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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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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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顺著二人的目光看去,才发觉他们的目光,原来是落在那个默默耕耘的小杨身上。

    其中一名汉子已率先道:“淮西雄刀,你莫以为退隐于此穷乡僻壤,我袁氏兄弟便找你不著。当年我俩的父亲在你刀下惨死,我们整整花了七年才寻得你下落!今天,快使出你的傲寒六诀,与我们的袁氏刀法再决雌雄吧!”

    说话的人,是袁氏兄弟之老大“袁京”。

    杨天霸却无动于衷,二人甚感没趣,老二“袁正”眦目道:“呸!你这是瞧不起我们了?”

    话声方歇,立用时用刀挑起田中泥泞,向杨天霸脸上击去。

    杨天霸似是不懂闪避,给污泥溅个正著,道:“两位大侠,你们找错人了。”

    袁氏兄弟听后嘿嘿一笑,袁京道:“当年我俩虽是年幼,但至今依然认得你的容貌。别再装模作样,纳命来吧!”

    二人不由分说,即时腾身而起,双刀在半空中化作两道匹练似的长虹,齐齐朝杨天霸头顶劈下!

    杨天霸看来真的不懂如何招架,眼看便要给两刀分尸……

    倏地,红影一动!

    剑,已闪电间挡在杨天霸身前咫尺!

    “波”的一声!剑还未出鞘,却将两柄来刀当场震断!

    好快的一剑!

    使剑的人,正是那红衣汉子!

    袁氏兄弟面如土色,紧盯著眼前人手中的绿柄长剑,一同惊嚷:“火麟剑?你。你是……”

    那红衣人气定神闲,一字一字地道:“南苗剑首。”

    “什么?你就是南苗剑首住帅?你。为什么要救他?”袁氏兄弟不由退后一步。

    住帅满面冷漠,道:“因为你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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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
    袁氏兄地登时呆在当场,他们实难想像世上竟有如斯狂傲之人。

    只听得住帅朗声而道:“南苗剑首,淮西雄刀,武林齐名!今日我的剑未出鞘,却已震断你俩双刀,试问你们又怎配和杨天霸交锋?还是快些回去再苦练十年吧!”

    袁氏兄弟面无血色,心知今日已难报得大仇,惟有一声不响,翻身上马,悻悻然离去。

    仅馀下住帅背向杨天霸而立,和那群在窃窃私语的农户们。

    “多谢。”杨天霸首先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

    一声道谢,住帅猝然回首,目如鹰隼,瞪视杨天霸道:“杨天霸!住某在此观察多时,发觉你的手异常稳健,果然名居福传!其时你我各负盛名于一方,早应一较高下,此番远涉千里而来,就是希望能与你一战!”

    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杨天霸心中叫苦,但仍不动声息,道:“大侠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定舍身相报,只是在下实非什么淮西雄刀!大侠,请回。”

    眼见杨天霸再度否认,住帅不禁仰天长叹:“杨天霸!你是我毕世难寻的好对手,你真的忍心让住某一生孤剑独鸣?”

    杨天霸没再理会他,已然下田插秧。

    住帅拿他没法,无奈地道:“假如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刀客,明午寸草坡,我们刀剑相决,但愿你不会始我失望!”

    说罢调头而去。

    住帅去后,杨天霸的手亦停了下来,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刚想拭掉额上的汗珠,却见一婀娜倩影倒映在田中,抬首一看,竟是梁思思!

    她手中拿著篮子,内里盛著全是饭菜,她本是给杨天霸送饭来的。

    杨天霸不免心虚,问:“你…全都看见了?”

    梁思思木然地道:“是的。我还看见袁氏兄弟把泥溅到你脸上,你本不该忍受这等羞辱!”

    杨天霸哑口无言,他很想对梁思思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可是梁思思并没有给他机会张口说话,她接著道:“若你仍是男人的话,便应该去!”

    她一反常态,声音异常地冷硬,再不是当初那个柔情无限的妻子。

    杨天霸苦笑摇头,梁思思柳眉一蹙,狠咬银牙,随即放下篮子,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杨天霸目送她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内一片黯然。

    此时,远方边际的那片乌云已然飘至,片刻之间便把烈阳遮盖,田地尽投入昏暗之中,蓦地惊雷乍响,下起雨来。

    农户们都纷纷奔往树下避雨,只有杨天霸无视雨点打在自己身上,仍然呆立田中,痴痴望著梁思思归去之路。

    前路一片凄迷。

    这是一场潇潇的雨……

    夜幕已尽低垂,想不到这场潇潇的雨,会是如此连绵不绝,犹在滴答滴答下个不停。

    本来是酷热的日子,顿时变得凉快;人的心,亦渐趋冰凉。

    杨行密半乙窗前,细数著从檐上滴下的雨点,无聊的很。

    可是,在孩子的眼中,父母比他更为无聊。

    梁思思装作在修补衣裳,杨天霸在回来后则不停著灌著闷酒;二人相对无言,他俩的话,彷佛早已说尽。

    杨行密很不明白,为何他的父母总是心是重重,为什么不可以活的开心一些?

