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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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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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眼见翟轩胡子眉毛都翘起来了,精细鬼急得险些给他跪了。抓耳挠腮之际见非淮的住所屋门半掩,非淮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瞭望,精细鬼不由叫道:“人定是被非淮那个贱人转移到她屋里了!”没等说完他已极速掠过去。

    非淮忙要关门,精细鬼探手扳住门扇。非淮没他力气大,生生被他扯掉了门扇,连她这个人也惊叫一声摔倒门外。

    精细鬼闪身进屋,把刚归整好的屋子又翻个底儿朝天,连非淮搁在柜子里——她去人间采购食材用的包袱也没放过,甚至挂在墙上她亡夫的画像也掀起来看了看。

    然后,他对着凌乱的屋子彻底傻眼了。

    翟轩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个当口你不顾正事,倒忙着折腾女人?”

    精细鬼大惊跪倒。这时血奴和铁蛋子飞奔而来,众妖兵随后。见状血奴佯装一惊,忙跟铁蛋子一起,把坐在地上的非淮扶起来。

    “姑姑这是怎么了?”

    非淮拿衣襟抹着眼睛,装腔拿调的跟两个孩子解说一通。血奴听得一时着急一时好笑,听完哼了一句:“我说这厮怎么先走了,原是又生了闲心,来调戏姑姑你。”

    “你成天发丨情发丨骚、思丨春淫丨荡,招惹别人便罢了,总来欺辱我们孤儿寡母做什么?”非淮忽然像个受尽欺辱终于爆发的泼妇,扑上去朝着精细鬼一通厮打,顺带骂他个狗血淋头。

    血奴和铁蛋子都惊呆了,众妖兵则窃窃私语忍不住偷笑。

    精细鬼的脸简直被挠成了一张棋盘,偷眼见翟轩面色阴鸷冷眼旁观,他便不敢还口也不敢还手,等非淮发泄累了,这才匍匐着以头点地道:“属下甘愿领罚!”

    翟轩二话没说便摄走精细鬼的内丹。血奴不禁凛然一抖。

    精细鬼的真身是只磨盘大的王八。内丹即是修为,若拿不回此物,它再想成人便得从头修炼。血奴被夺过丹,对后果身有体会。若非翟轩又赐她一枚内丹,她到如今还是只混沌不开的蠢物。

    血奴再想惩治精细鬼,也觉此罚过重,惊讶道:“虽然他失职在前,又揣度有误,师父也不必如此动怒……”

    翟轩哼道:“早便看他心志不专,为师还曾告诫他几次,如今果然玩忽职守,岂能轻饶!”

    血奴再不敢多言。非淮红着眼睛求翟轩道:“主人,可否将这厮赏给奴婢?奴婢去人间采购的时候,可用它往回驮东西。”

    翟轩准了。

    非淮随即回屋翻出根绳子,绑住精细鬼的后腿,把它拴在旁边的石柱上。铁蛋子则一屁股坐到它背壳上,用力拍打它左右摇摆的龟丨头解气。

    回归正题。血奴躬身问道:“师父,搜不到那人可怎么办?”

    翟轩拈着胡子反问道:“依你看来,当怎么办?”

    血奴拧着眉毛想了少顷,分析道:“徒儿觉得此事不必紧张。凡人虽然孱弱,不会法术,却不乏稀奇功夫,或许那厮练过什么柔术、缩骨术等等。但他总归是个凡人,纵然能躲过被宰杀的命运,要不两日也得死在哪个旮旯里。纵然他真是奸细,欲对陛下不利,来我们这里也只能从血池上做手脚,只需在明晚之前看好血池和一干猎物,便不会出岔子。”

    “徒儿说得有理。”翟轩当即选出一个新的小头目,命他分派人手去做事。

    待众人走后,翟轩对血奴道:“陛下以真身来血池沐浴,有人打血池的主意是必然的。事关陛下安危,必须谨慎对待。”

    血奴疑惑道:“听您说来,陛下的真身似有什么忌惮之处?”

    翟轩道:“陛下这次历劫重生,得来不易的肉身亦有失去之忧。原本世上有两个人让他忌惮,一是凤神一族的大神严厉,二是龙神一族的大神迦昱。八年前陛下施计废了前者,后者却比前者更难应付。将来等你那个大仇人从血河地狱出来,恐怕也是个让陛下忌惮的祸患。”

    血奴眼波一冷:“师父可有那人的确切消息?”

    翟轩道:“陛下也很关注此人,只是冥府一向消息严密,依时间推算,他也快出来了。”

    血奴颦眉疑惑道:“那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么?他妻子时为仙界战神,都被陛下废了,他那点身娇体软的微末修为,又何足为虑?”

