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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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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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听说了吧?我想大家都听说了。”
  “只听过这个名称。”
  “它的重要性是不得了的。这是政府最严格保守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布鲁斯-帕廷顿的效力范围以内,根本不可能进行海战。两年前,从政府预算中偷偷拨出一大笔款项,用在这项专利发明上。采取了一切措施加以保密。这项无比复杂的计划包括三十多个单项专利,每一个单项都是整体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计划存放在和兵工厂毗邻的机密办公室内一个精心制造的保险柜里,办公室装有防盗门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把计划从办公室取走。如果海军的总技师要查阅计划,也必须到乌尔威奇办公室去。然而,我们却在伦敦的中心区,从一个死去的小职员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些计划。官方认为,这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你们已经找回来啦?”
  “没有,歇洛克,没有!危险就在这儿。我们还没有找回来。从乌尔威奇取走了十份计划。卡多甘·韦斯特口袋里只有七份。最重要的三份不见了——被盗失踪了。你得把一切事情都搁下来,歇洛克。别象往常那样为那些警庭的小事动脑筋了。你必须解决的是一个重大的国际问题。卡多甘·韦斯特为什么把文件拿走?丢失的文件在哪儿?他是怎么死的?尸体怎么会在那儿?怎样挽回这场灾祸?只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就是为国家尽责做了件好事。”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解决,迈克罗夫特?我能看到的,你也能看到。”
  “可能是这样,歇洛克。问题是要查明细节。只要你把细节告诉我,我就可以坐在靠椅里把一位专家的真知灼见告诉你。四处奔跑,询问路警,拿着放大镜去察看——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干不了。你是能够查清真相的。如果你想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下一次的光荣名册上——”
  我的朋友微笑着摇摇头。
  “我要干,也只是为了干而干,〃他说,“不过问题确是相当有趣的,我很乐意研究一下。请你再提供一些事实吧。”
  “我在这张纸上记下了一些更为重要的情况。还有几处地址,这你以后会知道是有用的。其中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员是政府的著名专家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他的荣誉和头衔,在人名录里占了两行的位置。他在职务上是个老手,是一位绅士,一位出入上流社会的受人欢迎的客人。此外,他的爱国主义是不容置疑的。有两个人掌管保险柜的钥匙,其中一把就由他掌管。还有,在星期一的工作时间里,文件肯定是在办公室里的。詹姆斯爵士三点钟左右出发去伦敦,把钥匙也带走了,出事的整个晚上,他是在巴克莱广场的辛克莱海军上将家里。”
  “这一点得到了证实没有?”
  “证实了。他的弟弟法伦廷·瓦尔特上校证实他离开了乌尔威奇;辛克莱海军上将证实他在伦敦。所以詹姆斯爵士已不再是这一问题的直接因素。”
  “另外一个有钥匙的人是谁呢?”
  “悉得尼·约翰逊先生。他是正科员兼绘图员,四十岁,已婚,有五个孩子。他平日沉默寡言。但总的来说,他在公事方面表现得很出色。他和同僚来往不多,但是工作努力。据他自己说,他星期一下班后整个晚上都在家里,钥匙一直挂在他的表链上,这些仅从他妻子那里得到了证实。”
  “让我们谈谈卡多甘·韦斯特吧。”
  “他已服务了十年,工作得很好。他一向性情急躁,容易冲动,但忠厚直率。我们对他并无意见。在办公室里,他仅次于悉得尼·约翰逊。他的工作使他每天得以个人去接触计划。再就没有别的人掌管这些计划了。”
  “那天晚上是谁锁存计划的?”
  “正科员悉得尼·约翰逊先生。”
  “哦,既然是这样,是谁把计划拿走的就当然完全清楚了。实际上,计划是在副科员卡多甘·韦斯特身上发现的。这不就完了吗?”
  “是这样,歇洛克,但还有许多情况没有得到解答。首先,他为什么要把计划拿出去?”
  “我想是因为计划值钱吧?”
  “那他很容易就可以得到几千镑了。”
  “除了拿到伦敦去卖以外,你还能说出可能有别的什么动机吗?”
  “不,我说不出来。”
  “那么,我们就得把这一点看作我们的破案前提。年轻的韦斯特把文件拿走了。这要有一把仿造的钥匙才能办到——”
  “要有几把仿造的钥匙才行。他得打开大楼和房门。”
  “那么,他就有几把仿造的钥匙。他拿到伦敦去出卖秘密,无疑是为了在人们发现计划丢失之前,在第二天早上把计划放回保险柜里。当他在伦敦执行这一叛国使命的时候却送了命。”
  “怎么呢?”
