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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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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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我们奶奶都亲自去诚心叩拜过了。还吩咐厨房见天的准备着补品,前个老太太赏的火腿炖血燕我们奶奶自个儿都舍不得吃,干干净净没动就送了过来。这一片心谁瞧了能不感动,亲家太太还要这样冤枉人,老奴真替我们奶奶叫屈。”

    肖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缮夤候府那老匹夫能养出什么好孙女,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怜我的雅儿生性单纯,着了你们的道。可你们也别太得意,我若是不能替雅儿讨回个公道,我就不姓肖。”

    木槿见王淑雅的脸色越来越差,肖夫人却还犹自在一旁吵嚷,便低声劝道:“太太,姑娘还没醒呢,还是早点请个大夫来是正经。”

    可陈妈妈仿佛打定主意火上浇油似的,不依不饶地连连冷笑道:“亲家太太当然不姓肖,听说太傅大人已经写了绝亲书给您。在京城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能得着这份荣幸的,您还是头一份呢。”

    肖夫人一听这话,仿佛当头一棒,晕晕乎乎的脚下踉跄。这绝亲书一下,自个儿与肖家就再无半点瓜葛,是生是死都不能牵扯到肖家分毫,今后肖家是盛是衰也与自己再无任何关系。从此不得以肖家人自称,与肖氏宗族也就形同陌路了。

    肖夫人狠命地摇头,死死盯着陈妈妈,细长的指甲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怒斥道:“你这狗奴才满嘴胡吣。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陈妈妈用手拍着胸脯,若无其事地笑道:“哎呦,亲家太太好大的威风啊老奴劝您还是安分点,谋害郡主可是重罪,没准一会儿侯府也送来绝亲书,那往后在这城里您的名声可就出大发了呢。”

    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沉声责备道:“陈妈妈,我叫你来瞧妹妹,你怎么倒和别人拌起嘴来了。”

    陈妈妈闻声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扶着那说话的丽人,轻声嗔怪道:“我的奶奶,您昨晚没睡好,早起就说不受用,连饭都没用,不说自个儿好生歇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谭大*奶满脸关切道:“方才听丫头说妹妹动了胎气,你又迟迟不回来,我心里放心不下。”

    又盈盈上前,给肖夫人道了个福,柔声细语说:“陈妈妈不大会说话,亲家太太就看在我的面上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肖夫人从鼻子里哼一声,扭过头去,半晌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假惺惺。。。。。。”

    谭大*奶也不恼,招了招手,对身后跟着的郎中和稳婆吩咐道:“还不快过去瞧瞧,姨奶奶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咱们谭府的金孙,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岔子。”

    又对肖夫人笑道:“还是让我陪亲家太太去旁边那屋坐着吧。这里人多气味也难闻,没的熏坏了您。况且您这身湿衣服也该及早换下来才好,不然一会儿着风寒反倒不好了。这儿有陈妈妈他们呢。”

    肖夫人拂过谭大*奶过来扶自己的手,冷冷道:“多谢大*奶的好意。不必了,我要在这里守着雅儿,大*奶请自便。”说完便气呼呼地坐在不远处已经摇摇晃晃油漆都以脱落一大片的榉木椅上,满眼忧虑与不安地盯着在炕前忙碌的稳婆。

    没过一炷香的工夫,便有人来回道:“姨奶奶已经小产了,稳婆正在为姨奶奶移去死胎。姨奶奶失血过多,只怕也。。。。纵使好了,将来也难再有了。”。。。。。。

    谭大*奶和陈妈妈相视一笑,忙用帕子擦着眼角,哭道:“我苦命的妹妹啊。”就听得身旁噗通一声,原来是肖夫人听这噩耗,一时闭过气,竟厥了过去。。。。。。

正文 168:旧情新恨两茫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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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旧情新恨两茫茫(七)

    却说谭府中肖夫人好容易才等来大夫给王淑雅诊治,谁知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王淑雅不仅胎死腹中,且因失血过多,即使保住了性命,将来也再不能有子嗣了。肖夫人闻言,心痛难当,一个不妨,竟昏厥在地。

    谭大*奶和陈妈妈相视一笑,忙换了一副哀戚的神情,哭道:“我可怜的妹妹,这,这让我和太太怎么交代啊。”

    又忙吩咐人设香案,合掌祝祷道:“求上天见怜,让妹妹身子大愈,再怀男胎。我情愿从此吃长斋念佛。”

    底下众人无不赞叹:谁都似奶奶这般良善贤惠,姨奶奶可真是有福了。”

    木槿见肖夫人双眼紧闭,面无人色,额头触手滚烫一片,登时慌了手脚,又是搓手心,又是掐人中,过了好一会,肖夫人才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声,缓缓睁开眼醒转过来。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脸上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可怜的孩子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哪这都是你那老顽固的爹造的孽啊。当初若不是他执意要把你嫁过来做小,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肖夫人此时已经形如疯癫,满是刻毒深恨的双眼来回扫视着屋内的一干人等,目光所到之处,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教人不寒而栗。只听得她猛地发出一声诡异的嗷叫声,直直扑向谭大*奶,厮打起来,嘴里还叫骂道:“都是你这个毒妇做的好事,你赔我的雅儿,赔我的外孙来。”

