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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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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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到那儿没有找到人。”
  “善良的天主!”
  “只找到德·梅纳维尔先生。”
  “天哪!”
  ‘这个德·梅纳维尔先生把雅克领到‘骄傲骑士’客店。”
  “布里凯先生,布里凯先生,”雅克叫道,‘如果您知道这个……”
  “哟!见鬼!你看得很清楚,我知道!……”希科大声说,这个对他说来如此重要的谜,他终于剥去了在一开始裹着它的那些神秘的外衣,见到了谜底,因此他感到扬扬得意。
  “那么,”雅克接着说,“布里凯先生,您看得很清楚,我没有罪!”
  “不,”希科说,“虽然你在行动上,或者在玩忽职守上没有罪,可是你在思想上是有罪的。”
  “我!”
  “当然,你觉得公爵夫人非常美丽。”
  “我!!”
  “你还转过头去隔着玻璃窗看她。”
  “我!!!”
  年轻修士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
  “这倒是真的,她真像我母亲床头的圣母马利亚。”
  “啊!”希科低声说,“不好奇的人会错过多少机会啊!'从这时候起,小克莱芒就处在他的摆布下,他让小克莱芒把他自己刚讲过的一切重新讲了一遍,不过,这一遍里面有些细节是他原先不可能知道的。
  “你瞧,”希科在克莱芒讲完以后说,“你那个博罗梅兄弟是个多么蹩脚的剑术教师啊!”
  “布里凯先生,”小雅克说,“不应该说死人的坏话。”
  “不应该,不过,得承认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博罗梅的剑术比杀他的那个人差得多。”
  “这倒是真的。”
  “现在,我要对你说的说完了。晚安,我的小雅克,回头见,如果你愿意……”
  “愿意什么,布里凯先生?”
  “好吧,以后由我来教你剑术。”
  “啊!那太好了。’
  “现在,小伙子,你走吧,因为修道院里的人在焦急地等着你。”
  “这倒是真的,布里凯先生,谢谢您提醒我这件事。”年轻修士勿匆走了。
  希科把他的交谈者打发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从他口里套出了他要知道的一切,另一方面,还剩下一些情况需要去了解。因此他迈开大步回到自己家里。轿子、轿夫和那匹马仍旧停在“骄傲骑士”门外。他悄悄地回到他的檐槽上。
  座落在他的房子对面的那所房子仍旧有灯光。
  从这时候起,他的目光就仅仅望着这所房子,不再朝别的地方看了。
  一开始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埃尔诺通走过来走过去,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接着他看见轿子回来,看见梅纳维尔走掉。最后他看见公爵夫人走进埃尔诺通在里面已经等得急死了的那间屋子。埃尔诺通跪倒在公爵夫人面前,公爵夫人把白皙的手伸给他吻。
  接着,公爵夫人扶起年轻人,让他到一张摆满精美菜肴的桌子前面,坐在她对面。
  “真奇怪,”希科说,“一开始像是策划阴谋,结尾却像是爱情的幽会!……对,”希科继续说,“可是谁给他的这个爱情的幽会呢?德·蒙庞西埃夫人。”
  接着,他心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念头。
  “啊!啊!”他咕哝道。
  “我完全赞同您对付四十五卫士的计划;不过,请允许我告诉您,亲爱的妹妹,您给这些家伙的荣誉.他们不配。”
  “见鬼!”希科大声说,“我又回到我头一个想法:这不是爱情,这是阴谋。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爱埃尔诺通·德·卡曼日先生;让我们监视公爵夫人的爱情。”
  希科一直监视到夜里十二点半。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重新上了轿子,埃尔诺通呢,用披风遮住脸,逃走了。
  “现在,”希科一边下楼,一边低声说,“这个可能为德·吉兹公爵摆脱王储地位的亲王的死亡机会是什么机会呢?人们以为已经死掉,可是仍然活着的那两个人又是谁呢?见鬼,我很可能已经找到踪迹了!”