  “我们假定,他是在回乌尔威奇的路上被杀而且是从车厢里扔出去的。”
  “尸首是在阿尔盖特发现的。这地方离通往伦敦桥的车站已有相当距离,他可能是从这条路去乌尔威奇的。”
  “我们可以设想,他过伦敦桥时的情形也许是多种多样的。比如,他在车厢里同某一个人秘密会面。话不投机动起武来,他送了命。也可能是他想离开车厢,掉到车外的铁路上而死的。那个人关上车门。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
  “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看来,再不可能有更好的解释了。但是,歇洛克,你想一想,还有多少问题你还没有考虑到。作为研究,我们不妨假设这个年轻的卡多甘·韦斯特早已打定主意要把这些计划带往伦敦。他自然已经和外国特务约好了,并且设法在那个晚上不使人怀疑。可是情况不是这样,他拿了两张戏票陪同未婚妻走到半路却突然失踪了。”
  “瞎猜,〃雷斯垂德说。他一直在坐着听他们的谈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很特别的一种想法。这是说不通的第一点。说不过去的第二点是:我们假定他到了伦敦,并且见到了那个外国特务。他必须在早上以前把文件送回去,不然就会露出马脚。他取走了十份,口袋里只有七份。其余的三份呢?他丢下那三份肯定不是出于自愿。那么,他叛国得到的赏钱又在哪里呢?总应该在他口袋里发现一大笔钱吧。”
  “我看事情非常清楚,〃雷斯垂德说,“我对发生的事情毫无怀疑。他把文件拿去卖了。他见到了那个特务。他们没有谈好价钱,他就回去了。但特务跟着他不放,在火车上杀了他,抢走了重要文件,把他扔到车外。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他为什么没有车票呢?”
  “有车票就会暴露出特务的住处离哪个车站最近,所以他把车票从被害者的口袋里拿走了。”
  “好,雷斯垂德,很好,〃福尔摩斯说,“你的理论很集中。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案子就完结了。一方面,叛国者已经死去;另一方面,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大概也已经到了欧洲大陆。我们还有什么事可做呀?”
  “采取行动,歇洛克——采取行动!〃迈克罗夫特喊道,一下跳了起来。〃我的本能使我不能同意这一解释。拿出你的本事来!到作案现场去!访问一下有关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来进行吧!你的一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以为国效劳哩。”
  “嗯,嗯!〃福尔摩斯说着耸耸肩。〃来,华生!还有你,雷斯垂德,你能不能劳驾陪我们去一两个钟头?我们从阿尔盖特车站开始调查。再见,迈克罗夫特。我将会在傍晚以前给你一份报告,不过我有话在先,你可别抱多大希望。”
  一个小时之后,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和我,来到穿过隧道和阿尔盖特车站相交的地下铁路。一位谦恭的、脸色红润的老先生代表铁路公司接待我们。
  “年轻人的尸体就躺在这儿,〃他说,指着离铁轨大约三英尺的一处地方。〃这不可能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因为,你们看,这里全是没有门窗的墙。所以,只可能是从列车上来的,而这辆列车,据我们看,是在星期一午夜前后通过的。”
  “车厢检查后有没有发现动过武的迹象?”
  “没有,也没有发现车票。”
  “也没有发现车门是开着的?”
  “没有。”
  “今天早上我们曾获得新的证据,〃雷斯垂德说。〃有一个旅客乘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的普通地铁列车,驶过阿尔盖特车站。他说就在列车到站前不久,听见咚的一声,好象是人摔在铁路上的声音。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他当时没有报告。咦!福尔摩斯先生是怎么啦?”
  我的朋友站在那里,脸色紧张,注视着从隧道里弯伸出来的铁轨。阿尔盖特是个枢纽站,有一个路闸网。他那急切而怀疑的两眼注视着路闸。我从他机灵而警觉的脸上看到他的嘴唇紧闭,鼻孔颤动,双眉紧锁,这些都是我熟悉的表情。
  “路闸,〃他喃喃说,“路闸。”
  “路闸怎么啦?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别的路线上不会有这么多路闸吧?”
  “没有。很少。”
  “还在路轨的弯曲度。路闸,弯曲度。说真的!如果仅此而已就好啦。”
  “是什么,福尔摩斯?你找到线索了?”
  “一个想法——一种迹象,如此而已。不过,案情更加耐人寻味了。异乎寻常,完全异乎寻常。怎么会不异乎寻常呢?我看不出路上有任何血迹。”
  “没有什么血迹。”
  “可是我知道伤势很重。”
  “骨头摔碎了,但外伤不重。”
  “应当会发现血迹的。我能不能察看一下那个在大雾中听见落地碰撞声的旅客乘坐过的那列火车?”
  “恐怕不成,福尔摩斯先生。列车已经拆散,车厢已经重新分挂到各路列车上去了。”
  “我敢向你保证,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说,“每一节车厢已经仔细检查过。是我亲自察看的。”
  我的朋友对于那些警觉不如他高、智力不如他强的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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