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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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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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啊玉儿,我真怕走不回西凉,就要被你吃干抹净,生生送上小命了。”
  佳人在怀,又开始心猿意马,他带着十足无奈的感叹起来。
  红夜不爱听了:“什么呀,说的人好像索命妖精似的,怎么?不喜欢?不喜欢可以不要啊,又没人逼你。好啦,那从今天开始做和尚,听到没有?赶快,现在就开始学念经,嗯……那个……对,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
  殷沧海咯咯大笑:“好么,才说了一句就发配剃度进空门了?舍得?”
  “嗯,舍得。”
  “鬼丫头,我还没恋够红尘呢,总要先娶了媳妇再说。”
  搂在怀里闹成一团,又被袭击痒痒肉,红夜笑得喘不上气,嘴上依旧不饶人:“那首歌是怎么唱来着?傻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什么?点灯,说话儿;吹灯……呀——!”
  呼吸又开始变得不均匀,不安分的手探进衣襟,他在耳边吹动热气:“好啊,快告诉我,吹灯……应该干什么?”
  红夜脸颊绯红,一张脸埋进他臂窝。是的,最喜欢就是这副温暖坚实的胸膛了,靠在里面都感觉好安心。伸手抱住,不舍得放开。
  “吹灯……拿来当枕头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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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蜜旅程,殷沧海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甜入心头的滋味,回忆28年的人生,起伏荣辱,即使在所谓最光辉、最荣耀的时候,他也从未体验过像现在这样的开心和满足。
  一路走一路玩,寻常街市都成处处好风景。这日行至若羌,路边小吃摊立刻让红夜兴奋起来:“就是这里。沧海,这里的酸奶好吃极了,来的时候就吃不够,要是能给阿妈带回去一些就好了。”
  他听得笑,点醒傻丫头,顾家老夫妻都是长年走昆仑的,顾老伯既然能带她来尝鲜,自然是从前吃过。好了,其它不用管,自己吃高兴才是正经。
  流连小吃摊,香甜酸奶配着各样干果,红夜吃得不亦乐乎。嘴角挂了奶汁,他凑过来,用舌尖替她擦净,顺便印上轻薄一吻。熙熙攘攘街市里,姑娘美惑,侠少英姿,一对儿出类拔萃的惹眼壁人,早已引来无数指点侧目,如今竟在众目睽睽下这般亲昵,实在让红夜忍不住笑他:“沧海,原来你也这么坏呢。”
  “我不可以坏吗?”
  他们在这边贪嘴+偷吃,馋猫蹲在一边早已急不可耐,‘喵呜’‘喵呜’叫不停,音调起伏拐着弯,只盼啥时能让它赶快祭肚过把瘾。
  殷沧海没好气的瞪一眼,众目睽睽耶,要是让这家伙大庭广众开馋口,超级恐怖的饕餮食量+进嘴速度,不吓死人才怪呢。
  “闭嘴!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喵呜!!!!”馋猫回敬狠狠一瞪眼,可恶!禁令当前,偏偏气死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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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身边人早已进入梦乡,红夜却依旧睁着乌黑大眼,了无睡意。说不清是什么在心房悸动,她定睛看着枕边人,好像……还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昔日校尉,今天的爱人,他虽不是人中之龙,比不上邢、李的旷世俊美,五官线条却很耐看。沧海的眉毛很浓,眼窝很深,鼻梁直而窄,抿严的嘴唇即便在睡梦中也自有一股刚毅的味道。红夜看明白了,究其根源,这份耐看就在一个‘正’字。虽说每个人生来都是左右对称的,天赋一份端正的骨架格局,但其实,世界上并没有完全对称的人存在。有人一眼大一眼小,有人一肩高一肩底,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对称不端正的地方。
  而沧海,生得很正,不仅是五官相貌,更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气息。旧日愚者早已不在,玉珠峰归来更是脱胎换骨。天下至高清水之源,洗脱了武人刀兵之凶、荡涤了杀孽血臭,剩下的就是一份纯然归真的‘正’!因为正气,所以让人安心,扑鼻满清爽,透骨怡神。
  红夜看着,心思百转,隐约回忆起食脏血蒙难时的感触,那种感觉就像孤悬于不见光的死荫深渊。四周一片漆黑,向下望,深渊没有尽头;向上看,也不见出口。她无力自救,是被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的孤魂,黑暗中能清晰听到皮皮声嘶力竭的呼唤,她却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任凭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舍身剑……殷沧海……红夜没有忘记,正是这名字唤醒了意识,好似一屡阳光刺透黑幕,直接打进了心底,能把她重新召唤回来,是有什么魔力?可惜连自己都说不清。
  回忆近一年的相处,自从街头偶遇,劫后重逢,桩桩件件事浮动心头,红夜才第一次察觉某种异常。是啊,即便是旧识,他们从前何曾多说过一句话?几乎就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萍水相逢,再到分别时她又为何会感到不舍?为什么会希望他留下来?为什么每当皮皮出言不逊时总会本能的和他站在一边?垂钓西凉河,他时不时为她送来可口鱼虾,为什么接受起来会那样坦然?让龙芊芊伤心欲死,她却为何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仿佛就是多年老友,从他出现,一下子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着她、护着她,及至一朝突破界限从朋友变成爱人,怎么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竟没有一丁点的惊讶、别扭或者抗拒?好像……就是理所当然,是冥冥中命里注定本来就该有的模样……
  心里甜甜的,又带着一抹酸酸的疼,这样想时,她的手已不自觉的摸上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顺着五官曲线一路下滑,及至摸到喉结,皮肤下突然起了震动,就听见他在笑问:“小姐,你是在故意勾引我么?”
