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够快，在徐有雄还未出院门的时候适时开口说道。
“各位大人前辈，陛下赐婚这样的大事让我有些缓不过来，学生也想先行告退，希望各位不要怪罪才好。”这时王素也开口说道。
“对你来说的确需要时间缓一缓，各位卖老夫一个面子，让孩子先回家休息。”王凯南看了王素一眼附和道。
王凯南都说话了别人也不再好说什么，王素礼貌的跟众人告辞之后便出了府门。
“徐将军，等一下。”王素出来之后发现徐有雄正准备上马便开口喊道。
徐有雄回头一看居然是王素，脸上便有些不喜，他没搭理王素，不过倒也没上马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王素走过来。
“我知道我没你聪明，说话也说不过你，怎么着，没奚落够？”徐有雄看着王素终于开口了，语气里还有着先前的不满。
“徐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先前是我的错，我跟你诚挚道歉，婚约的事就是个误会，你也看出来了，这事儿我根本就不知道，武穆大人的孙女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哪里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他念，我来就是为了跟你道歉。”王素这话说的颇为诚恳，也确实说到了徐有雄的心坎上。
“姑且信你一次吧，如果你再敢跟我玩秀智商的游戏，哼……反正现在没人护的了你，别以为杀过妖就了不起，我一个打你十个都不成问题！”徐有雄对王素还怀有这几分戒心，于是吓唬王素道。
“哎呦，哪能呢……刚才我也没吃饱，要不我请客，徐将军咱们边喝边聊你看行不行？”王素满脸堆笑着说道。
“还怕了你不错！”徐有雄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对王素点了点头。
二人寻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单间，随便点了几样小菜，然后又让小二上了两坛酒，便边吃边聊了起来。
王素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道歉，虽然徐有雄这个人看起来容易做朋友，可王素这么做关键还是为了了解长安城的军方的一些情况。
正如徐有雄所说，陛下的这一纸婚约赐下来，想要王素这条命的军方中人肯定不在少数，年前王素便要入京，知己知彼才能有所准备，尽量避开那些白痴们的骚扰。
二人一聊王素才发现徐有雄居然是他京城的那个未婚妻的表哥，无双侯徐泽达的小儿子，怪不得能够年纪轻轻便能出任凉州的行军司马这样的要职，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可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
王素酒量一般，徐有雄却是嗜酒如命，二人对饮几乎都是王素在倒酒，徐有雄再喝，随着两大坛酒逐渐减少，徐有雄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喝到最后二人便以兄弟相称，反正徐有雄也只比王素大了十多岁。
“王老弟，等你到了京城谁他妈要是敢对你动手……你提我名字，他妈的老子虽然有几年不再京城混了……名字……名字应该还能有一点用，你读过书，还……修武，落然表妹就该嫁你这样的人！那帮癞蛤蟆……谁找你麻烦提我名字，王老弟……记着啊。”
在两人喝到第十一坛酒的时候徐有雄已经开始什么都不隐瞒的告诉王素了，王素虽然每次喝的都比较少，可也禁不住这么耗，这会儿意识也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我会怕他们！我怕他们个球，老子可是杀过妖的……一帮子小妖叫老子大爷，仇月都不敢动我他们敢？你表妹叫什么来着……”
“落然……诸葛落然……”
两人含糊不清的聊着天，不一会儿王素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王老弟，王老弟？”徐有雄喊了几声，王素那面已经彻底没了回应，不一会儿微微鼾声响起……
徐有雄一扫先前的醉态，拿出一张薄纸，望了王素几眼，思索了片刻之后郑重的在那张薄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他只是一握拳，那张纸便化作几点流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徐有雄吩咐酒楼老板用马车将王素送回家，等做完了这些他才骑着高头大马回了军营。
马车中王素缓缓睁开了清澈的眼睛，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第125章 发酵的流言
王素回到家一直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向林婉君开口。
皇帝赐婚，迎娶的是堂堂武穆大人的孙女诸葛落然，这无论怎么说都是天大的福泽，一朝土狗变猛虎，从此飞黄腾达，成就人生巅峰……在成功的道路上免去了很多的弯路。
可王素不是傻子，且不论这场赐婚背后牵扯到的诸多利害关系，关键是王素根本迈不过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他初到这个世界陪着他一步步走来的是林婉君，或许与林婉君之间感情还称不上是爱情，可爱情真的是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王素知道他不会舍下林婉君，林婉君更不能没有他……他定然不会娶武穆大人的孙女，可那毕竟是皇帝陛下颁下的圣旨，退婚等同抗旨不遵，公然违抗圣旨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到底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王素就不觉一阵头疼。
