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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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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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学校公寓出来,走了几个街区,我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要是鸽子飞到窗外的挂式空调上,拍打空调,空调承受不住,正好朝我这个方向跌下来怎么办?要是万一空调真朝我砸了下来,我慌不择路,不小心撞伤老妇人出来散步带的约克夏狗身上怎么办呀?要是我跑得太快,从小狗身上踩踏过去怎么办呀?会发生什么后果呢?我应当承担踩踏小狗的责任吗?或者责任应当归到纽约市政,如果早把这些鸽子毒死了,不是从一开始就杜绝悲剧了吗?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像律师一样思考(5)
是的,这就是侵权法的思维,显然不是多好的视野。
  尽管我精神上失衡,但我一直非常清醒地认识到,遵守如下法学院规则的重要性:绝不要跟任何人讲你学习多么努力。目标是表面上最小程度地学习,实际上最大限度地付出。要让学习看起来非常轻松、惬意,就像一切自然属于你一样。
  然而,我还是准备打破这条戒律,向雷切尔、凯蒂和伊丽莎白吐露我的心声:我自从上法学院起就神经衰弱。每周四晚上是我们四个的玛格丽塔
  由墨西哥龙舌兰酒、酸橙或柠檬汁以及橙味酒混合调制而成的玛格丽塔酒。
  会议。我们通常选在百老汇上一家灯光幽暗的墨西哥餐厅,酒吧的吊顶装饰得十分考究,这里的酒别具风味,还不贵呢。我们四个整个学期的周四晚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在这里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我们谈论的话题主要是酒和法学院的闲琐之事。我从雷切尔口中得知,据说旗手以前是个童星呢,他小时候在阿尔夫屋以及一些类似的节目中出现过;从凯蒂口中得知,据传怀特默和A组的一个女生睡过;从伊丽莎白口中得知(她和那个女生在宾州是同学),怀特默的情人已经承认她是从哥伦比亚大学候选人中递选的。我们一致认为早上八点半的民事诉讼课,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孩子都是一种折磨。
  “你们过得怎么样?我想我正在迷失。”我坦言,透过玛格丽塔玻璃,我望着外面的霜冻,心不在焉地说,“我觉得自己要被击垮了,我承受太多了,你们明白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在这些新朋友而不是乔面前大声说出这种话,承认自己的失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冻僵了,什么都干不了,因为我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为什么别人看起来都那么轻松呢?”
  “没有人轻松。”伊丽莎白答道,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
  当我们都点了冰冻玛格丽塔时,伊丽莎白坚持要把它带走。为什么呀?在这儿饮酒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啊,没有人会赶我们走,我经常弄不懂伊丽莎白。
  “你们自便吧。”她继续说道,“我必须严格执行我的时间表,每天晚上一个半小时学习准备第二天的课程,然后是四个小时准备下一周的课程。就这样,没有一分钟多余的时间。”
  “我明白你的意思,马莎。”凯蒂说,“不仅仅是学习,你知道吗?是一种……是……无处不在的竞争气氛!他使我成了十足的偏执狂,我没有办法不和周围的每一个人比较。”
  “是的!”我大喊,我很高兴不是我一个人在和自己的缺点较量。
  “我告诉你吧——住法学院宿舍一点帮助都没有。”凯蒂补充道,“我敢说,和室友之间就是一场巨大的、古怪的竞争——谁是最努力的?我们都默默地注意对方,看别人学习如何。如果你晚上第一个关灯睡觉的话,似乎你已经承认被打败了。”
  我耸耸肩膀。大部分法律学生都住得很近,以至于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样没有任何好处,我至少还有乔冲抵我的神经质。
  “我这里也一样糟糕,”雷切尔说,“我的意思是,戴维和我每天晚上在床上详细研究美国统一商法的每个细节,这太发狂了,我不知道怎么停下来。我不确信我们是在相互支持、相互帮助,还是在相互超越。不管怎么说,法学院对我的爱情生活没有任何好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像律师一样思考(6)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乔和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同时睡觉。我每天晚上习惯性地学得很晚,乔通常十点半或十一点睡觉,因为他干的临时工作要求每天早上八点半必须到办公室。但是昨天晚上我提早结束了学习,所以我们的睡觉时间趋于一致。当乔在我身上微妙地摩挲时,我努力使自己想点别的,不要再纠缠于双方合同和单方合同的区别。注意力集中,马莎,别再想法律了!*起来!听到没!但是我做不到,我的脑袋全被学校里那些无聊的东西塞满了。当我不情愿地拒绝乔时,我肯定不小心咕哝出了什么法律单词,因为当我意识到时,乔已经在卷被子睡觉了,他愤慨地说:“也许你应该和你的合同法教授睡觉——你们肯定有很多兴奋的枕边谈话。”这就是一对新婚夫妇的性生活。