    翟轩道:“总之为防万一,明晚我们服侍陛下沐浴时,定要多加留神。”

    “是!”血奴郑重领命。翟轩扬长而去。
第二章
    血池这个地方是个方圆不过数里的小山谷,谷中大小房间拢共几十间,东、西、南三面是连妖灵都难以攀爬的万仞高山,北面则是凡人沾之便要融魂蚀骨的溟河黑水,河上剧烈翻滚的水气如同燃烧的烈火,但凡是个长着眼睛又有脑子的都不会靠近那里。

    等死的感觉可不好受,每个被关到圈里的人都鬼哭狼嚎的,可没人愿意时刻看守他们,当值的只是每隔半个时辰过去清点一下人数。白莲花能乘隙钻出来,被外面的地势吓得慌不择路,躲进离人圈最近的血奴房里,嗯,颇合情理。

    而所谓人圈其实就是一个方圆几十丈的大笼子。笼子的栅栏有古怪,挡住阴邪之气的同时也能噬取灵气,进去之前越是修为高,进去之后越会骨酥筋软、手脚脱力,变成连凡人都不及的废物。

    血奴还真想看看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变成身娇体软,钻过连小孩子都难以钻过的栅栏。伸手要掀褥子时,她又改了主意,把绑住白莲花双手的布条反复紧了紧,又在屋里翻出一根绳子,把他双脚绑到床尾上。

    “你往外钻那么久,就没人看到?”

    “三月可是宜发丨情的季节,我们人间半夜私会、私奔的忒多。我瞧着被抓来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想必是最后的疯狂,他们都在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哪里顾得上看我。”

    竟有这种事?血奴觉得自己这些年固步自封,孤陋寡闻了。

    血奴大喇喇的坐在床头,拧着眉,托着腮,似有所思。白莲花见状眼波一漾,难耐地挺了挺腰道:“我绝不会、也没本事对你不利。这么绑着,要不一个时辰我的手脚就都废了。”

    “反正你也没两日可活,废了便废了。”血奴暗暗拿定主意。

    白莲花哑然无语。

    听他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响了几声,血奴嗤的笑了:“你何时被抓来的?”

    白莲花一点不觉尴尬:“昨夜约莫子时被抓,寅时被带到这里。我急着赶路,自昨晚便没来得及吃口饭。”

    “连夜赶路,你有什么急事?”血奴不免好奇了。

    白莲花轻叹一声:“我急着去见我妻子。”

    血奴冷眼:“见你妻子又不是偷情,何至于半夜三更的?”

    白莲花又叹一声:“本来我跟妻子生活和美,后来她有了身孕,我却不得不出一趟远门,数年也无法跟她互通音讯。直到前几日办完事情回来,才知她和孩子遭人谋害已久,不知流落到哪里。”

    见他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血奴不追问具体,瞪眼道:“虽说你是个吃软饭的,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不守着妻子过日子,出远门做什么?还说不能互通音讯,难道是给阎王爷说书去了?”

    “所幸我已经有他们的消息。很快便能一家团聚,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白莲花答非所问,说完十分愉悦地笑了。

    想必因为想到心心念念的亲近人,他完全没了先前惊慌害怕的样子。他的眼睛幽深沉静,眼神透着春水一样的柔和暖意。忽然一笑仿佛春风化雪,若非脸肿着,定是不可方物,明朗动人。

    如此血奴也呆了一瞬:“不会是你听说消息赶着去见她们,半路却被抓来了吧?”

    “正是。”白莲花再叹一声。

    血奴心说可真是世事无常,这厮简直也太倒霉了。见他面色黯然似有顾虑,她无端心肠一软,也笑了:“我决定帮你,让你活着去见他们。”

    “太好了!”白莲花欣喜道完话锋一转,疑惑道:“你为什么肯帮我?”

    血奴没理会他。她只是终日憋闷在血池,见惯了也厌倦了杀戮,过够了死水无波的日子,忽然间就想救一回人玩。她已想好了一个计划,明晚之前应该能搞定。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得来。”血奴起身走了两步,又阴测测的问:“人肝人脑人下水,脸蛋子肉,屁股蛋子肉,胳膊大腿肉,以及女人胸前那几两肉,男人下面那坨肉,你喜欢吃哪样?”

    见白莲花的脸似乎更白了,血奴心情甚好,转身出门。

    门关上以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她将门落锁。待她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白莲花微微一动,瞬间便将手脚从束缚中取出。

    白莲花在枕畔找到一根红发。捏诀一指,他手中现出一把剑,再一指,那根红发化作一条红线,瞬间融入剑身。

    “阿难!”白莲花沉声唤道。

    有个男声从门外轻却清晰的传来:“仙君?”

    白莲花扬手一掷,手中剑似一道银光自门缝射出去。

    阿难悄然离去。

    床头上残破的兜衣幽香尚存,白莲花甚无奈的低头看了眼肿痛难当的欲丨根。他拥着褥子靠坐到床头,倾身凑近深嗅一口,一手伸入褥子里,一手则拿起血奴的枕头,搁在身旁翻看。

    血奴的枕头实则是本厚厚的册子。册子以特殊材质订制,字也以特殊之笔书写。

    第一页写道:“血奴,蛭妖,先天本性神力,血池总管翟轩之徒,成人三百年也碌碌无为之废柴。二十年前被凡道琨瑶夺去内丹打伤根本,返老还童修为尽丧,重修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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