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钱买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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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钱买房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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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没电了,一个小时后、两个小时后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了,石英钟的指针只是在那里抖动。

  岳母每天看孩子做饭,操持家务,很是辛苦,腿脚又不好,难得下楼一次。吃过晚饭就想上床休息,妻子觉得母亲终日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点儿业余活动没有,就坚持让母亲每天都看看电视,慢慢地老人养成了习惯,特别是有了连续剧,更是全神灌注地看。岳母耳朵背,听力极差,其实连续剧的内容,她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可看里面哭,她也跟着一起掉泪,尽管每天把电视开的震天响,她听得还是模模糊糊,所以她自己并不知道电视吵人。他们住的是一大一小两居室的单元房,两个居室的门正对着。有时园哥也觉得吵人,但又想岳母很辛苦,一天也不容易,吵就吵吧。

  到了女儿上学的第一年准备期末考试的一天,妻子加班,园哥把女儿接了回来,辅导她复习功课。天已黑了,女儿有些魂不守舍,总是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等我妈妈回来再写。”

  “你妈妈回来就半夜了。”

  “你说一会儿就回来。”

  “你为什么非等你妈妈回来才写呢?”

  “我有问题要问我妈妈。”

  “你问我不是一样吗?”

  “你讲得不明白。”

  园哥承认自己真的不像妻子那样有耐心。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园哥被问得烦透了,有些心浮气噪,但女儿明天就要考试,考试前他不想让女儿情绪不好,因此,又不好发作。天气热,为了造成空气对流,两个房间的门都敞着,妻子不回来,女儿根本无心学习,说电视吵人,把门关上,又说太热。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又不能睡得太晚。园哥被搅得心烦气躁、无计可施,只好来到岳母的房间,说:“您把声音小点行吗?”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女儿历声说道:“你快写。”

  岳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其实并没注意园哥。因为两个屋出出进进的都是很平常的事。待到园哥站在自己面前,指着电视说了一句什么,她一怔。由于岳母的听力差,平时他们的交流只是靠“脸色”。实际上,平常园哥与岳母并无多少实质性的交流,与岳母的实质性的交流都是由妻子去完成。园哥与岳母讲话,只要和颜悦色就可万事大吉。你究竟说了什么,岳母其实并不一定要去搞清。譬如,吃饭时,他让岳母多吃菜,只要指着菜,嘴上出那种“您吃菜”的口型就行,这种时候,岳母不一定非要搞清你说得究竟是什么,她也不一定去吃你指的那种菜,但她可以根据你的“脸色”判断你肯定是对她关心了,尊重了。

  尽管园哥说了什么,岳母并没有听清楚,但她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是那种怒气冲冲的样子,是那种兴师问罪的样子。岳母并不知道他因何发怒,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看到他指着电视,她判断他的发怒肯定是与电视有关。她和平时一样无需一定要搞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但她从他的脸色完全可以肯定他这一次不是关心她,尊重她,而是指责她,怨恨她。此时她也无心再看电视了,无论与电视有没有关系,她都把电视关掉,然后躺在床上伤心地哭了。

  妻子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她看到母亲的房间已熄了灯,但她仍然像以往每天回来晚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推开房门看了看母亲。

  “小雯你回来了?”

  “妈妈,您还没睡呀?”小雯说着把灯打开,她看到母亲满脸泪痕,惊呆了,赶忙问:“您怎么啦?”

  老人委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说:“你问问昊震,我做错了什么?”

  小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爆发了结婚后的第一场大战。

  热吵过后,冷静下来,园哥觉得很愧疚,怪自己一时冲动。从真心说,他对岳母是感激的。

  园哥家住山区,自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劳累、风寒,骨病缠身,勉强操持家务,帮父亲干一些地里的活。父亲农忙种地,农闲打工,终日操劳,供他兄弟二人上学,给母亲治病。像这样家中既无劳力又有病人,虽常年辛劳,家中仍一贫如洗。

  因家境贫寒,园哥有一种自卑感,上大学时不敢主动出击找女朋友,而米的身高在体育院校也算不得出众,外班的女生没有青睐他的。但他肯于吃苦耐劳,训练认真,天生内秀,头脑聪明,学习成绩突出且为人诚恳朴实,却也博得本班几个女生的芳心,但稍一接触,他就把自己的家境和盘托出,于是无一例外地将人家吓跑。终身大事在学校未能解决。毕业后,来到非体育院校,身高米的他就显得一表人才,优势极明显。刚刚工作,说媒拉纤的就来了,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小雯。

