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楚心里一沉，被落了面子还是有些不爽的。那黄月英只顾和张子兮说话，蒙楚也不好自行介绍结识。
就这么被尴尬的凉在一边，蒙楚倒也淡定，也没显出什么生气的样子。这点倒和以前的蒙楚一样。
没过多久，刘周海朝庞府管家要来笔砚纸墨，在场间摆下一张桌子，当即挥笔写出一首长篇从军诗来，字间豪气闪现，引得场间儒生阵阵喝彩。不过刘周海似乎不满足，这样一人表演似乎无味，得要一个人来衬托才是。
“蒙兄，我看你颇为沉默啊，今天大家难得一聚，莫要这般不合群，来来来，你也来写首诗。”刘周海说着走到蒙楚面前，把毛笔递给了蒙楚，此时的蒙楚早已回到原来位置坐着。
场间儒生也跟着起哄，似乎都想看到蒙楚出丑。这样的戏码以前出现过多次了，都是用蒙楚的平庸来衬托刘周海的光辉。
“蒙兄，今日大家都很是喜庆，你可不要冷了场啊。”刘周海身旁的蔡伦出声道。
张子兮担心地看向蒙楚，若是以前的蒙楚定会随意挥毫几笔了事。张子兮是知道他能写得一手好字的，若是用心写，仅凭那字便能镇住场间儒生。
以前的蒙楚是个自负却又低调能忍的人，每当参加一些必须参加的宴会，被刘周海挤兑作诗时，即使有着不错的书法，也只是潦草几笔，哪管众人鄙视嘲讽。否则即使不善诗词文章，仅凭那笔书法也足可获得名声，还能被儒者承认为后天儒生。
现在的蒙楚却不一样，他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你满门”这样一句话，当然灭满门只是个语气词，用来表达心态。在蒙楚看来，一味的低调和高调都是不行的。
一味的低调，所有人都不了解你的大概，随随便便一个阿三都敢跳出来挑衅一番，然后你再露出实力打他脸，这实在是浪费人生；一味的高调也不行，高调的人最终都要被更高调的人拍死。
场间儒生见蒙楚就那么坐着，似乎不想接过刘周海递出的笔，瞬间各种议论嘲讽声四起。
“哼，蒙兄，架子可真大啊。”蔡伦冷冷说道。
忽地，蒙楚一下站起身，接过毛笔来，大步走到白纸桌面前。左手后负，挺直全身，轻扬下颚，沾墨挥笔，龙蛇起舞。
第五章 一言震古今
蒙楚沾墨挥笔，外面正好下起小雨来，夹扎着青草气息，淡淡冷风吹进场间。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开篇十字龙蛇笔舞来，场间儒生瞬间安静。
“手持绿玉杖，
朝别黄鹤楼。
···
登高壮观天地间，
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
白波九道流雪山。”
场间有儒生抬手想要拍手叫好，但看到蒙楚仍然在挥笔，强忍住激动。此时的张子兮一脸高兴地看着蒙楚，她知道蒙楚终于不再向以前那般不顾世人眼光了，终于把自己最光辉的一面展现在这些凡乎俗子前！
“遥见仙人彩云里，
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
愿接卢敖游太清。”
蒙楚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疾走龙蛇，一首李太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跃然纸上。
场间儒生被蒙楚龙蛇挥就之字震撼住，更被太白之诗镇住。当然，场间之人是不知道这诗是李白写的。蒙楚还是具有一定诗词才华的，给点时间也能写出过得去的诗来，不过脑海中有着地球大量伟人诗作，正好用来镇镇这些俗人。
刘周海瞪大眼睛看了看桌面纸上的恢宏字迹、大气诗作，又看了看蒙楚。那脸越来越涨红，不是尴尬的红，而是心里升起一股闷气来，堵住了经脉，血液流通不顺畅了。刘周海难以相信蒙楚书法和诗文都在自己之上，而且这不是一点点的之上，而是一个天与地的距离。
蔡伦一脸的寒霜，全然想不到这蒙楚有如此才华。本以为他蒙家迟早要被自家取代，却不想这蒙楚一直低调，在庞德公六十大寿这样的场合一鸣惊人，他蒙家之人，城府果真不是一般之深。
“好诗好字”
场间终于有人从蒙楚字间散发的霸气中回神过来，拍手赞叹道。紧接着便是一阵阵赞叹声，都是一些先天儒生或者稍微年长的拍掌赞叹。年轻男女都是看着刘周海，不敢赞扬蒙楚。
刘周海调节了下气息，揖手向蒙楚道：“蒙兄大才，周海自愧不如。”他身后的蔡伦却是冷冷地看着蒙楚。
蒙楚却是不理刘周海，走到张子兮面前说道：“我要走了，你走吗？”
“好啊，我和你一起走。”张子兮有些激动地说道。张子兮见识过蒙楚的字，但只感觉好，却从没感觉到今天这样的霸气来，而且那诗更是宏伟。
张子兮旁边的黄月英想要开口和蒙楚说什么，蒙楚却是一个转身离去。
就在蒙楚要离开大厅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爽朗声音。
“敢问兄台大名？在下庞统庞统。”一个浓眉掀鼻、黑面短髯，相貌有些丑陋的儒生在后面揖手喊道。
