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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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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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最了不起的帝王。那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杂念,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登基,希望哥哥能助他一臂之力。希望年家能因为哥哥的军功以及自己的荣宠而光耀门楣。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美好,却又是那么的蠢钝不堪。回首过往,年倾欢真的很想哭,却欲哭无泪。

    曾经那个天真的她,早已经被他的无情凶残扼杀在两情缱绻的欺骗之中。不复存在了。只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一日他远赴西山,救自己脱险的情景,心又一次颤抖起来。

    “福晋……”映蓉急促的一声,惊了在场之人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

    年倾欢再看一眼天色,狂跳不止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痛起来。

    “怎么?”静徽显然也不如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她何尝不希望夫君能成为一国之君。

    “林副正在王府门外候着,接福晋连同府中上下入宫。”映蓉不敢显露喜色,毕竟先帝才驾崩。对啊,已经是先帝驾崩了,因为他们的主子,雍亲王已经是即将登基的新帝了。

    武歆音比别人都多听见一层意思。除了自己的夫君登基,她还听见前来接应府中女眷入宫的人,乃是林副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副使不是被乐驰打落山崖了么?怎么有好端端的活过来了?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直到福晋领着众人,步出王府,武歆音才终于傻眼了。来的这位林副使,正是林翰邈。之前被她怀疑,和年侧福晋有染且挟带私逃的男人。

    “步军统领隆科多大人,已经于宫中宣读先帝遗诏,由四阿哥雍亲王继承大统,登基为帝。奴才奉年大将军之命,迎福晋与府中诸位女眷入主紫禁城,福晋请。”林翰邈言谈之间满是恭敬,字字铿锵有力,且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多看年侧福晋一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谨慎样子。

    众人眼中的泪,这才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露出笑意。她们只得在心底窃喜。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在无数此的期盼之后,女眷们终于如愿的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车辇。

    年倾欢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切的一切,有着不可违拗的一致,却又各不相同,根本就让她难以控制。

    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宿命吧!
第二十九章 温存与否,难以衡量
    一连数日,紫禁城四方的蓝天之上,盘旋着久久散不去的云板哀声。梓宫之中,丧仪之事由福晋乌拉那拉氏,协同女眷们操持。哀哀的哭泣之声从清晨时分,一直绵延到夜深,从未有间断之时。

    这些日子,对年倾欢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举哀行礼之事数不胜数,每每总让她觉得腰膝酸软腹中不宁。也正因为这段日子的劳碌身子不适,她越发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暗示,暗示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继续紫禁城里的日子。

    “侧福晋,您的安胎药熬好了。”乐瑶端着药进来,红木托盘里,还一并放了两枚金丝枣。“已经搁的温了,正好入口。奴婢侍奉您进药吧。”

    “急什么?这才多一会儿啊?”乐琴脸子拉的很长,心里愤懑不已:“梓宫那里,自有做主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好容易侧福晋才回来歇一会儿,汤药自得晚些时候再端过来。“

    乐瑶也是一片好心,不想耽误了年侧福晋用药。哪知道好心还招致了不满,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委屈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怕耽误了侧福晋安胎。”

    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晚喝这一会儿有什么要紧?”乐琴偏是心中烦闷,语调也不免锋利。“你哪里有这么多话说,赶紧端下去。”

    “罢了。”年倾欢叹了口气:“我知你是好心,可躲得了一时有何用。左右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了,怎么也能支撑下去。等先帝安葬与帝陵,宫里便自当是一番新景象了。”

    乐瑶这才算是舒了口气,纵然乐琴生气,可侧福晋并未曾生气,便是最好不过了。“那这药……”

    “给我把。”年倾欢端起了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浓稠的苦涩,让她觉得安慰不少。如果这样的药真的有用,能保住福沛的命!漫说是一碗了,就是一壶,一锅她也能一滴不落的咽下去。谁知道药才入喉,泪水就涌了出来。眼看着离那一天越来越近,年倾欢焉能不怕。

    “福晋,您这是……”乐瑶惶恐不已:“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为药已经不烫了……”

    “不关你的事。”年倾欢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伤怀罢了。”

    “忧能伤身,你现在这个样子,最是得要保重自己。”胤禛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是打小就伺候在侧的苏培盛,另一个则有些脸生。“朕已经让人整理好了翊坤宫,等先帝安葬帝陵,宫中恢复平静,朕便着人伺候着你挪进去。这是胡来喜,内务府挑了送来的,往后专门伺候你。”

    这些日子,一边是朝政上的事情,一边又是先帝的丧仪。年倾欢从皇上脸庞稀稀拉拉的胡须便可知,他是真的日理万机。然而这个时候,却还这样关心自己,那种滋味儿,一点一点融化着她心里的坚冰。“皇上,妾身,不,臣妾无妨。您保重龙体要紧。”

