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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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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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透,看不透,只在一念之间,水中月再美,不及怀中明珠实在。您是矜贵的人,老天爷定会给您矜贵的缘法。姑娘,您等等,我去叫您婢女来,这么咳可不成。”言罢起身不欲多说。
  梁四看着远去的身影,娇花一般的身子伏在案上,心潮起伏,如扬帆起航的船返程归来,还是觉得岸上最美。终是绝了望,罢了罢了,肖融安,还不值得自己弯腰!




☆、74、前车之鉴

  74、前车之鉴
  南风推开那禅房门出来;远远探头的绿珠愤愤然飞来一个刀眼,蹬蹬的绣花鞋踩木板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梁四姑娘身侧。到底是主仆情深;她的嘴角略略弯出一个幅度;沿着禅房□胡乱走着,乌金在山头露了半边脸,像是害羞的新嫁娘,山雾缭绕;草木滴露,目之所及范围乃几仗许,耳闻鸟声伴梵音。
  思绪宛如这漫天雾气随处飘散;说起来;这是她和梁四第一次正式打交道;也恐怕是最后一次。梁四的出现,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危机感,其中有依仗融安的喜爱,也有梁四的不尽心。“薄命怜亲甘为妾”,真正算起来,只怕没人愿意吧。梁四的愿意是为何呢,融安再好,也只是个下九流的大夫,出身和出息只有这么大,他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看名利那就是看感情,融安是个古板冷漠的大夫,便是对病人,也是有一句说一句,显得不那么亲切,尤其对妇人,更是厉色三分,南风是亲自领教过的。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梁四之前并未动心,有异动是在见过他们二人之后。莫非是羡慕他们夫妻感情,融安对病人是冬天下雪的冷淡,对南风是春风化柳的温柔,她每每融化在盛满柔情的眸子里,就连王氏也常常打趣道:“别人那是嘴上抹了糖,三弟看弟妹,那是眼里含了糖,腻歪的很。”所以说来说去,是感情好招人眼红了。
  金尊玉贵的梁四姑娘并没有下定决心为爱疯狂,一是因为自古亲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总瓢把子有个九品官身,梁五和梁七二位素有才名,梁四如此才貌,梁老爷岂无打算,往朱门里头送挣大富贵罢。二是她厌倦了富贵之家的虚情假意,又舍不得那实实在在的好处。于是派了个绿衣小婢来小打小闹,全了名声,了却遗憾。这番借了南风的嘴斩断自个的奢念。说来说去,南风还得谢谢她坏心办好事,让自个更加珍惜融安。
  手执山间含苞微扬的黄蕊嫩菊,手心染上了淡淡的花粉,一缕长枝勾住青色的马面裙,她猛的回神,眼前杂树交叉,布满了狰狞的荆棘,胡乱走到了死路,左手边是一人高的残垣断壁,顺着右手往下看,竟是深不见底的峭壁,她将脚下的石头踢下去,半天不闻回音,一丛碗口粗的荆棘从峭壁往上爬,连起那断壁,形成天然的屏障。这可如何是好,她往回看一道交叉口,分出两条小路,也认不出来时路。左右顾盼,半个人影也无,发愁之际,荆棘那头走来两个人,隔着稠密的荆棘缝隙,闻得那着湖绿纱衣的年轻女子道:“李妈妈,这是夫人你的,人已经往这边来,待那小蹄子上来,你就把这药放在红梅的茶杯里,只消她喝了”
  听话听音,她如今这般走运,撞见了大户人家丫鬟计划做阴私勾搭,南风此时是走不敢走,留不敢留,幸而站在墙后面,遮住了身子。她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玉燕姑娘,”另一个声音又粗又嘎,像是沙子磨拉宣纸,语气里尽是谄媚,“能为夫人做事,是我李婆子的荣幸,您放心,保管做的妥妥帖帖。小贱人就想肚子的种做姨娘,那是做梦,您这金贵的人儿都未受抬举呢。”
  南风脚下一软,死死抠住粗粝的青石端,这才不至于昏倒在地。周围一切都淡得失了颜色,黑白一片,只存了隐隐约隐的轮廓,然后被布天盖地的血流淹没。那久远的如同上辈子的记忆从阴暗的臭沟里翻了出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那个声音轻蔑道:“下作的蹄子,就凭你,也想做府里的姨娘,便是给我们夫人倒夜香也不够格。”
  “你就是南风,抬起头来。”
  “我们夫人是个贤良人,你和庄子里的私通,肚里都有了孽种,把这药喝了去,了去孽缘。夫人到时候放你离去。”
  所以的一切,被她刻意遗忘的所有,明明白白摆在了眼前。
  就是给她喂堕胎药的李婆子!
  南风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感让眼前的牛鬼蛇神淡了痕迹,大约是血行湍急,这种时刻,脑子飞速的分析起刚才听到两句话。唐六夫人让贴身丫鬟玉燕给粗使婆子李婆子一包药,给丁字禅房的人下药,那人是唐六少有了身孕的丫鬟。
  这不正是另一个自己么!
