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糟糠遇见黑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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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糟糠遇见黑色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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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不爱去了,没了新鲜感的地方变成了刑场,每天她发给阿姨钱,自己则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就是一天。

吕毅不回来,晚上就她一个人吃饭,阿姨回家去睡,所以从五点以后他们家都是黑漆漆的。

如果有个小宝宝,她会忙一点,她想,至少会有很多的事情做,她甚至可以为她/他织各式各样的小毛衣,小裙子,然后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逛游乐场,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和她一样,一样的洋娃娃。

多幸福,呵呵。

2006年

奈奈离婚的时候,搬家难住了她。离开社会整整七年,笨到连搬家公司都找不到的地步,实在让她这个攥着本科学历的大学生有点难堪。

好不容易从阿姨那儿拿到了小昌河的电话,又把衣服打了几个包,随着破旧的面包车成功离开这个让她夜夜做噩梦的地方。

虽然新家的墙皮有点斑驳,据说下水道总会堵塞,但很干净,至少,比那个富丽堂皇的牢笼干净。

那是一个活死人墓,差点连奈奈和奈奈十年的感情一同埋葬的墓穴。

但是奈奈幸运的发现,虽然浪费了3650天,但幸好还有未来五十年的好日子等着自己,往事如云烟,过去了,伤过了,就算了。既然发现生活有了偏差,至少还来得及修正,只要肯珍惜自己,不怕脸上没有笑容。

于是,奈奈在搬家的当天奖励给自己一个生日蛋糕,这是她另一个生日,可以跳出窒息困境的重生日子。

2006年10月10日。

很吉利。

2008年

大年初一,奈奈妈拉着奈奈去雍和宫,出门吃了一顿斋饭,又请了一串佛珠带在身上保平安。奈奈选中的那串佛珠是黄色的玛瑙石,摆放在它的旁边是一串黑色的墨染玉,粗大的珠子使人接近它的周围都会不自觉感受到肃重的气氛。

奈奈目不转睛的盯了好久,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

奈奈妈说:“喜欢就请回家。”

奈奈摇头:“气太重了,恐怕要命很硬的人才能请得动。”

“也未必,有的时候铁金刚也能化作绕指柔,你请请看?”奈奈妈对奈奈倒是很有信心。

因为心中着实的喜欢,奈奈就先告了个罪,把两个一起请回了家。

摩挲墨染玉的时候,她会想,也许,下一个能配戴它的人,一定是个很刚硬的男人,正因为命很重,才能请得动和自己手腕上那串柔美的黄玛瑙佛珠一对儿的它。

当然,也许会有例外。

也许,也没有。

反正,她留着,给那个人。

伟大而艰巨的任务

小说上说,两个有情人做了那个事,醒来的时候都会分外的甜蜜恩爱。女人会满脸红晕,满心羞涩,男人则会对天盟誓:一辈子对你好绝对不负你之类,只要是沉浸在恋爱中女人都会深信不疑的谎话。

当然,相信谎话的女人很多,偏偏奈奈没遇见类似的场景,否则,她也会相信。

不因为恋爱的荷尔蒙问题,而是因为奈奈没那么好的分辨能力。

她自己知道。

清晨醒来,再正常不过,奈奈弓着腰屁股对着雷劲姿态不雅,而雷劲则睡得很警觉,身子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却只有三分朦胧睡意。

奈奈揉眼睛,迷糊湖的望望天光大亮的窗户,口齿不清的问:“几点了?”

背后慵懒的闹钟回答:“差十分九点。”

啊?完了,这次死定了。就算是在一个院子里,奈奈也不能在十分钟之内绕弯甩掉众人视线跑到售楼处去,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来不及更换的,无论哪点都太引人遐思了。

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来,连招呼都顾不上不打,一边歪着身子套衣裳一边用脚趾头夹回飞到床底下的裙子,边穿边气喘吁吁的说:“死定了,死定了,这次全勤奖肯定没有了。”

他皱眉,因为被忽视导致心中严重不爽:“你慢点折腾,就那点儿钱我给你。”

奈奈横眉冷对,撇嘴不屑都做完,还没忘记快速穿裙子,就这样忙碌嘴上还不放过机会损人:“拉倒吧,吃人家的嘴软,拿你的钱指不定要替你干什么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雷劲心情不错,所以不在乎她鄙视的小动作,低声笑笑:“晚上还过来?”

赤裸裸的一句话让奈奈的血压瞬间冲破世界纪录,其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她停住动作回头,摆正面容,义正言辞的呸了一口,然后接着快速穿衣服。

逗得雷劲呵呵直乐,趴在床上眯眼看奈奈满身的红晕一层层的往上涌,最后穿到内衣时因为太激动,手又颤抖,怎么都扣不上。

他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赤裸身体贴在她身后,脊背热乎乎的感觉惊得奈奈心惊肉跳,刚回头又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赶紧转回来捂住脸厉声:“你干什么?”

