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天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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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天职的人们-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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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很艰难,看好自家院子,维护自身利益,也是出于本能,无可指责。

  水对生存太重要了,没有任何可能和时间,依赖其它找水的办法,孙毅飞想来想去,两手空空再去,还会碰钉子,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不知是知道部队还会来,还是狗叫声的通报,迎接孙毅飞的是,坐在井盖上,摆好打持久战架式的男女主人。孙毅飞看着他们的架式,虽说心里没底,但也觉得这场面好笑,心想:亏得我们是解放军,不是日本鬼子,不然的话……。

  孙毅飞用笑脸说:“对不住你们了,刚才我们的同志没讲清楚,他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和我说。”

  也许看孙毅飞是穿四个口袋的军官,老乡不像刚才对炊事员那样,带答不理的,男主人站起来,态度有所缓和,对孙毅飞说:“没有啥吗,怪不着人家。”

  孙毅飞仍然和气地说:“我们来这里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又和你们争水,让你们不高兴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把钱先放在你们这里,算是买你们的水,你们看怎么样?”

  看着孙毅飞和蔼的态度,两个老乡原来僵硬的脸色开始缓和,当听到孙毅飞用这样的办法解决水的问题,老乡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两个人惊异地看着孙毅飞,又互相看看,似乎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自家的水也能卖钱。

  孙毅飞看着老乡吃惊的样子,慢慢解释道:“你们看,我们来这里修铁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在这里住好几年。我们不过是先来的,以后还有大部队要来,水的问题,我们是一定要解决的,这一点我比你们还着急。你们看,我说的办法行不行?”

  两个老乡用疑虑的眼光看着孙毅飞,好像还在猜疑他的话。

  孙毅飞觉得时机成熟了,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二十元钱递给老乡。老乡看着孙毅飞递过来的钱,又目光复杂地看看孙毅飞,在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时,迟疑了一会儿,女主人刚要伸手接钱,被男主人扬起手,一巴掌打了回去,他朝女主人嚷道:“人家把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好意思要钱?”

  被打疼的女主人,朝她男人瞪了一眼,揉着被打疼的手,把头扭向一边撅起嘴。连她身边的狗,也被男主人扬起的手,吓得跳到一边。

  男主人转过脸,对孙毅飞尴尬地笑了笑,说:“女人家,不懂事!丢人呢!你们的井,啥时候能打成吗?”

  孙毅飞感觉到男主人的态度在松动,赶紧说:“不会很长时间,再有个十天八天的,应该差不多了。”

  男主人说:“我相信你的话,钱就不用给了。不过,在你们的井没打好之前,水要节省的用。如果到时候你们的井,还是打不出水来,我也没办法,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打水吧。”

  对男主人态度的转变,孙毅飞当然高兴,连忙道谢。

  水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过,孙毅飞又添了心病。

  回到营区,一排长问孙毅飞:“指导员,问题解决了?”

  孙毅飞满腹心事地说:“解决了,不过又有了新问题。”

  一排长满脸狐疑地问:“又有什么新问题?”

  孙毅飞说:“老乡说他们住在这里几辈子了,打过不少井,可都没有打成过个像样的井,我在怀疑这里到底能不能打出水来?”

  听了孙毅飞的怀疑,一排长两眼愣愣地看着孙毅飞,说:“没那么严重吧?咱们的井位是经过勘测的。”

  孙毅飞皱着眉头,忧虑地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一次能把井打成。”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收工后,发电机停止工作,周围陷入一片漆黑。煤油灯下,战士们翻看着几天前来的报纸,报纸已经翻烂,孙毅飞带来的书,成了大家最欢迎的物品,大家把脑袋凑到煤油灯前。

  早上起床后,孙毅飞宣布:“今天休息一天。”

  “今天星期几?”一个战士问。

  周围的战士,一时都愣住了,“是啊!今天是星期几?”

  “咳!管它星期几呢!反正来了十六天。”另一个战士说。

  孙毅飞也被战士问懵了,一时也想不起是星期几,他看看手表上的日历,手表上的日历显示,是星期三,他笑着对大家说:“我也过糊涂了,今天是星期三。”

  一排长拿出理发工具,喊道:“谁的脑袋要修理?抓紧时间!”

  孙毅飞摸摸自己的头发说:“是该理发啦!再不理该梳辫子了。一排长,你的手艺怎么样?别理得像狗啃的一样,不行你干脆理光。”

  一排长笑着自信地说:“你放心吧!回家探亲的时候,咱正经拜过师,咱们连论理发技术,能超过我的还没有呢!”

  孙毅飞坐在板凳上,用雨衣当围布,等待一排长修理自己的脑袋。他顺手拿起一排长的理发工具看了看:“嚯?这推子还是名牌货,双箭牌!连梳子都是牛角的,你的手艺,配得上这工具嘛?”

  一排长不服气地说:“我说指导员,别这么瞧不起人好不好?还没有看见我的技术,就这么踩估我?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我的理发工具,是师傅送的,当然要送好的,手巧不如家什妙嘛!”