  凡事要有缘分,身高米的小雯似乎早就等着园哥了。

  小雯从上大学时就表现出了精明干练,典型的女强人的坯子,再加上眉清目秀,发黑肤白,身材高挑、匀称,在学校俨然鹤立鸡群,自中学就不乏追求者。但小雯做事极有主见,个人的终生大事更是从不动摇地坚持三项标准:一是身高不能低于米;二是学习努力,业务水平高;三是为人忠诚。她的第一项标准就砍掉了一大批欲追求者,余下的,不是学习不努力的的纨绔子弟,就是朝秦暮楚的“水性杨花”,再不就是长相丑陋的“歪瓜裂枣”,这就使她的终身大事久拖不决。而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第一次见到一表人才的园哥,竟然有一种“就是他”的一见钟情的感觉,仅几个回合下来,便“爱不释手”了。

  按小雯的三项标准衡量,一是园哥的身高在那明摆着,二是媒人把园哥的业务水平夸得像一朵花,小雯看园哥的身材也的确像个“武林高手”,三是为人忠诚也经过了她的考验。女人所有的“没事逛街,购物砍价”的坏毛病小雯都有,而且还都特严重,其实,即使没有这些坏毛病,年轻男女搞对象也是都一定要逛逛街,沟通沟通,交流交流感情的,可园哥第一次和小雯逛街一直默默跟随,第二次小雯说去上街,园哥问她上街有事吗,小雯也不好说有什么事,年轻男女搞对象逛街本身不就是事吗,赌气回答:“没事。”园哥说:“没事瞎逛什么,上次逛来逛去什么没买,这次又没事瞎逛。”把小雯气的街没逛成,园哥自己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事后,小雯觉得别人搞对象时都装点相,把自己伪装起来,园哥倒是不装相,挺实在的,正好符合他的第三项标准。后来一提这件事,园哥说,我倒是“因祸得福”,气的小雯直打他。

  对于园哥的家境,她并不是没考虑,但也没有看得十分严重,再加上日夜为她的婚事着急的父母一听说她对人还算满意,只是考虑家境贫寒,有些犹豫时,马上就撺掇说,那是小事,我们都有退休金,你们结婚后只管他们家就行,我们不用你们管,关键是你们俩人合意就行。

  园哥当然知道小雯不是仗义施财的义女侠客,她能与自己结合,自然有她中意的地方,但她没有嫌弃自己的家境贫寒,能够屈身相随,仍然让园哥和他的父母很感动,也正因如此,结婚的时候,父母才叮嘱她要和岳父母和妻子搞好关系。园哥生性忠诚朴实,凡事随遇而安,不多言多语,与岳父母相处几年来,颇得他们的好感。而小雯的家庭条件、个人条件都无可挑剔,娶到这样的妻子,他也感到相当满意。结婚那天,本就天生丽质的小雯又施了粉黛,更显唇红齿白,一头浓密的黑发高盘,一袭雪白的婚纱拖地,随小雯的脚步轻轻飘摆,当她往典礼台上走时,正口若悬河,手舞足蹈的主持人突然将舞着的手、蹈着的足定格在那里,做目瞪口呆的惊讶状,大呼,这不是仙女下凡吗?各位,各位注意了,我今天主持的难道是天仙配?台下的亲朋好友和同事同时大喊,对,天仙配,天仙配!再加上园哥对小雯心存感激,因此 “投桃报李”,对小雯关怀备至,干活不分份内份外,因为结婚后,总是急着下班去买菜,所以,有的同事与他开玩笑说,人家天仙配是“我挑水来‘你’浇园”,你是“我挑水来‘我’浇园”,你一个人全包了。随之,“园哥”这一绰号也叫响了。

  妻子是独生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又天生聪颖,伶牙俐齿,所以凡事要尖,但她虽然凡事要尖,却通达事理,恪守为*、为人媳、为人嫂之道,且对园哥的人品外貌、所作所为无不满意,因此,婚后供园哥的弟弟上学的钱是按时足量,从来未说过二话,对给公婆的钱虽不多,也是按月寄达。但后来园哥的父母说,供你弟弟上学就难为你们了,我们就不要你们的钱了。以后虽不按月寄达了,但仍是年节不误,同时又常给婆母寻医问药,时常买一些药给家中寄去。全家人越处心情越近,越处感情越深。而今却闹了这样的矛盾,园哥真的是后悔莫及。

  既然后悔莫及,事情过后,那岳母的电视肯定是要继续看的,但这又与女儿的学习形成冲突,为解决这样的冲突,自然想到了租房。

  其实买房更好,但买房谈何容易。

  园哥是高校教师,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稳定。而妻子的收入就差了。

  妻子大学毕业后到一家国营机床厂工作,原来厂子的设备力量、技术力量都很强,生产的产品几乎在国内独一无二,效益很好。但老厂长临退休时扶持了一个生产同样产品的民营企业,经常将客户“暗度陈仓”,送到那个民营企业,这就使厂里的经营每况愈下。待到老厂长退休,到那个厂子担任厂长后,带走了所有业务关系,再加上民营企业经营手段灵活,于是,那边是兴旺发达,这里是每况愈下,形成鲜明对比。以致后来到了惨淡经营,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步了。没有订货无法生产,工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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