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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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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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 飘萍
更新时间2011…6…1 10:50:39  字数:5642

 “沧海,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督护府走一趟,终回家门已是黄昏,谁知一进门就见红夜冲上来直奔肩头伤处。
  殷沧海一愣:“谁说的?什么伤?”
  “还骗人?没受伤干嘛换衣服?这是谁的?一看就不合身。”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有馋猫这个通天眼呢,想看什么看不见?想到此处不免啼笑皆非:“看明白了,这辈子没机会偷腥打野食,谁让媳妇有法眼。”
  红夜哪有心情开玩笑,拽进屋就要脱衣察看。
  “没事,真的没事,别看了。”
  殷沧海一再推托不想让她看,红夜哪里肯依,执拗着到底剥下半边袖子露出肩膀。好大一片紫黑瘀伤,红夜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干嘛平白无故要打人啊?太过分了。”
  又心疼又气愤,连忙拿来药酒给他擦伤。一坛子药酒摆出来让他一愣,嗯?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啊。
  “听说你受伤了,让水生去找阿琪要来的啊,阿琪说这个散瘀最管用的,不过究竟伤成怎样,最好还是去让阿琪亲眼看一看。不看过不好开药嘛。”
  殷沧海额头冒黑线,不是吧?莫非挨揍也是很光彩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玉儿,你紧张过度了,一点皮肉伤真的没事。”
  擦拭散瘀,红夜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眼神里弥漫浓浓的哀伤,擦着擦着忽然抱住他。
  “玉儿?”
  脸颊贴伏在脊背默然抽泣,她的眼中写满歉疚:“对不起,我知道的,都是因为我对不对?不然的话,也不用忍气吞声受这种委屈。”
  殷沧海心中一荡,转身将娇妻揽抱入怀:“傻丫头,说什么呢?我本来就不想做官,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如果没有我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得罪人啊,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笑了,吻上傻丫头,在唇边喃喃低语:“如果没有你,自由……换一个说法就是空虚,懂吗?正如人在旅途,两个人叫旅行,一个人,叫流浪。”
  他说:“我可一点都不喜欢流浪的滋味。就算走遍天涯海角,当心里装着一个人,又怎可能走得愉快轻松?来到西凉之前,我已经这样走了很久,走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寂寞。”
  “沧海……”
  他不让她开口,吻上唇舌,将一切包入滚烫的温度。
  *****
  耶?!
  水生端着热水毛巾,刚掀帘子就像点穴似的的定在门口,撞见限制极画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股火‘嗡’的窜头顶。这个……嗯……书上咋说来着?哦,对对,非礼勿视。
  “俺……啥也没看见……”
  憨小子面红耳赤,放下水盆一溜烟落荒而逃。
  殷沧海没好气的翻白眼,可恶,怎么都忘了教他进屋先敲门?
  红夜起身端过热水拧毛巾:“来,热敷一下,散瘀好得快。”
  才不要,毛巾扔回水盆,他搂过娇妻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温存。软玉温香抱满怀,要治伤,这样才管用嘛。
  ********
  “老话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焰火炮!”
  顾大娘一本正经教育憨小子,看到了没,西凉商贾繁盛地,过客多,从过客身上赚银子的自然也多。酒肆、茶楼、娼馆、客栈……汇集南市的生意街,几乎条条街上都少不了酒色笙歌之所。那些地方可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应该去的,学坏了一辈子就毁了。
  每日耳边碎碎念,水生被搞的莫名其妙。
  “娘,照你这么说,俺哥岂不是每天喝着穿肠的毒药,守着……嗯,刮骨的钢刀,千辛万苦赚进惹祸的根苗,练气练功满身都是雷焰火炮?那俺哥咋没事?”
  顾大娘咯咯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横流肚子疼。
  “哎哟,我的傻小子,这怎么能一样?阿妈说的是外面,外面的酒不是好喝的,外面的色不是好沾的,外财不可贪恋,出去打架惹事更万万要不得。这怎么能和自家过日子相提并论嘛?咱家姑爷会出去喝花酒?出去找姑娘?”
