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惜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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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惜华裳-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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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禩于你,只为红尘之过客,本不是归人。
  卿年华消逝依旧痴缠静待,禩深感归咎,责己甚深,奈何尘世寒凉,时晚一世,倘若来世相许,卿一滴相思泪,禩一生相思豆,痛揪心,实难回首。犹记得,午夜梦回,回想往事,卿素颜落泪,一倾一诉绕指柔,寒雪严冬梅花泣,风拂过,佳人难得,实不可心系于禩。
  十四弟君子无双,刚毅执着独慕恋雅,犹记得,春日风筝,盛夏芙蓉,秋赠枫叶,寒冬雪梅,一寸相思一寸泪,男儿亦有泪,只是未到锥心痛,卿对影自怜,痛彻心扉,却独自伤神,他实乃卿之良人。
  待他日,卿终觅得良人,成眷属之前缘,禩定欣慰真心祝福。
  胤禩夜字
  泪滴落,染晕信笺,指尖夹缝,终随风消逝。
  一丝一丝相思雨,一滴一滴绝情泪,一情一愫缠绕絮,剪不断,最是离愁别苦,眼眶里蓄满的泪水,能否填满空荡的心绪?
  “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萧雅慢慢地向下滑去,瘫坐在地上,泪水溢出,滴在地上,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呜咽成声,压抑着双肩震颤着。
  有的时候,无声的流泪比痛声哭泣更加难受。

  情犹未了缘已尽,香消玉殒何人怜

  番外之萧雅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良妃逝,一代佳人,清雅无双,香消玉殒,自古红颜薄命,奈何生在帝王家。自始至终,康熙都没有踏进过良妃宫,只是,那日康熙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李德全向康熙呈递良妃仙逝,帝王御笔微顿,然后轻描淡写地在那奏章上画上一笔,道:“按品级下葬。”
  帝王之情难以揣测,可是,听到仙逝那一瞬,康熙御笔微顿,在那一瞬,他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一拍,眸光深处掩埋的容颜浮现,终消散不见。
  若无情,三千佳丽后宫妃嫔,清丽容颜温雅性情,为何同她相知相恋,唯独排众议宠怜?
  若有情,等到芙蓉清减之后,油尽灯枯,寒冬玉殒,至终未见一面,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
  李德全走后,康熙放下朱砂御笔,侧倚手支前额,许久,似乎轻叹一声,然后抬头看着琉璃窗,幽深眸子看不清里面隐藏的情愫,亦着么不透帝王心。
  萧雅站在殿外,想起刚刚在良妃侧畔,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好似干枯的眼眸透出回光返照般的亮光,她手里紧握着那一袋早已干瘪枯萎的琼花,攥在手里,轻声呢喃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琼花开满枝,月下舞连翩,你终究不该关我一辈子……”
  萧雅俯身贴着良妃的嘴唇,侧耳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看着良妃如此,萧雅眉目尽显哀痛,她握住良妃的手,缓下心中无限悲怆,掩住声音中的哽咽,柔声说着:“娘娘,过了今冬,琼花便又开了,到时,娘娘可以坐在琼花树下,待上整整一日,夜晚,透过琼花瓣仰头看着夜空皎洁的月,雅儿不会再看着您,叫您回寝宫,您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
  良妃双眼晶莹,似憧憬着琼花纷飞,苍白形容枯槁的面颊瞬间似花苞绽放般透着欣喜,她轻启嘴唇,低声道:“还有甜甜的牛皮糖……”
  萧雅紧捂着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连忙点头,紧握着良妃手,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慢慢说道:“好,雅儿会给娘娘带来好多牛皮糖,每天都能尝到家乡的味道,所以,娘娘要等雅儿,雅儿还可以给娘娘唱歌,讲故事,这一次,雅儿绝对不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来,一次给您讲完,好不好?”说到最后,几乎是顺着呼吸发出很轻很低的声音,夹杂着痛意和一丝震颤。
  “雅儿是个好姑娘,菱儿也是个好姑娘,你们不该来这里,不该在这里遇见他们,你们不该来啊……”良妃此时浑身一丝气力也无,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琼花盛放了,“禩儿,禩儿……”
  萧雅听清良妃的话语,转头看了眼室外,对良妃道:“贝勒爷就快来了,他快来了,就来了,娘娘,八爷就来了……”
  良妃似费了好大力气侧头看向萧雅,被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良久,她道:“雅儿,帮我转告禩儿,额娘无能,终连累了他……”
  萧雅忙说道:“娘娘不必如此想。”想到康熙曾斥责八爷,“辛者库贱妇所出”,这短短一句话,却字字扎在良妃心上,可温婉清丽的容颜被那抹浅笑掩埋了心中百孔的锥心之痛,康熙帝王啊,为何偏要如此对待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就算没有“爱”,那“怜”总有一丝一毫吧,到底为何要用这样的字眼,多么残忍,多么窒息!“八爷从未想过埋怨娘娘,在他心中,娘娘不是后宫争宠的帝妃,而只是是一个温婉贤淑与世无争的额娘啊!”
