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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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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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奶奶,你别担心,其实就像您上次巡铺的时候那样教便可以了。”萧落烟给朦儿打气。

    “我真的可以吗?”朦儿回头看看滕鞥琪,却见他脸上洋溢着鼓励的笑冲她点点头,那笑璀璨夺目,令日月失色。

    朦儿被迷了心神,恍恍惚惚地挪开目光,冲萧落烟笑道:“既然大少爷说行,那我就试试吧。”

    **

    离上次出府巡铺,朦儿已经有半月有余未出滕府半步,此刻再次出门,新鲜劲依然如故。

    立秋后,天气慢慢凉爽,虽还有“秋老虎”带来的热气,不过清早傍晚出门的人却多了起来。过了立秋,很快便是中秋佳节,街市上居然已经有月饼摊子摆了出来,沿街叫卖。有些人在摊前,打算买些回去,存着,等中秋赏月时拿出来供家人分享。

    朦儿撩开帘子一角,看着那小贩在月饼摊子前叫卖,香气扑鼻,而那月饼离得近,也能看得清上面的花纹。别看这卖月饼的不过是个小摊子,那上面的花纹却是精致,粗粗一看,就有嫦娥奔月,玉兔捣药等数种图案,合着那香味,倒也吸引人。因此,朦儿不由自主脱口赞道:“好漂亮的月饼。”

    萧落烟听得明白,让轿夫抬轿前行,自己则偷偷退后,跑到月饼摊子上,各式花样都买了一些带上。

    递给朦儿时,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她满足的笑意,然后皱了眉忧愁地道:“这么多月饼,我怎么吃得完啊?要不大家一起吃吧。”说完偷偷将一个嫦娥奔月的月饼拿在手上,再拿了两个个玉兔捣药,将剩下的递个萧落烟道:“萧管家,我只要一个就好了,再拿一个豆沙的一个莲蓉的给大少爷,其他的你们吃吧。”

    滕鞥琪在宓朝首富之家,什么没吃过?看着朦儿将那两个月饼小心地用油纸包好,萧落烟心间熟悉的刺痛感又席卷而来。

    任何时候,想的都是鞥琪啊,这样的自然,这样的不加掩饰,他难道,还不能放手吗?可是自己,这么努力地将她带出滕府,到绣庄教习,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滕家的生意吗?难道自己心中,真的不存在那一丝丝的侥幸?

    想到这里,萧落烟的背后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如此卑鄙?不行,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他不能这样去害自己喜欢的人啊……

    心紧紧一抽,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现在会过得很快乐。

 绣庄为师(2)

    萧落烟低头抬头间,脸上已经挂上一丝淡淡的微笑,吩咐伙计们将绣庄四处的门口守住,叫人将朦儿的轿子停在了绣庄内的天井之中。

    绣娘们已经见识过那天朦儿的绣工,课上无不心悦诚服,因此她的课,上得极其顺利。

    第一堂,朦儿先教的便是画画。她耐心地想着当初那位夫人的样子,当初,她就是这么教自己的。拿起笔,熟料地便在纸上勾出一朵花来,支架严谨,线条柔和中带着刚劲,有花的柔美,却不显得软,反而让人有向上攀升,徐徐盛开之感。那是一朵荷花,青莲出水。

    堂下一片叫好声,连萧落烟也对她刮目相看。原来她还有这一手,看她刚刚举笔挥毫的样子,小脸闪着前所未有的自信的光芒,浑然忘我,虽寥寥几笔,却能看出功底非凡。

    “画时,要记得上色,这样将来绣图时对线的颜色配置便会掌握得更好。”这是当年那位夫人对她说的,“这画,得时时练,刻刻练,就算没有纸和笔,也要在心中练。”夫人的话,令她从未懈怠过,无论多忙,哪怕是只有清水和手指,她都会在地上画。睡觉时,也会在被子里,一边又一边地比划。有几床被子,甚至还被她日积月累的比划给磨破过。

    但是,她喜欢画画,更喜欢刺绣。那夫人说,好好地画,好好地绣,便是对她最好的念想。

    轻搁笔,调好各色颜料,朱砂红,藤黄,一字排开,各色的笔加清水,轻轻地在那花上渲染开来。慢慢过度的粉红,墨绿的荷叶都神奇地在朦儿手下鲜活起来,叶子上面的露珠似乎在滚动,荷叶随风微皱。

    “好美的青莲出水图。”有绣娘出声赞叹,眼中是由衷的钦佩。朦儿送了一口气,老实说,她的心,悬了好久。

    “好了,一个时辰到了,大少奶奶,该回府了。”萧落烟提醒。

    “好!”朦儿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将手在清水中洗净,小心地拿起刚刚用油纸包起的月饼,跟着萧落烟垮出了房门。

    身后,是绣娘们的一片叹息声:“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看过瘾呢……”

    轿子抬出绣庄,萧落烟却在不远处见到了一个身着儒衫的熟悉人影。

    “拾言,你怎么到这里摆摊子来了?”