  “哦。”
  水生憨憨一笑:“娘,你真会瞎操心,那种地方俺才不会去呢。家里吃喝啥没有,出去糟蹋银子俺还舍不得呢。”
  “嗯,这就对了。”
  顾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相处日久,越处越亲,她早把水生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自然也要像亲儿子一样管教。看着憨小子一年大二年小,眨眼功夫已成了棒大小伙子,这才要时时提点。生怕一张白纸似的的少年被花花世界迷了心性。
  ******
  顾大娘担这份心也并非没有道理,水生每日往来南市都会经过醉仙楼,醉仙楼是西凉最大最出名的酒楼,最近一段时间,醉仙楼内外总是围满不少人,围得街上几乎车马不通。隐约可闻楼上传来悠扬弹唱,歌声温润绵柔,悠扬婉转,不免引得路人留连忘归途。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歌声凄美,琵琶乐音中流露无尽落寞哀愁。据说这是醉仙楼新请的一个杂艺班,每日献艺最压轴的台柱子,莫过于‘琴书仙子’水飘萍。人美歌美,初来乍到混西凉,短短十天半月已经成了坊间最热门的话题。她每日只在黄昏固定的时间唱一个时辰,唱完就走,多一句废话也无。任凭多少金主献媚力邀,水飘萍的规矩:除了卖唱,其余一概不卖,不吃请、不受赠,不陪酒,不陪笑,不登显户之门,不应权贵之邀。
  水飘萍人如其名,正如浮萍中央一朵莲,可远观不可亵玩。据说她也曾是出身官宦人家,逢灾破落,才落得卖艺为生。有官宦小姐的底子,作风难免冷傲孤高。说起来是让杂艺班都为之头疼的冷美人。多少次都因水飘萍对金主冷面相对,不加辞色,得罪富贵权倾者,最终在一地呆不下去才只能另谋他乡。一路走来,如果不是因为冷美人能招揽生意,坐定招牌摇钱树,只怕杂艺班的班主也难以见容。
  世间人情冷暖尝尽,水飘萍是最典型的红颜薄命,面上的冷,是自我保护的尊严;心中的悲,又能诉与谁人听?还记得初到西凉时,登船渡河,隔着轩窗远远看到一对儿男女在河边钓鱼嬉乐,也或许是夫妻,也或许是情侣,不管是什么,那一刻的快乐都是如此真实。水飘萍在窗纱后面看得出神,是啊,不问家国天下事,逍遥布衣足此生……,生为女子,小小心愿其实何其简单?可是对她,却是何其奢侈?
  “小姐,该吃药了。”
  贴身丫环小翠端来药碗,耳边呼唤打断遐思。水飘萍一声叹息,关外苍凉风硬水冷,初来乍到难免水土不服。尤其像她这样自幼生在水乡的娇嫩体质,适应起来更不是容易的事。一路出关,那种强烈的日照,苍劲的寒风都非中原所能想象。眼所能见,白皙的脸颊已被吹晒得干红。自幼跟在身边的丫头小翠不住口的抱怨:“可恶!来这种鬼地方,班主是怎么想的?姑娘水做的人儿哪禁得起这般摧残?”
  水飘萍闻之苦笑:“行了,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既沦为艺伶供人赏玩,哪还容得多有抱怨。这就是命,不认不行。”
  水做的美人,体质羸弱命更苦,每日服药强撑,也不能断了登台献唱的生意事。
  *******
  “殷头儿,听说了吗,醉仙楼来了个唱琴书的小美人,哎哟,那叫一个水灵,唱起小曲儿别提多好听了。怎样?哥几个一块去听听?”
  说起西凉城里现在最有人气的去处,镖局的光混汉子都一个个眉飞色舞笑开花。自来走镖跟着殷头儿油水足,腰包里不缺银子,谁肯错过这么难得的享受?拉上老大一起去,这叫有福同享嘛。
  殷沧海压根没兴趣,想听曲儿谁能比玉儿唱得更好听?去那种地方浪费时间,想一想都无聊头顶。一口回绝,坚决不去,却架不住一群镖师软磨硬泡不撒手。
  “哎呀,去乐和乐和,还怕媳妇说嘴啊?哦,对了,醉仙楼的点心最出名的,殷头儿疼媳妇,就不想给人家买点回去尝尝?走吧走吧,整天呆在家里有啥意思?”
  死拉硬拽非要拽他同去醉仙楼,跟屁虫水生忙给哥解围:“俺娘说了,正经人不该去那种地方。会学坏的。”
  一群汉子立刻大笑起来:“臭小子,去听个曲又没让你干别的。不打自招是不是?说吧,你还想干啥?”
  水生闹个大红脸,结果硬是被一同绑架,醉仙楼慕名赏花魁去也。
  *******
  赶在黄昏花魁登场的时间到来,醉仙楼上下三层早已没了座。而这才是一群汉子非要把他拽来的原因。什么叫人物?一进门,醉仙楼掌柜都连忙迎出来:“哎哟,殷爷?稀客稀客,快里面请。”
  捡位置最好的去处硬给腾出一张桌子,一群汉子心满意足坐稳当,有老大在就是好呀,这下不愁看不清小美人了。
  上了酒菜,随口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看其他艺人演双簧、说快板,台底下最靠近台面的地方有几张桌子,一群人似乎等得不耐,起哄吹口哨让这些不入眼的快下去,催促正主儿赶快亮相。正嚷嚷着,时辰到,台柱子琴书仙子准时登场。
  但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搀扶,水飘萍怀抱琵琶在台中央坐定。看这花魁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瓜子脸、削肩膀、纤腰盈盈,弱柳扶风。皮肤白皙、五官精巧,十足一个水做的美人,行止间带出一股病弱风流。也就难怪西凉城里趋之若鹜,一群镖局汉子都像丢了魂。
  水生憨憨傻笑,凑在耳边小声说:“没有俺姐好看。”
  殷沧海闻之莞尔,低头喝酒不搭腔。
  台上美人眼目低垂,仿佛视满楼看客如空气,坐定后一句话不说,轻拨琵琶直接开唱。
  南方水调,歌如其人一般的柔美,乡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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