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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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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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的气节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哼,见了首领,还不拜见。”又是那个持刀站着的人,语气非常傲慢。
“首领吗?恕我眼拙,未曾听人介绍,尚不认识。”我看着他,不卑不亢地回着。
“你!一个女人,敢这样说话…”说罢抽刀朝我走来,我心里暗呼道,要砍了我?
“巴图”坐着的那位及时地开了口,声音里透着威严。原来这个火爆脾气的叫巴图,我记住了。看来他还是有所忌惮,听了命令后愣了几秒,极不情愿地将刀缩进了刀鞘,嘴里用梵北语咕叨几句,忿忿地说:“还不拜见卓力格图大首领。”边说边走到坐着的男子旁边示意。
卓力格图?在宋昭时一次随宋天恒进宫,曾听他与皇上提及过,卓力格图不是二首领吗?怎么变成大首领了?禅让还是政变?看来草原上已是换了日月了。
“久仰大名,只是大首领这样的待客方式确是前所未闻,让人意外。”我面向卓力格图,陈述着我的想法,很平稳地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我的镇静吸引了卓力格图的目光,他定定地看着我,并未说话。眼神的战争,谁怕谁!我也毫不畏惧地迎向他。

第三十八章 异域
之后,卓力格图并未多问什么,便把我和如烟安排在了靠西北边上的一个小毡包中。这个毡包说白了就是人质的看守所,也成了今后我们“囚禁”生活的起居地,更是众多毡包中唯一门外有士兵把守的,算是“草原上的一景”。卓力格图还派了个略通汉语的女仆在房中伺候,他的用意我不会不明白,伺候是假,监视才是真。
先不管其它了,我与如烟半个多月未曾洗澡,尽管是冬天,但我仍然可以隐约闻到从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怪味,令人无法忍受。我向乌兰……—那个女仆提了我的要求,让她尽快弄桶热水来沐浴,如果可以,再准备两套换洗的衣服。乌兰是典型的梵北女子,大大的脸盘,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麻花辫子垂在胸前,穿着传统的绿长袍,腰系橙色腰带,脚上穿着皮靴。她听了我的话后,朝我和如烟看了看,便应声出了毡包。
一柱香的功夫,乌兰就让人弄了两只大桶,桶里注满了热水,并顺手将两套衣服放在边上。她走到我身边问道:“夫人需要伺候吗,我会叫个女娃进来。”
“哦,不必了,我们自己可以。”我拒绝了乌兰的建议,只为自己可以自由些。
待乌兰出去后,我和如烟各自脱衣踏入桶中,只觉得阵阵的热力从脚心弥漫到了脸颊,真的很舒服。我将脸也埋进了热水里,'奇*书*网…整*理*提*供'毛孔亦被徐徐的热气催醒了,兴奋地享受着水的滋养。如烟先洗好了,忙穿衣过来侍候我出浴。接过如烟递来的棉巾子披裹住身子,一手扶住如烟的肩膀慢慢地迈出了浴桶。
我坐在羊毛毯子上擦着湿湿的头发,一转脸,才发现如烟竟穿着梵北姑娘的袍服。如烟见我看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拽了拽衣襟,拿着桶边放着的一套红色长袍展开给我穿上,“小姐,拿来的只有这套衣服,将就穿吧。”
“呵,无所谓的,就是件衣服罢了。”将胳膊套进袖子,由着如烟替我系好衣襟扣,接着如烟又拿过一件贴身无袖小袄给我穿上,我见如烟并未着袄,便问:“你没穿吗?”
“我的没短袄,只有条腰带,想是丫头穿的吧。”边说边替我梳着头发。
以前曾听说要想知道一个梵北的女子是已经婚配还是尚未出嫁,只要看看她的衣着就一清二楚了。已成家的女子通常穿长袍,紧身坎肩或无袖短袄,而未出嫁的姑娘则穿长袍系亮色腰带,并不着坎肩。想到这儿,不由暗叹乌兰的细心。
随后的时间里,乌兰又端进了一壶热热的羊奶和一盆奶子酥放在木几上,问了几句诸如还有何需要的话,见我没说什么,便恭敬地撩了帘子出去了。羊奶我从未喝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牛妈妈的奶。不过,如今的情况,没的可挑了。拎起壶倒了半碗出来,用鼻子凑近了闻闻,没什么异样,便试着小口尝了尝,好象还不赖。这可是我们被绑以来最好的吃食了,拿起一块奶子酥咬了一口,其实就是酸奶饼,这可是地道地纯天然纯绿色食品,保证不含添加剂。我的脑子里开始闪烁着某牌子绿色食品被人群蜂拥抢购的片段,可能是眼神聚焦让如烟感觉不太对,在如烟叫了数声“小姐”后,我才缓过神儿来。忙冲如烟干笑两声掩饰着说:“你也快吃呀,这半个月都没正经吃过饭呢。”

