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Ⅰ·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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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Ⅰ·暮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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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旁边的椅子被移动的时候,我听得异常清楚,但我还是专注地看着我刚刚画的图案。

  “你好。”一个平静的,宛如天籁的声音说道。

  我抬起头,有些眩晕地发现他是在和我说话。他坐在桌子所能允许的尽可能远离我的地方,但他的凳子的一角向着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凌乱不堪——尽管如此,他看上去就像刚刚拍完一个洗发水广告。他美得惊人的脸显得既亲切又坦率,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现在他完美无瑕的唇上。但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我是爱德华。卡伦,”他继续说道。“上周我没来得及向你作自我介绍。你一定是贝拉。史温吧。”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整件事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吗?他现在礼貌得无懈可击。我必须说点什么:他在等着。但我想不出什么值得一说的内容。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结结巴巴地说。

  他温柔地笑起来,但显得有些迷惑。

  “噢,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整个小镇都在等待你的到来。”

  我不由得露出苦相。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我愚蠢地坚持着。“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叫我贝拉?”

  他看上去很困惑。“你更喜欢别人叫你伊莎贝拉?”

  “不,我喜欢贝拉这个名字。”我说。“但我想查理——我是说我爸爸——一定在背后叫我伊莎贝拉——所以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只知道我叫伊莎贝拉。”我试图解释,感觉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哦。”他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我笨拙地移开视线。

  谢天谢地,就在这时,班纳老师开始上课了。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对我们今天要做的实验的讲解上。盒子里的玻片的次序已经被打乱了。我们要两人一组地进行实验,找出每个洋葱鳞茎表皮细胞玻片所代表的细胞分裂周期,并贴上相应的标签。在此过程中不允许我们翻看书本。二十分钟以后,他会来回巡视,看谁做得正确。

  “开始。”他下令道。

  “女士优先,伙计?”爱德华问道。我抬头看着他。他微笑着,弯起的嘴角是那么的迷人,以至于我只能像个白痴一样盯着他看。

  “或者我先来,如果你愿意的话。”笑容有些僵硬,他显然在怀疑着我的智力能否胜任。

  “不,”我说,满脸绯红。“我先来。”

  我是在卖弄,但不算过火。我做过这个实验,我知道我该找什么。这很简单。我“啪”地一下把第一张玻片放到显微镜下,敏捷地调到40倍镜,然后简单地看了一下玻片。

  我很有把握地下了结论。“前期。”

  “让我看一眼好吗?”我正要移开玻片,他问道。与此同时,他抓住我的手,让我停下来。他的手指冰冷,就好像上课前他一直把手埋在雪堆里一样。但这不是我飞快地挣开手的缘故。当他触到我的时候,他的触碰灼痛了我的手,仿佛有一股电流刹那间从我们身上流过。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立刻收回了手。但是,他仍旧伸手拿过了显微镜。我有些动摇地看着他,他检视玻片的时间比我还短。

  “前期。”他表示赞同,工整地写到我们的实验报告的第一栏空白处。他动作熟练地换上第二张玻片,粗略地看了一眼。

  “后期。”他一边低语着,一边写下来。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漠不关心。“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他撇嘴坏笑,把显微镜推给我。

  我急切地透过接目镜看进去,却失望了。该死,他是对的。

  “第三张玻片?”我伸出手,却不看他。

  他把玻片递给我。他似乎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再次和我有肌肤上的接触。

  我用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看了看玻片。

  “间期。”在他开口以前,我把显微镜递给了他。他飞快地瞄了一眼,然后写下来。在他看的时候我本可以写下来的,但他清秀雅致的笔迹把我镇住了。我不想用我笨拙潦草的字体毁掉这张纸。

  我们早早地完成了实验,把别人都甩在了后头。我可以看到迈克和他的搭档在一遍又一遍地对比着两张玻片,而另一组则在桌子底下翻开了书。

  我实在无事可做,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看他。但没有成功。我看过去,他正在盯着我看,眼里有着令人费解的挫败感。电光火石间,我发现了他容貌上的极细微的不同之处。

  “你戴了隐形眼睛吗?”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似乎对我出人意料的提问感到很困惑。“没有。”

  “哦,”我咕哝着说。“我觉得你的眼睛有些不太一样。”

