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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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沙下的传奇-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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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来,不管是真正洁身自好的还是外表道貌岸然的,兼或内外如一为非作歹的,都对这彷若不待见;彷若单纯是单纯,人情世故不懂也是有的,可她到底并不傻,渐渐就明白众人不忿她迎娶皇长子,觉得她不配;她不明白得是,皇长子都愿意嫁她,凭什么别人觉得不配?
  贵族男子出嫁,头上的冠饰结着珠玉流苏以遮挡容貌,待到洞房之夜,新娘亲为取下。
  两年之后的处夏,凤容出嫁邺茄。到这个时候嫡父才请了人给彷若讲解人事,结果就在为凤容取下那珠流苏之时欢喜得呆住了——这就是老师说过的倾世绝色、无双风华呀。
  彷若珍而重之,不知道该怎么待他才好,尤其她还知道凤容皇子通音律、精诗词,她自己在这方面全无半分本事,当下不免自己也觉得不大配了,所以等洞房花烛夜众人纷纷离去之后,她就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嫡父生父嘱咐了好几天的话全都忘光了,观摩学习了好几天的知识也忘光了,也不敢说尽快安歇的话,琢磨着要不就坐一晚上也不要紧,可千万别唐突了佳人。
  她不想唐突了佳人,凤容却必须让她唐突,不管宁疆公世女是多么无知无识无教养的一个粗俗女子,他也必须尽快有一个女儿,要在宁疆公在世的时候有一个女儿,那么将来,不管彷若纳进多少新人,不管她如何昏天黑地的宠信新人,都与他无关,他有女儿,有了宁疆公府的继承人,就能给妹妹做支持。
  凤容看彷若坐在她对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会儿偷瞟他一眼一会儿又偷瞟他一眼,待一接触他的目光立刻正襟危坐,只当她是惦记着某个男子又不敢新婚之夜就溜走呢。他到不生气,反正他也没打算真爱上她,不过是为了要个女儿罢了;可一想到要让这么个污秽东西碰触自己的身体,真是又悲哀又恶心;当下不动声色道:“夜深了,便安置了吧。”
  他身为皇长子,从来是被母皇父相捧在手心里,就是父相不在了,母皇对他的宠爱也没少了半分,如今为了要个女儿,竟不得不主动挽留那个该被他称为妇君的秽物,才一说完便又羞又悲,眼泪也涌上来了。
  彷若正又一次偷偷抬眼瞟过来,见他如玉的面庞浮上一抹潮红,俊秀中添了说不出的媚,便又呆了一呆,却又欢喜的一颗心乱跳的恨不得从心口蹦出来:他没嫌弃她。
  呆子彷若这一夜把个呆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会儿怕重了一会儿怕轻了,一会儿怕他热一会儿怕他冷,又怕挨近了自己的汗气熏着他,又舍不得离远了闻不到他的体香,温温吞吞沫沫唧唧,折腾到天亮才终于算彻底圆了房。
  凤容紧绷着一颗心,到她折腾完了终于绷不住睡着了,到日头偏斜才醒来,见彷若端坐榻上呆看着他,轻轻给他打扇,自己却满头满脸的汗。
  这混世魔王要干嘛?
  接下来一个多月,彷若自降等级成了凤容的奴,他要抚琴她备香,他要写字她研磨,他要读书她奉茶,还得先倒手上试试,怕烫着他。
  凤容以为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又觉得亏心事她应该是做惯了的,便不动声色打定主意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呆子彷若不知道自己的臭名声,还为了一天比一天跟凤容相熟高兴得不成,有一日终于绷不住,温言软语央求凤容给作一首诗。
  这个漂亮的草包要诗?但是没生女儿之前还不能得罪她,凤容便让她出题目。
  “也没什么题目,” 草包彷若吭吭哧哧:“就是写给一个男子。”
  凤容肺都要气炸了,将那《养心篇》默默背颂了七八遍才能开口:“却是什么样的男子让妇君这般费心力?”