“相公，你怎么了？”看着紧锁着双眉的王素，林婉君不解的问道。
“没……没什么……多了些酒，头疼……今天不读书了，我先睡了。”面对林婉君的关心，王素只觉心中羞愧，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婉君只道王素今晚好生奇怪，却并未多问。
这一夜王素睡的格外不舒坦，第二日他早早的便出了家门，此时他心中已有了决定，年前的长安之行恐怕又将多出一件事来——退婚。
如果他将这个想法公之于众，相信骂他白痴的声音一定会如洪水一般用来，各方面的压力也会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可是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想娶，当然就不娶咯。
皇帝陛下赐婚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凉州，王素走在路上不时听到有人在交谈。
“听说了嘛，皇帝陛下赐婚了，咱们凉州的人。”
“听说叫王素，是王院长在道济府的私生子。”
“王素可是天才，两岁就能写字，三岁就能赋诗，六岁熟读十三经，十岁就已经能写出惊世之文了。”
“真的假的？以前怎么没听说啊，要是真这么厉害名声还不早就传遍大唐。”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二舅家闺女的婆婆的侄子以前和王素就是邻居，他毕竟是王院长的私生子，就算有才也只敢藏着掖着呀。”
“可天才就是天才，才能哪里是能藏得住的，这可不，武穆大人都知道了王素将来肯定会是名耀大唐的人杰，这才请求皇上他老人家赐婚的……”
“说的有道理……咦？你怎么对长安的事情还这么了解？”
“朝中有人……我二叔的老婆的三姑婆的小儿子在长安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事情还能不知道……”
王素走在路上听那些吃着早茶的闲人们说的活灵活现，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好在他到凉州还不久，认识他的人极少，要是被人认出他就是王素那还了得。
王素一路走来，听到的说法越来越邪乎，让他只得灰溜溜的一路奔走，连头都不敢抬。
很多凉州城的百姓都是第一次听到“王素”这个名，一时间各种版本的八卦与奇闻从市井中以病毒蔓延的速度在凉州城中传播，这一天凉州城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王素”、“私生子”、“赐婚”、“武穆大人”，王素现在也是颇为好奇，只是不知道这些话要是传到王凯南的耳朵中这老家伙会做何反应。
“老爷，现在连家里面的下人们都开始在背地里瞎嘀咕了，您要是再不出面发声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管家老柳火急火燎的朝外面走进来，看到正在悠闲看书的王凯南嘀咕道。
“流言止于智者，越是越解释不清楚，随便他们闹，立仁要真是我儿子那也是我的福气。”王凯南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情说笑，老爷您也太沉得住气了……您这边倒是没什么，九小姐哪里要闹翻天了。”柳管家看到王凯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只得歇了气，难不成真是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么，他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要过来说的事情。
“怎么了，这丫头难不成真以为立仁是我的私生子？”王凯南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这个家里他最疼的就是他这小女儿，偏偏这个闺女又最爱给他惹事，这让他不得不多问两句。
“九小姐岂会听别人胡言乱话，只是她知道了皇帝赐婚立仁……她跟王素那结发妻子情同姐妹，这会儿已经拿着佩剑去了柳衣巷，八成是要当面质问立仁究竟要怎么办。”柳管焦急的说道。
“这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提着剑去找一个有妇之夫的麻烦，唉……这事也是难为立仁这孩子了，老柳啊，你说这个时节书院后山的河里还有没有鱼？”王凯南话锋一转，“你去准备准备，难得天气这么好，咱们钓鱼去。”
“老爷……”柳管家神情一滞，险些没能反应过来，一息之后老柳只得苦笑着离开去准备渔具。
各种各样的议论让王素几欲窒息，好不容易过了街道，王素直接取道书院，以期在圣贤书中寻到一片安宁。
不过很快王素就明白了他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愚蠢，书院的外的林子里有不少在晨读的学生，他们见了王素宛如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连书都顾不得再开，一个个对着王素的背影指指点点。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传闻也已经传到了学校，私生子的事情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