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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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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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晏来接姚海棠进宫时,一看姚海棠这模样差点就问出一句“你是谁”来,好在姚海棠先开了口:“记住了,是唐瑶唐瑶,别把我真名露出来,我这名儿虽然不显,可我也不希望把自己亮在那儿招风的地方。”
  就在姚海棠进宫这天,恰逢宫里秋宴,秋宴庆丰收,当然场面就热闹一些。各家的公子王孙并着女眷们来了个齐整,各路亲贵们自然也都在列,三品及以上的官员也在受宴之列。
  一进宫姚海棠就发现不该今天来,但是那位什么公主发下了话,定了是今天,她也不好现在来说改天的事:“齐晏,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齐晏已经知道是秋宴了,就说:“是秋宴,没想到正好是今天,你别担心,领你见过了公主就走。”
  稳了稳心神,下车由太监领着去公主宫里,却不料宫里的宫女说:“公主和公子们上花园里玩赏去了。”
  听着这话姚海棠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公主和公子们”,不应该是公主和殿下们么。于是抽了个空,姚海棠拉着齐晏说:“公主和哪家的公子们啊,居然这么亲近。”
  接着就见齐晏拿“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答道:“还能是哪家的,杜家的、皇家的,要是别家的公子,怎么能和公主亲般亲近”
  瞥了齐晏一眼,然后姚海棠整个脑子就乱了,因为乔致安和陈荣都管杜敬璋叫公子,而且是四公子,难道是四皇子么……这样的话有些事倒能够解释得通,就能够明白,为什么乔致安要针对杜敬璋说那些类似“身不由己”的话。
  不过到花园里见了公主,却没发现杜敬璋,皇子们一见是新科翰林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挥手招呼齐晏到一边说话去了,把姚海棠亮到了公主跟前。
  “你就是唐瑶,齐晏的心上人?”公主倒不见高高在上,反而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姚海棠。
  恭敬地行了礼,姚海棠拿着十分的规矩说道:“民女唐瑶见过慧安公主。”
  慧安公主虚扶了姚海棠一把,然后又说道:“听说你是个才女,不仅能治器,还博古通今能做得一手漂亮文章。诗书琴画这些我都不会,齐晏说什么百年携手需求志同道合,兴致来时可吟诗作赋,闲适之时可品茗听琴,你你们平时真是这样吗?”
  大概这位公主和那位慧思公主还是大有不同的,姚海棠听完话后就一个念头,把齐晏吊树上抽他一顿鞭子,这假话说得都不带脸红心跳的:“回公主,是表兄过奖了,哪里有这么好,只是道有心时观石如珠玉,无心时观珠玉如顽石。”
  “有心时观石如珠玉,无心时观珠玉如顽石,这话我爱听,齐晏说那么多,都不如你这句话。其实我也只是到了适婚的年龄,觉得齐晏各方可托附,并没有其他想法,你别介意。”慧安公主要说多喜欢齐晏,那也不可能,这位可是个侠女,对文人的喜好并不大,不过齐晏也不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那么酸腐,所以慧安公主才动了念头。
  长出了一口气,大概以后不会被盯死,所以姚海棠也露出笑脸来了,说道:“多承公主恩典,民女感激不尽。”
  这时慧安公主正领着姚海棠往水边缓缓行着,宫女们随着老远,慧安公主看了四下一眼,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只是想从这个地方出去而已,看着繁华漂亮,其实就是个笼子,关在里边多不自由。却没料想到齐晏已经有了你,倒是我唐突了。”
  至此,姚海棠认为自己大抵只是来做个摆设,用以让慧安公主断了这念头的,所以她很安稳地说道:“回公主,这天下也不过只是个大笼子,人心若在樊笼里,天下无不是笼子,人心若自由了,樊笼也不过是摆设。”
  但是很明显,她安稳得太早了,也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忽略了这是宫里,宫里有几个是脑筋简单,思维不绕弯的。简单和不绕弯的人早在宫里没响儿了,哪还能受荣宠“二哥……”没走出多远,慧安公主忽然高兴地喊了一声。
  闻声,姚海棠连忙行礼:“民女唐瑶见过殿下。”
  让慧安叫二哥的,当然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名敬琮,和慧安公主一母同胞:“免礼,这就是齐晏说的唐瑶姑娘吧。”
  “可不是,二哥,唐瑶姑娘可真会说话儿,刚才还跟我说心若自由,樊笼也形同虚设呢”慧安公主笑眯眯地说道,这时笑容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姚海棠却升出点儿不妥当来。
  但是姚海棠不知道不妥当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宫里行一步就是一步陷阱,要光在也养不出那些个身不由己的人来(明天开始《朱门纪事》里会更现言《缘何》,一天两更,早八晚七,已经写完了,半个月能传完)

  48.我送你
