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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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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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绝望和忧伤的神态。仿佛她喝下的,不过是他喂给她的补药。他不是那个只有狰狞面孔,只一味的掠求,只顾着自己感受,自私自利的男人,而是她梦寐以求,终于可以相守相爱的情人。
    这一碗药,喝掉了他们之间仅存的最后一点关乎情感的东西。
    林暮阳几度要出手打掉她手里的药碗,可都生生的忍了下去。他眼看着将离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下去,直到那碗露出了干净的如白玉一般的碗底。
    将离放下药碗,甚至朝他甜甜一笑。唇上还沾了几滴,她便伸出红润的舌头,在唇上一抿。红唇越发的娇艳欲滴,她这个动作也媚惑之极,只有她的眼神还是那般纯净、无辜。
    林暮阳猛的起身,一个字都没说,走了。
    将离的笑还挂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走样。
    这药喝下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挺好。她也不愿意再这么纠缠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留下一个牵绊呢?这样,挺好,来去无挂碍,干净。
    她捧着自己的脸,还和刚才一样,坐在小杌子上,安静如初。
    腊月二十九,午,将离与她的宿命终于又近了一步。
    林夫人忽然就放过了将离。
    大年三十,林家一家老老小小团聚在一起过年,将离和素心等人待在耳房里,帮着摆碗筷,上酒菜。
    听着屋里的热闹,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一直闹到三更。院子里又放起了鞭炮。林家的人都守在窗房前看着这升起落下,灿烂辉煌的烟火,指指点点,喜不自胜。
    素心一直偷眼打量着安安静静坐在那吃着残羹冷饭的将离。她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她不相信将离会不知道喝下去的药是什么,可是将离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热闹渐渐消散,将离混在众人中间收拾狼籍。素心一把拉了她到了院子中间,道:“将离,你,你就不恨我吗?”
    将离只平淡的看她一眼。道:“为什么要恨你?”
    “那药,那药。是我从陈大夫那求来的,将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说到最后素心已经哭了出来。
    将离还是神色淡淡的,退开一步道:“人各有命。我谁也不怨。”
    素心怔怔的看着将离,忽然问:“我给你的药你喝了没有?”
    将离摇头。
    素心大失所望。道:“你喝了那药,只怕不会就此绝育,你现下再喝也不晚,快去,快去……”她一共求了两副,一副是绝子汤,就是林夫人熬的那一盅。还有一副,却是助女子易孕的药。
    将离只是咧嘴一笑,道:“晚了,那药,我已经临风洒掉了。”
    素心呆呆的看着她。忽然哭叫道:“你,你。你简直不可救药,我只当你是个伶俐的,谁想你蠢笨如斯,你怎么就不知道恨,你怎么就这么软弱,你怎么就知道逆来顺受?”
    到最后只抱着将离哭的哽咽难言。
    将离一动不动,只等着素心哭的累了,才轻轻推开她,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能得你这番忏悔,我已经别无遗憾,终究,人心还是暖的。”
    她恨,她怎么不恨?可只恨自己势不如人,再抗争也争不过老天去。她报复过,可是报复到最后,又是什么?
    她差一点玉石俱焚。
    富贵人家的人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她却只有贱命一条。要死就白白的死了,对不起自己,要么,就好好的活,不去想是谁对不起自己。
    素心收了泪,道:“人各有命,你说的对,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将离,我欠你的,已经还过了,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别怪我残忍。”
    说罢转身就走。
    将离只默然的站了站,也转身回了林暮阳住的院子。
    屋里静悄悄的,微弱的烛光照亮了窗棂,不知道林暮阳是否已经睡下。
    将离在外间听了一会,没有动静,也就没动打扰,只安安静静的合衣上床,扯过被子裹紧了自己,阖上了眼。
    门吱吜一声,脚步急促,带着气极败坏以及自暴自弃的狂躁。
    接着是床帐被人用力的扯下来,重重的挥到一边的风声,再然后,将离身上的被子也被人强硬的掀到一边,一个略微带着酒意的身子沉重的压了上来。
    油尽灯枯,黑漆漆的屋子里,将离茫然的睁大双眼,徒劳的看着看不清颜色的床帐。她想,自己真是心不在焉,竟然忘记灯没有油了。
    身上的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泄恨一样,沉默而粗暴的揉搓着她的胸。
    他的手很大,隔着衣服,堪堪把将离胸前的丰盈握在手心里。他还邪恶的磨着那嫣红的顶端,用指甲轻轻的刮,重重的碾压,摧残,再让它重新树起来。
    将离只是不动,手心却在慢慢的摸索,摸到枕下,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事。等到那人把她的衣襟撕的跟碎片一样,只剩下一个肚兜,毫不留情的探进大手,夹住她那顶端的嫣红,肆意蹂躏的时候,将离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利剪。
    将离在黑夜里的声音如同黑夜一样,带着无尽的黑暗:“大人,你博览群书,可否给将离解释一下,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103、死心
将离承春103_103、死心    国庆期间不在家,没有网络,有更新别欢喜,没更新别抱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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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阳顿了一下,随即嗤笑道:“你不会死就好。”心死?那都是骗人的玩意罢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在绽放,甚至迎合。
    他还相信他有这个本事和能力,让一个不知世事的女子在他身下得到欢娱。
    “是吗?”将离在夜色里绽放着她最妖娆的笑,轻声的道:“曾经将离很怕死,很怕很怕,因为死的过程很疼很疼。可是现在,将离想,活着疼比死的疼还要疼……”
    她像是在谈论着最普通不过的话题,声音里平静无波,根本闻不到一点死亡的气息。可是……林暮阳清清楚楚的听见利刃扎进身体里的声音,在夜里色里是如此清晰。
    不是他的身体。
    有什么东西飞溅而出,落到他的脸上,滚烫的,还带着处子的幽香。
    林暮阳怔住,他的手被湿滑粘稠的东西染满了,热热的,铁锈的腥味也越来越浓。而随之有什么东西摔落到床下,发出金属才有的脆响。
    年三十,子时,将离自残,未果。
    林暮阳恨死了将离。她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对她存了内疚。
    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存了内疚,还能做什么?
