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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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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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边关待了三年——其实本没有必要要待这么长的,他毕竟是荣阳名门符家的继承人,谁敢得罪?不到几个月上,主帅就让他建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就想送他回去,他却偏偏要留下来。
  其实理由简单得很,自古权力斗争,少不了的一是权二是兵,说难听一些,他以庶子身份入朝,符国公又已死去,没有来自强大母系的支持,分明是个人死茶凉的卷面,虽然最后他一定高官得做,前途却到底还是未卜的。 
  那就不如留在边关。 
  荣阳轻武,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来当兵的多半是走投无路或服役,这些人笼络起来,必是一股不容小觑,在门阀之下涌动的力量。 
  他已看的清清楚楚,当今这东陆之上,沉溺于旧日荣光之下的荣阳,虽在列强之中,其实已经日暮西山,再起不能了。 
  天无永梓之国,饶是再强大的帝国,也终有覆灭的一天,以一个帝国而言,荣阳已经进入了不可挽回的衰弱,即便秦皇汉武这样英主再世,也不可能拯救得了病入膏肓的荣阳了。
  这个王朝,已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崩坏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符桓就觉得由内而外的一种自嘲仿佛的无力感。 
  人的欲望果然是一点一滴来的。 
  入了符家,他想报复,现在,他报复完成了,他陡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之外,和那道诱人的门,只有一步之遥了。 
  于是欲望就不可膨胀的沸腾燃烧了起来。 
  那些废物一样的王公贵族既然都能操纵一个国家的国政,那么,拥有才能,又如此接近权力的自己,没有道理做不到吧? 
  这个欲望并不难实现。 
  站在兵营外的小山坡上,遥看满目灯火,犹如盘龙一样在山坡里蜿蜒的营地,他冷静而理性的分析着。 
  他现在毕竟是符家的主人,他进入权力中心的可能还是很大的,那么,真的成为了足以操纵这个国家的权力者之一,他的欲望就会停止么? 
  符桓对自己说,不,不会的。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他自然也是。 
  那么,他的欲望的终点是哪里?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新的王朝的皇帝? 
  那么,元让,那个孩子就很有可能会成成为他的野心与欲望的最后的绊脚石。
  每次想到这里,想到元让,他就奇妙的无法再思考下去,只觉得胸口有一点点发闷,本能的不愿再想下去,不过算了,他现在还年轻,他真想爬到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去,最起码还要十年。
  现在想那么多没用。 
  略略沉吟了一下,他便转身向山坡下走去,结果走了还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呼小叫起来,“大人!符大人,不好了!王都那边下来命令,说要我们进攻大越!!” 
  这是一个荒谬无比的决定,这样一个决定,葬送了无数将士,事后符桓才知道,原来那天皇帝喝醉了,在来朝觐的亲王的怂恿下,一笔朱批就传了下来,紧接着几天,都后宫沉醉,压根就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六军战败,主帅被杀,近十万兵士埋骨云林江畔,一纸战败奏折送上龙案之上,他才想起这档子事来。 
  这一战里,成就的,只有东陆第一名将,大越平王萧逐初战即在三十万大军里取上将头颅的威名赫赫,以及荣阳名门之主符桓能在兵溃大败,主帅被杀的情况下,保住大半军力安全退回的才智双全。的 
  兵败那日,他惊鸿一瞥之下,沙场里黄烟滚滚,烈火沸腾,那么多乱兵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萧逐。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红衣银枪,浑身浴血,一身肃杀里一双眼却清亮无尘,毫无阴霾。
  简直就像是,元让最初所拥有的,那么纯净的眼神。 
  于是心里就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憎恨了起来。 
  一眼之后就再不回顾,他拍马而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毁了他,一定要毁了萧逐。 
  大战结束,按照荣阳的规矩,皇帝自然还是英明的,错的都是主帅无能,所幸人死了,皇帝开恩,妻子儿女发配了事,也就不再追究,至于符桓,那是大大的功臣,立刻准他继承符家,只不过他是庶子继承,便让他袭的爵位低了一等,袭了侯爵。 
  他回京当天,宫廷里为他开了大宴,荣阳式的奢华糜烂,符桓乐得享受,醉卧美人膝,让多少妙龄宫女红了脸颊。 
  多少人捧着金尊来找他攀谈,潘尚书在他身边俨然是以岳父自居,一张脸笑得弥勒佛仿佛,然后无人时候旁敲侧击了几句,让他准备迎娶自己的独养女儿。只说他出征三年了,女儿也十六岁了,正是婚龄。 
  潘家门第清贵,是上好良缘,他可没打算拒绝,便含笑模糊应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酒宴终了,符桓来到宫门外,正要上自己的车,却看到车旁边早侯着宦官模样的一个人,样子眼熟,他脑子一转就想起来人是谁,正是元让府上的总管内侍。
  一看他出来,总管就迎上几步,低声说了一句,皇子有请,这一句,仿佛什么开关,一下就触动了他脑海里某一个开关。 
  于是,关于元让的,他这三年来刻意遗忘的那些往事,就这样慢慢涌上来。
  他毫不犹豫的上了旁边一辆小车,向元让远在城郊的府邸而去—— 
  他在车上的时候,曾想过,元让这三年来,会是什么样子,十三岁的孩子和十岁的孩子能相差多少? 