    谭大*奶一个不妨,险些被肖夫人推倒在地,一行躲闪,一行哭道:“妹妹遭逢此劫,我心里和亲家太太一样难过。真恨不得能代她受过。亲家太太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哪。”

    见陈妈妈在前边拦着发了疯一样的肖夫人,一时半会料想也近不了自个儿的身,谭大*奶嘴角泛起一丝转瞬即逝的讥笑,似是无意叹道:“不是我说,妹妹的脾气也太倔强了些。春剑不过是个丫头,纵使抬了姨娘也不能跟她比肩哪。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爷吵。自个儿受罪不说,就连孩子也。。。。。”

    肖夫人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道:“你,你还说,若不是你把雅儿赶到这等不见天日的住处,她又怎么会郁闷难舒。又怎么会出了事连个大夫也请不来,活生生的没了孩子,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谭大*奶满脸委屈,用帕子抹着眼泪,抽抽搭搭泣道:“亲家太太真是误会了。是妹妹说自个儿喜欢清静,我极力劝了好几回,妹妹却执意搬了过来,教我也难再说了。”

    陈妈妈在旁大声附和道:“可不是,老奴说句犯上的话,姨奶奶的性子真是听风就是雨执拗得很呢。性子上来谁的话也不听。这回连太太也被气得犯了心绞痛,这会子还躺在床上药不离口呢。再说啦,这里有什么不好?是没瓦遮雨还是没窗挡风?要不是我们奶奶,只怕连这样的屋子也没得住呢。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忒不值了。奴婢真替奶奶叫屈”

    肖夫人见她们主仆二人一搭一唱引得周遭众人皆用不满地眼神盯着自个儿,越发气得心肝疼,因此也顾不得身份和体面,破口大骂道:“你这黑心烂肺的贱人,还要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姑奶奶我不吃这一套。别以为你是缮夤候的孙女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告诉你,甭说是你了,就算是缮夤候那老匹夫,我也敢把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喂野狗。”

    谭大*奶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顿时也来了气,冷着脸尖声道:“还请亲家太太自重。我敬您好歹也是个长辈,不跟您计较。可您却得寸进尺,连我的祖父也拉扯进来。说句不中听的话,妹妹有今日,全是因为有你这样不懂分寸不识礼数的娘。我今儿还肯叫你一声亲家太太,那是给您天大的面子了。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你和妹妹一样,不过也是个姨娘出身,说的难听些,比底下的奴才也高贵不了多少,何苦自个儿不尊重,越发要往下流走惹人耻笑。。。。。。”

    陈妈妈也冷笑道:“她自己害别人的孩子,这不,就报应到自个儿女儿的身上来了。不说回去烧香拜佛好好儿赎罪,还敢在这里叫嚣。可见是个不识好歹的糊涂人,奶奶不必和她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

    肖夫人从来没受过这等侮辱,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是大海里载浮载沉得溺水者,偶然间探出水面,每一个呼吸都带了歇斯底里的味道。偏偏陈妈妈还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亲家太太还是消停点,你样吵闹不休,只会惊扰了姨奶奶,这女人小产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倘或有个一差二错的,您老可怎么受的住哦。”

    这几句话如同一声闷雷在肖夫人头顶炸响,让她瞬间从疯狂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她只顾自个儿旁若无人的撒泼,却忘了这里不是谭府,当家的不是自己而是谭大*奶,如今在雅儿身边的大夫和稳婆都是谭大*奶的人,只要略微动些手脚,雅儿只怕是性命难保。

    肖夫人想到这里,后背登时湿了一大片,满腔的愤怒郁结于胸,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地儿。全身的力气似乎在刹那间被抽干了,几个踉跄便瘫软在椅子里不能动弹。

    忽听得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谭大*奶不知怎的竟脸色发白,呕吐不止。众人只当是被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给熏到了,也不顾躺在炕上衣衫单薄的王淑雅,开窗的开窗,打扇的打扇,递茶的递茶,就连大夫也放下手头的活计,赶过来给谭大*奶诊脉。这一瞧不要紧,竟是天大的喜事,原来这谭大*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众人闻言喜不自胜,七嘴八舌地赶着道喜,忙着去上房禀报。方才因王淑雅小产而笼罩在谭府上空的阴霾似乎在一刹那间烟消云散。她的生死更是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唯有肖夫人见此情形,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咸苦辣诸味杂陈:

    雅儿失了孩子,此刻依旧人事不知,纵然好了,一个不能生养又没有夫君宠爱的女人在这个势利的谭府也只能落得个举步维艰,任人践踏的地步,活着简直比死了还难受。而自己早已失了侯爷这个屏障,如今又被肖家赶出家门,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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