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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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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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绢儿大惊:“你在用体温孵化蚕。”

    绮萝点头赞道:“聪明。”

    绢儿无言以对,这般时候绮萝还想到蚕,果真是痴人一位。又回想到刚才绮萝说自家厉害,不禁惑道:“绮萝姐姐为何说我厉害?”

    绮萝一脸神神秘秘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低头,贴着绢儿耳朵道:“那主意是你想的吧。”?”

    “我是说前几天二姐为救大说出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

    绢儿心脏猛地一跳,脸色微变,勉强笑道:“且不知你在说甚?”

    见绢儿露出不自在之色,绮萝抿嘴,说道:“你且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这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

    见绢儿脸上先是惊愕,复而变成惑之色,绮萝小有得意,一一道来:“丁妈妈是因整个心思都在大身上,自是没有主意到二姐那日重回丁庄时前后二次的变化。我却看出来了,她之前还是六神无主,悲悲伤伤的模样,结果回了一趟绣院再返回时,却是已是胸有成竹,极有信心的模样,煞是前后差别判若二人。”

    绮萝喝上一口,继续道:“我与二姐已是相处几年,自是了明她的为人处事。所以,我不信这样大胆的主意是她想出来的,十有**是有高人指点。可我们周围谁会是哪位高手呢?”

    绢儿笑道:“潘二娘,可否是?”

    绮箩肯定道:“她是不可能,毕竟若这法子是她想出的,为何不是她来说,而是通过二姐,且不符合他们二人的性子。”

    绢儿眼珠一道:“也许是丁府,或是绣巷院子里的姐妹。”

    绮箩道:“不可。要知她们大多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娘子,对于很多事不过是道听途说用做闲聊而已,自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指点二姐,想出这般主意。”

    这会时候绮箩眨眼,食轻点一下绢儿的额头,道:“在我看来,只有一直跟在二姐身边的你才会是那位高人,一来整个事件的来胧去脉,想必你早已经是一清二楚,二来别人说的主意二姐多会有怀,不会如此快的接受,只你说的话,我相信二姐虽说不上言听计从,却绝对是万般信赖。”

    见绢儿哑言,一副受惊的模样,绮萝斜着头,浅浅微笑道:“看我这般猜想,绢儿妹妹你说我厉害吗?”

    绢儿故作镇定,指竖在嘴中,道:“不可说,不可说。”身上却是冷汗直冒:妈妈呀!原来真正的妖精在这里,长得美且不说,而且如此聪明,可偏偏生让我生不出一丝的敌意与戒备。

    绮箩收敛了笑容,垂目低声道:“绢儿妹妹,如今我一吐为快,你且是不是怕我?”

    绢儿自是尴尬回应:“我为何要怕你?”

    绮萝脸上带着惆怅表情,低语道:“其实每次见了妹妹你,我总有种分外亲切的感觉,特别是在今日,离妹妹们出生也是死亡足足有八年的日子,一想起妹妹们若是活着,也许同你一般可爱,我便很想亲近你,与你倾吐心思。”

    绢儿羞色,道:“绮箩姐姐且说害羞了,其实我看姐姐也是很亲热的,所以说姐姐那句担心我怕你,且是过虑了。”

    绮萝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今日我难得说了一大堆心中话,还请绢儿妹妹不要因平日我的举动,将我认做是虚伪之人故意装做无知单纯的模样。有时我真希望自家真是那种且天真无知的人才是,这样许多事不会因看得太明白而痛苦害怕。”

    “能糊涂一时,难糊涂一世。”

    绮萝嘴角微扬,无奈道:“妹妹这话说得好,能糊涂一时,难糊涂一世。当年我父亲卖我,便是认为我是个妖怪,能看透人心,看穿事情。其实不是我看透人心,要知人心岂是人能看得透的?只是我害怕人,就连亲生父母也不例外,所以才会小心戒备,仔细辨认着。”说罢有些担心地望着绢儿道:“绢儿妹妹,你能为我保密吗?”

    “绮箩姐姐,不管你是如何模样,你便是绮萝而已。”

    “能说出心里话,真是很舒服。绢儿妹妹,如今再一细想,说不得我们二人便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才越看你越是亲热。”绢儿听在耳中,却一愣,不免心中苦笑道:我不过是大人装小孩,假冒人小鬼大,你却是实足的人精,不能比的。不过同一类人却也是说得通的,皆是小心隐藏着本性与**生存。

    这会绮箩露出严肃表情,道:“我明日睡醒后,今日所谈之事便都会忘记。”

    绢儿耸肩笑道:“我如今已忘记刚才说的甚话了?”

