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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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遗梦-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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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压在墙上,在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被他附上。这次的吻和原来的温柔的或者热情的吻不一样,有怒气,更夹杂着一丝绝望的缠绵。

这一丝的绝望,让我忘记了反抗,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湮明头发上的水滴顺着我的脸滑下,和我的温热的泪水交织着,沾湿了我的衣领。

好久,湮明松开,看着我,手抚过我的脸。

他说:“天妩,我们两个,到底是有缘还是没有缘?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欧洲,那时候你叫Tiffany,留着短发,皮肤白如雪,心里面只装着巫子西;第二次遇见你,是在非洲,那时候你叫艾玛丽,头发长长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我都快认不出你是,那时候,你爱的只是穆塔;第三次遇见你,是在这里,你叫天妩,却是我的继母。

天妩,我到了世界那么多地方,在能够遇见你的地方都遇见了你。什么时候,你才能,记起我,让我也能在你的心里占一个位置?”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靠在我肩上,好久,又轻轻地:“天妩,你这次来探病,不管你是否是真心,我都很感动,你知不知道?”

我的眼泪一直没有止住。我蓝天妩,何德何能,居然能被这样一个男人记忆了如此之久。

心中,我早已在不断地问自己,记不记得面前的这个人;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

可是千百次了,思绪还是理不清楚。

以前,在遇见他的时候,我心中总是被别人所占据,连一个小小的给他的角落都容不下。

现在,我心中的那个角落空下来了吗?以前的爱恨纠葛,自己能忘得了吗?

湮明对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也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动心感动?

可是,很多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如果,我不是现在,不是以这种尴尬的身份,而是在很多年之前,在自己最好的年华中,遇到这样一个男人,经历一场普通平凡的爱恋,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是啊,天妩,你何德何能啊~~多少人眼红啊~

各位亲,希望多多留言哦,拜托拜托~

43

43、难产 。。。

第二天,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湮明一直没有说话,很是冷淡。

出了飞机场,我远远地就看见钟家亦牵着湮迪在机场的停车场上,向湮明和我招手。

湮迪看到我们,更是兴奋,松开钟家亦的手,快步跑过来,一下子飞身扑到我身上,撒娇地说:“妈妈,你走了那么久,想死我了。”

我笑笑,亲了他一口,摸摸他的头,说:“迪迪,妈妈也很想你。”

湮迪看看我,满脸幸福洋溢,又看看旁边一直处于冰山状态的湮明,高兴的表情忽然不见,还往我怀里缩了一缩。

我轻轻地搂着湮迪,抬头看看湮明,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心中觉得无奈。

钟家亦缓缓地向我们走来,脸开始还挂着他招牌似的笑容,并给我和湮明不断地使眼色。可是,他扫到了湮明之后,玩世不恭的表情终于收敛。

他走到湮明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喂,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会心情大好呢,到底怎么了?”声音不知怎么控制的,不大,却刚好让旁边的我听到。

湮明没有回答,几步走到车旁,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他把车门打开,示意让我和湮迪先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动作行云流水,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一路上,这辆大的加长车中,湮迪吵吵闹闹地让我讲讲这次香港之行,我也耐心无比地跟他诉说。

车中的另外两个人,却一直很沉默。

湮明一直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俨然工作狂的架势。

钟家亦则跷着二郎腿,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恢复了招牌般的笑容。

沉默了好久,湮明终于说出了今天从上飞机以来的第一句话:“天妩,你如果想去墨洛克,就去吧。但是记得,要带几个保镖。”

我心中一动,真的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话。

我看着湮明,他却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我。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说:“我会尽快让吴领班再找一个临时秘书来的,到时候你负责培训一下新手。”

开始还闲散无比的钟家亦,听了这话,马上端正坐姿,看了看我,惊讶地问:“怎么好好地又要去墨洛克?”

我还没有回答,湮明就帮我回答:“她是因公出差。”

钟家亦轻轻一笑,眼神往我这边一眺,摆明了不信。却也没有再问,想必是忍着了千言万语。

奇~!湮迪在身边,撒娇地问我:“妈妈,你好不容易回来,多陪陪我吧,不要去墨洛克好不好?”

书~!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网~!坐在一边的钟家亦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湮迪的头,说:“湮家的小少爷,人也这么大了,就不要这样撒娇了。”

湮迪嘴巴一噘,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钟家亦又找了一个话题:“对了,有个好消息,原来你们住的地方重新装饰好了,这会,还特别安装了高级防火系统。怎么样,想不想搬回去?”