  良妃笑了,那样美丽,那样迷人,仿佛要把这埋藏在紫禁城一生的瑰丽全部绽放出来,那清雅容颜上浮现的情愫让萧雅不敢去参悟,她怕,看了,便会更痛了,良妃轻声呢喃着:“是啊,我只是额娘,禩儿的额娘。如果那个夏天,我没有走出辛者库该有多好;如果,没有发现那棵琼花树,该有多好;如果,我没有遇见他,该有多好;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该有多好……”说完最后一句话,良妃垂下略微抬高的手,闭上了双眸,脸上带着那抹浅笑,是那么的安详,好似解脱了般。
  “娘娘?”萧雅摇着良妃的手,眼泪不断地溢出,“八爷就快来了,娘娘,睁开眼啊,八爷就快来了。”萧雅转头向外喊着,“朵儿,快去看看,八爷来了没!快点!”
  刚喊完,门被一股大力撞开,紧接着,满脸焦急的胤禩大步走进来,他撩起衣袍,像一阵风般疾步走到床榻前,看着泪流满面的萧雅,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视线转到躺在床榻之上的良妃,眸光中满是沉痛,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然后跪在榻前,目光深沉,没有话语,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了良妃的脸,半晌,胤禩开口道:“额娘,禩儿终来迟了……”这一声似叹息饱含遗憾追悔,似酝酿了很久的千言万语只剩下了这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仔细听着,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一种迟来的悲凉,一抹好像会遗憾终生的哀恸。
  萧雅忍住声音中的哽咽,任眼泪不停地溢出,她泪眼朦胧地转头看着胤禩道:“八爷,请节哀,娘娘想必也不想看到您如此。”
  “额娘走前留了什么话。”
  “娘娘说,得儿如此,终生无憾,娘娘说要八爷好好地活着,要像风一样,好好地活着。”萧雅没诉说良妃真正留与胤禩的话语,她不想看到胤禩伤痛的眸子,所以,她替良妃说了谎,她要他好好活着,像风一样潇洒自在的生活着。
  胤禩轻轻抬起手,低声道:“派人禀告皇阿玛,说……”
  萧雅打断他的话,站起来,对他福了身,道:“奴婢知道,这就去御书房。”说完便起步往外走,快到寝宫门口时,萧雅听到内室传来的声音,“额娘,禩儿从未埋怨过您,额娘很好,真的很好……”最后那句透着明显的哽咽,萧雅快速推门跑了出去,泪水又流出来,她一直跑着,耳边是萧萧风声,她听到心怦怦跳动,泪滴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胸口闷闷地,像压了一块巨石,透不过起来。
  很快,她跑到了御书房,李德全见萧雅满脸泪痕,面容焦急,呼吸急促,拦下她问道:“萧雅,发生什么事了?”
  “谙达,良妃,良妃娘娘仙逝……”萧雅说完紧咬着嘴唇。李德全眸光中一闪而过一抹情愫,瞬间消失,他拍拍萧雅的肩膀,低声道:“把眼泪擦了,万岁爷面前,不得呜咽成声。”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萧雅,打开殿门进了去。
  萧雅站在殿外,等着李德全出来,本以为,康熙会见良妃最后一面,可是等来的唯有一句“按品级下葬”,萧雅的心瞬间凉透了。难不成,只要在紫禁城里一天,就不能随心而至吗?萧雅知道,清儿是良妃的名字,如若当真如此恨她,为何会低语呢喃她的名讳?
  萧雅伸出手想要入殿,指尖碰触到的一霎又收回去,隔着厚厚的殿门,萧雅长叹口气,转身离去。
  良妃走了,紫禁城里的某个殿苑里,空了,可是,谁又能想起,紫禁城里还有个良妃呢?一个不受帝宠的妃子,于其他人,只是摆设,只是摆设而已。
  良妃下葬那天,李德全送来一个锦盒,说是放在良妃身侧,锦盒里的物件,无人得知。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隆科多实授为步军统领。天坛大祭,康熙帝亲诣行礼,两旁须人扶助。站在远处遥望高高在上的康熙帝王,步履羸弱,发丝花白,萧索的背影看着让人揪心。可是,他必须走下去,因为,在这里,他不是一个丈夫,而是一代帝王!
  正文:
  雪花漫天飞舞,周围静得仿佛能听到雪落在地上的声音,丛林雪地间一抹嫣红慢慢移动,在茫茫雪色中,倒像是染红了那片白莹。
  清晨,我猛地睁开双眼,像是有感应似的一直望着窗外,隔着窗棂仿佛看到了茫茫雪花漫天飘舞。胤禛一向浅眠,感觉身边有动静,于是也坐起来,看着我的侧脸,柔声问道:“菱儿,在看什么?”
  嘴角弯起,眼眸里满是欢喜,我慢慢道:“胤禛,下雪了,下雪了。”
  胤禛走下床榻来到窗边,回首看我一眼,然后,轻轻推开窗扇,清凉的带着一丝甜味的雪花飘进来,落在胤禛面颊上,我真的很想跑过去,伸手碰触那片片晶莹雪花,奈何双腿。胤禛突然关上窗扇,来到床榻前,蹲下身凝视着我的脸,笑道:“菱儿想要去看雪吗?”
  我点头,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可是,我想只有我们两人,去看雪。”
  胤禛笑着摸着我的发丝,慢慢道:“菱儿忘了,我说过,会背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是啊,我们家胤禛好体贴,咱们现在就出去幽会!”我高兴地拍一下手说着。
  “幽会?”胤禛挑眉。
  我俯身贴近胤禛的耳朵,轻声道:“是,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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