    二人对视,笑得闹成了一团。

    有时共享秘密让人关系更加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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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书凝】………

    去厨房取早食时,绢儿正遇见二姐,见二姐脸色才知,丁家卖通了王府里的下人,才知王洗已是重病了多日,早不见客不外出,所以只能另做打算。也许是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也许是二姐真长大了,如今这般危境之下,她反少了往日的冷漠与尖酸,变得有少许温顺和体贴人了。

    “如今事情已是骑虎难下,刚才有官府之人上门催促着丁家紧快搬离京城,料想是等不到下个月就要搬离丁府,还好这房子是租的,且是少了许多麻烦。”二姐叹了一口气,吩咐绢儿,“丁妈妈已叫了经济去看竹巷里的院子,想必用不了多久那院子也是要卖出去的,你且明日回竹巷将物事都打理完才是。”

    绢儿自是点头,见二姐眼角处有眼石,嘴唇起了火泡,便道:“二姐且要注意身体,一会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清燥热的汤才是。”

    二姐只淡笑一下,塞了二十文钱给绢儿,道自家要和丁妈妈出门待午后才回来,便离开了。

    如今在丁府是不如原来般自由,若想单独做些汤菜,自是要打点好厨房,还好绢儿这几日与厨房粗使的女使倒攀说了几句,还能认识,便将大姐给的二十文钱全素给了女使,央她要了些莲藕和半块猪骨头,打理干净后合在一起炖,这时节喝莲藕汤正能养阴清燥。

    炖汤之时,正听厨房后窗有二位妇人在偷偷说话。

    “听说丁妈妈已将丁庄卖那丁庄里的下人且如何了?”青衣的婆子小声问道。

    “肖大娘,你为何问这事?”另一位黄衣子不解道。

    “还不是我家儿子有财看上庄里的一位小娘子,本想就这月跟那小娘子的家人提亲如今这般状况,如何有心娶新妇。”

    黄衣婆子道:“哎呀!若你儿想娶丁庄里的小娘子,你还不快去求丁妈妈才是,听说丁庄里除了旧年跟着丁家的几位婆子管事们外,就只有四位竹女会被留下,其余的小厮女使皆全部卖了,丢给牙婆这会时间丁妈妈也是顾不得他们了。”

    “怎如此慌忙事。不会是你听错了吧。”

    “这般事怎会听错。要我昨日还亲眼见旁边街口那家彩帛铺地管事找上丁妈话语是想将丁庄里地能女红地女使尽数要了去。”

    青衣婆子一听。忙道:“这回我是顾不得老脸。还是去求得丁妈妈才是。”说罢匆匆离开。二人自是散去了。

    “都要被卖了去。”想到在丁庄地点点滴滴。绢儿心中有些伤感绪瞬间更为低落。待汤水烧沸地声音将其惊醒绢儿忍不住摇头自嘲道:“这般年代。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是最正常不过地。若凡遇这般事便要伤感一次。我岂不是成了林黛玉。再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地命。说不定我在同情别人地同时人也在怜悯着我。”

    想到这里。绢儿自是将一切无关紧要之事通通抛在脑后再细想了。

    待到了午后。绢儿得知丁妈妈才回了府上备将做好地汤端到二姐屋里。走到院中却正遇见二。对方叫住绢儿问道:“这几日家人且是神神道道地。也不知在做些甚事。你可从二姐口中听说了甚。”

    绢儿眨了眨眼,见二一脸认真,便捡了一些说给二听。

    二点了点头,经历了这番事,平日他脸上已是见不到笑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稳重,“原来如此,如今且要重新找人,不知时间可够,我要去再问娘亲才是。”

    绢儿见二说道离开却站着一丝不动,气氛有些沉默,只得先行告辞。二见绢儿欲离开,欲言又止了半会,终闭上了口,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第二天,二姐帮绢儿叫了辆驴车,见着驴车的车厢又脏又小,她立刻皱起了眉头用手捂鼻,对着绢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

    绢儿回了绣巷,远远却见院落门口停了一顶二人抬的小轿,不仅一愣,要知在北宋时,乘轿并不普遍,甚至有士大夫认为乘轿是以人代畜有伤风化的不道德行为。所以,在北宋有个特别的规定除“宗室老疾不能骑者,可出入听肩舆”,凡朝廷命官皆不乘轿。只是对品官家眷和民间富户乘轿,不加限制,但也规定抬轿的人力不可超过二人。

    所以,绢儿所见乘轿者不多,普通市民大多用牛车,也有驴车,而士大夫一般骑驴、骡。如今在院门口停了一顶轿子,自是使她惑不解,结果还未等绢儿下驴车,就见女使书凝提着一件小包裹上了轿,径直离开了。

    绢儿见院里只周婆子与小幺在,倒显得极清静,周

    绢儿回来,倒是很高兴,拉着她唠叨了半天。绢儿里的女使们皆已各奔东西,夏儿与桃花是被卖去了,珍娘因不过还有一年就到卖身期满,潘二娘做主央了丁妈妈提前放自由,叫来她家的亲戚领走了。

    至于一妹,因同院的小厮赵乙哥向丁妈妈央得与一妹婚配,待丁妈妈自一妹的心思之后便同意了下来。而一妹家里亲人皆不在京中,只得暂留在院里,待过些天由潘二娘选个黄道吉日直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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