  
  
  八十五德·儒瓦约兹红衣主教
  
  青年人不论是行善还是作恶总是固执倔强的,这和成年人的坚定果断具有同等价值。
  这种力求做好事的固执会产生伟大的行动,使刚开始进入生活的人产生一股力量,使他自然而然地干出什么英雄业绩来。贝亚尔和迪盖克兰就是这样成为伟大的统帅的,可他们曾经是从来未曾见过的脾气最坏、最不好对付的孩子;那个牧猪人,他的天性使他成为蒙达尔特的猪倌,他的才华却使他成为赛格斯特五世,他就是这样成为一位伟大的教皇,而他曾经一味固执,不好好干他放猪的活儿。
  最坏的斯巴达式的性格,在以固执的虚伪作假和残忍无情作为开始以后,就是这样朝着英雄主义的方向发展。
  我们在这里仅仅要描绘一个普通人,然而,不止一个传记作者曾经在二十岁的亨利·德·布夏日的身上发现过成为伟大人物的条件。
  亨利在爱情方面和要求脱离尘世方面都表现得很固执。由于他的哥哥的请求和国王的要求,他单独一个人待了几天去考虑他那个不变的想法;后来,他的这个想法越来越坚定了,有天早晨,他决定去拜访他的哥哥红衣主教,这位红衣主教是一个重要人物,二十六岁就已经当了两年红衣主教,他是靠了他的高贵的出身和过人的智力,从纳尔榜总主教的职位提升到教士荣誉的顶点的。
    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我们为了消除亨利·德·瓦罗亚对西拉的怀疑,曾经把他领上场过。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年轻而又经常出入社交界,相貌英俊而又才气横溢,是当时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就其天性来说是野心勃勃的,不过,深谋远虑和所处的地位使他变得谨慎小心,他能够把“没有什么事太过分”作为自己纹章上的铭言,并且证明他的铭言是对的。
  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在所有的廷臣中间—他首先是一个廷臣—也许是唯一能使自己成为宗教和世俗的两种王位的双重支持者,结果是他作为法兰西贵族和教会之长,塞格斯特教皇像亨利三世一样保护他,亨利三世也像塞格斯特一样保护他。他在巴黎是意大利人,在罗马是巴黎人,在任何地方他都是又气派又能干。
  只有海军大元帅孺瓦约兹的剑能在天平上为后者增加更大的重量,不过,人们从红衣主教的一些微笑上看得出,如果说他缺少他的哥哥尽管非常文雅、一双手臂却使唤得很好的那些沉重的世俗武器,他却善于使用、甚至滥用教会的君主交给他的教权的武器。
  红衣主教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很快就富了起来,最初是靠他本人的家产,接着是靠各种俸禄。在那个时代,教会拥有财产,甚至拥有很多财产,这些财富耗尽以后,它知道哪里有财源―今天已经干涸了―可以恢复他们的财富。
  弗朗索瓦·德·儒瓦约兹因此生活过得非常豪华。他把军人家庭的自豪留给他的哥哥,自己的候见厅里挤满了神父、主教、总主教,他有他的特长。一旦当上了红衣主教,他成了教会之长,而且因此地位就高出于他哥哥,他用上了意大利式的年轻侍从和法兰西式的卫士。不过,这些卫士和这些年轻侍从对他说来,只不过是他为了享受自由的一种比较好的手段。他经常让他的年轻侍从和卫士排列在一乘大轿子周围,他的秘书的戴着手套的手从轿帘里露出来,而他自己呢,戴着假发,围着巨大的绉领,脚登一双响声使他打心里感到高兴的骑士靴子,就这样乔装改扮,骑着马,背着剑,在全城乱跑。
  红衣主教受到非常大的尊敬,因为人的好运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具有吸引力,而且仿佛仅仅是由一些带钩的原子组成似的,把别人的好运气都钓过来,像卫星一样跟自己的好运气连在一起;正因为如此,他父亲的光荣的姓氏,他哥哥安纳新近获得的前所未有的声誉,都把它们的光辉投射到他的身上。另外,因为他严格地遵循这么一个信条:隐瞒自己的生活,显露自己的才华,所以人们只看见他好的方面;甚至在他的家庭里,他也给看作一位非常伟大的人,这是许多帝王享受不到的幸福,尽管他们荣誉满身,戴着全国人民加在头上的王冠。
  德?布夏日伯爵在对他的哥哥作了解释,跟法兰西国王交谈以后,就走到这位高级教士这儿来躲避。不过,正像我们说过的那样,他耽搁了几天,这是为了服从他的哥哥和他的国王的命令。弗朗索瓦住在巴黎旧城的一所华丽的府邸里。这所房子的无比宽敞的院子里经常被骑马的人和轿子挤得满满的。但是,这位高级教士的花园紧挨着河岸,他听任他的那些院子和候见厅挤满奉承者;有一道边门通着河岸,在这道门旁边有一条小船可以悄悄地载着他愿意走多远就走多远,愿意走多慢就走多慢。人们常常等候这位高级教士总是白等,作为不接见的借口有时是身体不适,有时是正在作严肃的忏悔。这里成了法兰西国王的美好城市中的意大利,塞纳河环抱着的威尼斯。
  弗朗索瓦很自豪,可是一点也不自负。他爱他的朋友如同兄弟,爱他的兄弟几乎也跟爱他的朋友一样。他比德?布夏日大五岁,不论是好主意还是坏主意,不论是钱袋还是微笑,他都毫无保留地给德·布夏日。
  可是,他穿红衣主教服穿得非常气派,德·布夏日觉得他英俊、高贵,还觉得他几乎有点令人生畏,因此,对他比对他们两人的哥哥也许还要尊敬。穿着漂亮的护胸甲,佩带着时髦军人的那些装饰品,亨利忐忑不安地把自己的爱情告诉安纳,但是他甚至连忏侮都不敢向弗明索瓦忏悔。
  然而,德·布夏日朝红衣主教府走去的时候,他的决心是已经下定了。他首先坦率地跟听忏悔神父交谈,然后是跟朋友交谈。他走进院子,这时有几个贵族请求接见却没有得到允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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