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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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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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五指相扣,在耳边呢喃:“傻丫头,忘了什么是夫妻?执子之手,生死相随,这是一辈子的誓言,除非是我死了……”
  她捂住他的嘴,不,她不要听这么不吉利的话。
  吻,沉默而热烈,即使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今夜,他也宁愿什么都不想。唇舌纠缠,肌肤相亲,就用最火热的发式驱散所有不怀好意的觊觎。是的,这是他的妻,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命中挚爱,任何人,都别想夺走她!

NO。54 博弈
更新时间2011…10…18 10:58:44  字数:6272

 现在,西凉督护府成了临时龙庭。去而复返,天子的阴沉愤懑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接驾将官无不是冷汗湿透脊背。真不知今年是走了什么运势,又是怪兽又是龙女,魑魅魍魉好像一下子全都出笼了,面对天子怒气,所有人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腔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祸是福。
  李隐真快气死了,指着跪伏在台阶下的丁毅厉声喝问:“龙隐于市有那么容易吗?成亲三年?就在市井安心过日子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你们这些地方官都是干什么吃的!那殷沧海是谁?他做教头做镖师?朕就不信这样的人去混镖行会不打眼不惹人注目!你自己说,论身手武功,天底下有这样的镖师吗?”
  丁毅百口莫辩,根本不敢抬头,颤声回应说:“陛下息怒,容臣回禀,其实……微臣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这个人了,镖行金字招牌第一人,西凉城中早已是名声在外。微臣也曾经下帖一会,从言谈举止、武艺修为方方面面都可断定他决非一介普通镖师。为此也曾追根究底,无奈……是他自己说……说……”
  李隐鼻子一哼:“他说什么?”
  丁毅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实话实说:“这个殷沧海……微臣曾因赏识他的能力,有意举荐为官。可谁知他却万般推诿,比武场上试身手,甚至不惜挨掌受伤也不肯露真功。微臣看出古怪,千般逼问他才说……说是昔日雍王旧部,因受主公株连有前孽在身,乃是被逐出京师……永不录用之人……所以……”
  说到最后,丁毅的声音大概只有自己听得见,冷汗顺着面颊滴落。这种涉及皇族政争的大忌,天晓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李隐何许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仰头哈哈大笑,眼神愤怒如火。高啊,真没想到昔日冥顽不化的愚忠走狗,居然也有这么一颗精明贼滑的脑袋。
  “哼,雍王?他用得起么?”
  丁毅略显惊讶的抬起头:“陛下……难道……这个殷沧海……他不是雍王旧部?”
  天子指向身边一等校尉:“告诉他。”
  李子冲应声施礼,就对蒙在鼓里的地方官述说起殷沧海其人履历。
  丁毅听呆了,昔日禁军最高统领?御前一等带刀校尉!也就是说,是眼前这位李大人曾经的顶头上司!太过震惊,丁毅好半天没能回过神。身为武将,他太清楚统领禁军是意味着什么样的分量。别说当朝一品大员,就是国公王爷都要对其敬三分啊,想不到……那个殷沧海……他……他他……丁毅终于明白了,当初会面说起有意保荐他为官,殷沧海眼神中流露的厌烦甚至是轻蔑该作何解。
  李隐面色阴沉,怒气发泄过后很久没有再说话。天子不吭声,整座大堂也无人敢吭声。死寂沉默中,李隐已是心思百转。殷沧海……哼,这个殷武!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块碍眼的绊脚石!衡量眼前局面,他很清楚,想把红儿顺利带走就必须先搞定这块绊脚石!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必须通过他,才有可能达成所愿!
  *********
  今日督护府花园凉亭摆下一盘棋,帝王端坐一方,细品香茗,只等来客赴棋局。茶是极品,棋是妙局,如果忽略彼此对望的眼神,或许真会让人以为是君子至交在品茗叙旧了。
  “人生充满意外,可见至理名言是没错的。殷校尉……或许到今天,该叫你殷镖头,日久不见,还真是快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李隐笑意淡然,把玩棋子伸手一让:“坐。”
  殷沧海冷然入座,扫一眼棋盘上的布局,车马炮、象士卒,天子一方的棋子早已跨过楚河汉界,而他这一方颗颗皆已入局,一动即死。将位正入死地,分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天子态度尽在棋局中,殷沧海牵动嘴角,露出十足轻蔑的冷笑,这是想让他看清局势?是说皇帝已经逼到门前,他除了乖乖投降,认命退场,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了是么?
  心里想着,他拿起‘炮’子直过汉界,就吃了帅位前守卫门户的‘仕’子。
  李隐摇头苦笑:“殷镖头,棋盘上可没有这种规矩。胡来乱走,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才会这么玩吧?”
  殷沧海冷笑回应:“规矩是人定的,要不要守规矩也全在各人的心情。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偏偏就碰上一个不理规矩,根本不打算吃这套的,又该怎么办?”
