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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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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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禹锡和柳宗元不仅没有危害韩愈,在送行之际还极尽惋惜。他们得到韩愈贬官的突然消息时,又惊又愤,对今后的局势充满忧虑……

  过了一段时间,王叔文物色好了一些人选,向李诵汇报。

  这天太子约翰林院士子们喝茶,数巡之后,太子发现王叔文好像有话要说,便挥手让众人退下,最后止余王叔文和太子的另一密友王伾。王伾是从杭州被召入翰林院的,书法很好,被选入东宫陪伴太子。二王与太子话语投机,情谊日深一日。

  李诵急切相问:“先生有事告知?”

  王叔文压低声音道:“特禀太子近日所访,已有数人可以借重。”

  “快快讲来。”李诵催促。

  “一为河南洛阳人,姓刘,名禹锡,字梦得;一为河东解县人,姓柳,名宗元,字子厚,系禹锡好友,同任监察御史;一为前吏部侍郎吕渭之子,河中人吕温字化光,现为左拾遗。这三个都是博学多闻,才识卓异且胸怀大志之人。禹锡尤为出众,曾任淮南节度使杜佑之掌书记,随其征讨徐州叛军。另外,柳宗元有位中表亲,名韩泰,现任户部郎中,闻说通晓兵事,亦堪为用。”

  听得汇报,李诵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忽然道:“吏部郎中韦执谊,通晓政事,练达有才。也可延揽重用。”

刘禹锡传 十二 绸缪之期B
十二 绸缪之期B

  过了一段时间,王叔文物色好了一些人选,向李诵汇报。

  这天太子约翰林院士子们喝茶,数巡之后,太子发现王叔文好像有话要说,便挥手让众人退下,最后止余王叔文和太子的另一密友王伾。王伾是从杭州被召入翰林院的,书法很好,被选入东宫陪伴太子。二王与太子话语投机,情谊日深一日。

  李诵急切相问:“先生有事告知?”

  王叔文压低声音道:“特禀太子近日所访,已有数人可以借重。”

  “快快讲来。”李诵催促。

  “一为河南洛阳人,姓刘,名禹锡,字梦得;一为河东解县人,姓柳,名宗元,字子厚,系禹锡好友,同任监察御史;一为前吏部侍郎吕渭之子,河中人吕温字化光,现为左拾遗。这三个都是博学多闻,才识卓异且胸怀大志之人。禹锡尤为出众,曾任淮南节度使杜佑之掌书记,随其征讨徐州叛军。另外,柳宗元有位中表亲,名韩泰,现任户部郎中,闻说通晓兵事,亦堪为用。”

  听得汇报,李诵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忽然道:“吏部郎中韦执谊,通晓政事,练达有才。也可延揽重用。”

  “哦……”王叔文说,“便是那位与裴延龄、韦渠牟一同出入宫中,大受皇上恩宠的翰林韦学士吗?”

  裴延龄、韦渠牟都是臭名昭着的奸佞之臣。名相陆贽就是被裴延龄诋毁惨遭贬官的。

  李诵见王叔文面有鄙夷之色,辩白道:“韦执谊平素还是遵循正道,不肯为恶的。他不曾干预政务,只是因为文才出众为父皇所赏识。”

  王叔文思忖,多一位知名才俊毕竟于事有益,便应承道:“也好,也好。”

  不久逢德宗诞庆,太子贡献佛像一尊,让韦执谊配作《画像赞》,借机会让韦执谊和王叔文结交。太子专意向韦执谊介绍王叔文,说:“学士交往便知,王待诏可是个伟人啊。”

  随后,由韦执谊介绍,王叔文又陆续结交了前宰相韩滉的侄子韩晔、汉中王李瑀的孙子李景俭等。随后,刘禹锡又引荐郑县尉程异,柳宗元又引荐侍御史凌准……

  研究春秋史的大学问家陆淳,思辨深入,论断大胆,认为孔子所遵并非周礼,而是夏礼,石破天惊,名噪一时,他也进了圈子。

  太子李诵周围这十多个人,有的通晓政事,有的文才超群,有的熟知兵事,都堪称一时俊杰。尤其是老先生陆淳的加入,更使诸人喜出望外,信心倍增。

  结党密谋的人,总是十二万分的谨慎,外加十二万分的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疑心顿起,坐卧不安。

  这日,沉闷的御史台中,刘禹锡收拾笔砚,预备收班,王叔文的仆人飞步赶来递上名刺说:“王待诏有请先生。”

  刘禹锡备马到了翰林院,王叔文正在焦灼烦躁地来回踱步,一见刘禹锡,他便急切地发问:“梦得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刘禹锡说不曾听到什么消息啊。

  有人密报,左补阙张正一诽谤我等结党,你竟不曾听闻?

  刘禹锡怔忪道:“张正一?”

刘禹锡传 十三 变故陡生
十三 变故陡生

  刘禹锡好像想起了张正一这个人。那天,他和同僚吕温、程异在平康坊一处幽静素雅的“桃红馆”聚饮,言语激进,忘了顾忌——

  吕温为程异斟了一杯酒,道:“钱粮为天下之本,程员外处事勤勉,又精于理财,请饮此杯,不负知遇之恩。待太子即位治国,上倚王韦二公辅佐,下就要靠我等尽力了。”

  程异一听,庄重接道:“王公、梦得,引荐之恩,岂能轻易相忘?即使性命悠关,亦当义不容辞!”

