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惜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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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惜华裳-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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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是看到流星雨,知道流星雨吗?夜空中繁星一同划过,就像雨线般,漫漫夜空满满皆是,留下丝丝痕迹,亮丽璀璨好似钻石落在掌心,那景象更是千年难遇,胤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胤禛宠溺地拍着我的头,“会看到的。”
  我环着他的脖颈,“传说,相爱的人看到流星雨,便会一辈子纠缠在一起,相守相依。”
  胤禛揽我到怀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没有流星,你我也会三生三世痴缠相守。”
  离得近了,便会知晓,原来,流星就在身边,只是,一直仰望夜空,没有发觉,寻了一世的幸福,早已攥在掌心。
  六月,胤禛亲赴热河请安,康熙似很高兴,于七月幸胤禛热河别院用膳。
  我坐在庭院绿树下,手托腮,淡淡的望着小儿进进出出。胤禛出行已有几日,这几日,我几乎每日都会在这坐上一会儿,望着庭院出口,不知在等待些什么,此次出行需要很长时间,毕竟非常时期,我隐约记得,二废太子便在今年,不知又会发生何事,不要累及太多人便好。皇城之内皆是苦命之人,处在那个位子,难免许多身不由己。
  风吹过,散了烦闷,不知,胤禛此刻在做什么。
  前些日子,失踪许久的信鸽忽然出现在山涧别院,耐下心中疑惑,拿出竹筒信笺,带着淡淡的海棠花香,空白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中疑惑更深,能送与我空白信笺的,就只有阿姐一人,可是,前几次通信,那人的字迹明显不似阿姐,到底为何,那人是谁?亦或是,他想借此传递什么信息。
  手抵在胸口,每每想到令人窒息的画面,便会心痛,往昔记忆埋藏在心底,一旦勾起,便如暴风骤雨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夜,我梦到阿姐,她站在栀子花林,对着我笑,笑得很开心。
  白衣胜雪,栀子花落在阿姐身上,点缀着黑色发丝,突然发现,原来阿姐一直生活在我心底,只是,被我刻意忽略了。
  他们所说的针灸圣手,该是鄂齐吧。
  轻叹口气,怅然心绪,愁苦满盈,高老说的对,往昔记忆只是装饰了空白人生,心底留下那人的记忆要是美好的,如果想起了,便是锥心之痛,那便不要忆起。只是,这样太过残忍。
  思绪被小儿的欢声打断,她扬起手中信笺,一面跑着,一面笑着说着:“小姐,小姐,王爷来信了。”
  我望向小儿,接过信笺,有些欣喜激动,这是胤禛第一次给我写信,突然很紧张,仿佛回到了头次见面之时,心怦怦跳,指尖碰触信封,描摹着那几个字“吾爱亲启”。慢慢拆开信封,拿出信笺,展开细细读着:
  挚爱菱儿:
  禛快马加鞭,终至塞外,榻前问安,皇父甚喜,故而留守塞外,宽父之心。此次前行,得一喜事,甚是欣喜,皇父细心询问京畿要事,禛一一作答,而后,皇父关怀胤祥,甚感欣慰,终有一日,豪情吾弟,策马奔腾。
  夜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坐至殿苑石阶,仰望夜空,繁星点点,忆卿之语,流星之愿,宿命之说,禛未曾深信,却于今夜,双手合十,虔诚许愿,思虑流星转瞬即逝,难免错过,便得此法,倘若流星滑落,正赶愿成。
  提笔思卿,便得一词,送与吾爱。
  情千绪,意千绪,地久天长念切切,卿容印心底。
  词一阕,歌一阕,余韵呈祥爱痴狂,何处忆馥郁。
  长相依,长相守,相依相守卿笑靥,愁苦尽退却。
  长相思,长相恋,相思相恋度白首,月下海棠舞。
  吾爱卿菱,天气闷热,亦不好穿着甚少,偶感寒凉,禛心痛矣。
  丝丝絮絮情思满眸,意意情情真切难抒,待重逢,月下海棠舞,倾城绕梁曲,余香清凉茶,禛心永随。
  挚爱吾菱,等我。
  喜极而泣,泪水滴落,朦胧了双眼,心里想着念着思着满满皆是他,双手捧着信笺,嘴角上扬,胤禛,穿越百年,走进你的生活,此生无憾。胤禛,我在等你回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
  相遇了,相识了,相恋了,相守相依了,冥冥之中苍茫宇宙,沧海之一粟,便是缘分,是流星滑落夜空的交集,是溪流入海的包容,盛夏,海棠纷飞月下起舞;初春,蓝天白云风筝缠绵;晚秋,枫叶霜红叶漫天际;寒冬,雪落梅花歌声缭绕。
  哪怕终有一日,相恨相离了,也定能守着美好回忆,嘴角上扬,感触着那不一样的春夏秋冬。
  胤禛,菱儿愿与你共同度过生命中的春夏秋冬,相守相依。

  信笺断墨佳人无,悬疑幕后初露颜

  夜晚,繁星点缀,清风徐来,倒也清爽。殿苑房门敞开着,微风吹拂发丝,有些凌乱,拿起手旁的发带把发丝束起,拿起笔杆,静心思虑。
  脑海中浮现出胤禛俊朗面容,我嘴角上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空白信笺,笔尖蘸了墨,手腕移动,在下笔的瞬间又顿下来,心想着,要写一首词?亦或是写一首艳诗给予他?蹙眉想着从前十三笑话我字迹难看之时,我摇摇头,心情不同往日,怕是嘴角的笑也是苦涩的吧!抬起手,触摸着弯起的嘴角。