  彷若飞快地看他一眼,脸红了个通透:“是如天人一般的男子啊,就好象……就好象最好看的月亮,最温柔的微风。”
  这笨蛋想形容个月亮微风都找不到词,凤容不屑到十分,便冷冷一笑应下了,到晚上便给了她一首诗,明里盛赞暗里贬损,想那草包也看不出来。
  那草包果然看不出来,喜滋滋乐颠颠接了去,接下就消失了好些天。
  凤容以为她去哪里邀买男人去了,生气的要命还得按捺着,结果通体不舒服。过了几天这个不舒服越来越严重,凤容以为自己病了,正打算让人请大夫,彷若又喜滋滋出现了,然后就惴惴不安坐立不住围着他转,等转的他头晕目眩,彷若终于咬了咬牙,让人打开一幅卷轴给他看,画的却是他本人,上面还题着他那首诗。
  原来她说的天人月亮竟是他。
  凤容啼笑皆非看看那首诗,再看看那幅画,这才知道这个漂亮的草包确实漂亮,可不是草包。那样秀逸的画风,那样明丽的色彩,那样流畅的线条,那样逼真的生动,不说绝后,也必定是空前;就是那一笔字,或者没有通常女子的刚硬,或者失于纤弱,却自有不在凡尘的空灵气象。
  呆子彷若却不看画,只看凤容脸色,见他先是一笑,后又无奈,最终又端肃了深情,由不得紧张,小心翼翼问:“怎样?怎样?你别生气,我不会作诗,背了好多还是不会作,只好求了你作;我知道我的字不如你的好,可这是我一番心意……”她越说越觉得理亏,越说声音越小,渐渐低了头,好象要直接藏进尘埃里。
  凤容虽还不知道她本性如何,倒也有些感动,便微笑着慢慢赞那画,彷若的头就在他慢慢的称赞里抬起来,看着他,一张脸因为幸福而泛着红,灼灼其华。凤容听她半晌无语,转头一看,竟心里一悸,忙遮掩,说那诗好歹是他写的,他得提名留念。
  凤容要在她的画上留名,彷若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紧着点头,忙又去给他研磨取笔,恭恭敬敬伺候着。凤容便一笑,却又提了一首诗,说明上面一首也是他的拙作,他的妇君与他玩笑,竟提在这里了。
  呆子彷若于此时又一次展现了她在诗词方面的草包,认认真真分辨说她不是玩笑,是真的认为凤容就是天人,她抬着脸看着他,颇有些羞愧:“我心里就是把你当月亮一样的,”说着又无地自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不稀罕。”
  “我稀罕。”第一次,凤容的语言走在了思想的前面。
  后来事情大白,这二人自然是甜甜蜜蜜,凤容也不需再动什么脑筋,反正彷若就一个原则,听凤容的。等凤容先后生了两个女儿,宁疆公乐得合不上嘴,与夫相并彷若的生父一起,简直要把凤容供起来。又过了几年宁疆公过世,盍府上下就统一了思想:听凤容的。

  第 213 章

  当代宁疆公彷若一切以夫相凤容马首是瞻,那么在皇权争斗之时宁疆公掌控的邺茄省自然站在太女凤睿这一边。
  但站在太女这边并不等于就能给她强有利的支持,尤其在面对凤朝名将成山伯爵的时候。
  凤朝三位名将,其一是风睿的姑姑临丹省总御荣国公纩煜,长于奇袭;其二是定侯洛之煦,善守;其三是成山伯爵,堂堂正正部阵,不管进攻还是防守,皆稳。
  凤朝疆域东西窄而南北长,北方有邺茄、丹临、玄骘三省,其中玄骘的北东两面隔着巍峨的当剑大山与轩辕为临。凤飞霄在宣布废黜太女之前,先命洛之煦陈兵五万在丹临之南,阻止纩煜大军,而丹临的东边与玄骘交界处,却由洛之煦的世女洛毓负责防守。
  若依着洛毓自己的性子,她也想跟着造反,可是她母亲是铁杆保皇派,那就没辙,她还得忍着,只不过洛毓与凤鼐私下约定,双方互不进攻,就这么耗着。
  这个耗着对于荣国公纩煜来说,就是最好的帮助。
  自从凤飞霄重返凤朝,纩煜便明白皇帝与太女已经势同水火,朝堂上的争斗最终必定要用武力解决,既然兵力不可增加,那就要以精悍取胜,所以她从四年前便着手训练,以她军事才能加上凤鼐的财力支援,到如今临丹已经有十万兵,十万强将精兵。
  战争开始之前,朝堂上一直担心北方两省叛乱,但是直到皇太女被押解出碧梧城,北方都没动静,然后洛之煦收到了纩煜的信,说是几个月来都城里闹得这么乱,她多次给皇帝上奏章陛下也没回复,让她实在忧心。
  “你我姐妹同为凤朝守土几十年,在下的为人大人您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以国事为重。如今的局面,怕是陛下对丹临存疑,在下亦百辩无辞,还望大人看在多年袍泽的份上代为周旋,若丹临上下得以平安,必感谢大人善念。”
  洛之煦并不完全相信纩煜,但她不得不上奏朝廷。凤飞霄也不全信,但她又认为纩煜迫于皇权,在迫于实力,为保护自己家人而抛弃凤睿是完全可能地,那就应当先安抚,将来一切落定再慢慢削弱她的兵权也未尝不可;因此命洛之煦命令碧梧省六万驻军归洛之煦节制,并未做其它防范措施,免得让纩煜起疑。
  纩煜就在此时命手下部众四万人用了八天时间绕过洛之煦主力,一路向西南在邺茄行省内兜了个圈子直达荆水岸边的竺城,夜袭竺城后沿着荆水向东,六天后攻破樟都,又八天拿下稗珍,然后征调荆水沿案所有船只,集结于望日滩,摆出即将渡水开战的架势。
  洛之煦非常艰难。
  碧梧省乃是皇都碧梧城所在的省份,这里驻扎的军队都是小姐兵。
  凤朝的制度,世女承袭爵位也承袭财产,承袭了爵位财产的世女要关照自己的其他姐妹,但是真的关照起来,也得看亲疏,还得看世女的脾性,还得看个人的能力,所以很多贵族就把家中实在没本事又不能承袭爵位的女儿送来这里当个低阶尉官混资历,混上几年就可以升官,转到边地部队就能连升两品,好歹也算对付个出身。
  由这些纨绔担当军官的军队能怎么样可想而知,战力不足显而易见,更要紧的是她们还不服从军令。
  二十几天之内连丢三城,洛之煦勃然大怒,一边将她的两万兵马被沿荆水布守,以防纩煜突然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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