  孙毅飞笑着说:“哦?师傅能送你工具,说明你的手艺学得不错,而且人品也很受师傅欣赏,看来是小瞧你啦!对不起!一排长同志!”

  一排长笑着摇摇头,说:“指导员,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别拿我穷开心啦!说真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师傅看我为人实诚,是真想学,加上他年龄大了,眼神不行了,家里也没有人接班干,他就把工具都给我了。”一排长拿起梳子,开始小心吃力的梳理孙毅飞头发,“你这头发是够长的,也该洗洗了,梳都梳不开,都打柳了。”

  孙毅飞咧着嘴,说:“这不是缺水洗不了吗!哎!哎!我说你轻点!你想给我都拽下来咋的?我这可是人头!”

  一排长“嘿嘿”笑着,说:“您将就着点吧,谁让您上了‘贼’船?”

  几个战士站在旁边,欣赏一排长的手艺,一排长老练的把推子放到耳边,捏动几下听了听声音,调整了一下,便熟练的操作起来。推子在他手中,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平稳顺着梳子运动,没有丝毫阻滞,格外认真地修剪孙毅飞的头发。很快,孙毅飞杂乱无章的头发,有了规则的雏形。十分钟的工夫,孙毅飞的头发基本整理完,一排长面对孙毅飞,左右看了看,又刻意在孙毅飞的鬓角上下了点工夫,然后自我欣赏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说:“行了!好坏都是他啦。”

  孙毅飞从凳子上站起来,清理一下身上的碎头发,笑着说:“瞧你这劲儿,没给我留一撮吧?要是那样,我可饶不了你!”

  一排长也笑着说:“我哪敢啊?为首长效劳还来不及呢!快洗洗吧!”

  战士们已经给孙毅飞烧了半盆水,孙毅飞脱掉衣服,一遍肥皂过后,脸盆里漂起一层碎头发、矿物质、肥皂沫、污垢凝结后形成的黑色脏沫,他把漂在水面上的脏沫,撇出脸盆,继续用肥皂洗头,再次捞出水中的脏沫后,脸盆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孙毅飞脱掉衬衣擦起身体。

  一个战士看着脏水,说:“指导员,你换盆水吧,看多脏!”

  孙毅飞继续擦着身体,说:“凑合吧!到老乡那里打水,他们已经不愿意了。反正水不脏人,是人脏水,擦一擦总比不擦强。”

  擦完身体,孙毅飞看看衬衣领子,领子上几乎没有干净地方,他摘了摘夹在衣服上的碎头发,无奈地摇摇头。穿上衣服后,孙毅飞拿出小镜子仔细照了照,满意地说:“行!一排长,没吹牛,够开理发店的资格。”

  一排长停下手里的活,冲孙毅飞自豪地说:“那是!不然,怎么敢在你这个城里人面前吹?”

  孙毅飞笑着回敬道:“说你胖,还喘上了!不恭维恭维你,在这呆几年,以后再理发,早晚还不收拾我们?”

  一排长“嘿嘿”乐着,说:“哪能呢?咱这为人民服务的自觉行为,怎么你也应该鼓励鼓励吧,没人吹咱,还不兴自己吹吹。再说咱出了力还能不讨个好?那不是赔了本,又赔了吆喝?”

  入夜后,山里的风被大山挤压到一起,顺河道肆虐,带着疯狂的呼啸声,吹得帐篷“呼啦、呼啦”直响。尽管帐篷外面用铁丝捆绑加固,墙角也用土和石头紧紧压住,可轻盈的棉毡墙和顶,仍像扇子一样来回煽动,把帐篷里不多的热气驱赶出去,寒风从帐篷所有的缝隙窜入,炉子显得微弱无力,战士们不得不戴上棉帽睡觉。清晨起床时,帐篷地上的水桶里,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窗户的玻璃上,出现美丽的冰花。

  第二天夜里,天上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一夜之间,把整个山谷封闭起来。

  起床后,战士们兴奋地跑到雪地里打闹,孙毅飞走出帐篷,抬头看看还在下的雪,皱起眉头,踩着没脚脖子的积雪走向伙房。

  临时支起来的灶房,只有帐篷顶,炊事员做早饭冒出的热气,顺着帐篷顶的四周上扬,在漫天雪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炊事员看着地上的几颗白菜和一堆土豆,他先是拿起白菜,看着手中的白菜犹豫一阵,放下白菜拿起土豆,又放下土豆拿起白菜,几次反复后,他最终选择了土豆,蹲在地上,削起土豆皮,琢磨今天的土豆做成什么菜。几乎天天是土豆宴,大家都叫炊事员“土豆司令”,他把土豆所能做的花样都做遍了,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可大家看见不同做法的土豆时,仍然捂着胃,皱起眉头,敬而远之。

  自从来到这里,本已进入淡季的蔬菜供应,在山里更显得尤为珍贵。即使有新鲜蔬菜送进来,一卡车菜,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剧烈颠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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