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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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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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冤家走路几不带声,抱着个小酒坛子,脸上红扑扑似的染了胭脂,拉开门帘露出半个脸傻笑:“娘子,我回来了。”
  桃妹早看见了,今个她等他有事说,心里正为蜡烛钱肉疼呢,便瞟都不瞟一眼。
  牛北风顿觉无趣,娘子今个没骂他,心里不太舒坦。大摇大摆掀开门帘,灌进大口冷风,把那小酒坛举起,嘿嘿道:“娘子,好东西来了,瞧瞧,还有半坛呢。”
  屋里被火盆子烧的旺旺的,桃妹被那口冷风兜出个大喷嚏,捂着鼻子怒道:“去去去,臭气熏天,别过来。”
  牛北风贪杯,千杯不醉,喝酒以后脾气特好,在娘子面前跟条小狗似的,指那打那。桃妹知道他这副德性,说起话来调子便高些。
  “嘿嘿,娘子,我听话,先喝茶漱口,不熏着你。”牛北风就是那本事,能把桃妹的斥责听成娇嗔。酒坛子被他塞在桌子下,摇摇晃晃用帕子抹了把脸,在老地方寻到茶杯喝了。帕子和茶杯都是热的,可见是早准备好了。
  收拾好的北风缩成熊样在娘子的指点下围坐在火盆对面,主动交待道:“今个是妹夫一起去喝的酒,这酒没话钱,是顾九家送的,我只喝了三碗。”
  态度良好,说话清楚,舌头没打结。自从牛北风在清水镇安顿下来以后,三不五时要出去喝酒。桃妹这方面管的严,一是酒喝多了伤身,二也是怕酒醉了做了不该做的。桃妹有心想打听,北风也乐意回家有人关心,所以每日汇报是不可少的。
  他和肖大夫喝酒,倒是出乎桃妹意料,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桃妹和南风的关系自不比一般姑嫂,怕是亲姐妹才有的交情。若没有南风,自己许被叔叔卖到哪里去,所以对南风是特别上心。南风嫁了一年多,一直没有身子,私下里,也曾和自己说过两句,担心身子有毛病,怀不上。妇人没有子嗣傍生,终究是差了一等。听闻她有好消息,桃妹当场就掉了眼泪,高兴的不行.
  呆想了一阵,张口道:“虽说是亲妹妹,但终究是嫁了人,你别这么毛毛糙糙。那天在舅舅家,听说就是你吓着了妹妹,幸而有福气,要出什么事,可怎生了得。”这事桃妹原先不知道,后来去看南风,出门的时候,被肖大夫说了半句,说是娘子胎没坐稳,不禁吓。多和气好说话的大夫啊,居然也有冷脸的时候,实是把娘子疼到了骨子里去。
  桃妹回来琢磨了几天,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话里有话,只怕要问牛北风才知道。
  牛北风这人吧,对自己喜欢的人是藏不住话,对讨厌的人那是不置一词。今个娘子肯开恩和他说话,心道正是表忠心的时候,想着妹妹妹夫的亲热劲,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嘿嘿,”他扯了扯袖口新磨出来的长须,讨好道:“我就说了我们的事,想让妹妹拿个主意,结果她脚下一滑,吓了我一跳。原来是怀了小外甥了。”
  桃妹红了脸,瞪他“你是大笨牛啊,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妹妹家里一堆事,烦她作甚。”
  这倒是第一次声音这么大,险些掀翻屋顶。她愤愤然,抓起手边盖手的小被子就往他丢去。
  真是个大笨牛!这大半年来,桃妹是甚少理他,谢奶奶故去,自己小产,双重打击让她郁郁寡欢,难以提起兴致。再加上牛北风那日对大伯一家的表现,桃妹是不满的,生恩养恩是要报答,但没孩子陪的道理。诸多原因加在一起,她是有些晾一晾他,按牛喝水。原是自家事,没得让南风担心的道理,再者,这事她也帮不上忙。故牛北风的回答,正是让人又羞又恼又恨。
  大笨牛闷头吃了一棍,愣了半响,莫名其妙看着娘子。
  得,他还不知道自己为啥生气。牛北风要是有妹妹一半聪明,她都谢天谢地了。
  过了好一会,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恨恨把被子抢过来,解释道:“夫君,这半年来,我心里惦念奶奶和未出世的孩子,忽略了夫君,是我不对。是我没用,没照顾好奶奶,也保护好孩子。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就是个废人。”
  牛北风似是一怔,飞快在她面上一扫,又低下头去做熊样,被娘子的一腔话勾出了情绪,摆手叹气道:“是我没事,让你们没过上好日子。”
  “不,不是这样,好日子不是吃鱼吃肉就是好日子。心里有期盼就算是吃青菜叶子也高兴。我不敢想象以后再有孩子日子怎么过,总不是人人都会高兴的。要真有那一天,不用等她来害,我抱着孩子跳白水河一干二净。”桃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想要刻到对方心里去。手里那一方帕子随风飘散,落到火盆里化为灰烬。
  他没说话,低着脑瓜子在想什么。