  他耸耸肩,看向别处。

  事实上,我确定他的眼睛有些不太一样。我对他那双纯黑的眸子记忆犹新——上次他曾那样地瞪着我——那种眸色在他的苍白肌肤和红色头发的映衬下越发醒目。今天,他的眼睛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颜色:一种奇怪的黄褐色,比奶油糖的颜色略深一些,但同样是金黄的色调。我无法理解这种事情,除非是他出于某种原因在隐形眼镜的事情上说了谎。又或者是福克斯让我疯狂地脱离了对世界的正常感知。

  我向下看,他的双手又一次收紧握成拳头。

  班纳老师走到我们的桌子旁,想看看为什么我们停下来不做了。他越过我们的肩膀看到已经完成了的实验,于是更加专注地检查起答案来。

  “那么,爱德华,你不认为伊莎贝拉应该拥有使用显微镜的机会吗?”班纳老师问道。

  “贝拉,”爱德华下意识地更正道。“事实上,她找出了五个之中的三个。”

  现在班纳老师看着我,表情很是怀疑。

  “你以前做过这个实验吗?”他问道。

  我羞涩地一笑:“但不是用洋葱鳞茎。”

  “是用白鱼囊胚?”

  “没错。”

  班纳老师点点头。“你在凤凰城上过大学先修课程吗?”

  “是的。”

  “很好,”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想你们两个在同一个实验小组是件好事。”当他走开的时候,嘴里还咕哝着什么。等他走了,我又开始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这雪太可惜了,不是吗?”爱德华问。我有一种感觉,他在强迫自己和我闲聊。我又开始犯妄想症了。这简直像是他听到了午餐时我和杰西卡的对话,正努力想要证明我是错误的。

  “一点儿也不。”我老实答道,而不是假装和大家一样寻常。我仍在努力把愚蠢的多疑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没法集中注意力。

  “你不喜欢寒冷。”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还有潮湿。”

  “福克斯对你来说一定是个不适宜居住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说。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阴郁地低声含糊道。

  他看上去对我所说的很着迷,但我想象不出是什么原因。他的脸让我分神,我只能在不失礼貌地前提下尽可能不去看他。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至少,不像他这样直白。

  “这……说来话长。”

  “我想我可以耐心地听完。”他敦促着。

  我停顿了许久,然后犯了一个错误:对上了他凝视着的双眸。他黑金色的眸子让我迷乱,于是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我妈妈再婚了。”我说。

  “听起来不算很复杂。”他似乎不能赞同,但很快同情起我来。“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九月。”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伤,至少对我来说。

  “但是,你不喜欢她的新丈夫。”爱德华推测着,声音依然很亲切。

  “不,菲尔人很好。可能,太年轻了点,但还是很好。”

  “为什么你不继续和他们一起住了呢?”

  我想不出他在对什么感兴趣,但他继续用那双富有穿透力的眼睛盯着我看,就好像我乏味的生活是一个异常精彩的传奇。

  “菲尔经常出差,他是个职业球员。”我勉强笑道。

  “我听说过他吗?”他问道,也笑了。

  “应该没有。他打得不太好,严格地说还在小联盟里。他总在东奔西跑。”

  “所以你母亲让你到这儿来,好让她能跟着他一起走四方。”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更像是在做推论,而不是提问。

  我略微抬起下颚。“不,她没让我来这儿。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颦起眉头。“我不明白。”他坦白道,看上去被这个事实深深地挫败了,而且有些过头。

  “刚开始她留下来陪我,但她很想念他,所以很不快乐……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和查理一起好过日子了。”我说着,声音沉了下去。

  “但现在,变成你不快乐了。”他指出来。

  “所以说?”我挑衅道。

  “这好像不太公平。”他耸耸肩,但眼神依然紧绷。

  我干笑着。“没有人告诉过你吗?生活是不公平的。”

  “我相信我曾经在某处听过这句话。”他冷冷地说道。

  “所以,说完了。”我坚持着,想知道为什么他还在用那种眼神盯着我。

  他的目光变为审视的神情。“你表现得很好,”他慢吞吞地说道。“但我敢打赌,你所经历的比你表现给任何人看的都要多。”

  我向他做了个鬼脸,按捺住学五岁小孩说话的冲动,看向别处。

  “我做错了吗?”

  我努力无视他。

  “我不这样认为。”他沾沾自喜地低声说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被激怒了,于是问道。我的眼睛依然看着别处,看到老师正在教室里来回巡视。

  “这是个好问题。”他低语道,声音小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但是,经过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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