柔垂眸顿了一下,而后,素手一勾起弦撩了一个调,嫩白修指在断弦的残琴间飞动。

    哗然的闹市喧声不断,只是以青衣假面的青年男子为中心铺展开的一方天地,霎时无声,各人面色肃然,皆忘了动作,推车上的老人了无生气的双目噌然一亮,嘴唇颤动着,眼中流光掩映,似激动,似不可置信,似欣然,而后面色沉静下来,似沉醉,或似沉浸到某种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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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疑是故人来(20) 顾珩,“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疑是故人来(20):顾珩,“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头想瞪又不敢瞪,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顾珩,忿忿地说:“我哪有?不过觉得那丫头长得俊,多看了两眼而已。我分明是光明正大,且行止正派,何来**之言?长得好看还不许别人多看两眼啊?太子长得如斯英俊,我常常盯着看,也从来不见您脸红羞涩扭头跑开呀!”

    顾珩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说:“哦?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

    过了会儿,桑柔想了想,又问:“太子方才说我穿女装太怎么,穿男装又太怎么?”

    顾珩笑容微滞,随后视线撇开,径自往楼上走去,丢下几个字:“不三不四!”

    桑柔嘴角抽抽,谁之前还说她漂亮来着。

    顾珩不久就出门去了,兴许是赶赴某个佳人的约。

    桑柔补了一觉醒来,他仍没回来,百无聊赖,便拾掇拾掇出门逛逛。

    幸阳她还从未来过。虽然今日梁国已经没落,各地诸侯做大,各自称王,但终究是百年都城,热闹不输如今最强大的燕国都城詹京,但繁华却显得有些虚浮。一个国家的气色如何,去看看市井处百姓的脸色即可得知一二。

    民之凋,国之敝,万年恒长的道理。

    如今大梁分崩离析,燕国一方独大,但天下局势瞬息即变,谁也不能说个准信。

    顾珩自回齐国以来动作颇多,却总点到为止,攻楼国,得河关,却又转送梁国;打符山源川,却不趁胜追击,一举拿下边陲小国中山国,反倒是送了两个县给他们,划清国界,说明从此相敬为邻,互不干扰。处处说明了我乃小国,绝无野心,但又以其战争实力宣告天下,吾国不可欺也。

    顾珩机谋之深,不可小觑。桑柔可以肯定的是,顾珩绝对不会只安心占据一方,一直为小。只是一切都不能着急,即便顾珩再有谋略,也不能让没落了几代的齐国一下子称雄大梁。燕国也不会干看着,任其发展做大。现在他这种,与周边小国修为邻好,韬光养晦的方法反而更明智。

    知其可为与不可为,不急功近利,点到为止,国主智谋如斯,或许将来,大梁几足鼎立会有齐国一席之地。

    桑柔沉思着,忽然听到前方的喧闹声,只见一群人不知围绕着什么,她好奇地走上前去。

    人群中间施施然一雪白狐裘加身的美妙女子,白纱掩面,不见其容,却可窥探其绝色。

    正是昨日梁宫中惊艳亮相的卓家小姐卓薇柔,而护在她面前的,是早上刚见到的那个小丫鬟,水色。

    卓薇柔微微皱眉,稍稍拨开水色,对着前方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说道:“凡鼓琴,必择净室高堂,或升层楼之上,或于林石之间,或登山巅,或游水湄,或观宇中;值二气高明之时,清风明月之夜,焚香静室,坐定,心不外驰,飞血和平,方与神合,灵与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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