    胤禛轻哂一笑,朗眉道:“既提到身份,朕也正好想到了给你的位分。”

    年倾欢早就已经有数,低头低语:“臣妾自入府以来,就一直颇得皇上的荣宠。为妃为嫔,均是皇上的恩典,臣妾不敢有异议。”

    “你就不想知道,朕要给你个什么位分么?”胤禛却想,即便不能逗她一笑,也至少博个舒心。“位分虽然是老祖宗定下的规制,却也能够诠释朕对你的心意。本朝的贵妃虽有两席空缺,但朕只许你一人。”

    “皇上,倾欢何德何能,如何当得起贵妃之位。”其实年倾欢是想说,贵妃不贵妃的,她根本就不喜欢,就算是个贵人,嫔位,也没有什么不可。如果能选,她愿意用自己的荣宠甚至母家的军功,换皇上真心怜爱。哪怕不能惠及自己一生,也起码要保全腹中这个可怜的孩子。

    胤禛握住了她的手,顺手从方才的托盘上,用银签子捻起了金丝枣送到她的唇边。“朕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是朕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贵妃的位分。倾欢,宫中不比王府,往后的日子,朕或许不能经常相伴在你的身侧。但你要时刻谨记,朕对你是不同常人的。”

    “是。”年倾欢咬住了唇瓣,含泪点头。也的确是不同旁人的,旁人都可以为他诞下皇嗣,而自己的孩子却因为年氏的血脉,要死在自己嫡亲父皇的手掌里。“皇上,倾欢总觉得,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

    这算是以退为进么?这样说,他是不是能够掉以轻心,他是不是能生出一丝悲悯,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这几天,总觉得腰膝酸软,心绪不宁,心里也总是有不好的预感,皇上,如果臣妾真的保不住这个孩子,那……”

    胤禛放下了手里的银签子,澹然目光的对上年倾欢的眸子:“别胡思乱想。倾欢,朕与你朝朝暮暮的日子还在后头,你一定要为朕多添几个小阿哥。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朕都会陪着你好好抚育他们成人,别想得太多。忧能伤人。”

    他的话,叫自己不敢往下去想。年倾欢轻轻的闭上眼睛,泪珠子打湿了浓密的睫毛。

    “别这样了倾欢,朕会嘱咐御医,好好的为你安胎。稍后,丧仪之事结束,朕也会叮嘱皇后,精心看顾你这一胎的。咱们的孩子,一定都是最有福气的。不要再担心了好么?”胤禛看着怀里娇娇弱弱的年氏,心头也微微的一紧:“今晚你便不要去梓宫了,好好歇着,朕自会前去为先帝守灵。”

    “皇上万万要保重龙体。”年倾欢知他要走,不免起身相送。

    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腹部,胤禛再度为笑:“有朕在,倾欢,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臣妾恭送皇上。”年倾欢看着他离开,只将满腹的酸涩尽数咽了下去。”乐琴屏退了侍奉的人,才幽幽道:“贵妃娘娘,奴婢总觉得,也许您真的误解了皇上。皇后的话,总是不能尽信。奴婢只觉得皇上待您,是真心的好……”
第三十章 脱颖而出,出乎意料
    李怀萍站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飞舞着十指,轻柔的将那如同黑缎的长发慢慢的绾起,期间,她的眉头一直深锁着,满面忧色,似乎并不轻松。

    “皇上的恩旨,不多时就要送到各处了。圣旨一下,你们也不必挤在一处了。”静徽看着鸳鸯戏水,蜻蜓落莲花样的铜镜里,自己略显得憔悴的面庞,哑然失笑:“如此,便算是真的不同了。”

    “娘娘,臣妾听闻,皇上不仅赏了翊坤宫给那一位独住,还拟定了册封为贵妃的旨意。”李怀萍心中酸涩,所以忧愁一直凝结在眉头,越发的沉重难安。

    “不错,确有此事。”静徽早已听皇上说起,所以并不觉得诧异。“助皇上扫清障碍,顺利登基,步军统领隆科多与川陕总督年羹尧,实在出了大力。这一左一右的匡扶,使皇上稳稳当当的坐上龙椅,于九子夺嫡之中险中求胜,可谓功不可没。”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是皇上的仁厚之心。可年羹尧这样的卖力,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心思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在后宫里呼风唤雨,尊贵无比。”李怀萍心生妒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雍亲王府,她可是最先最早博得雍亲王宠爱的女子。

    可好景不长,年氏这一入府,什么都变了。她的恩宠,随着青春年华一去不返也就罢了。可为雍亲王接连诞下三子一女的她,怎么肯向那个夺走自己一切的女子俯首帖耳、低头屈膝的尊称一声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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