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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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狂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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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袍僧人暗自盘算着,正待开口叫白衣少年动手过招,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朗朗笑声。笑声中,三条身影如飞而至,转瞬间便来到红袍僧人身旁站定。为首一个锦衣华服,风流书生模样的汉子对红袍僧人抱拳施礼道:“在下刘毅,闻说枯尔巴大师已到大理,因在下恭闻**师佛法精深,武功盖世,仰慕已久,故尔顾不得江湖规约,急急的赶来一见,尚望大师见谅。”

    不待红袍僧人答话,便转身对着白衣少年一抱拳,随手从怀中摸出折扇“哗”的抖开搧了两下道:“这位小兄弟适才一番宏论,在下已尽闻矣!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奥之见地,在下深感钦佩!不过,其中所言,在下也有不敢苟同之处。他日如有空闲,倒想与小兄弟煮酒以论。呵呵,今日闻说枯尔巴法师邀人较技,不想对手竟如此年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师承何人?从何处来到大理?又意欲何往呢?”

    原来,刘毅自勾结妙林真人破了南全真巍宝山之后,无意中探得上古高人神风仙剑岑靖之遗学,便偷偷只身藏匿在巍宝山长春洞中研习,前后历经大半年,潜心修炼,其武功进境自不待言,于江湖经验也老道许多。出洞后回到昆明,又奉平西王吴三桂之密遣,离开云南前去中原,专事网罗党羽之事,近日才回昆明复命。吴三桂此时已得密报,知吐蕃特使金沙江回源寺枯尔巴**师已受张元奎之邀前来大理,遂急令刘毅火速返回大理,欲与枯尔巴面谋联合举事,割让金沙江以北疆域之要务。

    刘毅星夜兼程,驰骋八百里,于今日下午方回到大理,一进府衙,便听张元奎报说,枯尔巴大师正邀了一个来路不明,年纪极轻但却武功极高的白衣少年在北教场过招比武,且不许张元奎派人跟随侍候等待。刘毅心中一动,顾不得责怪张元奎办事不周,匆匆的用了晚饭,便叫着张元奎、彭明炬等一道匆匆的赶了来。他心想,“早就听说金沙江回源寺枯尔巴法师乃中甸一带一等一的高手,在吐蕃全境也无敌手,与蕃王又甚是交厚,吴王爷才特令我向他施以重诺,但实不知其武功究竟深浅如何?今日可借机静观,以印证传言之虚实。再说这个满口雌黄的白衣少年究竟何许人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竟也有胆量应枯尔巴大师之约过招比武,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抑或是真的有点真才实学?听他最后那几句话,似有所指,莫不是武林中某个门派对吴王爷的大计已有所觉察?若果真如此,那可是绝大的不妙,需得趁早将其制服,诱出虚实,以绝后患。如只是信口胡诌,那也就罢了,将其收了过来,倒也还可以一用。”

    且说红袍僧人突然见张元奎引了刘毅赶来,心中更是懊恼不己,真想破口将在场之人大骂一通!但刘毅的身份他很清楚,南来之前蕃王又交待再三,要与吴三桂修好,实在不能为一时之小器而坏了大事。因而刘毅话音刚落,他不待白衣少年答话便截口道:“阿弥陀佛!刘公子不顾鞍马劳顿前来助兴,本座喜不自禁。今天未得刘公子返回之讯,故未能专程迎候,请多多包涵。”他用手指指白衣少年对刘毅道;“这位小兄弟好俊的身手,昨日张元奎老弟一招不慎,便在他手下吃了大大的苦头,惹得本座技痒,故尔邀他切磋切磋,不知刘公子是否有心一试?”他心想:“看你姓刘的风流模样,只怕也是拈花惹草、浪得虚名之流,我倒要看得一看才是。”

    刘毅闻言刚要推辞,不料白衣少年突然朗朗一笑道:“法师何出此言?昨日法师邀我到此间较技,我本待不应,又恐以晚辈之身而拒前辈之请,于礼数不合,且伤了法师的颜面,故才应约前来向法师请教。此刻法师又何必将全不相干的人拉扯进来呢?如法师此刻有事在身而不便赐教于我,在下只好先告辞。”他手指张元奎、彭明炬二人,眼中精光一闪,正色道,“与此等持强凌弱之辈为伍,法师不觉有辱身分么?”言毕,对红袍僧人抱拳道,“晚辈告辞了!”转身信步走去,对刘毅是视而不见,不屑一顾。

    红袍僧人张了张嘴,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欲要出言挽留,却又是自己先放了话在前边,要刘毅出手与白衣少年一试,大不合江湖规矩;若是不加阻拦,任其而去,则适才白衣少年最后一句话已直言相责,实实在在令他在刘毅面前伤了颜面。虽然这红袍僧人也决非善人,吃喝淫乐,欺男霸女背地里干的并不少,可还从未有人敢当面指责过半点不是。他越想越气恼,越气恼便越是想不出应如何应付正缓缓离去的白衣少年,只是气鼓鼓的立在那儿喘着粗气。

    刘毅此刻已是火冒千丈!出道这多年来,不说近几年新添的身份,光凭父亲千山卷百啸的名头,他刘毅何时遭人如此冷遇,视若无物?再说白衣少年话中有话,怎能随便放他轻易遛走?只见他剑眉一竖,眼中精光暴闪,双足一蹬,腾身一串翻卷,跃出五丈之外,从白衣少年头上掠过落地站稳,脸不红气不喘,定定的堵住了白衣少年的去路,眼珠子一转,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风流书生模样,手摆折扇微微笑道:“小兄弟慢走,你与我等素不相识,不理不睬也就罢了,却为何要责骂我那两个弟兄为‘持强凌弱’之辈?此事不讲清楚,只怕小兄弟是走不得的。”

    白衣少年虽未回头,听得衣带风响,已知有人凌空跃起,越过自己头顶而来。他星眼平视,看定刘毅道:“这一层还是烦劳阁下自己去问他们吧!至于我走得走不得,那本是在下自己之事,不劳阁下操心!”