  突然,服务生端来一大盘薯片和沙拉,放在我们的小桌子上,差点撞翻我的酒。
  “乔什上周末从过来看我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凯蒂说,她脸颊明显一阵红,看来她真的很难过,“他想出去参加派对,我想待在家里学习。他想谈论运动,我想谈论法学院。我们谈论审判时,他偷偷地看运动中心。周一我把他拉到我们的民事诉讼法课堂上,让他体会一下施德教授。他走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太糟糕了。他说我变了,他说这句话的方式真可怕。他走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时间*。也许这样还好些,我是有些发疯。他不明白我的处境。”
  犹豫了一会儿,伊丽莎白说:“你们怎么样?别再犯傻了,行吗?你们都需要放松一点,我也是学习负担过重,我们可以换一种视角。”
  “哦,是吗?你能幸免吗?”雷切尔出击。
  伊丽莎白无语。
  “老天,我们真可怜。”我抱怨,“我们再来一瓶龙舌兰,怎么样?扮成*小猫,不要再做法律学生。”
  第二天,我回想凯蒂的男朋友乔什对她说的话。他是对的:有时候法学院对我们的改变很微妙,有时候对我们的改变很深刻。开始时从小处入手,像写案例摘要成为我的自然反应。事实上,我对法学院图书馆的熟悉程度就像对自己的手背。当我在合同法课堂上被教授点名时,我似乎有些卖弄。当我在侵权法课堂上偶尔自愿回答问题时,我认识到举手并没有引起大灾难。我好像已经陷入了法言法语中,我没法不使用它。我变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和以前是不一样了。虽然我不情愿承认,但事实证明,我学到的东西着实令我兴奋。法律其实有点意思,有时甚至令人着迷呢——虽然很难理解。
  第一学期快结束时,我已经完全进入了法律术语的新天地——我连续几个月以来每天读、听、说的东西。我已经习惯用这些古怪的新词汇,我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了。偶尔,周二的下午我会去法学院隔壁的汉密尔顿?德利的柜台找点吃的,我不会说“我想来点肉丸和一杯可乐”。我发现我在反刍法言法语“出于善良和价值考虑,菜单提供了充分的选择,我愿意购买,德利愿意卖给我三明治、五个全熟肉丸、六盎司的番茄酱、意大利干酪(德利刚获得许可证),这些食品被做成了新鲜的三明治卷,在最低230华氏度下加热,然后用不粘的锡纸包装,加上24盎司的碳酸可口可乐,统统放在密封箱中,可以供外卖消费。”

第三章 像律师一样思考(7)
从更基本的层面上说,法学院不仅仅是改变了我说话的方式——虽然我不时会冒出几个拉丁单词,也不仅仅是教会我准物权的司法性、合同的法律约束力,而是教我彻底改变了思维方式。
  在前几天的合同法课上,作为表扬学生的一种方式,布绕夫教授这样评论:“是的!你没看到吗?你正变得堕落、乖戾,因为你掌握了我的精髓!”虽说这是句玩笑话,但也确实有几分真实。我们正变得愤世嫉俗、惯于怀疑,对一切都再三猜忌,对每句话都要剥离表层,看看有没有漏洞或隐藏陷阱。对每个词分析到底,不相信别人,变成别人都讨厌的人。的确,我们正学习像律师一样思考。
  十一月初的一个晚上,我早早地从图书馆回来了,我在立体音响旁找鲍勃?马利的一张击打唱片,发现桌子上有瓶鲜花,然后看到乔笑逐颜开的脸。
  “我找到工作了!”他大声宣布。
  “我知道你会找到的——恭喜你!”之前乔干了几个月的临时工,那份工作不仅让他身心俱疲,也让我们的经济颇为吃紧,“真正的雇员了!我真为你骄傲!”我高呼,跳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噢,哪里,贝蒂。”他说,我跳得太用力了,差点把我们俩撞翻。“虽然比大部分临时工作多不了多少钱,但这是一次伟大的职业变迁。会有好处的,嘿,不用再乘公交上下班了。”
  “你的具体头衔是什么?”我问。
  “发展伙伴。”
  “发展伙伴,听起来真专业!乔,真是太棒了。赶紧换衣服——我们应该出去庆祝一下。”
  乔在哥伦比亚商学院找到了一份融资的工作,离我们的公寓只有两个街区。虽然收入不算太高,但是个好工作,一个正走向职业发展道路的工作。庆祝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正准备出门。
  一个小时后,我们还在A大街上闲逛,我想去别致东村餐厅,这样的餐厅对于我们两个从中西部过来的穷鬼来说,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十五分钟后,我终于找到了——外面没有显著招牌,只有一个大写字母A挂在前门。女老板从头到脚都是黑色,领着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到达后面的一条沙发桌前。座位用帷幔与其他位子隔开了,虽然只隔了大约三英寸。
  既然是为乔庆祝,理所当然先看菜单,点些平时难得享受的美味,像山羊奶酪、香槟、沙拉、酸酱之类的。可是我在干什么呢?我从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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