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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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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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头上的巾子歪歪斜斜耷拉着,手下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去去去,小病小症别来清和堂,你回去吧,今个师傅忙不过来,没功夫给妇人治病。”一般高明的大夫不喜瞧妇人病,往常还好说,这会忙的脚不沾地更不理了。
  
  南风无法,只得把那人搬出来,仰着小脸,甜甜笑道:“小哥,你们有没有姓肖的小哥啊,我是他家亲戚。”
  
  小二抽空飞快赏了南风一眼,不冷不热道:“我们这可全是姓肖的,小姑娘家家的,别信口开河。”小脸黑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还想打秋风,真是不长眼,小二叹了口气。
  
  南风哪想到这里全是姓肖的,这下可不好找了,除了知道他是月娥定了亲的表哥,其他的一概不知。她呐呐开口道:“就是和三家村谢家定亲的那位。小二,你再帮我想想,想起来没有,我就是他表妹。”
  
  小二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半响无语,匆匆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表妹是猛虎!片刻,小二气喘嘘嘘拖着一个蓝布衫子高个子边抱怨道:“三哥,嫂子来了,你快点!”
  
  小二把那人拉到南风前面,挤眉弄眼笑道:“嫂子,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那啥,你们,哈哈,我去后头整理药材。”
  
  南风尴尬看着自己的脚尖,黑布鞋头隐隐露出了白色的袜子,这是她唯一一双没打补丁的,今晚回去也要补上线头了。肖融安和谢家表妹定亲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定亲之后为了避嫌,两人反而来往很少,所以大家只知道其人,没见过本人。
  
  在后院切药的小二满脸傻笑,默默为自己刚才的机灵叫好。
  
  “牛姑娘有礼,开两幅宁神汤药去吧,少思多安歇。思虑过重伤身。”肖融安面无表情道。
  
  气氛紧绷起来,南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牛姑娘是喊自己。其实很少有人会这么喊她,一般都喊南风,仿佛喊了牛姑娘难堪,就是月娥气极也才指着她的鼻子骂,姓牛的。
  
  “肖大哥,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别介。”她咽了咽口水,眼睛乱转,看见长龙似的人群又道:“有位姐姐病了,能不能请肖大哥抓副几付药。”
  
  肖融安颌首道:“我还未出师,重病还是领情高明。”暖蓝色的袍子熨帖在他身上,衬着皮子越发白。好像湛蓝天际上悠悠白云,看起来温暖舒适,伸手才发现够不着。
  
  柳青只是受了惊吓,并不是什么大病,既然对方肯出手。南风嘿嘿一笑,把人带了过来。
  
  肖融安并不说话,伸出竹枝似的手指搭在覆了纱的手腕上。哇!竟比柳青的手还要白,此刻她恨不得把手上薄茧剃掉。
  
  “无碍,我开几付药给。。。。。”他突然抬头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眼眸如深井寒潭,照出人颤意。淡淡续道:“这位姑娘。”
  
  柳青满腔绮思被打散,银牙暗咬,悻悻然坐在凳子等。
  
  他把方子压在镇纸下面,变戏法般抓起药,南风好奇看着他,脆生生问道:“肖大哥,你真厉害,一下就把病瞧出来了。”她的声音微微带了点童音,平时说话不喜大声,话音模糊。今日说话刻意着了调,泠泠作响,如溪水击石。
  
  肖融安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这些药材我怎么觉得眼熟呢,我看这花路边都有呢。”南风捻起一朵晒干的小花嗅了嗅,确定无疑是金银花。谢家并不富裕,早年周氏缠绵病榻,花了不少银子,周氏过世,又娶了黄氏,婚丧嫁娶,哪样都得花钱。谢长生是个木匠,闲时做木活,忙时做农活,养一大家子不是问题。他为女儿挣嫁妆,为儿子备聘礼,自然没有南风这个外人的份。所以南风寻思找些赚钱的路子,以前就听说药铺里头药材都能去采,比如眼前的金银花,开着山野,烂在地上。
  
  他这会正色看着她,脸色冷凝,道:“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回去吧。”
  
  南风被他看穿了心思,面上讪讪的,本还打着月娥的面子想找他帮忙呢,被他的话如冷水浇透了。
  
  “我什么都没想,是你想多了,肖大哥,谢谢你。”南风嘀咕了几句,扯出一个笑脸道:“谢谢肖大哥好意,南风心领了。”
  
  肖融安把药仔细包好,扎出一个漂亮的结。
  
  牛北风看见妹妹出来。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柳青本来还在和南风抱怨肖融安不懂怜香惜玉,被牛北风傻笑吓了一跳。她紧紧拽着南风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南风,你们兄妹好的很啊,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把我耍的团团转。等着瞧,我会给你好看的。”
  
  南风本来就没指望柳青这人会知恩图报,虽然她是施了恩啦。今天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心里都会念着南风是个有情义的,以后大庭广众柳青就不能把她怎么的。柳青有什么就冲着自己来好了,牛北风空有把力气,没脑子。
  
