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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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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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被他施以你无法想象的对待,却始终保持着对他的爱和忠贞,死后肉身和魂魄俱被剁成碎屑,洒在溟河黑水之畔。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女人的肉身如同种子,生根,发芽,抽枝,散叶,魂魄则化身为花,渐渐开遍溟河黑水两畔。

    这里的每一支赤箭花,都是我的一部分!不是我吸食上古神之血成人,而是上古神之血让我的魂魄得以凝聚!”

    严厉极为震惊地看向妖帝。后者薄唇紧抿,眉头愈深。

    “倚靠我的执念你才得以重生,你却非但忘了跟我的誓约,还封印我的记忆,让我成为这个夺走我一切的女人的替身?所幸我遇见一位高人,帮我解开封印,我才得以看清你负心薄情的真面目!”

    这番话是对妖帝说的。

    妖帝的沉默让严厉明白,欲奴的匪夷所思之语竟是真的。

    “我恨你!恨你们!

    若非这个女人对你下那种咒,你也不会这样待我。都是她的错!十年前你就该杀了她,永绝后患!这个小鬼十年前就该死了!我费尽手段把他骗来,就是想让你清醒的看到,他对你的恨和威胁。你却竟要救他?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你就疯了!

    我宁愿你如当年一样冷情冷性,恣睢暴戾,也不愿见你一点一点变成她的俘虏,被她害成哪样都不知悔改,变成对她无计可施的废物!

    我爱的那个你不是这样的……一点都不是!”

    欲奴的声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声,而是怨灵一样凄厉的呼啸,哭喊。

    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尖锐声音刺耳乱心,明亮的眼珠在眼睑下滚动着。他本就受到邪气侵蚀,又被赤箭花香熏染到,若再受到欲奴干扰,恐会即刻入魔!

    严厉迅速一指,封了他的五感。

    “没用的!”欲奴桀桀怪笑:“这个男人选择在这个地方救你儿子,是想获得你的原谅。可他过于焦急,没有察觉,这里早就被我布下一个瘴,当年他为了骗我相信他也爱我,特意教给我的瘴!”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如纱血雾已变成厚重的血霾。被铺天盖地之瘴气密密笼罩着,仿佛身处于无尽的血河深渊,严厉竟生出将要溺亡的窒息之感。

    “什么瘴这么古怪?”严厉懊恼地问。她越是力持梵心,竟越是抑不住心里的狂躁。

    妖帝终于睁开眼,转过头,定定看着她:“当年她并不相信凌柯的为人。凌柯为了让她安心,与她以血盟誓,一万两千年后溟河黑水重聚,必定娶她为后。届时他若违背誓言,就让她用这个瘴来报仇。”

    严厉颦眉:“你教给她的,你却解不开?”

    妖帝甚无奈道:“凌柯彼时没想过要骗她,因为封后于他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难就难在她挑的是月圆之夜,且利用凌柯的血,唤醒了跟她以血盟定的誓约之禁力,还要加上溟河黑水的阴气,以及我们三个人的心结,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具备。”

    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正气消减,邪魔之气居上。

    酝酿一万两千年的怨气足以让一个柔弱的女人变成狰狞厉鬼,何况欲奴本就生了一副蛇蝎心肠,且被凌柯调丨教得极有手段。

    事情的确有些棘手啊……

    严厉冷哼:“如此看来,此番她完全是冲你而来。我儿是受你牵连?”

    “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我跟凌柯密不可分,他的业障唯有我来承担。”妖帝自嘲般笑道:“我已将噬灵的速度提升到极限,明亮身上的邪气已所剩无几。你母子若能解开心结,或是达成所愿,都能脱身出去。”

    “那你呢?”

    “她不知我如今魂魄有异,我尚且有几分机会反制。”

    “若不能反制呢?”

    “那便让她为所欲为。”

    “她连妖界都试图毁了,恐怕是想跟你同归于尽。”

    妖帝无所谓道:“欠了债,总归要还。因果报应从来不爽。”

    “你索性娶她为后。”

    “不可能!我自有我的原则。”

    “原则?”严厉终归失了淡定,几乎是吼道:“纵是你入魔,死去,我也不会原谅你!”

