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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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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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答应着,催着马,在繁华的街道上直冲出去,往安抚使司衙门奔去,路上挤挤挨挨的行人往两边成片扑倒着。

  徐盛融满心满脸的不耐烦,挥着鞭子吩咐道:“把人都给爷赶开!碍了爷的事,踩死不论!”

  长随、护卫得了令,纵马出去,挥着鞭子驱赶着街上的人群,一时间,熙攘热闹的平福街上哭喊四起,乱成一片。

  程恪带着千月、远山等人,站在平福街尽头的茶楼上,冷眼看着昂然横走在街道正中的徐盛融和周世新,轻轻“嗤”笑了声,摇着头感叹道:“这样的人渣,就是做个混帐纨绔,也做的这样不入流!”

  洛川脚步轻快的奔到楼上,靠近程恪,低低的禀报道:“张济深已经带着人出府迎过来了。”

  “嗯。”

  程恪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盯着平福街上昂然四顾的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转头吩咐着远山,“去,请上钱继盛和万先生一处,就说爷的吩咐,请他看看铸银子去,这一夜,就得全部给爷铸好了,少一两,唯他是问!”

  远山脸上闪过丝笑意,答应着退了下去,万先生新开的银锭模子,一块足足有五百斤,这银锭子铸好了,可是元徽朝头一份!

  程恪着远山下了楼,转头看着千月吩咐道:

  “你留在这里,要护好钱继盛和万先生,还有汤二公子,吓吓就行,不能伤着,明天一早,护着他们两个启程去太原府,你小心自己千万别让汤二公子看见你,他惦记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瞄见个影,就能认出你来!”

  千月重重答应着,程恪转头看着窗外,满脸遗憾的摇着头叹息道:“这场热闹,爷是瞧不成了!你给爷好好看着,回头细细的讲给爷听,一丝也不能漏了!”

  千月无奈的看着程恪,垂头答应着,程恪依依不舍的又往外看了眼嚣张傲然的徐盛融,遗憾的叹着气吩咐道:“爷还得办差!唉!启程,去太原府。”

  远山等小厮簇拥着程恪下了楼,弯过几条小巷,在一片混乱中,悄悄出了城门,城外,汝南王府的护卫、长随早就悄悄的候着了,见程恪出来,聚拢着将程恪护在中间,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往太原府奔去。

  秦凤路安抚使兼洛城知州张济深带着从人,急急的骑马过来,迎着周世新和徐盛融,堆着满脸笑容,在马上拱手见着礼,“两位爷,下官不知道两位爷过来,有失远迎,多多恕罪!两位爷用过饭没有?这一路过来,必是极辛苦,不如先到下官居处歇息用饭如何?”

  周世新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徐盛融急得心里如同五百只猫一齐挠着,只恨不能立时找到芳草,把人搂在怀里,哪里有心思用饭歇息,抬手挥着马鞭,点着张济深,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爷没那功夫,爷府上一下丫头留落到这洛城了,你给爷找出来去!现在就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爷寻出来!”

  周世新连连点着头,“快去找!那可是徐爷的心头肉!”

  张济深满脸愁苦的答应着问道:“不知道徐爷这丫头,长得什么模样?要如何寻找?”

  “爷这丫头,是个绝色!和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一处,以父女相称,找到了,不许惊动,这是爷的家事!”

  张济深眼里闪过丝明了,思忖了片刻,笑着说道:“两位爷,这会儿天还早,若是这就搜起来,惊动了人,万一躲藏起来,或是趁乱从城门逃出去跑了,岂不是又寻不到了?不如两位爷先到下官居处歇一歇,吃了饭,等城门关了,咱们再细细的搜去,只要她在这城里,就必要找得出来,两位爷看看可合适?”

  第二一二章 不眠夜

  周世新早就又累又饿,不等徐盛融说话,急忙点头答应着,“你说的有些道理,就这样吧!”徐盛融想了想,勉强点头答应了,两人随着张济深往安抚使司府邸去了。

  徐盛融食之无味的吃了饭,一杯茶没喝完,就坐立不安起来,站起来,看着屋角的水漏,焦躁不安的来回转了几圈,周世新又累又困,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打起盹来。

  张济深小心翼翼的看着周世新,目光微转,转头看着徐盛融,笑着说道:“二少爷累坏了,不如先让人侍候这二少爷歇下,晚上,下官陪着徐爷去寻人,二少爷毕竟年纪小,若是累着了哪怕一星半点儿,只怕连王爷都得心疼坏了。”

  徐盛融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磕着头的周世新,忙点着头答应到:“还是张大人细心。”

  说着,徐盛融走到周世新椅子前,伸手扶了他说道:“二少爷,让人侍候你先歇下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回去,不骑马了,咱们坐车回去。”

  周世新打着呵欠,点着头,站了起来,徐盛融招手示意着,随从上前,小心抱起周世新,跟着安抚使司府邸的下人到后面安歇去了。

  张济深一路跟了过去,眼看着丫头婆子们侍候着周世新歇下了,才微微舒了口气,吩咐了管事连夜准备车子,明天一早好尽快送两人出城。

  吩咐完,又站着想了想,才转身回到前厅,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辰,张济深叫了洛城衙门的差役和府里的家丁进来吩咐了,和徐盛融带来的随从、护卫一起,满洛城寻美人去了。