  她浑身颤抖看着那青紫的荆棘,阳光下流金溢彩的尖刺儿仿若有了生命,聚拢而来,在身上扎上千百个孔。应该冲过去把那些人都杀了,可是,她舍不得为了这些人渣,毁了这一世的幸福生活。
  那玉燕姑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声音传到南风的耳里,“老货,别在本姑娘的面前卖乖,家里的三个小少爷还嫌不够闹腾。”
  “您说的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夫人都生了三个少爷,该是为姑娘您打算打算,这回把那谢公子您的机会不就来了。”
  “这些话可不许胡说,夫人自有夫人的安排。”玉燕的话里透了和缓,显然是极为受用李婆子的马屁,续道:“什么谢公子,就他也配和少爷要不是夫人看在他不会生养的份上,哼居然敢撺掇少爷做买卖,败光夫人的嫁妆银子,真是狗胆包天。”
  两人又说了几句混话,才离了地。
  南风艰难的起了身,踉踉跄跄走了两步,提起裙角飞奔在□小道上,呼啸的山风在耳边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能让世上再多一个冤魂。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熟悉的景色,胸口像是塞厚厚的棉花,呼吸间从胸口带出闷痛,她拉着一个路过小沙弥的袖子,不顾对方惊讶的目光和通红的脸颊,急巴巴道:“请问禅房丁字号在哪里?”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您沿着这条路左拐再由拐就是。”稚嫩的小沙弥还是半大的孩子,大概是第一次被妇人拉着袖子问路,留给她青皮瓜头顶。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连忙放了手,做了个念佛的样子算是道谢,一路急行,终于看到禅房紧闭的丁字号牌。
  难道已经晚了!她吓傻了眼!
  一道纤细的身影跪在观音娘娘金身面前,她虔诚的跪拜,口中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云秀请娘娘保佑我儿平平安安。”如此三遍。
  旁边站着一位娇艳的姑娘,梳着妇人鬓,眼角含媚,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很快消失不见,亲热的挽起欲起身的云秀,笑道:“云秀你的心愿观音娘娘定会实现。做了姨娘可不要忘了我啊。”
  云秀五官平凡,略圆的脸有菜色,她扶着微隆的小腹,弱声弱气道:“只盼着我儿平安,其他不敢想。柳青姐,既然到了这重塑金身的观音娘娘面前,你何不拜拜求子,也好有个出路。”
  柳青面上糊了一层笑,做出感激的样子,道:“多谢妹妹体贴,姐姐的身子怕是无福消受。我们还是快些去禅房吧,让夫人久等不好。”
  她的话让云秀本就蜡黄的脸蒙上愁色,打了冷战,心头涌上淡淡的不详。
  “我,我,还是不去了。”云秀本就胆小,话一出口,滚烫的泪水滴在灼在手背上,挣脱同伴的手,泣道:“我上不得台面,恐夫人生气。姐姐你素来伶牙俐齿,劳烦您代我去吧。”
  柳青脸上笑僵了,换上一副怜悯的口气,紧紧扣住云秀细细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云秀,为母则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里的孩子,难道你让他一辈子在外头无名无份么。你听我说,夫人最是贤惠了,唐家上下哪个不夸,你这会过了明路,便能进大宅子了。”
  “可是,可是”云秀嚅嚅了半响,也说出话来。
  柳青见状,半拉半拖把她往禅房赶,又拿了些好话哄着。
  待他们到了丁字号门口,一个长脸俏丫鬟笑容可掬站在那里道:“可把你们盼来了,夫人可是喝了两盅茶。”也是妇人鬓,穿着乳燕投林图案的绢布褙子,和暖的日光将耳边那对明月映在脸上白里透红。真真是娇俏好丽色。
  他们两个不觉矮了半分,心知这是夫人身边大丫鬟玉燕,话里透着三个意思,绕是伶牙俐齿的柳青磕磕碰碰接话道:“劳烦姐姐久等,是妹妹的不是,还请恕罪。”
  玉燕的目光在云秀肚上一轮,暗道瞧着丑样子,也亏少爷下的了嘴,真真是碍眼。若是这肚子在自个身上就好了,凭着夫人对自己的宠爱,哪轮到乡下丫头给自己脸色看。心里有千百个法子让他们出丑难受,不过眼下么“夫人,柳青和云秀向您请安。”玉燕恭恭敬敬朝门里喊道。
  “外头怪热,进来吧。”那声音真真是亲切的不得了,含着体贴又不失威仪。
  云秀是踩着裙角进去的,她畏畏缩缩行了礼,磕磕巴巴问了好,手心的汗水濡湿了裙角的布料,大气都不敢出。而柳青则大方多了,她说话不再刻意吊着嗓子,眼睛也不敢乱转,行完礼后还凑趣说了个笑话,把六少夫人逗的脸上笑出了浅浅的纹路。也是,三十岁的妇人,已经生养过四个孩儿,保养的再好,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
  “你就是云秀,上前来给我瞧瞧,早就听少爷说过你了,守规矩,懂礼节,是个好孩子。”说起来云秀今年才十五,跟六少夫人比起来,确实是两代人了,话里的意思竟是把她当成小辈看了。
  云秀抖着身子上前去,依言抬了头,不敢抬言,任由对方打量。
  真是又蠢又呆又丑!哪里寻来这等人物,六少夫人极为爱美,连带对身边的丫鬟样貌要求也高,瞧着云秀倒抽了口冷气,生生别过脸去,给玉燕使个眼色,要她带柳青下去。
  “真是生的福气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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