  字迹不堪入目,倘若作一首词,我倒是可以想象到胤禛看到这信笺时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瞄了眼胤禛的信笺,早知如此,便该苦苦专研诗词,勤练墨宝才好,如今,怕是迟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信笺空白依旧,心里默念着胤禛送与我的词:长相依,长相守,相依相守卿笑靥,愁苦尽退却。长相思,长相恋,相思相恋度白首,月下海棠舞。月下海棠雨,禛心永随。心被蜜糖满满裹紧,脸颊浮现笑容,我轻声道:“胤禛,我在等你。”
  思虑至此,我提笔在信笺上一笔一划慢慢写着:“胤禛,我想你了……”然后很认真的在字后面画着相对字体较小的六个圆圈,继而满脸赞赏地高高举起,似很满意地点头,“嗯,除了‘禛’字笔画多难写比较显眼难看彰显张狂透漏功底之外,其他地方还是蛮好,嗯……”我轻吹几下,待墨迹干了,然后折好塞进信封,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物什,我转头对着外面喊道:“小儿,粘信封应该用什么?”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我又尝试着挪动身体的方向,侧对着房门,抬手捏着发酸的脖颈,“小儿?小儿……快点出来!”周围静得有些诡异,仿佛能听到回音,我转过头自言自语,“奇怪,死丫头跑哪去了?”
  窗外一阵冷风袭过,突然,“啪”地一声,窗扇猛地关上,我心咯噔一下,慢慢转头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窗扇轻轻晃动,我拍拍胸口,轻叹口气,“原是木杆掉了。”
  话音刚落,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笑着转过头,“小儿你……”声音戛然而止,我蹙眉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他一袭黑衣,脸颊半遮,露出的眼眸凌厉寒凉,此时眉眼邪魅,双手抱胸看着我。
  我闭上双眼,暗自平复内心恐慌,催眠自己:不怕,不会有事的,这里是胤禛的别院。睁开双眼,正撞见那人疑虑和探究的神情,掩住眸光中的不安,我忽而轻笑道:“阁下如若求财,出门右转第一间房门推开,梳妆台前首饰银票请随意;如果求人,那怕是走错地方了,小女子双腿瘫痪可不能让您尽了兴致。”脸上笑着,眼中却清冷一片,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不放过那人脸上任何表情,见他似乎愣了一下,眸光中探究愈深又多了一丝凌厉与狠绝。
  他上前一步走到我身旁,伸出左手轻佻地想要勾起我的下颌,我侧头躲开了,听见他大笑出来,“卿菱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听了他的话,不知何故,恐慌从四面八方涌至心底,双手紧握成拳,他不是普通山贼,他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他定是对此了如指掌,知道胤禛身处塞外,况山庄守卫森严,怕是早有预谋。我压低嗓音,控制住声音地颤抖,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拿过身旁木椅坐到我面前,眉眼含笑,眸光深处却寒冷默然,“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略停顿一下,收回眼角笑意,眸光凌厉对上我,“姑娘是谁。”
  心瞬时凉透,这人是冲着我来的,指尖震颤着,下意识地看向房门。
  那人轻哼一下,“不会有人来了。”
  猛地转过头,我满脸愤恨瞪着他,急道:“你把他们怎么了。”想到他们有可能会发生不测,先前还在身侧欢愉的人突然消失,心底那道伤疤又被狠狠掀起,咕咕流淌着嫣红血泪斑斑,身体向前倾,我伸出双手紧紧攥着那人的衣领,大声喊道:“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们在哪?小儿,小儿!”许久没有大声嘶喊过,嗓音有些沙哑。
  那人一脸嫌恶,猛然站起,我没了支撑身体前倾,摔倒在地,不顾身体的疼痛,我仰头看着那个男子,他见我摔倒在地身体滚了半圈不动了,眸光中忧思尽显,良久,他道:“你腿瘸了?”生硬苛刻的字眼从他嘴里冒出,又忽然大笑,“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可真不一样,竟然对身残女子情有独钟!”讽刺中似带着一丝狠绝与诅咒,他蹲下身,伸出右手,紧箍着我双颊,厉声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为你到底会做到如何!”
  那人狠狠甩开我,轻扯衣摆站起来转身,喝道:“进来两个人!请姑娘下山!”
  躺在地上的我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般,仰头躺在地上,盯着房檐,紫木花纹祥云图案化作丝丝烟雾朦胧了双眼,我合上双眼,眼角流下晶莹。
  胤禛,我要如何等你?
  那夜,我被掳至此地,锁在一间屋子里,每日三餐,茶水不断,倒也客气,没有关在牢房一样的屋子,该是万幸吧。
  整日躺在床上,用膳、睡觉、发呆,不哭不闹,好几天都不曾说话。
  躺在床榻上,想着小儿和山庄里的人,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吧!抬起右手遮盖住双眸,心中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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