  一开始,姚海棠对自己的定位就很明了,她是个不擅长思考的人,这思考的对象包括了自己和别人。上辈子她过得平平顺顺,所以一直用很平顺坦然的眼光来面对在卫朝遇上的一切。
  遇到杜和时,她很平顺坦然地接受了他,并和他相处到差点儿就订下携手的盟约,如果不是他记起了从前做回了杜敬璋,大概已经……所以当眼前的陷阱用很光明的模样到她眼前来时,她也用面对平顺生活的态度和认知来面对:“传言都有些言过其实了,我没传言里说得那么能干。”
  这时慧安公主言语中对她的手艺表示着赞叹,二皇子倒没说什么,只赞了两声巧手。
  “太过谦虚了,小瑶你看我头上这花簪,可不就是普生器坊出来的,虽然是铜的可这层金过得漂亮,点珠嵌玉加上这溜流苏,就是司珍坊里的也不过如此。司珍坊有这手工,可是没这样式,比起来还是普生器坊的更合眼一些。”慧安公主明显很推崇,正侧着脑袋让姚海棠看她脑袋上的雕花铜簪,簪上鎏了金还镶嵌了些珠玉,看起来倒是颇为华丽。
  其实姚海棠对花簪这东西,自个儿是向来不爱戴的,她这时头发上就一根玉檀木簪子,所以对于慧安公主这热情和喜好,只当是小姑娘家爱漂亮:“公主见笑了,只是小女儿家心思,上不得大场面,让我做做簪子镜子是行的,别的就得靠运气了。”
  有时候人对危险会有种本能的反应,就像姚海棠本身没察觉到,但言语里已经给自己留了余地一样。当然,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被这些皇子皇女们看重,并不择手段来拉拢收服的。
  忽然间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二皇子忽然说:“我在严大人那儿见过唐瑶姑娘做的酣然牌,其工也精,其质也美,其灵气也充足。只是不知道唐瑶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不曾入各坊学习,却习得一手好技艺,正可谓是巧夺天工。”
  家里……姚海棠琢磨着这话该怎么圆,想了想正要绞手指酝酿点儿虚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绞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容易被看出底细来,于是就安安稳稳地侧身回了一句:“回殿下,只是深山里的小门小户,当不得殿下一问。家里的人也多不爱在外头行走,只好山水田园里做个种田翁,所以请恕民女不便多言。”
  然后就听得慧安公主问道:“那齐晏说他是你表兄?”
  “只是远房表亲,多年不曾来往,偶然去云泾河时曾拜会,便结识了。”姚海棠觉得圆了这些话,回头自己能去写话本了,这事编得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这时慧安公主接着姚海棠的手,似乎分外亲热一般地说道:“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从前没听过小瑶的名字呢,以后要常来往呀,我最喜欢心灵手巧的姑娘了,实在是因为我心也不灵手也不巧,按哥哥们的话说,好在生在帝王家,要不然就凭着一身不入流的工夫,迟早得有嫁不出去的时候呢”
  一听说常来往,姚海棠就想说不用了,可是看着慧安公主这笑脸、这态度,姚海棠又没说话,只笑了笑不答应也不拒绝。有些时候,不说话就是态度,客气有礼是最好的表态。
  三人并着远远跟着的宫女侍卫们沿着水池边慢慢走着,说着一些没营养没内容的话,姚海棠拿着比刚才更恭敬有礼的态度,任是公主说什么都是笑,或者答两句同样没营养、没内容的话。
  行到一处小山亭外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远远看去,正是杜敬璋和言行云,这时言行云见了二皇子和慧安公主,遥遥地行了礼算是应了规矩。
  而二皇子和慧安公主也冲杜敬璋那边微行了平礼,姚海棠没琢磨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同来,她这会儿正纠结是多看两眼还是少看两眼。
  多看了闹心,少看了揪心,反正就不安稳“公子,我怎么看着他们那边不怎么对劲儿?”言行云看了良久问道。
  这时杜敬璋看着姚海棠,远远的看不清面目,可周身的感觉和眼神幽幽地望过来时,却让杜敬璋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有些不太正常,见了谁都觉得似曾相识一般:“是齐晏领来的人吧,今天慧安召了那叫唐瑶的姑娘进宫来。”
  一听是这么件事,言行云笑道:“原来是这样。”
  于是杜敬璋看了言行云一眼说:“当然不止这样,小言近来愈发把事往简单了想,怎么都没听着点什么风声吗?”
  刚从外边儿回来,言行云哪里知道京城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摇头答道:“公子,我可刚回来,哪知道那么多事。”
  “那个叫唐瑶的姑娘擅治器,不但擅治器,还擅长于治器伤。现在你再琢磨琢磨,为什么慧安为什么待她这么热情,还叫上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杜敬璋说完就继续往里走,只是不免对那头姚海棠关注的眼神有些生疑。
  想也不想,言行云笑着答道:“原来是为了四仪八方台,国之为器,岂是寻常器师能治妥的。”
  听着言行云的笑声和话,杜敬璋却叹了口气说:“四仪八方台近年来每况愈下,民间传说近年来南涝北旱,四处有地动,就是因为四仪八方台灵气渐渐消散。小言,当年让你去司珍坊,就是为了四仪八方台,但是至今,司珍坊对四仪八方台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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