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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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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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业不满地挑了挑眉,眼神冷冷地在念远和萧太医身上打转,紧抿着略带凉薄的唇,心里把王族长骂了千遍万遍:老匹夫,且先让你张狂一阵子。等我上了位,看怎么收拾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老家伙。”。。。。。。

    老族长转头对萧太医正色道:“让大人看笑话了。不知大人要如何佐证郡马爷乃我王氏亲脉?”

    萧太医肃容谨声道:“王族长容禀,先父昔日为太医院御医时曾有幸为袁夫人请过几次脉,可以肯定,先夫人血行不畅,忧思于心,且受催产之物的刺激,所怀胎儿绝对是未足月而生,这些宫中脉案里都有记载。晚生方才已经命人去取出当年的札记,还请王族长和族老们过目。”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微微泛黄的本子,郑重其事地递了上去。老族长和众人一一传阅,连连点头,看向地上身子抖若筛糠的稳婆的目光皆带着如剑一般嗜血的锋利,数十道目光纠缠环绕在那婆子周遭形成一道无形的大网,似乎要把那她千刀万剐。

    王崇业见老族长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似乎隐隐带着一丝轻松。心下暗道不好。因沉下脸来,在一旁低低冷笑道:“脉案可以有误,札记也可以做假。就凭这寥寥数语,又能说明什么?那这妇人方才的话又怎么说?大嫂当年真与其表哥有私情总归是事实。纵然能证明她当年真是足月产子,谁又能保证那就是大哥的亲生骨肉?”

    话音未落,就被念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揪着了衣襟,耳边只听得他森冷到极致的声音:“二叔真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只是口德差了些。别忘了你也有妻儿,也该为她们多想想。”

    王崇业满不在乎地使大力拍落念远的手腕,满眼挑衅地冷笑道:“有劳郡马爷挂心。你还是先顾着自个儿吧,知道大势已去四个字怎么写吗?”

    就听旁边一个族老皱眉犹豫道:“其实崇业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事隔多年,一时倒真难辨真伪。况且这妇人当年跟在先夫人身边,又是逃奴,若非真有其事,又何必自投罗网呢?”

    念远闻言,不屑地瞥了一眼王崇业,冷笑道:“话可以作假,人可以收买。这妇人自称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却背主忘恩,反口攀侮,毁人清誉。这样丧尽天良刁奴的话怎可尽信?”

    王崇业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银锁,暗地里对那妇人使了个杀鸡抹脖的手势。那妇人满眼震惊,脸上浮现出隐隐的绝望与置之死地的坚决。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扯出一块丝帕,声音颤抖地几乎听不清楚,因低声嗫喏道:“小,小妇人这里有一条丝帕,本来是当年小姐要送给表少爷的定情信物。后来小姐定下了侯府,就让小妇人拿去烧掉。小妇人心有不忍,便私自留下了。”

    众人闻言定睛一看,那鲛绡丝帕上绣着一支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神态活灵活现,似乎能引来蝴蝶。右上角绣着一行诗句,针法凌乱似乎是后来添上去的:“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下面还用簪花小楷写着一个‘菁’字。

    念远见状,勃然变色,他自然知道袁夫人的闺名是菁菁二字。这簪花小楷又与母亲留下来的诗稿字迹相同,分明就是她亲笔所书。想起自小在魏国公府,外祖父不待见,舅舅,舅母也总是满脸鄙夷,府中下人 更是在背后指指点点。以前还以为是寄人篱下的缘故。难道真如这妇人所言,自己并非王氏血脉,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种不成?不。不可能,嬷嬷说过母亲是一个高华矜持,端懿清婉的好女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醃臜事情来。可,可这丝帕又如何解释。

    因硬着头皮强辩道:“哪个少女不怀春。青梅情愫不过是懵懂的兄妹之情罢了。既然先母已经吩咐人将这丝帕毁掉,便足以证明她心中对萧二少已经毫无牵恋,又怎会继续与之纠缠不休呢。还请族长明鉴。”

    王崇业见念远因为激动而发白的面庞,心下暗自得意:这小子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想和我斗,你还嫩着呢。这一回非要把你逐出宗族,遭世人唾弃,永难翻身才罢。别怪我心狠,谁叫你这么好命,生下来就是侯府嫡子,又娶了声威显赫的中山王的掌上明珠,若不除了你,我王崇业哪有出头之日呢。。。。。。

正文 218:等闲平地起波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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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等闲平地起波澜(四)

    王崇业暗地里下了决心,这回定要让念远再无翻身之日才罢,因冷笑道:“郡马说的真是轻松。大嫂若真心无挂碍,又怎么会在嫁入我王家之后还与萧家二少来往密切。若说没做出苟且之事,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

    念远不甘示弱地肃声道:“难道依二叔的意思,亲戚一场就老死不相来往了不成?况且当时还有其他女眷在场,萧二少家学渊源不过诊个脉罢了。如今先人已逝,二叔这样小题大做,紧咬不放,岂不是太不厚道了。”