  虽说张济深全力压制着,洛城知州衙门的差役和安抚使司府里的家丁极是小心谨慎着不惊动太多人,可跟着徐盛融过来的诚王府长随和护卫,从来就不知道小心谨慎这几个字怎么写,只闹得洛城一时鸡飞狗跳,人嘶马叫,乱成一团。

  徐盛融焦急万分的走在最前头,可直搜到大半夜,几乎把洛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钱管事和芳草的影子。

  徐盛融眼睛都急红了,难不成,这人,已经到了程恪手里?这都后半夜了,若是……

  徐盛融心头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猛的转头盯着张济深,恶声恶气的问道:“你这安抚使是怎么当的?连个人都找不到?!还有哪里没搜到?就连你那府上,爷也得搜过了!这人,非找到不可!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上天去?!”

  张济深恼怒的眼眶缩了缩,陪着笑说道:“除了钦差居处和下官的府邸,整个洛城,都搜遍了,徐爷您看,是先搜钦差居处,还是先搜下官府邸上?”

  徐盛融满脑子都是程恪和芳草纠缠在一处的景象,哪里还听得出张济深话里的恼意,只不耐烦的挥手吩咐道:

  “什么钦差?!哼,给我搜!若搜不到,再搜你府里!”

  张济深闷闷的“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徐盛融,小心的示意着差役和自己府里的家丁,让出徐盛融和诚王府长随、护卫,稍稍落后些缀在后头,往钦差居住的客栈奔了过去。

  客栈门口的兵丁侍卫看到张济深和徐盛融,虚虚的拦了两下,就往后退下了,意态闲适的看着徐盛融带着人冲进了客栈。

  张济深脸色微变,心里立即警觉起来,忙上前拉了门口的侍卫头儿问道:“世子爷歇下了没有?”

  “回张大人,世子爷已经启程赶往太原府了。”

  侍卫头儿客气的答道,张济深呆怔住了,急忙接着问道:“怎么没说一声?钱大人和汤大人呢?也走了?”

  “回张大人,钱大人和汤大人明天一早启程,钱大人现如今正在府库看着重铸库银,只有汤大人在客栈里歇着。”

  侍卫头儿客气而详尽的回着话,重铸库银!张济深眼前一黑,微微闭了闭眼睛,强自镇定住,怎么想起来重铸库银?!这程恪,果然不是个善茬!他看出什么了?想做什么?那库银,就重铸了又能怎样?不会,不会这么简单,张济深心头狂跳这,也顾不上奔进客栈的徐盛融,胡乱吩咐着家丁守着客栈,忙带着众差役直奔府库去了。

  徐盛融心里如同火烧油煎般,带着人,奔着正院直冲进去。

  客栈里几乎没有几个兵丁侍卫守护。

  昨晚辗转了一夜,又奔波了一整个白天的徐盛融,满脑子里都是赤裸着纠缠在一处的程恪和芳草,除了正院透出的一片桔黄,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

  诚王府的长随、护卫跟着徐盛融,一路横冲直撞的冲进正院,奔着正院闯了进去。

  徐盛融抬手踹开正屋虚掩着的房门,直奔内室。

  内室里,汤二公子正和两个女伎玩到高兴处,听到动静,转过头,恼怒的正要训斥,徐盛融已经带着满身盛怒冲进来,一把扯下帘子,扯起床上的被子,汤二公子慌张着和两个女伎一起,赤裸着跌落到了床下。

  长随、护卫跟着挤进来,看到赤裸着还抱在一处的三人,叫嚣着看起热闹来,院子里留守的汝南王府护卫长随眨眼就涌了进来,高声骂着、叫着、推着、搡着,片刻间,两处护卫随从就打在了一处。

  汤二公子赤着身子,和两个同样赤裸着的女伎被裹在一起护卫中间,脱不得身,徐盛融也被护卫们挟裹着,从屋里退到了院子里,院子外又涌进了许多不知道是那个府里的长随护卫进来,高声叫骂着加入了战团,整个客栈顿时乱成一团,如潮水般从院子里一路打到了客栈外。

  一片黑暗混乱中,徐盛融的斗篷不知道被谁扯了下来,绊了一跤,靴子又被人扯了下来,然后是长衫和裤子,被裹到客栈外头时,徐盛融也和汤二公子一般赤裸着了。

  程恪包住的客栈,周围几家也是客栈,住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听到动静,早就兴奋的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着热闹,附近的住户、店铺的掌柜、伙计也都探头探脑的出来看着热闹,有大胆的,干脆跑到街上,往前蹭着看着听着这百年不遇的热闹事。

  门口当值的护卫们从客栈里挑出几十个极大的灯笼来,照得客栈门口亮如白昼,打得鼻青脸肿的两方撕扯着谁也不肯松手,等在客栈门口的安抚使司府家丁们目瞪口呆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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