  桃妹也不急,故意偏过头去看那床上褪色的鸳鸯枕头。不给他施加压力。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问牛北风你是要大伯一家还是娘子孩子。不满他偏心的态度,不满他不顾小家的心态。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不下点狠药,是不会明白。人家把他当傻子,他把人家当菩萨,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只有自己这个娘子。总之,牛北风就是个榆木疙瘩,是个块烂木头,她都要整治回来。
  牛北风这人啊,说好听点叫憨厚,说难听点就是愚忠。父死母嫁,一夕之间,十几岁的少年迅速成长,他只看到了大伯一家接纳了自己。不知大伯一家对母亲妹妹的逼迫。刚成亲的娘子和顺从了多年的大伯一家,他不知如何选了,恰恰沉默其实是种软弱。所以那一家人敢肆无忌惮,桃妹一退再退,退到无路可走。
  夫妻相处,时日渐长,慢慢有了感情。而因为妹妹娘子的调解,北风和娘的关系缓解了些,至少见面能打招呼,当年的事,慢慢有了眉目。今日席面上,妹夫说过,如果当年不是黄氏带着妹妹改嫁,只怕妹妹早被人逼着当别人的童养媳了。爹出事那日,他跪在病床前保证要照顾娘和妹妹。这么多年来,他以为是娘对不住爹,带走了妹妹,如今老天爷告诉他,是他牛北风没用。他让拿一家子黑心鬼着了道。
  牛北风的眼圈突然红了,十个指头如鹰爪,掐得桃妹的肩头生疼:“我以为问心无愧,以为自己坦坦荡荡,我错了。你骂的对,我就是笨牛,蠢猪。妹妹那么小,他们就逼着她做童养媳,收了媒婆的钱,要把娘卖给傻子。后来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他狠狠抽了自己几嘴巴,立马肿胀如猪头,愤然道:“要不是我卖不了钱,早把我也卖了。”
  “夫君。”她连忙扯过他的大掌,笑着流泪道:“不晚,只要你明白就不晚。你依旧是我的好夫君。”
  “要不是妹夫今日告知于我,我还是蒙在鼓里。他们都不同我说。”
  桃妹暗中感激肖融安和南风,若没有他们,大笨牛这个弯难转。她按住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来,将染血的小指头包上,抬头道:“娘和妹妹怕是看你和大伯感情好,不说说破,惹你伤心。再者,他们已经放下了这桩事。”
  “没有我,他们也过的很好。”他瓮声瓮气道,“今日看妹夫那高兴劲,三句话不离妹妹,酒也不肯沾,说是怕妹妹嫌弃他。”
  肖大夫是怕南风担心哥哥家事,索性自己出马搞定。瞧瞧这事做的,低调又贴心。桃妹嘱咐道:“前三个月胎不稳,天寒地冻的,不宜出门。我们这段时间就不去肖家了,待过年再去走走。我这里做些小衣给侄子穿。”
  “那敢情好,你做的衣衫好,选些好料子罢。那我送什么好啊。”其实认真说起来,桃妹的针线只能算过的去,胜在针脚细密。牛北风大男人不懂这些,只要能穿就好。
  被夫君夸,桃妹不吝啬给了笑脸,不再冰着脸。她捞起牛北风那破袖子扎针起来,笑道:“都是极舒坦的料子,我也没绣花,保管针脚一个都看不见,小儿皮肤细嫩,禁不起扎。你呢,好好上工,多挣点银子,来年给你外甥送满月礼就是。”来年她身上的为奶奶守的孝也完了,到时候再怀一个。
  牛北风嘿嘿直笑,不知想到啥好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在码新文鸟,这文会继续日更,不会烂尾。




  86、夫妻之事
  怀胎满了三个月;南风吁出一口气,心终于放回来。说来也怪;并无呕吐等剧烈反应;只是食欲不振。一张小脸撑在素色棉袄里只余巴掌大。亲娘和舅妈来探望的时候都带了不少好东西;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不要乱动。
  南风摸了摸撑起的胃,明明被喂到嗓子眼了,还得奋力同熬的浓香四溢的猪骨谈作战。终于那骨头汤见底了;她靠在暖和的榻上,用手绢擦了把油嘴。思绪面无目的的飘散,落在角落新做的摇篮上;根根柱子光滑;无一处棘手;无一处扎手,东西不算金贵,心意顶顶要紧。摇篮里的小被褥绣的是百子千孙的图案,里头塞新摘的棉花料。小枕头里装的是决明子,有股淡淡的药香。还有几套小儿衣物,做的很细致。这些东西都是昨日哥哥和嫂子一道送来的。南风瞧二人那股亲昵劲,是骗不了人的,确实是和好如初了。想来他们特意送来也有不让自个动手的缘故。
  她这个媒人终于做的家了!
  眼帘低垂,渐渐支撑不住,她陷在温暖的塌间,不忘覆上被褥,坠入黑甜的梦乡。
  六月暖阳,烈火灼灼,她坐在道旁浓密的桑林下草垛上歇息,一串银铃般的小儿笑声传来,循声看去一个软绵绵的粉团儿扑过来,睁着黑葡萄的大眼软软唤道:“娘。”
  南风微微一震,把那粉团儿抱在怀里,他大约是刚学会走路的年纪,大眼粉唇,可爱的紧,倒也看不出像谁,眉宇之间有股熟悉的感觉。
  “娘,不要害怕,这回不会像上回一样被坏人害了。”小家伙奶声奶气道。
  这般小大人模样真是可爱的紧啊,只是上回被坏人害!说的可是前世被人灌打胎药的事,这么个小儿怎么会知道!莫非?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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