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空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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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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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宗韦后谒谢太庙,武三思奏请中宗、韦后上封号,以示尊贵。不日,圣旨颁下,称中宗为“应天皇帝”,韦后为“顺天皇后”,大赦天下,赐酺三日。相王及太平公主加封万户。
  李隆基一连几天赴宴,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自那天起,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跟他玩捉迷藏,他听下人说她在东院,等他过去,哪还有影子,想要守株待兔,她竟连自己屋子都不回了。李隆基有些摸不着头脑,天天饮宴,虽不是酩酊大醉,身子还是不舒服,总是一回府就歇下了。
  淼知道他这阵子很忙,经常不在府中,她终于可以放弃老鼠躲猫的游戏了。虽然自诩是猫,可现在自己竟成了胆小的耗子,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那天,她确确实实被吓到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顿臭骂,他非但不怒,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亲了她,这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脸红心跳。她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嘴碰嘴,想着,又憋了一个大红脸,猛的甩甩头,想将那个笑得可恶之极的人从脑袋里挖掉——
  一转弯,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只觉得天旋地转,金星直冒,小鸟飞舞,她已经很头痛了,仰面摔了下去。心中一做好忍痛的准备,可背后突然有手扶住她,让她站不是站,躺不是躺,靠不是靠。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双闪亮的黑眸正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夜已深,走廊的灯笼昏昏暗暗的,又是背光,照不亮他的脸,可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让她认出他来。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一个幽深的黑洞,神秘而妖冶,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脑中突然闪过一朵杜鹃花,让她猛的清醒过来。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看在别人眼里会想成什么样子。脑袋一转,一手推他的胸,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又推开他扶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李隆基愣愣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摔倒,有些莫名其妙。刚要去扶她,却见她蹑手蹑脚四肢并行的往拐角处爬。终于明白她的心思,无奈的摇着头,只觉得好笑。纵身一跃,跳到她的面前,负受看着她如何反应。
  淼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他,重他尴尬的撇撇嘴。
  李隆基却笑道:“猫儿,你还要躲我到几时?你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非要玩你跑我追的游戏吗?如何你真的兴趣浓重的话,我一定奉陪到底。”
  淼为了掩饰心虚和尴尬,从地上爬起,直冲他嚷道:“谁躲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你了?哼,好笑,你这么大的院子,左拐右拐就会错过,哪里还用的着躲?”
  李隆基看着她横眉怒目,笑得更开心,往前一步,几乎贴在她身上,两人呼吸可闻。“是吗?照你这么说,我们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偶遇,应该算是缘分了吧!”
  淼的鼻息全是他的气息,脸一红,想要退后,却被李隆基一个转身,将她围在墙边,无路可退,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李隆基的脸色渐渐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一双黑眸在暗处熠熠生辉,声音极其低沉。“如果左拐右拐就会错过的话,那我会寸步不离的盯着你,一刻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猫儿,不要再躲了,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淼直视着他,却在他说出话时,低下了头,怔怔的看着他的前襟、腰带、鞋子。下巴突然被抬了起来,一路上又是鞋子、腰带、前襟、他的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热,脸发烧,烧得如果打一个鸡蛋都会熟了吧。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却又一次发现他的脸在眼前放大,立刻捂住他的嘴,脸却更红了。
  李隆基的眼中闪过失望,在看到她的红脸时,嘴角又扬起,笑看着她,道:“猫儿,你骗不了自己,你心里有我。”放开了对她的桎梏,正色道:“不跟你闹了,有事要告诉你。”
  淼已经想打洞了,总认为自己的脸皮厚的机关枪都打不透,什么时候磨薄了呢?可听着他的语气变了,才仰头看他。
  李隆基的眼中有着喜悦,可脸色却很凝重,轻声道:“今天皇上已经下旨给狄蓉赐婚了,赐婚于皇后的侄子韦播。”
  “什么?”淼不敢相信的惊叫出声,暗处一个声音也叫了一声。
  李隆基一把拉住淼,冷喝道:“什么人?出来!”
  拐角处,一个身影缓缓而出,脸色苍白,只一双眼睛震惊的看着他们。“你是说皇上让狄蓉嫁给韦播?”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更带着颤音。
  “敏敏?”淼吃惊的看着她,这件事她和爽怡商量过了,也没有告诉她,生怕她一激动又重回皇宫。现在,该怎么解释呢?
  敏没有理会她,只是低头沉思,这件事不会像表面上单纯的一个政治联姻,背后是谁的阴谋呢?中宗根本不会想到狄蓉这个无名小辈,韦后也不会在乎一个毫无价值的小女子,这会是谁的提议呢?眼前突然闪现那妖艳的梅花桩,瓣瓣透着邪气,难道是她?