    妖帝叹气道:“我知道啊,所以我……”

    “咳……咳!”明亮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攸地睁开眼,双目赤红犹如血滴,张牙舞爪地厉声叫道:“妖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妖帝用力压住他天灵,阻止他跳起来。

    严厉虽然屏息凝神,浓烈的腐臭味道却似乎顺着毛孔渗入她的血脉。或许则是被明亮的剧烈咳嗽感染到,她觉得嗓子很痒,不禁也咳了起来。

    心房要炸开的剧痛让严厉开始眩晕,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那些惨痛遭遇,怎么都遏制不住。而这梦魇一般的情境,犹如凌迟的惨烈之感,无不让她生出嗜血的冲动。

    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一切都是幻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明亮没有死,妖帝业已不是当年的妖帝,他有弥补之心,她必须克制对他的恨。

    所以她的手掐住妖帝的脖子,却久久也使不上力气。

    妖帝一手压制明亮,另一手则慢慢地、慢慢伸出,轻轻落在她表情扭曲的脸上。

    “痛快了断还是从此释然,那么难以抉择么?果然是只傻鸟。”

    “啊——”她像是被毒蛇咬到,忽然捂住胸口委顿在地,蜷起身体,发出痛苦的呻丨吟声。很显然,她自认心防严密,却因为这件不堪的往事而不堪一击。她被自己梦魇一样的心结压垮了。

    这时一道金光从半空照下,将厚重血霾击破一个大洞,直直打在她身上。

    瞬间侵入骨血的舒泰之感让她有些恍惚,顺着穹光镜劈开的那个金色孔洞往上方看,一个白衣男人从天而降,金色的光柱在他身后迅速被血霾吞噬。

    白莲花踩着穹光镜落下,把严厉扶起来,抱在怀里。

    穹光镜如玄鸟悬在他肩侧,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他和严厉。幻象俱消让严厉长舒一口气,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甚至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白莲花面色灰败,气息孱弱,虽有身在舍身崖的镜灵以念力相助,强行劈开瘴气也耗尽了他的法力。而他对这个地方虽有厌弃,却实在称不上是心结。故他并未受到太重的瘴气干扰。

    “她说那个高人是谁?”他不温不火地看向妖帝。后者也正冷眼审视着他。

    妖帝施施然道:“能破解我的禁术,唯有骏吾。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骏吾未必不是好心,你的果业却来得不约而同。”

    “显而易见之事,你何必废话。”

    “外面那个女人在虚张声势,你不也早就知道?”

    “对我来说有些棘手。”

    “否则依你性子,不会按捺到此时。”

    “你连帮手都没叫,就跳了进来?”

    “我认为,你说得再夸张,再凶险,再可怜,我妻子也不需为了迁就你的心思,而说出违心之话,做出违心之举。”

    “的确是我心急了,也对她的度量期望过高。”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看淡这种伤害!”

    两个男人没用密语,他们的交流完全暴露在严厉耳朵里。说到她在这件事上的度量,她觉得的确乏善可陈,竭力也无法提高了。

    “难道你有谁都不吃亏的办法?”沉默了一会儿,妖帝再度开口。

    “如你所言,因果报应不爽,这个亏必须由你来吃,而非我妻、子跟你分担。但她之所以纠结,是因对你有恻隐之心。所以我还是带来一个帮手,替她帮你一把。”

    “不会是……竹馫?”

    “正巧他来了。”

    “据我了解,竹馫虽是鬼差,可没有制服那个女人的本事。”

    “穹光镜破开瘴气的瞬间,那个女人的元气随之发生剧烈波动。竹馫赔上他的全部家当,漫天洒了一通符。一刻钟之内,那个女人会被蒙蔽五感,封住七窍。”

    “然后?”

    “我给你带来一具新的肉身,足以让那个契约失去泰半禁力。”白莲花一拂袖,一条僵直的白蛇落在妖帝手边。

    妖帝一愣,“是暂时借用,还是……”

    “冥王吝啬,他不会白白来出这回力的。你欠他的东西,总该还给他了。”

    妖帝一喜,看着严厉道:“她……不会同意的。”

    严厉微微睁眼瞥了他一眼,沉默以对。

    白莲花看向张牙舞爪、仿佛永远都发泄不完戾气的明亮,不咸不淡道:“我儿子若能得偿所愿,她便不会有意见。”

    妖帝神色一僵。

    “好罢。”他颦眉看着明亮,慢慢抬起手。

    随即明亮像只终于挣脱束缚的暴怒的猴子,尖叫着,扑到他身上打他,挠他,踢他,咬他。严厉睁开眼,看着这个交易开始施行,看着看着不禁生出跟明亮一起动手的想法。

    甚至,她想一剑刺穿妖帝的心口,把他扎成马蜂窝。

    而她这么想的同时,明亮已经做了。仿佛忽然想起新的发泄之法,他发出失去倚靠的小兽一般的悲鸣,化气为刃,奇准无比地扎进妖帝心口。

    妖帝的闷哼和喷涌的鲜血让严厉悚然一惊,心中豁然明朗。

    “明亮!”她大叫一声扑过去,一把抓住明亮第二次落下的手腕。因她使了神通,那声唤直达明亮内心。那些邪气已被妖帝噬走七八成,他的心障薄弱了很多。

    “……母亲?”明亮的眼珠变成黑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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