  李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殷镖头……不,还是叫你殷校尉或许更恰当。想当年你挂印辞官,执意远走不肯再为朝廷效力,不能不说是令人惋惜的遗憾。其实……这又是何苦来呢?男子汉生人立世,若没有一番事业成就岂能甘心?凭你的能力,本该前途远大,混迹市井去给人押镖,岂非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一身才华?想殷氏一族世代显赫,出了多少国之栋梁?就算你不为自己,是否也该为家族担起这份责任?光耀门楣,殷家的列祖列宗可全都看着你呢,如何?重新授印披将袍,只要你肯回来,朕必当委以重用!”
  “六月十七是家母忌日!甲辰年,六月十七!”
  殷沧海没头没尾忽然抛出这样一句话,让他一愣,甲辰年……潜翔元年?三秒钟愣神,李隐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因之而变。甲辰年六月十七,岂非正是这家伙被打入天牢惨遭废刑的时候?
  “急怒攻心,呕血而亡,家母死时年仅48岁!”
  殷沧海抱以荒唐冷笑:“当年是谁害我,如果到今天还不明白也就真成了傻子。莫非高座龙庭,是已经习惯把天下人都当成白痴傻瓜了?重新入朝?为你效力?何不干脆直说呢,这样屈尊降贵抛出利诱,真正想拐回去的到底是谁?”
  他的眼神弥漫如火愤怒,毫不客气警告痴心妄想的帝王:“我今日既肯赴会,就是要和你说清楚。趁早死心吧,玉儿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龙安城!那个四处弥漫血腥肮脏的地方,曾经带给她多少伤害!放眼天下又有谁会希望重回魔掌?去重温曾经的无数噩梦?到了今天还以为能把她继续摆布于掌心就未免太天真了。”
  魔掌?!这个字眼激怒帝王,李隐的脸色转瞬阴沉,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敬他:“殷校尉,殷氏一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你对当朝天子出言不逊的时候,最好也替你没有离开龙安城的亲族想一想!”
  “要挟?”
  殷沧海抱之冷笑:“浸润皇权还真是本性难改呢?你以为玉儿为什么不肯跟你回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嗜血成性!你要挟不了我的,同根同族又怎样?各人自有天命,自当各走各路。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欠下血债的是你,不是我!”
  李隐针锋相对:“大威天龙,九九至尊!又岂能流于市井去给你做一介灶头妇?这是对她的羞辱你懂吗?既是龙女,就注定属于这个天下!”
  “明白了,龙女应该属于天下,而天下属于你,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应该是你的?”
  殷沧海爆出哈哈大笑,嘲讽贪心帝王:“可笑啊,昔日供院红舞,不是早已被你亲口说‘准’当街腰斩了!现在回来又准备要谁?西凉城里只有玉儿,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李隐被刺到痛处,却只能强忍怒气点醒他:“匹夫之勇,偏居一隅小日子倒是过得很舒服是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九州四方奇灾不断,或许就是龙女未居正位导致的结果!事关天下气运时局,又岂能是你凭一己之力可以阻拦的?这又是你应该阻拦的吗?”
  殷沧海满目荒唐:“未居正位?让我想想,当年梁皇后岂非就死在这句话上?已经嚼烂的菜也敢端上来?杀母之仇,还想再添夺妻之恨?好啊,确信我阻挡不了不妨一试。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没这个本事,可别忘了还有一只猫。饕餮护法,除非有办法把那家伙也买通了搞定了,祝你成功。”
  饕餮!李隐心头一震,想到那头恐怖的暗黑怪兽,那个就是饕餮?
  知道他被僵住了,殷沧海懒得再废话,站起来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到帝王天子字句清晰的吐出一连串名字:“贺晁刚、方天勇、佟老四……比起你这位结拜大哥,他们显然识时务多了,你说是么?”
  殷沧海脸色一变,转过头,就看到李隐意兴盎然把玩手中几颗象棋子,悠然笑说:“骁勇战将,效力前线可谓个个都是战绩不凡呐,你说……如果让他们面对面去战贼王,就和邢桀拼上一把,是否也会很值得期待?”
  殷沧海的眼神骤然浮现危险气息,要挟!留于龙安城的殷氏亲族不管用,就换上了更有分量的筹码。是说他如果坚持不识时务,就会立刻害死结拜兄弟是吗?
  帝王的冷酷将他逼出底线,棋局因此弥散杀机。李隐把玩棋子,分明已锁定他这一方的将位,目光交锋,电光火石!
  快!蟒龙快,他更快!若有第三人在场,根本不可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在李隐准备以手中棋吃掉‘将’子的霎那,殷沧海已经拿起‘将’子直逼天子面前帅位。
  ‘啪’的一声,粉末飞扬,玉石雕刻的‘帅’子已先一步被他手中‘将’子砸得粉碎!
  一招见成败,蟒龙因之变色。手中棋悬于将位上空,如点穴定格,无法再落下。
  殷沧海目光如刀,声音却听起来格外懒散:“执掌禁军那些年,虽说是浑浑噩噩过得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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