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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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段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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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坦克上边有儿门炮,那搁谁也吃不消,不信?汪国真如何?结果大伙儿都看见了。但是也不能透题,所以电视台就给了一些资料,题目人体的范围。这就是要整理准备的地方。我们把资料整理成卡片,给刘悦拿去过目,刘先生本来就博学,走一遍心中有了数就不容易出洋相了。事实上准备得不错,刘先生这一次打进了半决赛,算是完成任务。 
  当时我们从图书馆找了资料,晚上就到一位老师家中接着干,很晚才同家。一到老师家,先生就让师母给下汤面来。当时寒气逼人,羽绒服的天气,那汤面的温暖至今还记得。 
  这老师是萨的班主任,数学老师,深沉稳重,山东大汉,我对他印象极深,盖一次听到语文课讨论《荔枝蜜》,学生争论很厉害,他就推门而进,等到总结的时候第一句话是“我爷爷就是1960年饿死的”……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 我不认得杨澜(2)
全班大哗。 
  准备到中间,出了问题,原来有不少资料是英文原文的,一些内容学校的英语老师也不大有把握,这时候刘悦就说:“没关系,明天找薄冰老帮忙吧。” 
  薄冰,这个名字和张道真、许国璋一样,凡是和萨同龄学英语的朋友,大概没有几个不记得这位教授的吧,如果忘了,可以翻翻当时的英语语法书,第一页上就写着呢——薄冰、赵德鑫著。” 
  “薄冰老”是外院对这位老教授的称呼,他就住在刘悦家的楼下。 
  所以,不要认为知识分子的名人有多了不起,谭浩强先生的BASlC害了多少人熬夜点灯的?这位和萨娘她们一起去参加鉴定会,吃个包子一样油流到袖子里,拿桌上的抹布一擦,打面的回家…… 
  跑题了。 
  薄冰老名气大,但要找他却也容易,不过是按个门铃的事,估计按门铃推销菜刀暖壶和薄老打交道的也不在少数。第二天上午,我们由老师带着到刘家,吃了午饭,再由刘悦的父亲带着去拜访薄冰老。薄老自己开门,很客气热情,京腔里隐隐有些口音,却是南北难辨,只是一说英语就没有这问题,清爽好听。 
  解答了几个关键的问题,薄老说后面主要是把意思翻译过来,工作量比较大,我这儿有几个学生,让他们帮你们好不好?也让他们练练。 
  薄冰老的高足,那有什么不好?薄老就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孩子”——那时候电话还不算太普及,外语学院的各家却似都有,让我们颇有些惊讶。叫来的四个学生,都比我们大些,对薄老很尊重,看来和刘悦的父亲也熟悉,都在一个楼里,先先后后地就来了,三女一男,当时一一介绍,萨已记不清她们的名字和形象,而刘悦告诉我——那里面有一个就是杨澜啊! 
  杨澜当时跟着薄冰老学英语呢。 
  我是真想不起来,因为心思都在准备材料上呢。还有一个原因——不记得来的女孩子里面有特别出奇的啊。 
  那一天,在刘家继续准备,四个薄冰老的学生翻译材料,我们再做成卡片给刘先生。要说印象,只是那几个女生个子比较高,而且洋气的用了些香水,让当时老实的高中生十分惊讶。他们之间说话都用英语,也让我们觉得羡慕。印象比较深的是其中有一对儿是男女朋友,但那个女的肯定不是杨澜,他们年龄比较大,杨澜在另外那两个女孩子里面。这一对儿告诉我们和外国朋友直接英语对话,最初可能会更有信心,因为发现交流并不太难,但是如果一起过一个夏令营,你就会觉得自己的外语水平好像下降了,其实这是因为你不再如同对付考试,试图自然地说话而已。 
  杨澜说了什么?如果真的有她,她好像没说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东西。不过,那几个女生的英语都很好,所以,我想杨澜在申奥上的发言如此出色也不奇怪,她确有这个底子,这是作为一名主持人难得的素质,从这个角度说,在主持人里,杨澜确实有些别人没有的“老本”,这显然也会影响她的气质。 
  薄冰老的高徒协助,干到晚上事情就基本完了,我们的老师感谢万分。他有事要回家,刘悦就留我们在自己家吃饭,吃完,那几个薄冰老的学生说要去舞会。因为每个周末外语学院都有舞会,刘悦见惯不惯,我和韩公子对大学的舞会是怎么回事可是全无概念。刘悦就鼓励我们去见识见识。那几个比我们大些的学生看我们不好意思,就说不要紧,去看看吧,长长见识。 
  我们就去了,记得那几个女生先回去换衣服,一会儿在楼下会合,大冬天的都是裙子,只依稀记得有个短发女生还戴了个蛮大的胸花,那个是杨澜?! 
  舞会是参加了——问题是我们都不会跳。就会跳,北外的场子不是猛人谁敢下?那一对儿一对儿的老教授都跳得疯着呢。大学快毕业,兄弟在师大舞场已经颇可招架一阵,到了北外依然怯场。想第一支曲子请个老太太热身吧,结果一曲下来,不知道是谁拿谁热身了——萨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再看,才发现老太太的连衣裙颜色是不对称的,左半边雪白,右半边深黑,中间一条火红!我惹这么火的老太太不是自己找死吗? 
