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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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邪神-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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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彩灯高悬   圣剑寿辰
暮秋九月,秋高气爽,碧天如洗,万里无云,烈阳高照。

  徐州城郊,更是游人不绝。

  街区闹市,人群如织,商贾云集,热闹繁华。

  一抹残阳,斜照在黄尘满目的官道上,显得那么殷红、妙蔓。微风轻吹,树影婆娑。该是大好之日。不错,在一幢巍峨的屋宇内,不正是张灯桔彩,人声喧哗,时而传出一片笑语之声么?看,门口那大红的喜联,鞭炮的余烬,好似正在进行着一件莫大的喜事呢!

  对了,今天正是徐州天江派掌门人林天的五十大寿。各地不少江湖同道络绎不绝的赶来道贺,院门之内,此刻正传出阵阵哄笑,下人们端酒送菜,往来不息,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喜色。当然,今天是掌门人大寿的日子,到了如此众多的武林中成名露脸的好汉。

  室内,笑语之声更浓,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一切都是显得无比的美满与融洽。但是,在一片浓密树荫之后,立着一个身材消瘦,白衣长衫的青年。他,默然的向大厅内望着。只见他双手紧扯着自己的头发,尚不时传来一阵哽咽之声。是人都能听出这呜咽的声音,含着绝大的痛苦,又是在极端的压制下透出。仿佛这年青人那颗赤心,正在绞扭着!撕裂着!蓦然,年青人将头微微仰了起来,我们可以清晰的瞧见这年轻人的面孔。但是,他令我们吃惊了,因为,这不是一张清秀挺逸的面容,而是一付可以称得上“丑恶”二字的脸孔。只见他面容上,布满了高低不平的疤痕,尚生有不少的黑点,最使人不能直视的,是那恐怖而青紫的肤色。此刻,他痛苦的凝视大厅内喧哗的人们。他那对与整个面容极不调和的大眼睛,竟充满了闪烁的泪光。他嘴角,自嘲的扭曲了一下,悲哀的想着:我不过是长得丑了点,为什么却要让我承受好象被人轻视的感觉,难道丑也是一种罪吗?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年青人双手放开,那对清澈的大眼中,又倏然射出一股怨恨的光芒。

  突然,大厅内又传出一阵哄笑之声,一个仓老的口音响道:“福伯,快去寻找陆少爷,今天是掌门师兄大寿之日,怎的他却不来陪客!”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下人,已匆匆自内走出,那人四面张望了一会,又向这丛林前走来。那青年人暗一咬牙,忖道:“罢了!我便出去,也好叫我现现眼,最多再让那些狗日的再侮辱一次!”心念一转,年青人已缓步而出。那矮胖下人急急上前道:“少爷!林老爷叫我找你呢!”他一见自己寻找之人,面上泪痕犹自未干,不由心中恍然。他叹了口气,说道:“少爷!人长得丑并不是你的过错,我相信林老爷也不会那么绝情的,怎么说你也是天江派大弟子,你就别难过了。”年青人寂然一笑,说道:“福伯,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他说罢,黯然低头,急步向厅内行去。那矮胖下人,也轻轻摇头,一声叹息……

  年青人行至厅门,正欲找个人少的座位坐下,陡然,一个苍劲的声音唤道:“风儿!到为师这边来!”他一听声音,便知师父在叫唤,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默默走去。厅中人声忽然静了下来,千百双眼光像千百支利箭似的紧盯着他,窃窃私语之声,四处可闻。他强忍着一股愤怒与自卑揉合的怨气,来到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白发老人面前。那老人,正是当今天江派的掌门,“圣剑”林天。

  只见林天双目向年青人面上一扫,又向四座众人一抱拳道:“各位武林前辈同道,这位便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大徒弟陆子风。”年青人赧然落座,眼光一扫,却发现自己这桌上正有四、五位俏丽的少女,正厌恶的瞧着他!及至与他目光一对,又齐齐不屑的移转一旁。

  陆子风心中一阵绞痛,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正欲起身离去,却瞧见师父那狠厉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只好强忍着愤怒低头沉思。

  此时,又听林天说道:“承蒙各位武林前辈同道抬爱,光临蔽派为老夫贺寿,也正好借此机会,向各位武林朋友宣布两件大喜事。”厅内登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认真等待着林天的下文,林天稍顿,又道:“这第一件事,便是小女林凤与老夫二徒弟华明将在十月初一成亲,今日由老夫为他二人定亲。”话音刚落,厅内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跟着,就是一片夸耀、赞美的声音……“好,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对金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子风乍听此言,全身一阵颤抖,双目死死盯着林天,暗想道: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小师妹是我的一切,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转念一想:是啊,师弟长得那么英俊,我又怎能与他相比呢。

  刚刚想罢,他耳内,忽然听到同桌少女的断续低语声:“唷!这新人多漂亮哟!你看华师兄今天的衣服,蓝缎子长袍……套雪白的绸衫……多英俊,哼!那似咱们面前这个人见人厌的丑鬼。”

