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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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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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你那讨厌的破屋中去,
  等你发现那闪耀的星辰,
  仔细想一想,看看究竟什么最有价值。
   。 想看书来

瓦尔登湖 第六章(1)
阅  读
  人们在挑选职业的时候,假如可以更加慎重一点,可能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研究者或观察家,因为大家对这二者的性质和命运都很好奇。至于为自己或者子孙积聚财富、成立家庭和国家,或者追求名誉,我们都是普通的人,但是只要讨论到真理的问题,我们又都希望变得永垂不朽,不顾虑变化和意外。最古老的埃及或印度哲学家,撩起神像的轻纱。这件颤抖的袍子如今还是这样撩起,我注视着这个荣耀,觉得它和开始一样新鲜,因为正是他身上的我大胆地撩起了这轻纱。如今回顾这一形象的又是我身上的他。这件袍子圣洁无比,自从神的权威被揭示以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间我们真的在改进,而且能够改进,它既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
  我的住所比起一所大学更适合于思考和严肃的阅读。尽管我不是普通流行图书馆的读者,但是那些世界流通的书籍对我影响巨大,这些书起初写在树皮上,现在则经常抄在亚麻纸上。诗人米尔·卡玛尔·乌丁·玛斯特说:“安静地坐下来,在精神世界的领域中遨游,这就是书给我带来的快乐。美酒可以使人陶醉;当我畅饮秘传教义的美酒时,我就觉察到了这种快乐。”整个夏天,我都把荷马的《伊利亚特》放在我的桌上,尽管我只是偶尔阅读几页。开始的时候我的工作很多,因为我要建造房子、耕地,所以阅读时间少。但是想到以后可以好好地阅读,我就精神振作。在工作的闲暇,我也曾读过一两本肤浅的旅行书,后来,我为此感到惭愧,我问自己,我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学生可以阅读荷马或埃斯库罗斯的希腊文著作,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导致他们浪费放纵,或者讲究享受,因为他们在阅读完原著之后,就会模仿原著中的英雄,把早晨的时间用来阅读。在一个委靡的时代,即使用母语来印刷英雄的诗篇,这种语言也没有灵性。所以我们必须多思考,更勇敢,更大度,仔细地去研究每个字和每句话的言外之意。
  低廉而多产的现代出版商,虽然出版了很多翻译作品,但是并没有让我们距离古代的英雄作家更近。他们还是那么寂寞,印刷出来的字也还是那么奇怪。年轻时用一些时间去学习一门古代的语言——即使是只掌握一些词汇——也是有价值的,因为这些词汇是从大街小巷的烦琐中提炼出来的,它们已经变成永恒的启示和使人振作的力量。农夫听到了几句拉丁词语后就记在心里,总是念着,这当然也有用。有时,人们谈论说,似乎古典作品的研究最终会被现代的实用研究所取代。其实,有理想的学生永远都研究古典作品,不管这些原著是用什么语言写的,有多么悠久。因为古典作品其实就是人类崇高思想的记录,除此之外,难道还是别的东西吗?他们是永恒的神的启示,并且可以解答最现代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即使你询问特尔斐和多多那,也无法得到解答。我们可以先不去研究自然,因为她的历史已经很古老了。阅读优秀的著作——也就是说阅读真正意义上的有意义的书——是一件高尚的活动,读者必须苦苦思索,其中的甘苦和世上所推崇的任何运动不相上下。读书必须要训练,如同运动员要接受训练一样,读者必须终生坚持,不能三心二意。著作是慎重而含蓄的,那么阅读也应该慎重而含蓄。如果可以讲原著的那种语言,那也是不够的,因为口语和书面语——听到的语言和读到的语言——二者是很不相同的。前者富于变化,它只是一种声音、口头语言、方言,文明程度不高,我们也像野蛮人那样在无意识中,从母亲那里掌握了这种语言;后者则是在这个基础逐渐发展、成熟。假如前者是我们的母语,那么后者就是我们的父语,是认真提炼出来的一种表达方式,它的意义深刻,仅仅依靠耳朵是不够的,你必须再生才可以掌握这种语言。 。 想看书来