  可怜,那次在舞场待了两个钟头,只能看着人家跳。薄冰老的学生,她们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是明显地见过世面。那一对儿自然下场了,剩下的两个女生(应该是包括杨澜),很大方地走过来请我们上场——我们拼命地摇头摆手拒绝。过了一会儿再看,人家只好两个女生一起跳了…… 
  可是的确那几个女生中没有很漂亮的印象。 
  后来认识一位摄影师,才知道他们眼中的美女,和我们眼中的不同。有人在人群中光华四射,但摄影机一架,就风采大减;有人相貌平平,但是水银灯一打就魅力十足。在日本看到一些山口百惠的生活照,信此言不虚。杨澜,或许就是这样的类型吧。 
  这件事是杨澜出名后刘悦和我说起的,当时还说过些天再找个机会见见面,也许你能想起来。 
  我说算了。既然知道了,何必一定要仔细来品评人家在屏幕上下有什么区别呢? 
  宁可保留一个银幕上的杨澜吧。
  

1“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做学问做到大学校长,都是斯文人,总应该有些和光同尘的意思了吧? 
  不幸得很,在中国这地方,什么事儿都邪行。和尚要练武术,大学校长,也未必这样文气的,砸汽车打人的大有人在。 
  砸汽车和打人可都不是开玩笑,真有其人的。 
  砸汽车的,是台湾大学校长傅斯年。 
  傅斯年何许人也?胡适在北大教书的时候说,现在学生里面有人比老师学问还大,说的就是傅斯年。 
  台湾大学校长怎么会去砸汽车呢?这里面实际有点儿不太准确,确切地说需要作两点纠正,第一点是傅先生并不是自己去砸汽车,而是号召别人去砸汽车;第二点傅先生号召大家去砸汽车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大学校长。 
  那是五四时期,傅斯年还是北大的一个学生,一个有学问的小FQ(愤青)。 
  五四时期是怎么一个时期呢?大学生闹事敢烧外交部长家房子的时代。钱玄同说的所谓“人过四十就该死”的时代。 
  能和钱玄同“人过四十就该死”相提并论的振聋发聩之言就是傅斯年的“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据说傅斯年作此言,是因为走路被旁边过的汽车溅了泥水,于是发出这样的抗议。 
  换了老萨,大约也会这样说,不过,就是一句气话,几分钟以后就忘了。然而,傅先生说完之后,一边走一边想,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是啊,这年头坐汽车的有几个是好人啊! 
  于是,傅先生就把这句话发表在杂志上了,而且赢得了大众的一致赞扬。 
  是,大伙儿都同意,这年头,坐汽车的有几个好人啊? 
  到五四运动兴起,北大和清华的学生*到珠市口,正演讲呢,迎面开来一辆汽车,看到人多拥挤“嘀”了一声喇叭。 
  在美国嘀喇叭基本等同于骂“我×你妈”。 
  中国倒没这个习惯,但是大家想起傅先生这句话来了——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于是,人人喊打,上去就给掀翻砸了,坐车的自然也不会平安。这场面让也在*队伍中的一个清华学生大摇其头,从此一生反对激烈行为。 
  这个人就是梁实秋。梁先生一生绵软,甚至过于绵软,但是他评价这种砸汽车行为的话,倒也值得收录下来:“我当时感觉到大家只是一股愤怒不知向谁发泄,恨政府无能,恨官吏卖国,这种恨只能在街上如醉如狂地发泄了。在这种洪流中没有人能保持冷静,此之谓群众心理。” 
  已经过去了大约90年,梁先生这句话今天还是有入木三分的感觉呢。 
  说起来,学生们砸汽车,傅先生不免教唆之罪。 
  人家都说傅先生学问好,不知道这种砸汽车的性格贯穿先生的始终,到晚年不变。抗战胜利,北平光复,大家推选傅先生做北大校长,傅先生坚决不干,说北大校长只有胡适才能干。不过他坚决要求做一段代理校长。 
  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主张其实自有道理。傅斯年做代理校长,只为了做一件事。抗战期间北大有很多教授留在沦陷区,颇有些人加入了日军开办的“伪北大”。傅斯年知道胡适这个人性格温和,恐怕不能下决心惩戒他们。于是傅斯年代理北大校长,把这些人全部开除,无论多大的名气、多高的学问一律不客气,铁面无私。 
  傅先生说,自己是帮胡适清理门户。 
  后来傅先生去了台湾办台大,只办了不到两年就病死了,办得如何呢?他的学生刘绍鸣借用小说说起了傅先生——“傅校长,虽然我在大洋这边的美国也拿了个什么博士,但我最骄傲的,还是杜鹃花城的那个学位。” 
  杜鹃花城,也只有那时候,我才知道台大的地址还是很浪漫的。 
  。 最好的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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