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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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斩江湖-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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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寡妇来无踪去无影,做事诡异,全江湖人都知道,不知她对赵公子又能作出什么神鬼才知道的事来。



  江湖是个多事之秋。



  孤独女鬼陈寡妇亦是一个多事之秋。



  不过,从陈寡妇的话里听出来,有一点令河依柳坚信:赵公子还活着。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回归到从前。



  只是,“七天以后”——为何是七天?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悬迷?



  河依柳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连河依柳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该怎么对唐兰香说,且说得清呢。



  河依柳捶捶脑门,每逢遇有难解之事他爱这样。



  还有,他真的感到疲倦了。



  ******



  将赤裸的身子完全浸泡在热水桶里,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了。



  河依柳早就想这样了,直到现在才这样做。



  河依柳身子绝对壮实,没有一块赘肉,紫铜色的皮肤下是一块块、一条条蓬勃欲出的肌肉。他的全身尤似肌肉搭建起来的铁壁铜墙,有多少江湖人想撞破它,又有多少江湖人被撞得头破血流。



  他的身上斜七竖八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大的三块,小的无数。



  河依柳对它们都可以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它们就是江湖。



  ——一个绝对真实的江湖!



  “吱呀——!”房门忽然开了。



  令河依柳尴尬的竟然是她走了进来,



  ——老板娘唐兰香!



  “既然你洗澡不锁门,意思是随便可以进来了。”唐兰香道。



  “没皮没臊的,男人洗澡女人莫进!”河依柳此时一点也不像一个精灵的江湖高手,分明是一只惊慌失措的蠢猫。



  “我让大师傅又做了一锅暖洋洋的豺狗肉,给你吃个够。”唐兰香从手中一个食盒里掏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豺狗肉放在桌上,“还有酒,也给你喝个够。”又掏出一坛高粱酒。



  真是一桌暖洋洋的酒肉,洗澡后能即时吃上这些美味东西,舒坦至极!



  河依柳浸泡在热水桶里不敢起身,撇了眼桌上的吃货,打趣道:“我不想干活光想吃喝,你乐意?”



  “想吃想喝你就吃吧喝吧,我也不问你什么了,就是专门来给你送吃送喝的。我想过了,你河依柳不会说些做些无把握的事情。”



  “那你转过身去,我要出来了。”河依柳在热水桶里道。



  唐兰香噗嗤一笑,转过身子:“我不看你。”



  河依柳哗啦从热水桶里窜出来,先去一边把裤子穿上,待得想穿上衣,便感觉到有一只极其纤柔的绵手突然轻抚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轻轻地摩挲着,摩挲着。



  沿着他的肌肉,沿着他的伤疤,似乎在抚平这些江湖中的印记。



  河依柳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陷入这样一个深情万丈的深渊,这比在江湖里的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叫自己手足无措,一时间,不敢半点动弹,任凭那双纤柔的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划落。



  在河依柳的记忆里,这样的情况只有小时候母亲对自己才有的,饱含了多少的疼爱,温暖,希冀。一想到那样一种感觉,河依柳感到自己的心猛地由跳动变成了颤抖。



  是惊恐还是肉麻,是恶心还是难耐?



  都不是。



  那是一种暖动,是一种理解,是迷途的羔羊又找到了家。



  “这块伤疤怎么来的?”唐兰香在河依柳身后吹气若兰地问道。



  “那是与水牛帮第一大恶人齐胡子决斗时留下的。”



  “这块呢?”纤手移到了左侧。



  “这块是攻占摩天岭时被八大金刚从背后偷施黑手留下的。”



  “这一块,这一块很特别,可不像是刀伤。”唐兰香抚摸到了河依柳的右肩头。



  河依柳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搭上肩头,正好搭在了唐兰香的手背上。



  “是的,它不是刀伤,而是心伤。”



  “心伤?为什么?”唐兰香的手停在了河依柳的肩头,疑惑地问。



  “那是被火灼伤的。那一年,我家突然失火,烈火熊熊,烧毁了家,烧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为了把母亲从大火中救出,一根燃烧的房梁突然掉下来,砸在了我这里。”



  这里果真是一块心伤!



  唐兰香明显感觉到河依柳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兴许是这块伤疤挑动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铁打的硬汉,没想到你却是这么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这么充满了豪气,还有悲壮。”



  河依柳莞尔一笑:“在你面前我暴露无遗,献丑了。”



  “不,很美。美得叫我钦佩。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河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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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云记肉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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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来酒楼斜对面有一间“云记”肉铺。肉铺前的一根横梁上钩挂着形形色色的肉。



  那些肉鲜红血腥,或短或长,一块块、一条条地吊在半空,形成一道赤条条的肉帘子。



  肉帘子下面摆有一张极大的肉案。



  肉案后面立着一个身兜皮围的汉子,汉子身材极矮,却腿粗胳膊粗,生着一张胡子拉碴的秤砣脸,眉毛如刺,眼珠暴突,只见他正握着一把剁骨刀,瞄着案上一堆肉举刀猛剁,每剁一刀,嘴里就会嚷一声。



  嘭!



