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正文+番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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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正文+番外(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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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白家老四欢欢喜喜地跑到狐狸洞外一汪潭水边,蹲在潭边上练习了半日最可爱的表情、最迷人的表情、最委屈的表情、最天真的表情……
 
   第二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白家老四早早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狐狸洞前,热血沸腾地等着折颜。
 
   他等啊等啊等,等啊等啊等,时不时地再到潭水边上去对着水面理理衣裳,蘸点潭水将头发捋一捋,然后回到板凳上坐着继续等。
 
   近午时,折颜终于腾了朵祥云来到狐狸洞跟前。见着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的白家老四,眼睛一亮,一把抱起来笑道:“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漂亮的小娃娃白家老四老实地趴在折颜怀里,他觉得有些眩晕,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淡定。这个叔叔说他漂亮耶,他终于承认他漂亮了耶……
 
   趴在折颜怀里的白家老四矜持地抿起嘴唇来,吧唧对着折颜亲了一口。
 
 
 
 第六章(二)
 
   我伤情之后,便不再如何回忆当年与离镜情投意合的一段时光。确确也过了这许多年,是以此间的种种细节,已不太记得清。
 
   便从玄女登场这段继续接下去。
 
   玄女是大嫂未书娘家最小的一个妹妹。大嫂嫁过来时,她还是襁褓中的一名婴孩。因当年大嫂出嫁时,娘家出了些事故,玄女便自小由大哥大嫂抚养,也就与我玩在一处。
 
   玄女欢喜我的样貌。尚在总角之时,便正日里在我耳边念叨,想要一副与我同个模样的面孔。我被她叨念几百年,实在辛苦。因知晓折颜有个易容换颜的好本事,有一年她生辰,我便特特赶去十里桃林搬来折颜,请他施了个法术,将她变得同我像了七八分。玄女遂了心愿,甚欢喜。我得了清净,也甚欢喜。如此就皆大欢喜。
 
   然不几日,便发现弊病。却不是说折颜这法术施得不好,只是我这厢里,瞧着个同自己差不多的脸正日在眼前晃来晃去,未免会有些头晕,是以渐渐便将玄女疏远了,只同四哥成日混在一起。
 
   后来玄女长成个姑娘,便回了她阿爹阿娘家。我与她就更无甚交情了。
 
   我同离镜处得正好时,大嫂来信说,她娘亲要逼玄女嫁个熊瞎子,玄女一路逃到他们洞府。可他们那处洞府也不见得十分安全,她娘亲终归要找着来。于是她同大哥商量,将玄女暂且搁到我这边来避祸。
 
   得了大嫂的信,我便着手收拾出一间厢房来,再去大师兄处备了个书,告知他将有个仙友到昆仑虚叨扰几日。大师兄近来心情甚佳,听说这仙友乃是位女仙友,心情便更佳,十分痛快地应了。
 
   三日后,玄女甚低调地腾朵灰云进了昆仑虚。
 
   她见到我时,愣了一愣。
 
   大嫂在信中有提到过,说未曾告知玄女我便是她幼年的玩伴白浅,只说了我是他们一位略有交情的仙友。
 
   玄女便在昆仑虚上住了下来。她那样貌端端的已有九分像我。
 
   大师兄品评道:“说她不是你妹妹我真不信,你两个一处,却只差个神韵。”
 
   那时我正春风得意,自是做不出那悲秋伤春惜花怜月的形容,着实有些没神韵。
 
   我见玄女终日郁郁寡欢,好好一张脸也被糟蹋得蜡黄蜡黄,本着亲戚间提携照顾的意思,次回下山找离镜时,便将她也带了去。
 
   离镜初见玄女时,傻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极是呆愣地蹦出来句:“却是哪里来的女司音?”
 
   玄女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我见她终于开了一回心,倒也宽慰。日后再去找离镜,便也就将她捎带着。
 
   一日,我正趴在中庭的枣树上摘枣子,预备太阳落山后带去离镜洞里给他尝个鲜。
 
   大师兄冷飕飕飘到树下站定,咬牙与我道:“上回我打那来拐你的断袖你还抱怨我打重了,我却恨不得当日没打死他,没叫他拐走你,却拐走了玄女……”
 
   我一个趔趄栽下树来,勉强抬头道:“大师兄,你方才是说的什么?”
 
   他一愣,忙来扶我:“将将在山下,老远地看到那断袖同玄女牵着手散步,两个人甚亲热的摸样。”
 
   “咦?”他扶我扶了一半,又堪堪停住,摸着下巴道:“玄女是个女神仙,那断袖却诚然是个断袖,他两个怎么竟凑做了一堆?”
 
   我如同五雷哄顶,甩开他的手,真正飞一般跑出山门。
 
   火麒麟在那洞外打盹。
 
   我捏个诀化成个蛾子,一路跌跌撞撞飞进洞去。
 
   那石榻上正是一双交缠的人影。
 
   下方的女子长了一张我的脸,细细喘息。
 
   上方的男子披散了一头漆黑的长发,柔声叫:“玄女,玄女。”
 
   我心口一时冰凉,支撑不住,穿堂风一吹,便落了下来,化成人形。所幸还站得稳,并没失了昆仑虚的风度。
 
   离镜同玄女齐齐转过头来,那一番慌乱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我尚且记得自己极镇定地走过去,扇了一回离镜,又去扇玄女。手却被离镜拉住。玄女裹了被子缩在他怀中。离镜脸色乍青乍白。
 
   我同他僵持了半盏茶,他终于松开手来,涩然道:“阿音,我对不起你,我终究不是个断袖。”
 
   我怒极反笑:“这倒是个很中用的借口,是不是断袖都是你说了算,甚好,甚好。如今你却打算将我怎么办?”
 
