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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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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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乃道:“定是本王那刁蛮的皇妹又给你气受了。想当初本王就曾劝过你,这位郡主娘娘,我虽只在幼时偶然见过一次,可近年来永平郡主任性骄纵,恣意妄为的名声早已是如雷贯耳,无人不晓了。本想着她出了阁或许能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让子陵你吃不消啊。”

    念远正色道:“流言蜚语不足为信,郡主虽有些清冷骄傲,孤高自诩,但这些日子以来,

    待子陵却是极好的。真可谓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三皇子冷笑道:“就怕是相待如冰,冷冷冰冰吧。”

    念远道:“纵使如此,这次一事,郡主的确是劳心劳力才助子陵身离危险境地。只是这一点就已经无人能及了。”

    三皇子遂道:“罢了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夫妻间的闺帏床第之私,本王还是少开尊口为妙。只是有一点倒要提醒你,近来杜阁老复被启用,官至宰辅,权势不容小窥。虽说之前,中山王,卫国公及诸位元老一力保举你承袭爵位。但你也知这杜府乃是你那兄长的岳家,若是他们从中作梗,恐怕事情必要费一番周折。”

    念远冷笑道:“这杜家与肖家本就是一丘之貉,自然不会让我称心如意。既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必要给他们好看。”

    三皇子谨然道:“你也不必着急。依我说这事儿最终还要看谨明候那老头儿的。只要能得到他的首肯,肖杜两家再怎么着,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说来也是我连累了你。父皇最忌讳皇子们拉帮结派,唯恐我们植党营私,舞弊乱纲。这才处处为难于你。这次还将筹措军饷这个大难题交给你,实则借以敲打警醒我。好在有惊无险。经此一事,我实在心灰意冷,想想真是无趣,反倒不如交出兵权,做个闲散的王爷倒还好些。只是你我及众将领,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刀枪箭雨里来来去去,那些人每日吟诗作赋,赏花卧柳却仗着长子的名分坐享其成。教我如何甘心,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们。”

    念远肃然道:“王爷宏图大志,高瞻远瞩,子陵岂有不知之理。你我自小相识,亲如兄弟。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子陵不过是一时的荣辱兴衰罢了,倒是王爷,为了打消今上及那些蠢蠢欲动人的戒心,不惜做出一副留恋花街柳巷,不问世事的风流摸样。如此忍辱负重才着实教人佩服。”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子陵也。本王也有意外收获。倒结识了位红颜知己。只可惜如今佳人无踪,真真遗憾!”

    念远亦道:“既如此,不妨请王爷描述一二,子陵也好按图索骥。”

    三皇子戏谑道:“罢了罢了,这种事儿还是交由别人去做吧。免得到时皇妹打翻了醋坛子,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念远闻言,满面笑容立时僵硬起来。身上那件紫貂风领大毛蓝缎里斗篷迎风猎猎翻飞,犹自望着远处营房升起的千帐灯火暗暗失神。三皇子见状自悔失言,忙言及他事,方才差开去了。

    ⑴出自屈原的《九歌.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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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试问闲愁都几许(下)

    却说江雨霏至晚间用膳时仍不见瑜哥儿,便欲使人四下里寻找。因问道:“不是早先说孙姨娘接去耍了吗?怎么都这会子了还不见送回来?桔梗、碧纱你们多带几个人,点好了灯笼,抬顶小轿过去,天黑路滑,莫要摔着了瑜哥儿。”

    一旁的桔梗与江嬷嬷面面相看,见实在瞒不住,便由桔梗回道:“殿下切勿担忧。瑜哥儿实是被郡马爷带出府去了。想必这会子也该回来。奴婢这就去打听看看。”

    雨霏慌道:“胡闹,这么大的事儿都不事先报于我。江妈妈也是,怎么由着她们,一气儿就瞒着我一个。”

    江嬷嬷见状忙上前请罪道:“郡主娘娘可别动怒,免得伤了身子。老奴也是看着您连日来劳心劳力,瑜哥儿又连番吵闹着要出城打猎。实在是拦不住啊。况又有郡马爷护着,料想倒也无妨。这才没有惊扰殿下。”

    雨霏急得咳嗽不止,喘着粗气骂道:“妈妈如今也糊涂了。那围场是什么地方,弓箭无眼,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万一被误伤了可怎么好?”又骂桔梗,碧纱等人:“都是死人么?一个个地杵在这儿,还不赶紧去府门口盯着点,再叫几个人抬着轿子去城门,若是回来了,立刻将瑜哥儿抱来见我。”

    众人见往日雍容闲雅的郡主这会子却发了大怒,连素来最得脸的江嬷嬷都有了不是,越发恭谨小心了起来。一时屋内个个噤若寒蝉,静的有些怕人。

    半日,方有丫头回道:“启禀郡主,外边有人传话儿,郡马爷和瑜哥儿已经进城了。毫发无损,请殿下放宽心。”

    雨霏这才放下心头一块大石,略略平静了。在众人宽慰下,勉强用了几口红稻米粥,就命人撤了下去。直歪在榻上,轻轻喘着气儿。

    忽听得窗外有人来报:“秋棠姑娘来给郡主请安。”

    杜若冷笑道:“这不早不晚的,请的是什么安呢。若说是敬茶,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就这么呼剌剌地跑来了。”

    江嬷嬷遂向外喊道:“郡主正心烦呢,轰她走!”