湮迪一听,马上拉着我说:“妈妈,我们搬回去吧。住在合院,姐姐一天到晚让我写毛笔字,我都快闷坏了。”

我一听,想到湮迪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房,埋头写毛笔字的样子,哈哈地笑出声来,说:“可以,我也想回去看看。”

钟家亦听了,侧头看了看湮明,问:“你呢?”

湮明依然没有抬头,却过了好久才回答:“我先还是住在合院吧。”

钟家亦“哦”了一声,没再问原因,又看了看我,再没说话。想必这一次,这位先生,又是压抑了好久才没有再说话。

车先把湮明送到了公司,然后把我和湮迪送到合院去收拾行李,晚上就准备动身,搬回原来住的地方。

到了合院,下了车,钟家亦却一把把我拉过来,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湮明今天可是很不高兴啊。”

我看着钟家亦,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钟家亦又说:“我还以为这次你去香港,你们的关系会有突飞猛进地进展,可是真没有想到湮明也会这样颓废生气。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我这次去墨洛克,是想去找一个人。”

钟家亦居然想都没想,就接话说:“老相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马上露出一副什么都瞒不过自己的表情,洋洋得意。

接着,他又说:“好了,既然你们之间的事情复杂到这个地步,这个事情就只有你们自己解决了。我做哥们也就做到这个份上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管了。”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感叹了很久,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他又回过头,收起了一直以来玩笑的嘴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不过,天妩,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很多时候,过去了就过去了,眼前的反而是最重要的。”

这是钟家亦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我看着他,捕捉到了他的严肃表情中的一丝伤感。

钟家亦说的没错,很多事情,的确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却仍然在你的心中,拿不起,也放不下。

记得在墨洛克的那座皇宫,我每天无所事事,呆得都没有了任何时间观念。唯一提醒我时间流逝的,就是自己不断臃肿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我还是没有等到穆塔,甚至连他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我心里总归难过,但是,又怕这种情绪影响胎儿,所以,只能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微笑,不然,好运气会没有的。

这个习惯,这种打气的方式,以后很多年,即时丧失了记忆,也仍然保持了下来,还陪我熬过了很多的误解和悲痛的时光。

然后某一天,皇宫的医生说,我的预产期快到了,那段时间,我随时都可能生产,所以,他要我一定要好好主意休息,别太劳累。

一天晚上,我刚从宫殿的花园回来,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疼。身边没有可以扶的东西,我只能一把抓住站在我旁边的女仆。

女仆显然被我得动作吓了一跳,忙问我:“小姐,怎么了?”

我回答的声音有些不稳:“肚子很疼。”

女仆赶紧把我扶到床边,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问道:“是不是要生了?我去喊医生。”

我拉住女仆,摇摇头,说:“其实自己这一阵子还经常这样,而且,现在羊水也没破,可能只是刚才在花园着凉了。多休息一会就好了。”

说完,我让女仆扶我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我就没当回事地睡觉了。谁知睡得十分不安稳,间隔半小时我的肚子就要疼一次,疼痛得并不严重,可是却循环往复。

我睁开眼,发现身上已经裹了一层汗水,费了好就的气力,终于起身,想去卫生间,可是光线太暗,一踏脚就不小心打碰倒了在床边的落地灯。

女仆听到动静醒了,连忙过来帮我开灯,准备扶我。

可是,她一走近,却尖叫起来:“天,小姐,全是血。”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白衫下摆处,已经被血渗透。我肚子依然疼得厉害,心里有些紧张,过了一会,才定下心神,对女仆说:“赶快喊医生过来。”

女仆飞快地转身离开,脚步声由近到远,渐渐消失。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肚子疼痛加剧,忍不住叫了起来,却又马上忍住,想着,如果真的要生孩子,还是希望能够保存体力通过自己的努力将他送到这个世界上。

为了分散注意,我转头看向四周,房间空空荡荡,显得冷冷清清。

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这个晚上,也许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医生进来,帮我检查了一下,告诉我,胎儿的胎心似乎有些不太稳定,如果实在不能正常分娩,就必须作手术。

我点点头。接着,整整一晚,我疼的死去活来。可是,等了好久,医生告诉我,宫口还是没有打开,孩子出不来。

医生又给我准备了催生剂,可是还是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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