瓦尔登湖 第六章(2)
中世纪,只会说希腊文或拉丁文的一般百姓,因为出生地不同,所以不能阅读这些用语言写作的优秀著作,因为这些著作所用的语言与他们口头的希腊文或拉丁文根本不同,是提炼出来的文学语言。他们不知道更加高贵的希腊和罗马语言,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些作品只是废纸而已,他们更喜欢廉价的当代文学。但是欧洲几个国家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尽管很粗俗,但是十分清晰,对文学的崛起有很大的帮助,于是,第一次学问的复兴开始了,学者们可以从逝去的年代挖掘出古代的瑰宝。罗马与希腊平民当年听不明白的,经过许多年之后,有些学者却在阅读,而且也只有少数学者还在研究。
  演说家当然口才很好,但是,不管这种口才多让人羡慕,都是不能持久的,在它们上面,或者隐藏在背后的,总是那些崇高的文字,就如同浮云背后那闪烁星光的天空。天空布满繁星,有技能的人可以辨别出来。天文学家始终在研究和观察它们。它们和我们日常讨论的是不一样的,没有蒸汽般的呼吸。在讲台上显示的口才,其实只是书斋中的修辞学。演说家就着灵感对听演讲的人滔滔不绝;但是作家更注重宁静的生活,那些使演说家产生灵感的人物和事件,只会使他们的注意力分散,作家演说的对象是人类的智慧和灵魂,是所有时代都可以理解他的人。
  亚历山大在远征的时候总要随身携带一本《伊利亚特》,这是很自然的。文字是最珍贵的物品。比起别的艺术品,它更亲切,更有普遍的意义。它是最深入生活的艺术,可以翻译成各种文字,人不仅可以读出来,还可以用它来呼吸;不仅可以显示在油画布或大理石上,还可以伴随生活的呼吸。一个古人的思想象征,变成了一个现代人口头上常常说到的东西。
  2 000个夏天已经为里程碑一般的希腊文学——就像为希腊的大理石——染上了黄金一般成熟的秋色,因为它把自己的宁静和神圣的气息传播到了整个大地,它是永恒的。书籍是世界的珍宝,任何时代和任何国家都可以继承。最古老最珍贵的书籍,自然会被每个家庭所珍藏。它们无须为自己辩护,但是,如果它们启发读者而且成为读者的支柱,那么,常识会告诉读者,没有书籍是行不通的。不管哪个社会,书的作者都会自然地成为一个无法抵抗的贵族,他们影响人类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国王和皇帝。一个文盲,或许还是傲慢的商人,依靠自己的勤奋的经营和努力,得到了梦想的空闲和自由,从而在富有和时尚的社会中占据一席之地,此时,他最终还是要转向那些更加高级,但是却无法企及的知识和才能的社会中,在这个时刻,他只会意识到自身修养的缺陷,以及所有财富为他带来的只是虚荣和贫困,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还聪明,他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后代争取一份知识,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缺少的东西;这样,他就成为了一个家族的始祖。
  那些不能阅读古典原文著作的人,人类历史知识肯定是有欠缺的;使人惊讶的是,这些古典名著都没有现代语言译本,除非我们的文明本身可以看成是这样一个译本。荷马的作品从来没有用英语出版过,埃斯库罗斯和维吉尔也没有,他们的作品高雅、严肃,简直像晨曦一般美妙;虽然后期也有才华横溢的作家,但是根本无法与古代作家那种高雅优美、永生不朽的英雄一般文学劳动比拟。从来没有读过它们的人,说的其实只是忘记它们。但是,如果我们有了这种学识和才能,使我们可以研究、欣赏它们,那么我们很快就会把它们忘却。假如我们称之为古典遗产——甚至更古老而不为人知的——积累得更多,假如梵蒂冈教廷里装的都是《吠陀经》、《阿维斯陀古经》和《圣经》,以及荷马、但丁和莎士比亚的著作,假如未来的时代继续将它的纪念品陈设在世界广场之前,那么这个时代肯定是很丰富的。有了这样一些作品,我们可能到达天顶。

瓦尔登湖 第六章(3)
人类还从来没有弄懂过伟大诗人的作品,因为只有伟大的诗人才能了解它们。人类读这些作品,就像人们观察星星,最多就是从星象学的角度去随便看一看而已,根本不是从天文学的角度去研究。大部分人学习、读书的目的只是寻求一些可笑的方便,如同学习计算只是为了记账,以便做买卖时不至于上当。他们不清楚,甚至根本不知道,阅读是一项高尚的脑力活动。从高级的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阅读,这种阅读不是引诱人的奢侈品,读完之后不会让我们高贵的感官昏沉,相反,我们应该踮起脚尖,把我们最敏锐、最清醒的时刻用于阅读。
  我觉得,假如我们掌握了文字,我们就应阅读最优秀的文学作品,而不是永远重复a、b、abs,或单音词,如同四五年级的小学生那样整天坐在低年级的教室里。许多人都认为,只要可以阅读或者听别人读书,就已经足够了,可能他们还坚信,拥有一本《圣经》的智慧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读一些消遣性的书籍,这样浪费自己的才能,使生活变得枯燥乏味。在我们的流通图书馆里,有一部多卷本的作品,叫做《小读物》,我想这可能是讲我没有去过的一个小镇的名字。
  有些人就像鸬鹚和鸵鸟,吃完大鱼大肉之后,还可以消化这一切,因为他们不想浪费食物。假如别人是提供“食物”的机器,那么他们就是阅读的机器。他们阅读了9 000个有关西布伦和赛福罗妮的故事——他们怎么相爱,他们之间真正的爱情曲折动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相爱,失败,爬起来,继续相爱一个倒霉的可怜虫怎么爬到了教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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