“帮个忙而已。”他说的一本正经,手指却从奈奈裸露的脖子顺着脊背往下滑,一直到内衣附近才把乳房往内托了一下,两边整理好,然后把扣子拉过去扣上,动作没有一丝淫亵的味道。

是自己多心了。奈奈松口气。

结果扣完扣子的手指又顺着S曲线的腰线往下走,一路滑到尾椎那里,并有再往下探的意图,如果再往下走自己今天肯定上不了班,她不得已,反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的说:“别闹了,我还要上班。”

雷劲贴在她的后背上,嘴唇靠在她的耳边,手指在腰腹间来回滑动蹂躏着奈奈残存的意志:“那,今天晚上过来?”

僵硬的脊背使得奈奈被迫点点头,狠狠瞪了雷劲一眼,在他得意的笑声中一溜烟跑到洗手间去洗脸,幸好最近15号到30号楼最近通了自来水,否则她真要蓬头垢面的回到售楼处去解决了。

饶是奈奈千赶万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到售楼处正看见小陈在那儿擦门玻璃,发现四周没有组长的踪影,赶紧低头往里走,小陈神秘兮兮拽住她胳膊,贼眉鼠眼的靠近问:“老实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小祖宗,你得让我先换好衣服吧?万一被组长看见,我这个月的满勤奖又没了。”奈奈低声恳求,一双眼睛四处寻摸组长的身影。

“组长来不了了,听说昨晚腿好像摔了一下,今儿明儿请假,咱们可以放松两天了。”小陈兴奋的说。

“是吗,怎么摔的?”听说没人监督了,奈奈也不用着急了,不急不慢的帮小陈把袖子挽好。

“听说是被人追的时候逃跑摔的,具体也不清楚。怎么了,昨晚黑社会来啦?怎么你消失了,她受伤了?”小陈大声的问,引得售楼处的人全体向奈奈这里行注目礼,让奈奈恨不得缝上她的大嘴巴。

“才没,我去换衣服。”奈奈低头往里走,声如蚊呐。

“刚刚21号往这儿打电话,说你发夹落他床上了,问你什么时候去拿?”小陈坏笑不止,眼睁睁看着奈奈扑通一下被椅子腿绊住,崴了脚,吱牙咧嘴扶着腿,一瘸一点往更衣室挪步。

这个死雷公,怎么不召唤个十亿伏的闪电劈死自己算了,真不要脸阿,竟然大剌剌的打电话说这些事,丢死人了。

奈奈把衣服换好摔在更衣柜里愤愤然,这不是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说他和自己那啥那啥了吗?

啥人阿,真没素质。

虽然这样,但奈奈还是不由自主的记起早晨雷劲那好的不象话的身材,满脸通红,热血上头。

混蛋!

中午吃完饭,奈奈出去放风,一路扬马观花,只有在路过药房的时候,才愣了一会儿。

其实昨天欲望高涨之际,她还真想到过这个严肃的问题,且不说雷劲为人是否严谨私生活是否检点很重要,单单对于一个离异的独身女人来说,避孕是个很大的问题。

昨天是安全期,那么今天呢,那么以后呢?

肉香吃到了,闻到了,不能保证以后会不馋,欲望上身谁又能挡得住?既然挡不住,那么,安全一定就是最先行的保证,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但奈奈还是抿抿嘴唇,在药房外面又看了一眼计生药品柜台,犹豫不决。

买避孕套这种事一向是吕毅做的,两个人逛超市时奈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拽上两盒,然后由他推着购物车结帐,她则站在远处捂嘴笑看他面对收银员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问过他,男人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买这个?

他回答她,当然阿,我们脸皮也不是铁铸的,所以这东西应该女人买,悄悄的不引人注意。

外遇事件发生后,奈奈也曾后悔过,质疑过自己。如果是她买,至少会知道什么时候又少了一个,也好有个应对。可后来老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如果真是拿自家的安全套出去找女人,还挽救什么劲儿,这男人也太无耻了。

也对,一想到那么腼腆的男人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肯去买那个,还有可能让她们俩个女人用的是同款式同牌子的避孕套,更让奈奈事发后恨不能拼命的洗澡,搓身子,希望洗掉满身恶心的龌龊。

如果重来,她会主动一点去买,不用那么羞涩,更不能那么错过自己的丈夫。

可惜,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她也能泰然自若的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厮缠,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还自作主张的跑来买避孕套。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不用这个东西,一个安全的男人,一个可以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她想要的,可惜,目前;那些东西都不可能得到。

然后呢?还得买不是吗?

至少一个成年的女人应该要懂得怎样才能保护自己,奈奈暗自咬牙,呆呆望着玻璃窗下定决心,一低头赶紧进门就瞄见药房里还有几个顾客,奈奈做贼心虚,只好先在内服药那里来回的踱步看,头几乎要埋在玻璃柜台里,低声询问着超级白痴的问题,随口要了泻痢停,感康之类的药,掐着一叠单子往计生药品那个柜台散步,佯装误入禁区不晓得的模样。

等那几个人走了,她才迅速的四下巡视了一眼,赶紧挑了一个颜色绚丽的说:“这,这个多少钱?”

“32。”药房的医生习惯了奈奈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买避孕套的女人,爱搭不理的。

真贵。奈奈闭上眼睛大大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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