蒙楚闻言回过头来，看着喊话少年，眼神有些恍惚，“庞统、、、庞统？”
以前在地球看三国时蒙楚最为两人可惜，一人为郭嘉，另一人便是庞统了。
“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将军衣锦回”
蒙楚不知道自己多少次看到落凤坡庞统陨落时，摇头扼腕叹息。
“敢问兄台大名，在下庞统庞统。”庞统疾步走到蒙楚身前，再次揖手问道。
“在下蒙楚，见过庞兄。”蒙楚揖手回道。
恰在此时，大厅中一阵声音响起。
“好字”
“好诗”
庞德公和黄承彦二人从大厅后面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大厅桌子上的诗文。两人先是同声呼出“好字”，再同声呼出“好诗”。
“这是谁人所作？”庞德公高兴地问道。
“叔父，这诗便是我身旁蒙兄所作。”庞统走过去对庞德公说道。
“哦？”庞德公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看蒙楚，随即说道：“字写得极好，诗也做的不错。”
“如此书法，如此诗文，足矣称大家！”黄承彦摇晃着头夸赞蒙楚道。
刘周海听着庞德公和黄承彦夸赞蒙楚，心里闷气横生，脸色越来越涨红。蔡伦则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觉得蒙楚面目极为可恨。
“先生，我能借这篇诗文临摹吗？”黄月英忽地对着庞德公说道。
庞德公看向蒙楚，“诗文的主人在那儿呢！”
黄月英随后看向蒙楚，双眼绽放着点点光芒，刘周海见状，脸色越发涨红起来，心中更是不爽。
“今日是先生大寿，此诗作于先生府上，自然便是送于先生了。”蒙楚朝庞德公道。
“哈哈，好好好，我就承了你这个情。”庞德公轻抚胡须笑道。
“这篇诗文可有名字？”一旁的黄承彦问道。
蒙楚略一思索后豪气答道：“就叫霸楚狂歌吧！”
“好诗名！”庞统出声赞道。
“先生，那这诗文~”黄月英满怀期待地望向庞德公。
“让蒙楚先把诗名题上吧！”庞德公微笑道。
“谨尊先生命”
蒙楚说完走到桌子前，再次提笔挥毫，‘霸楚狂歌’四字跃然纸上。
“那我就拿回去观摩几天了？”黄月英欣喜地说道，说完就要拿起纸来。
“等字迹干了吧！”黄承彦皱眉轻声喝道，觉得黄月英现在的表现太不成熟，全无往日的宁静之意。
“蒙楚，你还不是后天儒生吧？”庞德公向蒙楚问道。
蒙楚闻言心下一喜，立即开口道：“回先生，蒙楚尚未志学。”
在这个世界，成为后天儒生必须得到一个儒者认定为志学。蒙楚师从庞德公门下，至今没有得到庞德公的认可。
“以你书法诗文来看已经志于学了，不过按照规矩，你还得立言一句。”庞德公对着蒙楚说道，同时也有些许期待，不知道蒙楚会立言哪句。
按照常规，后天儒生立言一般都是从圣人文章中摘取句子来明志，很少有立言是自己文句的。
蒙楚本也想从圣人文章中摘取明句来立言，不过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一句话来，他未加思索便高声说了出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蒙楚铿锵有力地把这二十二字说了出来，场间所有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庞德公和黄承彦都是惊讶地看着他，黄月英和张子兮都是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小嘴，庞统闻言则是眼放光芒来。而此时的蔡伦，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敢看向蒙楚。
大厅外下的雨越来越大，忽地，一道雷声响起，“轰隆”。
然而大厅里的人仍是惊讶地看着蒙楚，而此时的蒙楚却隐隐觉得自己有些高调了，心想下次不要再这般了。
“噗”
刘周海一下吐了一口血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急急围向刘周海，庞德公招呼管家把刘周海扶离场后，走到蒙楚身旁，向他揖手沉声道：“老朽以前眼拙了。”
蒙楚见庞德公居然朝自己揖手，急忙揖手鞠躬道：“先生哪里话，能在先生门下学习，是我蒙楚生平幸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黄承彦一字一顿地念到，随即看着蒙楚说道：“我儒道大兴之日不远矣。”
蒙楚闻言却是一阵尴尬，暗道不妙：“我暂时可不想学什么儒道，学武才是我当务之急，将来能学玄道更好。”
黄月英看着蒙楚，口中喃喃重复刚才蒙楚立言之句。而站在蒙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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