  “斩!”



  嘭!嘭!嘭!



  “斩!斩!斩!”



  通常一把剁骨刀也就四五来斤重,可汉子手里的那把剁骨刀,又大又厚,足有十来斤,在他手里抡起来竟毫不吃力,每刀剁下去,案上的肉即刻齐整整地骨断筋分,绝无丝毫相连。



  河依柳很早就注意到这个“云记”肉铺。



  这个肉铺与众不同,除了卖猪肉,还卖牛肉,羊肉,狗肉,兔肉,凡是人可食用的各种禽肉都有得卖,只差人肉了。



  此刻,汉子在案上剁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只剥了皮的豺狗。



  “哎,哎,新鲜的豺狗肉,滋阴壮阳,驱火劫寒,秋季大补哦!”汉子用一种狂野的嗓门吆喝着。



  “你是不是觉得好奇,他怎么会有豺狗卖?”唐兰香见河依柳正透过窗户盯着斜对面的肉铺看,便过来道。



  河依柳点点头:“是呀,那豺狗全身通红,分明是没被放血前就已经死了,难道是?怕不会是你给他的吧。”河依柳断定,汉子案上的豺狗一定是被自己和陈寡妇用蚕豆所杀的其中一只。



  “你弄回来的太多,我送了两只给肉铺老板出售。”唐兰香道。



  “送?”



  “是,我们开饭店的需要和贩菜卖肉的搞好关系,这不奇怪。”



  河依柳明白了,他一点不觉得奇怪。



  金龙帮的组织确实严丝无缝。



  这时,一驾马车沿街驶来,车上拉载着几麻袋的谷物,麻袋上坐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前头赶车的车夫戴一顶草帽,手里一杆长鞭在马头上空舞得啪啪响,马跑得甚急。



  马车行到云记肉铺前,突然“咔嚓”一声,右辕被一块大石头磕绊了一下,马车顿时左倾侧翻,一车谷物倾泻在街上,把街人都吓了一大跳。



  同时,有一只珠宝盒从那几袋谷物中翻滚出来,由于受到强烈冲击,珠宝盒在地上翻滚几周,便自动打开,盒中竟装满了珠宝,璀璨夺目,



  坐在谷物上的两个大汉急忙捡拾回那珠宝盒,生怕被别人看见抢去,并埋怨车夫:“蠢猪,就不能慢点,赶着找死去啊!丢了东西老爷饶不了我们!”



  大庭广众之下,街人都看见了那个珠宝盒。



  唐兰香对河依柳道:“他们是寿州城府上的马车夫,好像是出城去,让人瞧见带了这许多珠宝,他们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乱世中,做人要低调,要身不露富,行不藏奸,这样才保的到一条命在,否则,今晚脱了鞋子上床,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穿上鞋。这绝对是一条行为准则。



  马车的右辕似乎被石块磕绊出了毛病,马车夫取出一套工具来开始修车,两个大汉蹲在一旁边看边指手画脚,其中一个大汉将珠宝盒死死抱在自己的胸口。



  云记肉铺的老板停止了剁肉,却把大剁骨刀握的更紧了。



  忽然传出一声手哨,前声长,后音短。



  云记肉铺的老板听得手哨声,便将砍骨刀朝案板上一剁,又继续吆喝起来:“新鲜的豺狗肉,滋阴壮阳,驱火劫寒,秋季大补哦!”



  河依柳问:“你的手哨是什么意思?”



  “告诉他,那不是金龙帮的菜,不要见财眼开,轻举妄动。”唐兰香道。



  金龙帮行为处事果然与麒麟帮区别很大,绝没有麒麟帮那么炫耀嚣张,他们分布在各行各业,四面八方,有着严明的纪律,平常不显山露水,只要听得一声令下,所有相关的人都会风起云涌,人心所向,泰山能移。难怪金龙帮的实力越做越强,这也正是麒麟帮徐老大所恐慌的。



  “这不是夏裁缝么,这是要上哪去啊?”街上突然有人打招呼。



  河依柳循声望去,果然看见荷花裁坊的夏荷花挎着一个竹篮子在街上走着,走到肉铺口就停下,很好奇地看那些人修马车。



  “夏裁缝,很久没见你来我这儿买肉了,要不要买点新鲜的豺狗肉?滋阴壮阳,驱火劫寒,秋季大补哦!”肉铺老板道。



  “这豺狗肉倒是从来不曾品尝过,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夏荷花见是肉铺老板主动招呼他,便随口问道。



  “第一,够新鲜,第二,男女老少都适宜,第三,绝对是秋季好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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