   他沉默半晌,道:“先时是我荒唐。”
 
   玄女半面泪痕,潸然道:“司音上仙,你便成全我们罢,我与离镜情投意合,你两个均是男子,终究,终究不是正经。”
 
   是以老娘这辈子甚讨厌情投意合四个字。
 
   我敛了一回神,冷冷笑道:“那什么才是个正经,始乱终弃却是个正经?勾引别人的相好,破坏别人的姻缘却是个正经?”
 
   她煞白了一张脸,再没言语。
 
   我心力交瘁,散散挥一回袖,将他们放走。与离镜,便彻底完了。
 
   那时着实年少,处理事情很不稳健。平白同他们辩了半日道理,浪费许多口水。不懂得快刀斩乱麻,一刀宰了他两个,让自己宽心是正经。
 
   我初尝情爱,便遭此大变,自然伤情得很。一想到为离镜和玄女穿针引线搭鹊桥那笨蛋还是我自己,便更是伤情。一则是失恋的伤情,一则是做冤大头的伤情。
 
   同离镜相处的种种,连带他送我的一干不值钱小玩意,全部成了折磨我的心病。我辗转反侧,将他们烧个干净,也是难以纾解。只能喝酒。于是在昆仑虚的酒窖里大醉三日。
 
   醒来时,却靠在师父怀里。
 
   墨渊背靠一只大酒缸坐着,右手里握一只酒葫芦,左手将将腾出来揽住我。
 
   见我醒来,他只皱一皱眉,轻声道:“喝这么多酒,要哭出来才好,郁结进肺腑,就可惜我这些好酒了。”
 
   我终于抱着他大腿哭了一场。哭完了,仰头问他:“师父,你终于出关了,伤好了么?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他看我一眼,浅浅笑道:“尚好,不需要你将自己炖了给我做补汤。”
 
   我同离镜那一段实打实要算作地下的私情。
 
   众位师兄皆以为我爱的是那玄女,因玄女被离镜拐了,才生出许多的愁思,恁般苦情。这委实是笔烂账。
 
   只有墨渊看得分明,揉了我的头发淡淡道:“那离镜一双眼睛生得甚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
 
   墨渊出关后,接到了冬神玄冥的帖子。
 
   玄冥上神深居北荒,独辖那天北一万二千里的地界。此番要开个法会,特特派了使者守在昆仑虚,恭顺地请墨渊前去登坛讲道。
 
   因墨渊乃是创世父神的嫡子,地位尊崇,四海八荒的上神们开个法道会便免不了要将他请上一请。
 
   墨渊拿那帖子虚虚一瞟,道:“讲经布道着实没趣,玄冥住的那座山还可以攀爬攀爬,小十七,你也收拾收拾与我一同去。”
 
   我便乐癫乐癫地回房打包裹。
 
   大师兄跟着一道,在门口提点我:“以往师父从不轻易接这种乏味的帖子,此番定是看你寡欢,才要带你出去散一散心。十七,师兄知道你心里苦,然师父正日诸事缠身,百忙里还要抽空来着紧于你,就委实劳累。你也这般大了,自然要学着如何让师父不操心,这才是做弟子的孝道。”
 
   我讷讷点一回头。
 
   北荒七七四十九日,我大多时候很逍遥。
 
   没墨渊讲经时,便溜了漫山遍野地晃荡。轮到墨渊上莲台,便混迹在与会的神仙堆里嗑瓜子打瞌睡。
 
   墨渊素来以为法道无趣,论起来却也很滔滔不绝。是以许多神仙都来同他论法。诸如轮回寂灭人心难测之类。墨渊每每大胜。实在令人唏嘘。
 
   如此,我几乎就将离镜之事抛于脑后。只是到夜深人静之时,免不了梦靥一两回。
 
   玄冥上神的法道会做得很是圆满。
 
   法道会结束。墨渊带着我在北荒又逗留三日,才拾掇拾掇回昆仑虚。
 
   便听说鬼族二王子娶妻的消息。婚礼大肆操办,鬼族连贺了九日。
 
   大紫明宫与昆仑虚早已交恶,自是不能送上帖子。只大嫂来信说,她娘亲甚满意这桩婚事,玄女亏得我照顾了。
 
   我白浅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离镜纵然负了我,左右不过一趟儿女私情,千千万万年过后,自当有肆然的一天,相逢一盏淡酒,同饮一杯也是不难。
 
   只不要出后来那些事。
 
   墨渊来救我和令羽的那一夜,将擎苍伤得不轻。离镜大婚第三月过后,擎苍大约终于将养好了伤势。便立时以墨渊夺妻为由发兵叛乱。
 
   这委实不是个体面借口。尚且不说墨渊来劫人时,他还未同令羽行礼拜堂,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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