    雨霏低着头想了一回,便拦道:“叫她进来,我倒想见见这位秋棠姑娘。”

    不一会子,秋棠身着杨妃粉海棠暗花比甲,石榴红绫裙一晃三摇地走上前来略微欠了欠身说:“早就想来给郡主请安,却一直忙于伺候郡马爷,不得空儿。今个郡马爷临走前吩咐我准备了他最爱吃的鸳鸯五珍烩。都到这会子了,也不见回。就只好来郡主这儿看看。”

    杜若怒喝道:“大胆,在郡主面前如此放肆,竟敢不自称奴婢。想来肖姨奶奶必没教你规矩。不如让本姑娘好好儿教教你。”说完扬手便打,却不料被秋棠一手隔开。笑道:“这位姑娘可是错了,你如今的身份儿倒还不如我呢。我坏没坏了规矩,自有郡马爷和郡主娘娘罚得。不劳姑娘费心。”

    雨霏在一旁冷眼旁观,因笑道:“这么说,就是本宫想要罚你。也得等郡马回来才能做主儿喽。”

    秋棠闻言忙不迭地跪下,连声哭道:“奴婢绝无此意!望郡主明察。郡主娘娘慈悲宽厚,怎会与一个小小的奴婢计较。也怪奴婢心急做错事儿,可这鸳鸯五珍烩炖了一整天方才做得,若是凉了走了味,未免也太可惜了。”

    一屋子人直被呛得脸色发白,却回不上话来。就连素日里以伶牙俐齿著称的几个丫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雨霏冷冷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秋棠一番,哼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哪。肖姨娘栽培出来的人果然不比寻常。几句话就让我这屋里人一个个都吃了瘪儿。怪道郡马平日里都这么宠着你。如今你话也说了,炫耀也炫过了,示威也示过了,就此滚回去。你放心,郡马爷忘不了你的菜,更忘不了你的人。”

    正说着,桔梗抱着瑜哥儿走了进来,跟在后面则是风尘仆仆的念远。秋棠一见,越发伏低了身子,抽抽搭搭个不停。

    念远见秋棠跪在这儿,也吃了一惊。遂问道:“这是做什么?怎么哭到郡主这儿来了。真没规矩。还不快出去。”

    秋棠见状,一把抱住念远的脚,哭喊道:“爷救我啊。郡主娘娘要打死奴婢呢。”

    杜若冷笑道:“方才还张牙舞爪,嘴利齿尖的。这会子却来装可怜见,真真教人恶心!”

    念远闻言,双眉微皱,便道:“不知何事惹得郡主大发雷霆之怒。若是为了子陵擅做主张带了瑜哥儿出猎。子陵在此向郡主致歉。倒请殿下饶了不相干的人吧。”

    瑜哥儿挣扎着下地,奔奔跳跳扑进雨霏怀里,一面拱着头,一面脆生生撒娇道:“娘,你别生气。是我闹着非去不可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雨霏轻轻柔柔不住摩挲着瑜哥儿的脸儿,心疼道:“我的儿,瞧这身上冰冷的跟什么似的。也不使人说一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了。”又板起脸来故作气恼样道:“再有下一次,夜里就留你一个人睡。”

    那瑜哥儿自从遇着雨霏,享尽生平以来从未有过的母爱温情,一日日愈发粘她。近来竟是连睡着也要腻在一起。听雨霏如此吓他,便歪着头在怀里揉搓着,连声答道:“不要不要,我听话,以后再也不去了。”

    雨霏先前不放心,方才发了狠。如今见如此,又怕他不受用,反而百般哄着。一时又问在哪儿吃了些什么,可吃饱了没。一时又问,有没有颠着马,受了惊怕。见瑜哥儿哈气连天,睡眸惺忪,搭拉着脑袋,直斜着眼儿乱恍。遂令桔梗来抱了下去给贞儿打发他洗澡。

    一时众人皆识趣儿退了下去,秋棠还跪在地上哀哀哭泣,被江嬷嬷命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连拖带拽的给扔了出去。

    半晌,方听得念远长长一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卖身为奴,难免言语粗鄙,冲撞了你。丢在一边不去管它就是了,又何必为难个丫头。”

    雨霏原本勉强压下去的火儿,复又腾起。遂没好气道:“郡马这话何意?你身边的可人儿,难不成是我故意招来这里啼啼哭哭,给自个儿添堵的?”

    念远轻声劝道:“这又是何苦来的?自个有气何苦迁怒他人。没的伤了身子。子陵在这里赔礼便是。”

    雨霏闻言冷笑道:“不敢,郡马爷还是赶紧回去。免得人家辛辛苦苦为你准备的鸳鸯五珍烩冷了,热了的。若郡马爷真的看上哪个丫头,说一声开了脸,收房,岂不更好。何苦在我面前做出这等黏黏唧唧的摸样。没的教人恶心。”

    念远脸色铁青,不待雨霏说完,便拍案而起,怒道:“这是什么话儿?郡主心里子陵竟是个贪欢好色的纨绔子弟不成。况你我二人正值新婚,子陵纵使再荒唐,也断不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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