    “你走不得!”随着一声暴喝,一团黑影挟风而至,一双蒲扇般的巨掌一前一后直取白衣少年背心要**。

    原来,那红袍僧人枯尔巴法师生来的毛病,但凡大气大怒总有那么一小阵不知所措,大喘粗气,过得少许时间,他便会回过神来大打出手,且此时下手极重,尽是狠招。

    此时,他已回过神来,见天色渐暗,白衣少年又将遛走,本来就是自己约来的,又被其当众一番羞辱,好不晦气!如何能让他轻易脱身?只见他圆睁怪眼,将佛珠往脖子上一套,暴喝一声,双手十指箕张,使一招“黑雕搏兔”,用足七成真力直扑白衣少年,真是恨不得将其一掌打扁了,已全然不是过招比武的阵仗。

    白衣少年听得身后掌风大作,心头一怔,他心知自己与红袍僧人之间的距离约在五丈远近,尚能闻如此风声,只见其出掌速度及力度皆远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上。自己这一路从雪峰山下山而来,先后也因各种缘由与人斗了多次,其间也不乏江湖好手,却没有一人到得了红袍僧人这般火候。当下他不敢怠慢,亦不敢回身硬接硬架,心念一动,足尖一旋,一式“冲天飞鹤”直冲而上,离地一丈有余,凌空扭身,斜斜飞落在草坪之上,离开原来的地方三丈多远站定,双手一划,摆了个架势,沉臀曲膝,气守中元,准备接下红袍僧人的第二招。

    就在白衣少年冲天一跃的同时,刘毅也深恐那红袍僧人收势不及,将那排山倒海的掌力碰到自己身上。他腰一扭窜出去两丈远近,站稳身形,看看天已黑了,开口叫道:“元奎老弟,你找人弄几个火把来,好好看看枯尔巴大师挑灯夜战,一展神威!”他仍未忘其使命,又不失时机地吹嘘了一下红袍僧人。

    好个枯尔巴法师,不愧为吐蕃国手!适才如闪电般一扑而至,见白衣少年腾身闪开,他大喝一声,硬生生中途变招,袍袖一摆,三蹤两跳便扑到白衣少年跟前,右拳一抡,向白衣少年天灵盖砸去,左掌如刀,立于胸前,似进非进,守住了前胸门户。原来,昨日里他见白衣少年怒煽张元奎的耳光子,其身法手法全在一个快字上。因此,他此刻向白衣少年攻出一拳,又封住自己前胸门户,那白衣少年便是再快也无从下手了。

    白衣少年见红袍僧人力大招猛,那铜钵大的拳头砸来,确实不敢硬架;又见其左掌置于胸前,心头又一怔道:“这法师的确不简单,今日恐难以轻易脱身了,须是小心为妙!”他向右撤开一步,左手一伸,正好勾住红袍僧人抡下的右手腕,就势往下一压,右脚上了半步,往下一曲,右肘向红袍僧人右肋下捣去,一招两式,本拟以“四两拔千斤”的小巧技法,加上贴身急攻快打而一招占住先机,再寻脱身之法。

    不料那红袍僧人看外表甚是粗鲁莽撞,实则乖巧机警得很。他见右腕被白衣少年勾住往下带,自己整个身体已有随势前扑下坠之感,却并不急于将右手脱出对方控制,也丝毫不顾正向自己右肋下击来的肘尖。他轻哼一声,立于胸前的左掌突然一沉,中、食二指直如戟刃般伸出,闪电似地朝白衣少年双目刺来。

    眼看白衣少年避无所避,一双大眼立马将变成两个可怕的血窟窿!

    有道是:武艺自古分高下,胆气从来由心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情伤水碓声 血溅教场夜(一)】………

    话说韩风听得那看碓老者说道要保全翠羽性命,先得将其伤臂砍去,一时间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一把抓住老叟的衣襟,如疯般狂叫道:“不!不!你决不能砍断姐姐的手臂!不不!”

    老叟任由风儿发疯般叫喊,只是自顾摇头叹气,神色黯然。待得风儿突然停止叫喊,木然而立之时,老叟缓缓开言道:“小兄弟,你且坐下,听老夫慢慢讲来。”

    韩风双目含泪,木然坐下。

    老叟道:“老夫在这山野之处,少说也住了三十多年,对此间情形,亦可说得上了如指掌了。这山坡一带,当地人唤做‘一点红’,自古来便是个乱葬岗子。略微有点钱财的人家死了人,好歹也会备口棺材,造个墓茔;穷苦人家死了人,便只好寻床破蓆子一裹,胡乱刨个坑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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