第三十九章 生日
自从住进这个毡包,每天的生活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在包中窝着,因为门口的两位门神,我们出不得。不过跟乌兰接触多了,便知道守在我们门口的是亲兄弟俩,哥哥叫哈尔巴拉,弟弟叫查干巴拉,译成汉语就是黑虎和白虎,我戏称他们为“黑白双煞”。人家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这里是双保险,天兵天将也莫开!后来与门口的两位熟悉了,就直接称呼他俩黑虎白虎,他们也乐于接受。
令我不解的是,住在毡包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卓力格图不曾招我去问问话,每日里乌兰按时送饭,有时候再送些梵北的生活必需品,只要我张口问到的事,乌兰都能细心地回答,只除了问到卓力格图绑我们的目的时,乌兰便沉默着。问了几次没什么结果,我也就放弃了。转而向乌兰学了学梵北的话,我惊奇地发现梵北与我现代所了解的蒙古极为相似,梵北语的发音同我仅知的两三首蒙语流行歌曲竟相差不多,所以学起来倒有了兴趣。有事没事地用梵北语同两位门神打个招呼,他们见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过异的举动,便允许我和如烟在毡包附近晒晒太阳,换换空气什么的,不再象先前那样不松口了。坐在草地上,双手漫不经心地撑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腔里都是干咧的风和着草的味道。
“小姐,别这么坐着,不雅。”如烟小声地在我耳边嘱咐着。
如蓝常象喜鹊一样在我面前唠叨这些琐碎的事,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把那份重要的证据交到宋天恒手中了吧;冬雪又怎么样了?去找韩延龄了吗?想到这儿,禁不住开口问道:“如烟,你说如蓝和冬雪她们应该还好吧?”
如烟略想了想,说:“如蓝机灵着呢,冬雪也不是笨丫头,小姐倒不用担心。只是…”如烟顿了顿,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继续“只是…小姐,王爷什么时候会救我们回去?”
抚着略湿的草根,只回了一句“王爷会来的。”即是安慰如烟,也是安慰我自己。
晚饭时,如烟坚持不让我动手,亲自倒了碗热羊奶双手捧上递给我。
我笑笑说:“干什么呀,神神密密的。”
如烟抿着嘴只是笑,并不言语。恰此时乌兰端着一盘烤羊腿进了毡包,她后面跟着的女娃双手捧着一只铜盆子,两人将吃食放下后弯腰行了礼便出去了。我被如烟弄的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她。
如烟此时才将自己面前的碗也斟了奶,双手极恭敬地捧起朝我道:“祝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来今日竟是我的生辰,怪道这两天如烟行事与平常不同,竟是为我操持庆生呢,顿时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情绪也不自禁地激动着。我真心地向如烟道了谢,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起生日之事。
“小姐,如今咱们在这儿茫茫草原的,也不自由,只能简单地给小姐准备了。”如烟揭了铜盆子盖,舀了一碗羊肉碎炒米粥放我面前。
望着热腾腾的炒米粥,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是我穿越后十七岁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人唱生日歌,可这是我过的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这样挺好的,别说简单,就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有如烟你这份心意呢。我真的很高兴,谢谢。”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展开动人的笑颜,对如烟说:( |。)“既是我的生辰,没人给我唱歌祝兴,我就自己唱吧。”
喝了一口炒米粥,清了清嗓,我便用蒙语唱了起来:
草原夜色美
琴曲悠扬笛声脆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
汇入毡房闪银辉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
汇入毡房闪银辉
草原夜色美
九天明月总相随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
牛羊如云落边陲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
牛羊如云落边陲
草原夜色美
未举金杯人已醉
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
轻骑踏月不忍归
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
轻骑踏月不忍归

第四十章 对峙
翌日一早,乌兰便告诉我首领要我过去。
“现在吗?”如烟给我梳着发,我坐在木凳上向乌兰问道。
“是的,夫人。早饭已经送到大首领的帐中。”
看来是有备而“请”,那我就“客”随主便吧。待如烟为我束好短毛狐裘抹额,披上我来时的那件鸭绒大敞后,我便带着如烟随乌兰去了大首领的毡帐。
这次会面还真是隆重,帐中除了卓力格图、巴图,还有几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将们,站在卓力格图身后的一个人身着短皮裘,大摆长棉袍,足蹬皮靴,腰系镶珊瑚珠子的蓝色腰带,披着发,耳两侧编发辫,细一打量竟是刘二,他这身梵北的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他的身份应是首领的亲随吧,我心里暗自思踌着。见我定定地看着他,刘二略低下眼皮不再与我对视。
我也将视线转到了别处,只见帐中除了卓力格图左手边尚空出一张矮几外,其它的均已坐了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张空几应是给我备的。我挺了挺胸,示意如烟跟紧了,随即迈着稳稳的步伐朝矮几走过去。
“见过大首领。”我优雅地向卓力格图行了个礼。
“坐”语言极简练,倒有些象宋天恒。我不禁想着如果他们两个人见面议事,该是什么样的情景,心下有些好笑。
坐下后,如烟便照常为我斟了热奶子。我端起碗向卓力格图的方向举了举以示尊敬,之后吹了吹热气小饮了一口。这一系列动作很轻松,并无紧张之态。
巴图仍是一种轻慢地表情,两眼斜睨着我。
卓力格图也端起银制酒杯,将杯中马奶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开始动手撕起面前的肉馍来,边撕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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