  那孩子还能不能再有那么清澈的眼神? 
  不过……大概不会对他笑了吧? 
  这么想着,他进了元让卧室,然后在看到那个孩子的一瞬间,他楞了一下,然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碧绿的眼眸慢慢眯细,随即轻轻微笑。 
  多日不见,殿下身体羸弱了。他说。 
  他面前是自己熟悉的那间卧室,陈设几乎一丝没变,卧在榻上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孩子了。
  三年时光,十岁到十三岁,孩子最是成长的时候,他面前刚刚脱离孩童,进入少女领域的元让,已经不复当年他所看到的娇憨模样,长发如瀑,姿态清华,居然和她现在一身男子装束毫不抵触,只透出一种清冷的高贵,不难想象,有朝一日,她若穿上女装,该是何等美丽。
  ——而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让符桓动容的条件,他动容的,是元让异常的清瘦和那异常急促浑浊的呼吸。 
  不需要诊脉,只需要看着她,就知道,她已病入膏肓。 
  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母亲所出的小皇子今年已然五岁了,她这个假皇子也该功成身退了。这三年来,想必她不知吃了多少毒药,这样慢慢的捱着。 
  于是他一句嘲讽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听到这句,侧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只轻轻一笑,那样漆黑眼眸在长长睫毛的映护之下,居然便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清艳妩媚,衬着她一身皇子衣冠,赫然就有了一种倒错之美。 
  不咸不淡的接了这一句,元让和他寒暄开来,问他边疆情况怎么样等等。
  这样一来,符桓完全猜不透她这样深夜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听她满无章法的絮叨了一段时间之后,符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您要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了这一句,元让倒是一楞,一双漆黑的眼睛一转,看向他,没有立刻回答,然后慢慢纠结起了眉头,似乎自己也觉得,这样深夜就符桓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元让这三年变化极大,如果是凛然不言不笑,她看起来完全不象是个才十三岁的孩子,但是这一皱眉一烦恼,看上去竟然比她原本的年纪还要稚气,居然十分可爱,不知怎的,符桓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你想见我。” 
  “……”在听到的一瞬间,元让了然一般的舒展开眉毛,然后她笑了起来,居然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嗯,我想见你,即便你讨厌我,你恨我,我也依然想见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笑了一下,然后侧头,“你走之前对我说的话,确实是对的,是啊,即便我知道你恨我你讨厌我,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我在快死之前,唯一想见的人,也是你呢。”
  “……你想死?” 
  “……我能不死吗?”元让平静的回看他,“要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也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女人,符桓,你说,我能不死吗?” 
  那一瞬间,符桓所看到的,是一双洞穿了世情,完全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所有的眼神。


胭脂鸩(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这是外传,我忽然对这对升起了爱,对符桓和元让这对没兴趣的就不要卖了= =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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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死吗?”元让平静的回看他,“要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也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女人,符桓,你说,我能不死吗?” 
  那一瞬间,符桓所看到的,是一双洞穿了世情,完全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所有的眼神。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元让,然后便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最后他笑出声音来,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用手掩着面孔狂笑,然后他的笑声忽然毫无预兆的停止,他说话,声音仿佛之前根本没有狂笑过一样的平静。 
  “你想死得这么容易么,元让,我不允许。” 
  他刚刚把这美丽的孩子拖下和自己一样的地狱,怎么能容许她一人超生。
  那样岂不是太幸福了? 
  然后,被他那双碧绿色眼睛注视着的元让浑身悚然一惊,她一把撑起自己羸弱的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笑着看她,微笑,柔声道:“是啊,我想干什么呢?” 
  他侧头看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温柔的,轻轻的,把元让无力的手指,一根一根,耐心的从自己手腕上剥离。 
  “啊,你说,我想干什么呢?嗯?我的殿下。” 
  他要杀了那个幼小的,正在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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