  红夜轻咬嘴唇,坏坏的笑着不说话,捏起一屡发稍凑到他鼻子下,更加存心捣蛋的扫来扫去逗痒痒。受骚扰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嘴唇轻吻,贴于面颊摩挲。眼神在笑,嘴上却说:“坏丫头,深更半夜,还不睡觉?”
  “睡不着,就想看看你。”
  “看我?看什么?”
  红夜脸上热热的,贴近耳边,同样对他说出埋没日久的心声:“沧海,或许……从很久以前,我其实也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懵懂无知。”
  殷沧海心中一荡:“真的?”
  情愫绽放的小女儿,熨帖在他胸膛低声呢喃:“沧海,知道么,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从前都不知道呢,以为只喜欢你陪着我,原来更喜欢你抱我,最喜欢就是这副胸膛了,暖暖的,舍不得放开。”
  他收紧双臂抱得更紧,心中荡漾,在耳边磨牙:“傻丫头,让你不早说!还我白白忍了那么久,很熬人的,知道么?”
  红夜不服气:“怪我?你自己不是一再坚称不想成家的。”
  殷沧海更磨牙,捏着下巴控诉:“我的傻丫头,还不是因为你信誓旦旦不肯嫁人!心里装的就是你,你又不想再嫁人了,自己说,我怎么成家?”
  红夜立刻没底气了,脸上发烧,嘴上却不肯认输,刮着鼻子反击取笑:“哦,我知道了,难怪皮皮总和你过不去,看样子动机不纯的话也果真没有冤枉你呢。”
  他不爱听了:“什么叫动机不纯?傻丫头,不懂的字眼别乱用,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么?是说我帮你,不是白效劳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目的,是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回报才去做,说白了就是交易。扣给我合适么?”
  他认真起来,发自肺腑的让她记住:“玉儿,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才去做的。遵从本心,想做就做了,就是这么简单。”
  红夜不笑了,心头荡漾,无以言说渗入灵魂深处的甜蜜与安心:“沧海……”
  没有下文,一切都淹没在火热的唇舌纠缠中。是的,他爱她,不为任何回报或交易,只要她过得好,能永远这样甜甜的笑,能拥有幸福。
  夜半诉衷肠,再度点燃火热的温度,呼吸滚烫,心比呼吸更烫,正是情浓意切时,不想却忽然被外面奇怪的声音打断。殷沧海首先察觉,好像是猫叫、狗叫,还有宿鸟惊飞的啼鸣,但都只是很短暂的声音,一响即没。一声接一声,三秒钟愣神,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是那只死馋猫!
  “玉儿,赶快,那只臭猫在外面作乱呢,快把它召回来。”
  红夜茫然起身,看一看,果然不在房里,推开窗子叫一声:“馋猫?”
  ‘嗖’的一道黑影,馋猫瞬即蹲上窗台,嘴边还挂着鸟毛,舌头一舔,销赃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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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座热闹大镇,满街的野猫、野狗,枝头屋檐下的野鸟,甚至地沟里的老鼠都被一水儿扫净会是个什么景儿?到次日清晨起身,整个若羌镇,街头巷里,人们都开始议论起家中奇景。一夜醒来,无论谁家养的猫狗牛马羊都好像受到致命惊吓,大牲口打死不肯出槽,看家狗夹着尾巴没一条出院子,最是我行我素,四处乱窜的猫竟也一个个躲进主人屋里,没一个露头。更甚者清晨见天光都不闻一声鸡叫,平日里指高气昂的大公鸡居然也学母鸡抱窝不出笼了……
  交头接耳,家家户户皆如是,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议论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哎哟,街上怎么这样清静?往日满世界乱窜的野猫、野狗连根毛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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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进马车,二人几乎是狼狈的逃离若羌,红夜快气死了:“馋猫!!!”
  馋猫架不住委屈终于开口,怯生生分辩:“有主的没吃呀。”
  红夜攥着死胖猫恨不得掐死它,可恶!一宿就把若羌的活物扫干净了还敢说?猫猫狗狗流浪在外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下死的可有多冤?照这样下去,等回到西凉还得了?
  气哼哼的主人当即更改命令:“听清楚,以后给你吃的才能吃,除此之外一概不准吃!记住了没有?!”
  “喵呜……”
  看得出馋猫有多郁闷,殷沧海却比它更郁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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