    杨天霸曾教他习冰心诀,常言什么“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说话,到头来他自己却是坐立不安,是因为娘亲今夜对他不瞅不睬?抑或是他的心已无复冰清?

    局促的斗室内,还是杨天霸首先按捺不住,打破这无休止的静默,望著梁思思道:“不去,他始终死心不息!若依从你的意思前去应战,恐怕我封刀已久,并无必胜把握,若然战死,你与行密便……”

    梁思思抢著道:“你若战死,我就替你照顾行密!”她的目光在闪烁著。

    杨天霸竟然避开她那渴求的目光,只自顾继续喝酒。梁思思与他同床共寝多年,怎会不明其意,她白地放下手中衣裳,不作一声地步回寝室。

    意外地,杨天霸并没有跟进去,只是慢慢放下酒杯,隔了许久,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突然把手搭在杨行密的双肩上,神色凝重地道:“行密,明天你替爹爹办一件事,好吗?”

    杨行密点了点头,忽然发觉父亲的手竟是异常地重,甚至比战雄刀还要重。

    今天,已没有昨天的烈阳,也没有了昨夜的雨。

    今天,只有无奈,住帅的无奈。

    住帅依旧披著一身红衣,迎风伫立于寸草坡上。

    已届午时,杨天霸仍是踪影全无,住帅却还是无奈地苦后著;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是等,但今回等的是一个不再是刀客的天下第一刀客,惟有一等再等。

    然而,杨天霸会否不来?

    住帅原居于乐山一带,今番远涉千里,只图与杨天霸一决高下,以求自身剑术修为更臻化境,可是昨日亲眼见著那庄稼汉子般的杨天霸,心中暗忧,自己此行会否徒劳无功?

    他不明白,为何杨天霸会过著如此粗贱的生活?

    倘若他真的不来,那么,自己将如何是好?

    再去找他,还是甘于放弃,返回乐山?

    住帅不愿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忽闻背后一阵拨草之声。

    住帅乃是南苗剑首,修为极高,纵使人未转身,已可强烈感到来者气度非凡;在这简朴的农村之中,能有此非凡气度者,实非杨天霸莫属!

    他不禁喜形于色,一边转身一边笑道:“好!杨天霸,你总算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刀客,你的心总算还有刀……”

    话声未毕,他的笑容顿止,眼前人令他吃惊不已。

    来者并非他期待已久的杨天霸,而是一个年约六岁的小孩。

    这个孩子的气度竟和杨天霸十分相若,脸上更流露一股杨天霸所没有的平静。

    住帅讶然猜问:“你…你是杨天霸的儿子?”

    杨行密轻轻点头,发丝犹在随风飘扬,道:“你就是爹爹口中那位身穿红衣服的住叔叔了?爹爹说,想邀请你回去一叙!”

    这一著真是出乎住帅意料之外,不知杨天霸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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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娘跑路了
    杨行密(852~905),唐朝末年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字化源,庐州合肥(今安徽长丰)人。唐乾宁二年(895)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弘农郡王。天复二年(902)进中书令、封吴王,,有“十国第一人”之誉

    然而,无论杨天霸作任何决定,住帅仍然会前去和他一会,他此行绝对不能空手而回。

    绝对不能!

    如果说杨行密的气度使住帅诧异不已,那眼前的情景就更叫住帅一身难忘。

    当他跟在杨行密身后,甫踏进杨家的家门时,他第一眼便瞧见杨天霸从厨中走出来,正将做好的菜端到桌上,手中还拿着锅铲。

    这个天下第一刀客,居然也会下厨,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刀,而是锅铲!

    住帅只感到异常滑稽,不知如何应付此等场面。

    幸而杨行密已走上前牵着他父亲的衣角,道∶“爹,我已带了住叔叔回来了。”“干的好。”杨天霸简单地应了一声,接着把锅铲放在一旁,转脸对住帅道∶“住兄,请坐。”

    住帅卓立不动,说道∶“杨天霸,你既不往寸草坡赴约,却又邀我前来,究竟是何用意?”

    杨天霸微笑,不答。

    “他的用意简单的很,他想你知难而退。”

    说这句话的人,嗓子动听之极,可是语调却是冷冷的。

    住帅这才发觉,就在桌子之旁,正坐着一个容貌绝艳的妇人,一双剪水秋瞳却满含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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