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流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怕再遇到一个熟人就完了。”
“今天恐怕不行啊。”杨尚东道,“一直得到晚上,妈妈还要分配财产之类的。”
“我能先走吗?”
“别了。”杨尚东看了看外面,“你在我房间休息吧,别乱走。”
“那你呢?”
“我总得出去应酬一下。”
流云呆呆地点了点头:“那你记得把门锁好,不要让人进来。”
“你为何如此害怕?真的那么怕回去?”
流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此时此刻,她看起来是如此惶然,不安。
杨尚东竟有些不舍得再责怪她了。
他扶她躺下,替他盖好被子:“没事的,你休息一会。”
张君昊也是这样踢自己掖被子。
流云闭上眼,不让眼泪渗出来。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原来都是装的。
杨尚东轻轻关上门,锁上,这才下楼。
杨母正跟张君尚在聊事,看见他招呼道:“你找到小云没?那孩子说她难受。”
“噢,我让她休息了。”
杨母问:“不要紧吗?怀孕的人要当心点。”
“妈,没事的。”
张君尚站起来跟他握手:“尚东。”
“君尚。”
“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你和舒曼也快了吧?”
“顺其自然比较好。”
杨母在一边说:“君尚两兄弟跟我们尚东同龄的吧?”
“嗯,是的。”
“你们打小一起玩,一眨眼都是没人要的男人了。”
杨尚东皱了皱眉:“妈!你这说的什么话?”
君尚打趣说:“杨姨,现在有个新鲜词……”
“我知道,叫剩男。”
三个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又有人来叫杨母,她有些无可奈何:“老寿星就是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
杨尚东:“我扶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你陪君尚说会话。”杨母拍了拍他们俩肩膀,端着笑走过去。
杨尚东和张君尚面对面坐了下来。
幼时的朋友总因为长大的一些原因而变得生疏起来。
张君尚先打破沉默:“我似乎好些年没见到你了,可能是我这几年一直在加拿大做生意的缘故。”
“其实在一个城市里见面也不容易,像我跟君昊,都是各忙各的,这些年来从没碰头过。”杨尚东给人的感觉始终的冷冷的,不宜靠近的那种,“若不是家母提及,我一下子还想不起你们来。”
他的话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君尚倒是无谓一笑:“你是贵人多忘事。我听说你这几年自己做事风生水起。”
“彼此彼此。”
双方碰杯。
张君尚说:“很想看看你的新婚妻子。”
“很普通的一个女子。”
“我们也很普通,善良至重要。”
善良……这个苏流云貌似的确蛮善良的……
杨尚东立刻回过神来,她善不善良关自己什么事?又不是跟她过一辈子!
见他不情愿的样子,张君尚就转移话题:“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见吧。我今天也没准备什么贺礼给你们。”
“你太见外了。”
“不是,一番心意还是要的。”
张君尚看了看表,站起来:“尚东,家里还有事,我得赶回去了。”
“这么早?才刚用过午餐。”
“不是,实在是有急事。”张君尚歉意颔首,“我去跟杨姨道别。”
“替我向你家人问好。”
“谢谢。”
张君尚走后,杨尚东四处张望了一下,起身回房间。
“喂!起来!他回去了。”
流云其实没有睡着,听见声音从床上起来,走到门那里,拧锁拧不开:“刚才你是从外面反锁的,你拿钥匙开门。”
“对哦。”杨尚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塞进门缝里,拧不开,“嗯?你别动,我在开门。”
“我没动。”
他又拧了一下:“怎么回事?”
流云见他几乎在撞门,说:“你轻点。”
“你别烦行不行?”
流云白了白眼:“那你自便。”
杨尚东又用力一拧,“啪”一下,钥匙断了。
听到声音,两个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杨尚东?”
“干嘛?”
“门是不是坏了?”
“没坏。”
其实是半个钥匙插在锁里了,拿不出来。
杨尚东叫苦不迭。
“你没骗我?”
“谁稀罕骗你?”
隔着门,流云说:“快点开门,我饿了,想吃东西。”
“你们孕妇好烦。”
“是你自找的。”
杨尚东在外面骂骂咧咧:“苏流云你惹小爷我不痛快了,小爷我决定把你锁在里面,让你饿让你孤单。”
“喂!不跟你闹,我是真的饿了。”说着,流云的肚子还配合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我走了,你什么变乖我什么来开门。”
他的脚步声真的走了。
“喂!杨尚东!喂!”