  吕温说:“朝局不定,世事难料,愿我等永结同心,生死不改初衷。”

  程异愈发激动地霍然起立,望空一拜:“苍天在上,煌煌可鉴,我程某若有负于恩人挚友,人神共灭,不得善终!”

  刘禹锡忙扶他坐下,说:“有心便可,何必如此。”说时却听得歌妓的一曲《杨柳枝》早已完了,邻桌几位文士模样的人在互相恭维中忽然道出“王叔文”三字,旋即话音低了下去。

  结账后,告辞时询问“桃红馆”的老鸨,方知邻桌作东的人叫张正一,在职左补阙,近日宴请朋友,已来两三回啦……

  刘禹锡回忆了这件事情,说:“张正一请人吃酒,是因为新近召入朝廷,他毕竟是的文士,尚不至于广泛结交,乱发言论吧?”

  “张正一原是以上书被皇上召纳的。他们提到在下之名时便压低声音,可见心里有鬼。我等中虽已人才济济,可惜手中尚缺权柄。若为奸人陷害,岂不遗恨千古?此事韦郎中已知。必须先发制人。”

  刘禹锡听了,沉默下来。一会儿又说:“仅是听到称说姓名就疑人偷斧,对人下手,传扬出去,于我辈声誉,百害而无一利呀。”

  王叔文道:“皇上对文臣一向多有猜忌,况乎往昔结党惹祸之事屡见不鲜,即使无伤,也需警惕。万一发生诬告,轻则贬逐,重则夺官,甚至命悬朝堂之时,你我何以应对?”

  刘禹锡这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若张正一等人果真与我等为敌,壮志未酬便要化作春梦一场,岂不遗恨无穷?再说王兄、韦郎中主意已定,单凭一人即便竭力反对也于事无济。他缓缓地点点头……

  韦执谊上了一道奏疏,宫中密使又来了一番暗访,德宗以“私结朋党,图谋不轨”的罪名将张正一、王仲舒等七人逐出朝廷,远贬僻地。

  朝野上下不知内中隐情,传言纷纷,矛头一致指向韦执谊,责骂他是卢杞、裴延龄之后又一奸臣,大唐天下此等人物不断,祸难何时能尽啊?

  韦执谊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回到府中却难以掩饰,禁不住盯着案上的书卷发呆,时而又发出长长的叹息。

  张正一事件的风波渐次平息,随着贞元二十年的秋风悄然而来,更大的变故又降临到尚未掌权的太子近臣们身上。

  太子殿下中风了。

  王叔文与王伾听到李诵身边亲信宦官李忠言通报,大惊失色,赶紧备马疾奔而去。

  太子近一个月常觉头晕目眩,身体不适,但没料到病灾来得这么快。

  进得东宫内室,只见王、牛两位妃嫔守在太子床前,满室充塞着苦药味儿。王叔文与王伾行过礼后便凑近床头,轻声呼唤殿下。

  李诵面色煞白,微闭双目,听到声音吃力地想撑坐起来,但无法实现。口唇颤动半天,才嘶哑不清地道:“寡人……病势急猛,万一不测,天下奈何?”

  王叔文赶忙劝慰:“殿下是国之储君,天下名医尽可择用,不必焦急。”

  忽然想起刘禹锡认真仔细地研读过《本草》、《素问》、《药对》、《小品方》等等,还能切脉“以探表候”,他所编纂《传信验方》非常实用,王叔文又道:“刘御史亦通医道,有可用处,也当效些微之劳。”

  王伾劝道:“殿下蒙天护佑,点滴小疾不必挂心。微臣近日求得欧阳询真迹一幅,殿下玉体略有安适,便可献上。”

  李诵苦涩地笑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道:“二位退去吧,寡人暂且歇歇。”

  到了宫外小路上,王伾压低声音道:“看来,太子此番病势猛烈,皇上年事高迈,万一青黄不接……”

  王叔文打断他的话道:“吉人自有天相。你那青黄不接即便出现,我辈都非庸人,岂会束手无策?”

  话虽硬气,王叔文心中也隐忧未已。

  参议人才虽多,毕竟重权未握,一旦局势突变,单靠五品、八品的几个吏部郎中、监察御史,就能对抗那些宦官、重臣,掌控朝廷大局?倘若失手,可就是鱼在砧上,任人宰割了。想着想着,王叔文心中不觉产生了一丝寒意。

  回途中他心里忽然闪出一个名字,柳宗元举荐的:凌准。

  凌准字宗一,浙东新城人,富谋略,有志节,颇有文才,擅长著史,著有《后汉春秋》二十万言,还有《六经解围》及《人文集》等,曾是柳宗元的老师。弱冠之年心存大志,思谋建功立业,上书宰相以自荐。宰相召之属对,“日试万言”,遂用为崇文馆校书郎。

  凌准现任浙东观察使判官,颇受圣上瞩目,择时被擢升翰林院也未可知。

  倘得凌准参与,同辈贤俊就得到富有分量的援助了。且与梦得、子厚作一商议……

刘禹锡传 十四 凉菊幽径A
十四 凉菊幽径A

  贞元二十年,刘禹锡在监察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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