  敏的心沉沉的坠了下去,眼睛看向夜幕深处,似要穿越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望进那重重的上阳宫——
  雪后的化雪,太阳很好,天气却异常的冷。但蜗居了好几天的人们纷纷出来,街上也变得熙熙攘攘。
  张九龄提着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慢慢走着。他刚从近郊回来,这是他驯养的第一批信鸽产下的幼鸽。信鸽必须从小训练,让它们多与主人接触,去了畏惧之心,才更好驯服。这次他只挑了两只,一公一母,虽然它们的父母已经可以短距离认路飞行,但长距离仍然不行。所以,他现在要从幼鸽开始训练,希望能有所突破。
  脑海中突然闪过敏蹲着身子看信鸽时的样子,这“信鸽”之名是她取的呀!此时看着信鸽的人只有他,而她却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了。她究竟要什么是他给不了的,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能给她,即使他没有。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可是,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吗?
  他的身后突然骚动,兴奋纷纷跳开路中央,只见一批脱缰快马疾奔而来,直向张九龄而去。张九龄却浑然不觉,木然的往前走着。
  行人冲他叫着、嚷着,他却什么也听不见。快马飞奔过来,便能把他踏成肉酱。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色人影飞身扑了过来,撞在他身上,两人齐齐往街边滚了过去,而马擦着他们的衣袍飞驰而过。
  张九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眼前竟是一双晶亮的眼睛,红润的樱唇近在咫尺,他的心一乱,急急的推开了她,坐起身子,直觉的看向手边的笼子。笼子已被撞烂,两只白色的幼鸽翅上的点点血迹,是那样的刺眼。张九龄只觉得心口发疼,怒火只往头顶冲,手颤颤的伸向两只幼鸽,异常温柔的捧起它们,心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衣女子此时也翻转过身子,脸颊绯红,怯生生的看着他,本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到他捧着两只翅膀受伤的幼鸽,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怎会不知道鸽子对他的意义呢?许久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九龄这才想起撞他的祸首,恶狠狠的瞪着黑衣女子,道:“为何无缘无故的撞我?撞我也罢,为何要撞我的鸽子,它们才刚刚可以离开父母,你,你——”
  黑衣女子歉然的与他对视,可他的眼中只有愤怒,再无其他。这让她的心坠入了深渊,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扭头将它擦去,愤然起身,转身就跑。
  张九龄急喘着气,看了会她的背影,才又捧着幼鸽细细的检查,幸好只是轻伤,性命无碍,如果好好医治,应该可以恢复,心情这才平复了些许。
  “这人真是恩将仇报啊!人家好心好意救他,他却把人骂的狗血喷头,你说这人怪不怪!”路边的行人指着张九龄大声议论着。
  张九龄听着,心中纳闷,抬头看了看街道,满目狼藉,混乱不堪,不远处一人拉着一匹马,尽力安抚着。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是“她”救了自己吗?又看了看受惊的幼鸽,突生愧疚,起身想要寻找她的身影,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结尾匆匆忙忙跑来几个人,经过女子身边,都会细细打量。一路过来,一无所获,在张九龄所站之处,几个人汇合,轻声商量着:“怎么办?还是找不到小姐?”
  “能怎么办?继续找吧!她能取的地方不多,我们细细的找,再派几个人守着城门,以防万一。”
  “皇上赐婚,她竟敢不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死她一个人没关系,可别连累咱们啊!”
  “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找!”
  几个人继续往前面找去,不只是街边,店铺也搜了一遍。
  张九龄看着他们的衣着,应该是贵族家中的家奴。他们在找谁?皇上赐婚?难道是她?眼前突然闪过刚才那黑衣女子的眼睛,她是狄蓉?他怎么刚才没认出来?手中捧着扑腾的幼鸽,眼睛在街市上寻找着。他刚才真是太鲁莽了,怎么没有早点认出她呢?
  天底下终究没有卖后悔药的,张九龄前前后后的找了几遍,哪还看得到她的影子?心中沉甸甸的,转身离去。
  大雪初霁,池面仍铺着厚厚的白雪,平整的如豆腐块一般。
  若是平时,敏会大叫着跳上去留一串脚印,可现在,她静静的看着冰面出神,脑中只有狄蓉赐婚的事情。且不说让她在记忆丧失的情况下嫁人,她要嫁的是何许人也,韦后的侄子韦播,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家中恐怕早已妻妾成群了吧,即使是正妻,却要同多少女人抢丈夫呢?何况,五年后,李隆基肃清韦氏,他更是难逃一死,株连何其广,她首当其冲啊!
  敏懊恼的跺跺脚,为什么历史上只说男人,却只字不提女子呢?历史上究竟有没有狄蓉,真正的狄蓉究竟是什么下场?她该怎么帮助狄蓉呢?
  “慕容姑娘?”身后柔柔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敏猛地转身,看着临淄王妃王氏正关切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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