    爱的时候小心翼翼,总要不时的打量她几回,生怕她受了委屈。恨的时候,也只能远远的冷眼瞧着干恨,谁让他存了内疚之心呢?
    内疚不同于别的,爱可以越积越炽热。恨可以越积越浓烈,可都没有内疚这样,时不时的跳出来,隐隐的疼,自觉不自觉的,就要放轻爱或恨的力道,总要小心的探探她是否在意。
    林暮阳还算镇定,在触到鲜血的刹那,就回过神来,点起灯。将离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她晕过去了,脸色惨白。肋下一个不大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冒着血。
    林暮阳一声不吭,直接用他自己的里衣把将离的伤处捂住。
    伤口不大,却很深,他一时没有信心能不能给将离止住血。
    可是他没叫,连孙毓都没叫。他单手抱着将离。从自己的床头找到了止血药,再重新撕下自己的里衣。替她把药抹到伤处。
    地上淋漓的都是她的血点。
    她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一直沉默的坐在床边,眼睁睁的瞧着血慢慢止住。
    几乎虚脱,可他还是很清醒。替将离盖好了被子,他这个从来没做过粗活的男人,亲自把地上的血擦净,再把染了将离鲜血的被褥都掀了下来。
    屋里一片狼籍。简直惨不忍睹。他呆了良久,才意识到收拾成这样是不行的,这些东西不能留。当他给将离换过第二遍药的时候,把凡是带血的白布、被褥统统都烧了。
    很多,烧的时候费了些时间。浓烟滚滚,火焰烈烈。直扑向窗户。
    孙毓惊醒,从厢房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摇晃着门道:“爷,大人,你醒醒,怕是走水了。”
    林暮阳只沉默的拉开门,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只给了孙毓一个字:“滚。”
    孙毓几乎要摔到台阶下,醒悟过来,跪在台阶之上,道:“大人,让小的来。”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能让少爷愤怒到这种程度,想也知道和将离有关。而且,还是不同寻常的大事,少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他能做的,就是死咬着这个秘密,替少爷办后一切善后的事宜。
    林暮阳倚着门框,冷眼瞧着台阶下的孙毓,还是一个字:“滚。”
    他不需要谁来帮忙。有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有很多人,只能他一个人面对,不能假手他人。
    孙毓刹那间愣怔住,却很快的弯着身子退下,道:“奴才什么都没瞧见,如果爷需要奴才做什么,只需要一声吩咐。”像宣誓一样郑重,这是他对林暮阳的承诺。
    林暮阳面无表情,只怦一声关上门。
    屋子里的火焰慢慢的变小,终至于慢慢的消灭。
    林暮阳还坐在将离的床边,他伸手,犹豫了许久,才落到将离没有血色的眉眼上,慢慢的,像梦里做了无数次的一样,轻轻的流连的抚摸着。
    将离一动不动,既不厌恶,也不喜欢,和她上次昏睡时一样。林暮阳心里又涌起无限的恨,他恨死了将离。
    他的手指落到了将离的唇上。嫣红的唇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用手背抹了无数次,才终于把那血腥的颜色尽数抹去。
    可血腥没有了,她唇上的血色也没有了。
    他轻柔的摩挲着,低声道:“将离,将离,你怎么能这般可恶。”
    她总是那么倔强和执拗,就像一个时刻乍着刺的小刺猬,骨子里永远流着不屈和坚韧的血液。这让他下手时不必顾虑她的感受,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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