    “落烟兄。”秦拾言站起身,“那边的摊子被人占了,天气凉快了,摆摊子的人便多了。”

    “奥!”萧落烟点点头,不以为意,只问道,“恩科开考就剩一月光景了,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放心吧,我赚点钱,也是为了让我娘日子好过些,下午我就回去。”秦拾言拍拍萧落烟的肩,看了看他身后的轿子,问道,“落烟兄,你这是?”

    “奥,大少奶奶到绣庄教习,我送她回去。”萧落烟随口回答。

    “哦!”秦拾言点点头,状似无意。奇怪,他在府内听闻大少奶奶到绣庄教习,就立刻将书画摊子摆到了离绣庄不远处,他这么做,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

    可是大少奶奶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那感觉似曾相识。

    “对了,落烟兄,你知道吗?皇上在扬州遇刺了,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已经班师回朝,在路上了。”秦拾言忽然转了话题,当务之急,应该是近在眼前的科考,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萧落烟听到这话脸色却是一变,道:“此话当真?”

    “我也是听说,听几个同窗说的,街面上传得更邪。”秦拾言摇头,“说皇上遇刺,被毒箭射伤,阎王派了鬼面将军杀退了刺客,天上又派了仙女下凡,治好了皇上的毒。差些,便影响了此次的科考。”

    在他看来,目前他的人生中,没有什么比功名来得重要。那样,便可以施展他的抱负,那样,便可以给娘一个安逸的晚年。除非……

    当然,那不可能,找了十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会出现呢?

    萧落烟的神情忽然迷茫,似乎没有听到秦拾言的话,却见朦儿撩起了轿帘子,问道:“秦公子,你知道那个仙女在哪里吗?我想找她给大少爷治病。”

    “大少奶奶,这种事情多是以讹传讹的多,市井留言,不足为信。”秦拾言正色回道。听见她说大少爷,心中为何没来由地不舒服?

    朦儿嘟嘟嘴,满脸失望地放下轿帘子。

    萧落烟却似被惊醒一般,忙吩咐轿夫道:“赶紧回府吧,待会大夫人该怪罪了。”说完也不和秦拾言告辞,径自带头往滕府方向走去。

    “落烟兄今日的神色怎么如此奇怪?”秦拾言若有所思地看着萧落烟匆匆离去的背影。

    萧落烟将朦儿送回府,也不跟着去琪园,只急匆匆地回了唯见园。唯见园内,萧木的房门紧闭,萧落烟使劲一幢,将门撞开,然后看向四周,叫道:“父亲,父亲!”

    屋内空荡荡的,座椅板凳整齐地放着,一张床,被子也跌得有棱有角,床单上平整地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显示着这屋子主人的一丝不苟。

    周围凡是空置的墙边上,都放了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厚薄不一的书。

    萧落烟急躁的心情在经过刚刚从一路的行走和找人扑空两件事后慢慢平稳了下来,父亲不在,想必是去了帐房,如果他去帐房内找他,似乎不妥啊。

    沉下心来,细细想着。

    事情发生在扬州,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想来与父亲无关吧?那么,又有谁会去干这种事情呢?

    不过,宓朝建朝才十年,当年逐鹿中原的各方势力难免会有些漏网之鱼,或是他们之一,也未可知。

    “谁在里面?”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苍老声音,萧落烟急忙起身,恭敬地对来人行礼道:“父亲!”

    “你怎么在这里?”萧木一脸讶异地看着萧落烟,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是钥匙是从内插上了门栓,虽说这门栓极好撞开,可是也是需要一些力气的。

 中秋赏月(1)

    “父亲,落烟找你有事相问。”萧落烟直言相告,不过语气到时平稳地很。

    “什么事?”萧木沉声,未露声色。有什么事能让一向沉稳的儿子不惜撞开他父亲的房门,如此地匆忙?

    萧落烟直视着萧木,问道:“适才落烟在街上听说皇上在扬州遇刺。”

    “哦!”萧木淡淡地应一声,不再有其他言语。

    “没什么事,儿子先告辞了。”萧落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出了唯见园。

    背后,萧木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在桌子边坐下,稳稳地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唯见园外,萧落烟走得漫无目的。

    外面有些丫头小厮走过,忙碌着,打扫拭尘。还有五日便是中秋佳节,这是除了春节外最大的节日,一切都怠慢不得,都要提前做准备。

    不知为何,居然想起出府时在路上买的月饼,想到朦儿偷偷藏了两块,心中竟是一丝苦涩,连那月饼的滋味,都没有尝出分毫来。

    想着,脚不听使唤便到了琪园。

    琪园内正巧无人,滕鞥琪的屋子房门紧闭,萧落烟举手想叩门,屋内却传来朦儿的笑声:“大少爷,喝完药了,可以吃月饼了。月饼已经切好了,我喂你吃啊。”

    “好,原来,快中秋了啊……”滕鞥琪的话语几近叹气。

    “来,张嘴,啊——甜吗?”

    “很甜,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月饼,他滕鞥琪每年想吃多少便有多少,可是,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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