    王崇业撇嘴嘲讽道:“也不知是我小题大做,还是有人做贼心虚呢。”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满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就见一旁的萧太医眉心一紧,双手攒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低哑的声音在喧闹的宗祠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因道:“不要再争执了,萧二少根本不可能与人苟且。”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疑惑探究的眼光直勾勾盯着萧太医,议论之声越发大了起来,倒显得偌大的祠堂顿时狭窄了三分。

    王崇业闻言,看萧太医脸色肃然凝重又不像是说谎,心里一个咯噔,因怒道:“萧大人三番四次插手我王氏宗族之事,妄图以狡言滑语替郡马爷开脱,究竟收了他人多少好处?”

    又上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萧太医耳畔阴**:“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太医自以为有中山王和郡主护着,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上头的贵人可不只你后面的靠山一个呢。”

    萧太医转过头来,脸上波澜不惊,紧紧抿了抿下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昂首沉声一字一句道:“此事本是隐密,若不是王大人指鹿为马,苦苦相逼,晚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萧二爷年幼时曾不慎受过重创,已经是不能敦伦了。试问,他又如何能行苟且之事呢?”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人皆目瞪口呆,舌桥不下。王族长的脸上也露出诧异怀疑之色,迟疑了半晌,方才掩去惊色,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萧大人,此事可不能信口开河啊。你与那萧二爷虽然同姓,却非亲非故,这等家宅秘闻,你又是如何能知晓的?”

    萧太医沉下脸来,面上带着隐隐痛楚,锁眉长叹道:“晚生并非无中生有。萧二爷受伤之日,晚生正巧在他身旁目睹了一切。他的伤还是先父亲自上药包扎的。”

    王崇业闻言,连连冷笑道:“萧大人的记性可真好,几十年前的事儿都还这般清楚。别忘了,当时你也不过是一个孩童。况且本官曾听闻萧院判与萧御医两家可是一向都不对盘呢。怎么在萧大人的口中道像是旧相识一般?”

    萧太医不动声色,正视着王崇业挑衅的目光,声音沉闷有力,犹如高山擂鼓大石投河带着隐隐的寥落之意:“萧二爷正是下官的亲兄弟,自小过继给了本家同宗的堂叔一家。因先父与堂叔同在太医院为官,堂叔又身居高职,为避嫌,只得装作互不相识。可私下里这种血脉亲缘却是割也割不断的。”

    王族长闻言,心下了然,萧院判当年医术超群,深得先皇和太后的器重,可惜年过而立依旧膝下无子,好容易小妾有孕,却是还没满月就夭折了。后来听说还是其外室养了一个,因道士算过命,萧府阴气重养不大孩子,故而三岁之后才接进府中。现在想来,应该是使得障眼法。太医院是什么地方,服侍的都是宫中主子,最忌讳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若被上头知道两家不仅连了宗更有过继之谊。只怕会就此心生猜忌。因此牵连,丢官去顶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萧院判哪怕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一子继后香灯,相形之下,已故的萧御医就显得太不厚道了,明明其子无法绵延后嗣,却为了攀上院判这个靠山,昧着良心就其子过继。此等行为真为世人所不耻,活活丢了为官做宰的士大夫的脸了。

    旁边的几位族老却犹自不信,因追问道:“此话当真?”

    萧太医沉着脸两眼炯炯有神,神情肃穆端谨,教人没来由地心生敬畏,因义正言辞道:“自然不假。各位以为晚生会拿家父的名声开玩笑吗?”

    众人神色一凛,连连点头叹是。王崇业见势不妙,忙反唇相讥道:“世上有些人为了自个儿的荣华富贵,连孝义都顾不得了,就连先人的名誉也能拿来做筹码。萧大人与中山王交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为了他的好女婿,你自然什么都说的出。”

    萧太医闻言顿时拉下脸来,满面愠怒,厉声喝道:“王大人请慎言。下官行事光明正大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不像有的人为了一己之私颠倒是非黑白,不择手段收买威胁,陷他人于不义。”

    又挺直脊梁一步一步走到王族长面前,躬身于地,正色肃声道:“王族长请细想想,这等隐疾,若是传扬出去,对晚生又有什么好处?就算是为了富贵前程,值得晚生牺牲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声誉吗?晚生身为医者,自然以仁义悯慈为先。断不能看着无辜的人受冤蒙屈而无动于衷。郡马爷能征善战,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更何况如今西北战火又起,边地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郡马爷若因小人戚戚之言而声誉尽毁,岂不是要让庙堂失去一名良将。晚生一己一家之利岂能与天下之义相提并论。还请王族长明辨是非,还郡马爷一个公道。”

    几位族老垂头暗自思付:萧太医此言倒是中肯,既然他的同胞弟兄不能敦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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