流云气得肺都炸了:“什么人?竟然狠心把我一个孕妇丢弃在房间里?”她转而一想,“不过也是,他看起来就是没良心的恶人,怎么会有爱心呢?”
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叫人饥饿难耐。
流云想喝点水,发觉房间里没有开水。
“这下完了,又渴又饿。”
杨尚东匆匆走下楼:“管家!管家!”
管家来回周旋正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应他:“二少爷?”
“我房间的锁坏了,找人来修修。”
“等我空下来就去叫人修。”
“房间里有人。”
管家立刻放下手上的事,跟杨尚东上楼:“谁在少爷房间里?”
“你们二少奶奶。”
管家加快脚步:“少爷,家里的门锁都是专门的公司经营安装的,国内只有两家这样的门锁。”
“你是在跟我炫富吗?”
管家停下脚步,满头大汗:“其实是这样的少爷,国内的门锁只是经营安装,修理是国外的团队每年例行来检查的。”
“什么意思?”
“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来修门锁。”
“什么?”杨尚东暴跳如雷,“一个门锁还找不到人来修?这是什么工程?烂尾啊?”
“少爷,家里的门锁装了十多年,从未坏过……”
“你都说了十多年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会坏的啊!”
“问题是上个星期他们才来进行一年一次的检查,说没问题。少爷……你是不是在开锁的时候哪里出错了?”
“我出错?”杨尚东几近愤怒的口气一下子又轻下来,“我没怎么弄啊?”
“不是的少爷……”
“别废话,赶紧找人来把门打开。小云还在里面,她很饿。”
管家已经汗涔涔:“哦,好,我这就去叫人。”
杨尚东有些心虚,站在距离房间十米的地方,默不作声。
过了几分钟管家过来了:“二少爷,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修门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来。”
“什么?明天?那等明天来人还不得饿死?”
“少爷,已经是最快的了……”
“拿工具来,我们把门撞开。”
“少爷,当初我们正是看中这种门撞不烂才专门定制的。”
杨尚东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杨母和杨尚南等人聚过来:“尚东,发生什么事了?”
杨尚东懒得说话。
管家嗫嚅:“少爷房间的门锁坏了,二少奶奶被锁在里面。”
“锁在里面了?”
杨尚东开口:“去找梯子来。”
他朝外面走去。
“尚东,你想干嘛?”
“爬进房间。”
“一楼到二楼很高哎!”
杨尚东走到自己房间处,往上看了看:“苏流云,万一我爬梯子摔了残了,你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把孩子带回张家
梯子拿来了,只够得到二楼窗台底下。
大家都说:“不行,梯子太短了。”
管家说:“这已经是最长的梯子了。”
“没关系,你们在下面给我扶着,我爬上去。”杨尚东还真的跃跃欲试,“记得给我一个篮子和一根长绳。”
“尚东,这样太危险了。”
“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杨尚东说:“我查过了,家里的门牢固的很,根本打不烂撞不破,小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很担心,就算被锁着我应该陪着她。”
他对娇妻的心是如此心疼关爱,让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杨母说:“你爬上去的时候小心点,万一踩空了也不用想着陪小云了。”
大儿子杨尚南在一边说:“妈,你怎么这样说?”
杨尚东却笑了:“大哥,妈这是在嘱咐我小心呢。”
杨母也笑了。
她就是喜欢尚东的聪明狠厉,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杨尚东爬上长梯,走到顶的时候,朝窗户里喊了一声:“喂!”
流云饿得躺在床上打盹,听见“喂”的声音从床上起来。
“喂!苏……小云!”
她顺着声音去寻觅,杨尚东拿着篮子朝她挥舞:“看这里。”
流云忙把窗户打开:“你在干什么?”
“你人走开,我先把篮子扔进来。”
流云退到一边,杨尚东对着窗户把篮子先进去。
“哇!好功夫!”他开始自吹自擂起来,“怎么样?不错吧?”
流云趴在窗口,看到楼下聚集了一大堆人,瞪着杨尚东:“你究竟在干什么?”
“门锁坏了,我只能爬梯子进来。”
“你不是说没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