  陆子风面上泛起了一阵痛苦的抽搐。此刻,新姑爷华明,挽着娇美艳丽的新娘,也是林天的掌上明珠林凤,正向众人拱手敬酒,脸上一片喜气洋洋。陆子风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他双目一扫,只见师父正手捋长须,满面老怀弥慰之色。陆子风心道: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不受人重视,谁会记得他呢?他,望着这喧哗的大厅,又望望自己孤寂的身影,他再也坐不住了,悄然起身走了。背后,尚传来林天的声音:“明儿我平素就喜欢他……所以,这天江一派掌门人也要传给他。”

  厅中,一阵恭喜之声,又淹没在一片狂热的掌声里。

第二章   虚无空静  突破极限
这是一个萧条的晚秋薄暮,清溪水冷,芦花飞絮,黄叶飘坠,寒鸦噪林,黄昏的夕阳,给大地抹上了一笔忧郁的色彩……

  远处。

  一个体态修长的年轻人站在小溪边,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这人正是陆子风。

  他静静地站在溪边。表情呆滞,心潮起伏,难以压制心中的愤懑。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师父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弟,为什么要把他最爱的小师妹也嫁给师弟,难道丑陋就不能执掌天江派吗?难道丑陋就不能给师妹幸福吗?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这副丑陋的面貌?陆子风此时心中的悲苦,简直难以形容。心中不断重复着,眼中已然没了一丝平日里的软弱。一条条殷红的血丝充满了眼球,好似放射着嗜血的毒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股惨厉而诡异的笑容,旋即,疯狂地纵声大笑起来,其状如狂,其悲如死。

  晚风轻拂,黑夜已然来临,陆子风依然站在溪边,他不想回去,也不愿再回去。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显得是那么的黑。此时再看,陆子风满脸憔悴,形容枯槁,好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一般。想着白天的一桩桩一件件,犹似无情的利刃扎在心头,他的心在滴血。

  三日,整整三日。

  陆子风站在溪边一动不动,神情颓败到极点。他心里想着:既然自己是个人,那就该有人该有的恨,有人该有的仇,有人的喜怒哀乐,有人的血腥与残酷。对人来讲,所谓不仁,便当是唯人不仁,唯仇不仁,以人为刍狗才对!惟人先不仁,天地乃不仁。

  这一刻,他平时所看的,所想的,难以悟通的点点滴滴,都在瞬间慢慢汇成了江河,奔涌向前,最终涌入大海。什么经书,什么道德,什么操守,什么品德,甚至连平素自己奉行的,一直坚持并恪守的,早已习以为常的人性,都变得那么不屑一提。对于天地而言,对于宇宙万物而言,人又算什么,仁与不仁,对自然来讲,又何必值得珍惜!此时,陆子风心中,甚至对人性的珍惜都感到耻辱!

  悲哀,难过,沮丧!一股的极度空虚之感,再也难以抑制,不由自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喷涌而出的空虚,慢慢变成了股股洪流,那洪流渐渐变成了一条条殷红的血色。血红的浪涛,拍打着他的身躯,吞噬着他的心,甚至冲击着身心之外的魂灵。

  过了好久,他感到内心情感丝毫不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无限广大。自己好像在天地间独自行走,天空密扎扎的,地厚实实的!身心好似已经融入了天地,再也没有自己,再也没有悲哀,愤怒与仇恨,有的只是自然生灭的众生。这一刻,什么人心、道德、人性、礼教、善良、残酷、血腥、杀戮等等都已不复存在,心中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空无的身心,抹去了一切虚伪,自己就自己,他人就是他人。此刻,陆子风感到此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一阵大风吹过,溪水泛起了层层浪花,一层层地一直向四周无限地蔓延开去。陆子风木然地看着,身心空静到了极致。

  过了许久,蓦然,自丹田深处猛然涌出一股炽热之气。这股炽热之气起初尚能凭借心法导引,到得后来,炽热之气愈来愈烈,如焚心肺。四肢百骸像被烙铁烙熟一般,涨闷痛苦难当,鼓荡的身体似要爆裂。陆子风无论如何导引这股炽热之气也无法稍减疼痛,炙热难当,目眦尽裂。炽热之气愈来愈烈,如火如焚,他神智渐渐陷于昏迷之中……就在神智昏迷,灵台混沌的当口,忽地,感到自丹田深处生发一股清凉之气,痛楚稍减。陆子风赶忙凝神内敛,运起心法,接引这股清凉之气运行周身。真气流转大小三十六周天后,身心又感到无比舒泰,比之炽热之气鼓荡之前更加舒适。而在舒泰之感达到顶峰之时,炽热之气便再次从丹田深处升腾起来,慢慢地弥漫全身。接着又是炽热鼓荡,痛苦难当。由于有前一次的经历,他强忍着焚身的爆热,凭着意志顽强地坚持。在将要昏迷之际,便又从丹田深处生发出一丝清凉之气,接着便是逐渐舒泰………

  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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