  牛北风穿了件黑不溜秋的秋衫,布料又厚又硬,补丁盖补丁,线头压线头,一身汗臭味,就比街边要饭的强点。南风不禁想起了亲爹。他是寨子村的猎户,寨子村坐落在深山老林,里头山高水少,田地零星分布在山脚,大部分村民以打猎为生。山里的猎物不过是些兔子山鸡臭狐狸,野猪很少,大家都紧巴巴过日子。黄氏年轻时候是个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大舅琢磨着把妹子卖到城里做小妾。黄氏和大牛早就定了亲,大牛听到风声,带了一伙人将黄大哥围住,道不成亲就要上刀子。黄大舅吓的屁滚尿流,只能促成这门亲事。后来两家也没了来往。
  
  南风三岁的时候,亲爹因为上山打野猪滑到山下过世了,那时候牛北风已经是十岁的小犊子,长的牛高马壮,也喜欢打猎。黄氏守了三年,南风的大伯就要把弟媳妇嫁人,还要将侄女送去做童养媳。黄氏也是个硬气的,想着自己守着也养不活两个孩子,南风从小就病痛不断,没断过药。她拿把菜刀,道要嫁人可以,但是必然让女儿跟着去。牛大伯怕到手的银子也飞了,加上谢长生也同意,想着反正一个女娃也没啥要紧,只有一条,不得改姓,如此这般又要了很多好处。从此南风跟着黄氏去了谢家,北风则留在黄大伯家过活。两兄妹的感情很好,北风一直对亲娘不对付。
  
  “妹妹,听说她又给姓谢的生娃了。”牛北风满脸不高兴道。
  
  




☆、柴米油盐

  
  牛北风说这话说的有些酸,黄氏改嫁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又高又壮牛犊子,晓得要护着娘和妹妹。只是牛大伯一家儿子多,娶不上媳妇,便把主意打到了弟媳妇身上,卖了黄氏能拿钱,还能占了他家屋子,再说牛北风也算半个劳力了。
  
  南风没好气看了一眼哥哥,嗔道:“哥哥,你别听大伯娘胡说,她就是看不得咱家过好日子。娘生了个弟弟,现在肚子还有个呢。”大牛就是头倔驴,跟死去的老爹一个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大伯娘就把他当牲口使,吃的跟牲口没两样,偏他还特信人家。
  
  大牛挠着脑袋憨憨傻笑 ,对妹妹说着:“妹妹,我力气大,我来。”说罢抢过南风手里的竹篮。
  
  两人一道走过了小桥,往回去的路上行去。
  
  她想再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大伯娘不是个好东西,可哥哥这人认死理,当年黄氏改嫁带了自己,留他一个人在牛家,他表面上看不出变化,却不爱说话了。她现在就是说再说大伯娘不好,哥还在她家吃饭哩。
  
  算了算了,南风在路边掐了一朵嫩黄的野花,左看右看,觉得珊珊可爱,就要往头上插。大牛拽着篮子跟拽个碗一样,黑炭一般的脸上坑坑洼洼,眼角还有条刀疤,看起凶神恶煞。
  
  南风对着清透的溪水照了照,现出一个黑黄小脸的姑娘,枯黄的头发上簪了朵嫩生生的花朵儿,可惜花儿。她意兴阑珊,把花摘下,花蕊四散,花瓣儿沾了一手。
  
  牛北风不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他咧嘴道:“妹妹,你是不是脚疼啊,来来,哥背你。”说着就蹲在路边,示意她上来。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
  
  哥哥背脊又宽又厚,跟爹爹一模一样,她还记得幼时骑在爹的背上走村串户看戏呢。
  
  “哥,脚不疼,我们走吧。”南风压下心头的酸涩,轻声说着。
  
  因为有了人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家村口,南风从兜里摸出几个铜子塞在牛北风厚茧突突的大手上,要他去买点吃的。大牛哪里肯要妹妹的钱呢,从破烂发臭的衣衫里掏出几个铜板,认真道:“妹,哥哥没用,这是哥哥卖柴得的,给你买糖人吃。”
  
  大牛力气大,打猎砍柴不在话下,他经常去附近的镇上赶集,只是这铜子拿到身上也捂不热,回去就会被大伯娘用各种名义诳了去。前世的南风看不起这个哥哥,觉得他又笨又傻,还老是让自己丢脸,故意躲了去。今日偶然又碰见了哥哥,南风才发现,哥哥虽然傻,但是心亮堂着,对她没的话说,想真心实意让哥哥日子好过些。
  
  两兄妹在柳树下面好一番推搪,真真跟打架一样了,后来牛北风把铜子一塞,一溜烟跑个没影。
  
  南风摸着手里还带着余温的铜子往家去,心想索性帮哥哥的铜子存起来,备着娶媳妇也好,拿回去也没影了。
  
  谢家屋左边有个小土堆,上面杂七杂八冒着野草野花,隔壁家的老母鸡最喜欢带着半褪毛的小鸡仔在里边啄虫。右边种了棵小桃树,今年刚结几个青毛桃子,挨着是两层楼高的板栗树,树皮如龟裂,树叶繁茂笼罩大半个屋顶,炎炎夏日在底下乘凉最舒服不过了。
  
  黄氏摇着新打的棕叶扇子坐在板栗树下打盹,离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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